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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学生会选举

他们俩还互相勉励了一番:造星的过程本是烧钱的过程啊,星光的背后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经济效益,他(她)让你疯狂,以为人家有那么好心逗你开心哪,人家是在逗你的血汗钱;追星是精神贫瘠的宣泄,是人类本性偏执的傻瓜化过程,烧了金钱投入感情,结果得到一个粉丝的称号;为什么不崇拜自己,我是我自己的上帝,崇拜自己多好……

小青蛇连任两届学生会主席,政绩平平,早该让贤。她愤愤然,说在她任内天下太平,这就是最大的成绩,没功劳有苦劳,至于她的领导才能和组织能力更加不容置疑,就拿文章开头的那次举世无双的舞会来说吧,要不是她使出浑身解数拼死维和,早就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了,她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和前途啊,往后,要真有谁超越她的话,她甘愿为奴为仆,以身相许。

小青蛇落下这样的话是有些分量的,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特别是那段水蛇腰非常迷人。学生会主席的竞选向来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有了小青蛇的煽动,才空前的活跃起来。也有骂她的,这人自视太高,以为她是谁啊,以身相许,以为谁都会要吗?

学校管理层也有了回声,这还有体统吗!这个人简直忘本变质,白让她读了若干年大学,白让她当了若干年学生干部,不就是思想的紧箍咒念得太少了吗,教育实在有问题,要深切反思咱们的教育机制。于是社会各界都加入“关切”之列,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声讨在这里就不加赘述了。

尘封了几千年的传统美德一股脑儿被从发黄发霉的旧书堆里捡了出来,老学者说,这是原汁原味的孔孟之道,中国的圣经,作为学生们的洗脑清洁剂,肯定药到病除。以后选拔学生干部就以孔孟之道作为考核准则。并且,毕业生也必须过这一关,凡读经考核达不到七十分的不予毕业。

“读经”成为校园新一景,或浓阴之中,或喷泉边上,或假山石上,三三两两,成双成对,也有形单影只的“思想者”。惟草坪没人敢去。朗朗读经声连校园上空的云彩都变得清明起来,连树木都抖搂颓丧外衣,换上嫩绿新装。可惜好景总不长在,好花总不常开的。

有女生晕倒在石凳上了,被同学抬去校医室,中途却逃之夭夭。马上引人注目,本来晕倒没什么稀奇,问题是她为何不敢去校医处,要中途逃跑。读经晕倒的人原来是毕业班的,因为是毕业班的,那就难怪了,毕业生是压力最大的一群,原本是够累了,平白无故又杀出个读经,接下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晕倒!这么一来,关于她逃跑的事也往好处想了,说她是怕吃药打针。

别说毕业生读经读怕了,大二大三的谁不是硬着头皮应付,只有大一的小师弟小师妹停留在懵懵懂懂的状态,好歹还有好几年,日子长着呢。听说有人读经晕倒,他们当然心有戚戚然,深表同情,却又高兴着,期望着由此能给他们带来福音——取消读经,消灭考经。

然而,并非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关于取消考经一点风声都没有,或许晕倒的人还不够多,还没达到量变引起质变的程度。相反,读经风潮愈演愈烈,令人闻声色变,草木凋零,湖水沉降。

有消息说,考经只考一次就行了,只要分数达到要求,以后就不必再考,什么时候考都可以,不用等到毕业。又有消息说,以后的学生会主席表现出色的可以留校,可以推荐去党政机关工作。这样的就职途径跟考公务员差不多,芸芸众生如鱼虾出闸,蜂拥而拼。这也是当今的求职风景,大凡好点的职位皆有此拼。

为了在考经中万无一失,志在必得,有的学生干脆不上课了,躲进后山的密林读经,一下子许多课室上课的人就有如龙卷风扫过的田野。

相反,男生部落的围墙是墙无虚位,男生们总喜欢坐在墙头,荡着脚丫读经,据说这样效果奇佳。围墙的涂鸦全变成了读经心得,背经诀窍。

早晨七点是他们背经的黄金时段,轮到朱九去围墙霸位,他只要往墙头一躺,就把四个人的位给占了。须须同志是被娘娘腔和尚书架上围墙的,他拒绝读经,说什么世人皆醉我独醒。其余三人说什么都不答应,誓死捍卫同甘共苦的伟大精神,即使他不读经,在边上听他们读多了,凭他的聪明劲,肯定也能背滴。

须须:“你们背吧,我睡觉。”即闭上眼做打盹状。

朱九:“你要睡觉就把嘴张开,我们背起经来那是超声波,如果你处在睡眠状态,非耳膜穿洞不可。”

尚书刺激他:“你是怕小青蛇以身相许,担心蛾蛾跟她PK起来PK不过。”

忽见志同跳上墙来,手里舞着几本小册子,高叫“读经速记,五元一本”!

没等志同站稳脚跟,尚书、朱九和娘娘腔就跑上去抢了。志同被迫跳下墙去,高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须须:“我们先试用,真的有效才跟你买。”即一跃下墙加入抢夺的行列。

志同:“罢了,白送你们算了。”

“啊哈,这才像我们所认识的志同嘛——”

“可惜我的恋爱经费泡汤了,我的心仪才刚刚跟我和好,残忍。”

尚书:“你的我的心仪哪有小青蛇厉害,竞选学生会主席吧,反正须须同志弃权,你胜算的把握非常大,加上我们鼎力支持,必胜无疑。”

志同点着头,一本正经:“听起来还真有杀伤力,我真心动了,真该好好策划策划。不过竞选经费比恋爱经费庞大,我负担沉重,还有,我要跟众多实力雄厚的竞争对手血拼,又要跟我的心仪斗争,太可怕了,实在超负荷。再说毕业之后我有研究院的退路,学生会主席这肥缺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尚书:“说服力真强嘛,你这书呆大事总不糊涂滴。”

朱九:“我们都去拼杀一盘,这么好的机会。”

须须:“大家都去拼,就内耗了,耗完了自然成了‘内定’的囊中物了。”

娘娘腔:“你最有实力,你又逃避,我们不能睁眼看着肥肉落入菜鸟口中,咱们都是仁人志士,天下要由仁人志士执掌,连环境污染都可以杜绝嘛。”

他们以猴急的拿着“读经速记”跟姐妹显摆为首要任务,至于“天下兴亡”的事先晾晾吧。

象牙塔的姐妹见兄弟手上拿的“读经速记”,眼里并没有预期的大放光芒,而是眼皮一翻不屑地,人家都已经出炉“读经必考”啦,“读经速记”顶鬼用呀!况且“必考”作者是经考题库掌钥匙的,安全系数高,命中率高,想想吧,八十块钱一本,物有所值,限量销售,托了关系才弄到手。接着,姐妹亮出“宝物”。

兄弟不由分说又想抢夺,尚书同志更是张牙舞爪得意忘形肆无忌惮,挨过野马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清醒了。虽说是从题库提出来的,虽说是限量销售,坏就坏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竞争又是血拼一般,眼红者,狗急跳墙者,马上就要跑出来表演了。到了考试的节骨眼,保证“读经必考”上的题目一道都没有,落第者必然又有一番血拼。相比之下,志同的“读经速记”保险多了,那是以不变应万变之策。

野马不以为然,说他是酸葡萄心理作祟罢了,到了这地步不管怎样非得搏一搏不可,就算这次失败,还有下次机会。

蛾蛾和大眼镜却觉得尚书言之有理,马上挂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情绪。

女生力挺野马参选学生会主席,考察本校巾帼只有她超过小青蛇的名望指数最高,她的考经理所当然要一次性通过才够爽,建议她双管齐下,橫扫“读经必考”和“读经速记”,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野马:“我才不稀罕什么学生会主席,小青蛇要以身相许,好恐怖呀,我岂不要做变性手术,有男人想变女人的,还没有女人想变男人的呢。咱们为什么不挺蛾蛾,她比我更有实力,更重要的是蛾蛾可是咱们校的第一美人哪,有她上阵,战不用开打就能屈人之兵,这是猪都好色的原理。”

蛾蛾:“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从政的人一定要有魄力,绝对不是像个花瓶摆在那里那么简单。野马比我更有魄力,她的性格适合解决政务。”

须须:“切!”

尚书:“你们忘了,咱们之中不管是谁参选,都要有经费才行,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娘娘腔和朱九异口同声:“卖志同的‘读经速记’筹措经费呀——”

“读经速记”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读经必考”,但见不得光是后者的硬伤,价格太贵就更是它没落的催化剂,胜利一定属于“读经速记”。“读经必考”虽然暴露了明显的缺点,在销售的竞争过程利用对方的缺点将对手唱衰搞臭,胜者也不光彩,绝非王者风范。最好是尽量突出自己的优点,覆盖别人的长处,吸引大多数人的眼球,但别想做到一网打尽。

男生的销售策略立即得到女生的赞赏和折服,不愧是学经济的呀,难得的是还能兼顾人文精神,真是未来的精英,精英中的中流砥柱啊。

有了姐妹的赞赏,他们深受鼓舞立即动手设计海报。姐妹不甘示弱,可惜她们的杰作明显比不上兄弟的,唯有心甘情愿让他们抓了。海报印了四份,一份往他们的爱情基地相思林贴去,一份贴在饭堂,一份贴在图书馆,最后一份钉在操场。完工之后,又赶紧补做了三份,竟忘了他们的老巢和教学楼也要诏告的。

销售总部设在皇宫,志同那里限制买卖,担心他“中饱私囊”。为了方便女生购买,更是为了尊重女生部落的“习俗”——轻易不上男生门,特许象牙塔设置销售支部。大家合计了一下,将这次筹备经费的活动起名“考经门计划”。志同听说他的“读经速记”已经卖出五百多册,惊讶得都面瘫了。

须须:“扣除印刷费,净赚四干三百二十。”

志同嬉皮笑脸的,“这以后卖的钱该归我了。”

“那是你的竞选经费,当然都归你——”

“哪里够啊……”

“知道就好,我们还要继续战斗,卖出更多的‘你’。”

教学楼贴出布告,上面是经审查筛选合格的学生会主席候选人名单。在众多候选人当中,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威风地站在上面的无不喜形于色。也有例外的,那就是野马和志同,他们对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光荣榜上报之一副目瞪口呆的嘴脸。

有蛾蛾拍拍野马的肩膀,“你考经上线了,是我们替你报的名,认命吧,乖乖卖力哦!”野马仰天长叹,“有朋如此,福兮祸兮——”

志同的榜上有名却暂时成了悬案。因为须须他们并没有偷偷帮他报名,既然他们选了野马当代表,是不会再弄一个内耗的。志同怀疑是他们班上的人搞出来的大头鬼,一问也没人承认,疑是同名同姓者,干脆把这事撇在一边,理它就不是人。我的心仪却不放过他,认定是他抵挡不住小青蛇的诱惑,背着她朝秦暮楚,其人可恶其心可诛。志同莫名其妙又失恋了。

须须见志同平白受人误解,又失恋,双重的打击,甚是于心不忍,表示愿意归还一部分卖书的钱,有了恋爱经费马上就能找到鲜的爱谱写新的篇章。

志同却甚是豁达,一番豪言壮语,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历史一定会还我清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自然会回到我的身边。

志同的高风亮节把皇宫四兄弟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娘娘腔将他的话录了音,“每当我深受打击的时候,我听一听,等于救命。”

朱九:“这几天你如果胃口不佳,我把我的菜给你吃,我吃白饭。”

须须:“我把你的事迹写个帖子吧,马上就有无数的红颜知己来安慰你。”

尚书:“闪吧,哪里有我快捷,我现在就到俺们的围墙去,替他讨回公道!”

他立马将志同可歌可泣的故事写在了他们的围墙上,还加上“编者按”。

大家都对志同献了爱心,尽了朋友的情谊,觉得非常的高兴和畅快。偏偏小强就喜欢在这样的光景窜出来泼冷水,制造悲剧氛围什么的。

小强道:“志同啊,如果我是你,我都成爱因斯坦了。你就是把时间和心思花在女生上头了,我不怕你讨厌,我这是在履行朋友的责任。你最好听听我的意见,把爱女人的心先憋一憋,等毕业的时候再把它放在太阳底下……”

志同的兄弟对小强怒目而视,靠!你这不是添堵吗,等毕业那阵,谁有工夫去晒爱情啊,除非失业!自个儿没条件享受爱情,反来教唆别人往邪路去,你这蟑螂……

自此,志同天天在围墙上吹他的笛子,笛声是淡淡的悠扬,挥不去的丝丝缕缕惆怅,让听者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围墙上读经的人索性把领地让给他,也算蜿蜒的他们的围墙一下空空荡荡的了,尽情让志同瘦长的身影在上面搭着晃着。

路过的他们,说,就是他呀,志同!志同是这样的一个人呀,挺有个性的嘛,把票投给他是自然的,这样的学生会主席……够酷。

路过的她们:又酷又温柔的男生!天地良心,他叫志同啊,那位女生真够有眼无珠的了,为什么拋弃他呢?莫非他不够man,一定要挑选一位够man的男生当咱们的主席,你们说那个版本的好……

野马的姐妹说,为了保持最佳状态出场,野马你每天必须坚持美容、健身、吃营养餐。

野马:“美容呀,不用了吧,我们如此年轻!我的皮肤一向很好,我自信!哎呀——可以的话,我倒想整容,整得比蛾蛾漂亮,这样的话,我肯定胜券在握。健身,不就是跑步、街舞、美操,都是我们在一块折腾的。营养餐呀营养餐,还是别吃,我怕变胖子。”

蛾蛾:“你的皮肤虽好,也需要保养,我们虽然年轻,也要护理,这可是我妈的经验之谈,你用我的护肤品吧,我妈刚给我寄了一整套。”

大眼镜和标签赶紧说,营养餐肯定要吃,吃点精的,绝对不会胖的,我们有竞选经费,不多也不少的,吃营养餐算够吧,用完了,继续卖志同的书,到校外卖去吧!她们俩有个编外小算盘,意图一蹭营养餐也。

所有的候选人要参加三场PK秀,其实还有最为关键的第四场,前三场的PK规则已经出来了,第四场是决出冠亚军的,冠军当选主席,游戏规则仍属于谜语级的,在箱子里呢,还不到亮出来的时机。

第一场PK秀是演讲,这一轮挺残酷的,一下子要筛掉一半候选人。演讲题目临时抽签,每个演讲者只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正式演讲限时十五分钟。

赛前志同突然改变主意,说要揪出害他失恋的元凶,所以不自动弃权了。须须提醒他,以他过来人的角度,这样做将加深我的心仪对他的误解,到时啥理都讲不清了。追求真相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有什么呢!志同如是道。大凡科学天才思维方式总与众不同吧。

演讲是野马的强项,皇宫和象牙塔两大阵营的助选团对她充满信心。相反,志同的“病症”让他们头痛不已,他羞羞答答,还有怯场顽症。

志同自拿到抽签纸开始,便一个劲地手脚打战抽筋,脸色惨白,不用问肯定是脑瓜一片黑白的了,俨然是个濒死的人了,那里像个气度不凡口水压群雄的政治家呀,政治鸭差不多。

须须:“他慌,咱们的助选团千万要镇定,就要像摇着羽扇的诸葛亮那样,唱空城计的诸葛亮。”

志同一听受了启发,有点口舌不清的:“给我把羽扇吧,正常,我就正常了。”

蛾蛾和尚书的文采最好,他们俩被推举替志同写演讲稿。朱九和娘娘腔赶去钱小钱小卖部买冰块和冰棍,好让志同外敷内服镇定下来。须须在绞尽脑汁,只可惜这羽扇该往何处寻去?大眼镜和标签这时是野马的左膀右臂,不能脱身去寻羽扇。他们这六个人的助选团要为两位未来主席服务,真是力不从心哪。都是那个天杀的志同来一招“半路杀出称咬金”,自此志同白捡了个永垂青史的名号——程咬金。

他们以为志同吃过冰淇淋,敷过冰块会好一点正常一些。没想到他居然说,我眼皮沉重,我想睡觉。更没想到的是,他的“病”竟然具有传染性,第一个被感染的人就是野马。

野马:“轮到我上台了,见鬼了,我被志同传染了,把冰块拿来给我敷一下吧,冰淇淋也让我吃几口,哎呀呀——怎么我连嘴唇都在打战!都颤麻了,怎么说话哈?”

闻言,助选团众生没理由不慌作一团的。

尚书指着志同:“你呀你!出师未捷身先死,连累同道活受罪。我真恨不得一把捏死你。”

尚书这样一说,须须更气红了青眼,对着志同狠踹一脚,“临阵脱逃,害人累己,难怪我的心仪看不起你,永远没女人看得起你!”

志同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喘着粗气,直着脖子和双眼。众人以为他们俩要打架,见须须冷笑了一声掉头不理睬。

蛾蛾赶紧拿着他们拟定的演讲稿给志同,快看看吧,最好是自己读一遍,就算上台去出丑也要挺住,都到这分上了,志同,我的心仪在台下盯着你呢。时间过得很慢很慢,终于轮到志同上台,他的助选团已经扎好简易担架,准备他晕倒时派上用场。他能迈着方正的步伐笔直地走上舞台,以同样笔直的身姿在演讲,虽如同法官在宣读死亡判决书,但已称得上世界级奇迹。

须须:“终于结束了,小小的一场演讲到我们这里,竞像世界大战,惊心动魄,笑话!”

志同:“有本事你上阵。”

须须:“早知你这样面,哪能轮到你。”

志同居然眉开眼笑,“其实太简单,演讲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照字念经,别人写好的,不要读错就行,还要大声地!”

众望所归,自信而英姿飒爽的野马这时却在一边耷拉着头颅哀鸣,自觉入围无门,被勾掉了,第一关就被斩首,实在太没想到。

蛾蛾:“你刚才的表现多么出色——”

野马:“没希望了,别人表现得比我还出色,你别安慰我!”

她灰沓沓地离开,大眼镜和标签连忙陪着她走了,蛾蛾也紧跟而去,留下男生在原地等待马上就要出台的“黑”名单。

她们还没到宿舍,男生便追了上来,个个跑得气喘兮兮的。首先是志同指着野马,“你和我,你和我……”

最后总算由须须补充完整,野马和志同都幸运入围了。

大家在惊喜过后,脑门上都写了个抢眼的大问号,志同怎么就上了呀?志同却是一副踌躇满志的得意相,大言不惭地说,看来我还是有实力的嘛!这不谙世事的书呆子!

须须道,“志同,你居然上了,我才明白什么叫忽悠精神,可惜我们忘了录像,如果录了像,当时你的表演绝对比什么‘忽悠姐妹花’精彩一万倍。”

志同:“是的,我们怎么就忘了录像,多么珍贵的历史资料啊,最要命的是我记不起来,当时我是怎么表演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医学上这叫间歇性失忆。”

标签:“我带了相机,可是我没敢拍,担心你看了更受刺激,现在是局部性失忆,没准看了我拍下的,转为完全失忆。”

标签的言语一向是毫无保留的,一下就把别人的嘴给堵住出不得声的。她在一边冷眼旁观,忍了志同好久,终于爆发了,一针见血、一棍子打死的言语。志同一下子没了声气,也没了神采,大家也懒得“攻击”他了,已经明白自己胜的“冤”。

第二场PK秀是整个选举活动的重头戏,因为入围的决定权在学生,全是学生的不记名投票。候选人按照得票的多寡排名往下刷,这一次又要刷掉一半的人数,留下六颗种子。

关于候选人在第二场PK秀的宣传活动的规章制度白纸黑字贴在墙上,时间规定三天,这么短的时间,还要兼顾“三项注意”和“十大不准”,难度有如造宇宙飞船。

他们将宣传重点放在野马身上,志同嘛只能当陪衬。这次他倒清醒地表示没什么意见,本来就志在参与并不在乎结果。尽管他是这样“深明大义”,尽管他是陪衬,总要做做样子吧。何况他还是经费的唯一出资者。给野马做精致的宣传小海报,也给志同做,就马虎一点啦,份数意思意思就行了,节约经费。

野马和志同的宣传小海报在设计上实在是冒险,上面自己的光辉形象,别人用的都是美轮美奂的艺术照,他们俩耍的却是漫画速写。野马是越看越后悔,她的严重的后悔给了助选团非常大的压力。但是想更改已经来不及了。

以前他们认为志同呆,呆得可爱。这一次充分体现了他可爱呆的伟大特征。只有他才对小海报的漫画速写赞不绝口,全然不顾别人的反应。一边还自言自语的,个个都想美化自己,我们这是以真面目示人,具备了超凡的自信和个性,脱俗有创意。呆子的话他们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但捂不住耳根子的舒服。

散发小海报,他们兵分两路,兄弟紧守男生部落的大门,姐妹紧守女生部落的大门,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过客。小强也跑来帮忙,他索要报酬,“听说你们有不少的竞选经费”,他涎着脸这么吆喝,被他们不屑。

曾在围墙上吹笛子的志同,男生们大多领略过他的风采,至今仍依稀记得,志同的小海报可省略派送。女生部落那边,也点到为止吧,反正他的竞选失恋事件已经为他赢得不少知名度,往那些小单元的门口贴上一张就足够了。如此一来节约助选团的一半精力。志同点头表示如此这般相当科学。

他们能想到的招数,别人也不笨,而且棋高一着的大有人在。

这一天的某一时刻,学校两大部落的大门内外是空前绝后的闹热,如此壮观的场面实属难得一遇。各大助选团各献奇招,有献歌献舞的,有朗诵诗歌的,也有人体雕塑……都属于精神享受的声色,声色不能当饭吃,若能跟“饭”捆绑岂非十全十美。

一张宣传海报跟一把牙刷捆绑,招来排队的人潮。须须他们更不惜血本,将一张精致的小海报跟一包“出前一丁”速食面捆绑。果然杀伤力非同小可,反馈是他们制作的海报太“别具一格”,可作为“艺术收藏品”。他们的呕心沥血奇招,总算改写了“野马”未及被瞧上一眼即遭遇弃置垃圾桶的命运。

这场传单战,他们大获全胜。只不过将他们的“考经门计划”的经费提前用光,在投票前一天候选人们还要摆一场才艺表演的龙门阵,他们没有经费了还能折腾什么?有人在BBS“透露”在即将斗秀的才艺龙门阵,将有许多星探啊猎头之流混迹其中。弄得大伙儿那颗多愁善感的心直如荒原上被人追赶的兔子。

大家云集在林阴的一方空隙,头顶是骄阳似火,林间的一切生灵都被烤哑了,要不咋那么静寂。兄弟认为今天的天气特别反常,都疑心天要下冰雹了。志同是最后一个到达的,见他们个个如泥塑,蛾眉浓眉紧锁,两眼发直,目光呆滞,他表示一脸的惊奇。接着他不安的眼神小麻雀一样扇动翅膀扑腾了几下,扑腾出替他们解忧的“妙计”。

志同:“你们看须须像不像万人迷歌星摩天轮,蛾蛾像不像他的女友笑吟吟,我们就来一场迷你模仿秀,出力不花钱多符合我们的经济状况。”

众泥塑突然有了生机,身子动了,眼睛活了,头发飘了。须须泥塑发出一声低沉的哀鸣,蛾蛾泥塑对他投以迷惘的一瞥。其他泥塑却嘻嘻哈哈地论证起志同馊主意的可行性,最后野马泥塑猛然甩了一下头,好像在发布命令,就这么定吧!

须须:“我不太会唱摩天轮的歌,貌合神离,模仿别人是我的最不屑!”

他的两个“不”毫不留情将他们好容易燃起的希望之星星火苗吹灭个干净无痕。

兄弟包括蛾蛾在内的姐妹一致唱出“考经门计划”挽歌,咱们就剩这么次机会,搏一搏吧,行行好心吧,我们就要白白劳民伤财,前功尽弃,宣布破产,颜面何存,大家以后如何在本校生存!不如卷起铺盖辍学。

须须被软化了,明白再硬下去就要众叛亲离了。但他仍坚持,关键问题是我不会唱摩天轮的歌啊!

尚书:“怕什么,狠练恶补几天吧,我们都有他的碟,还有三天功夫。”

须须:“但愿别练成东施效颦,罢了,人生在世出一次场面壮观的丑也不容易。”

蛾蛾:“我又该怎么来着呀?谁是这次表演的导演、艺术总监?”

须须唱歌,蛾蛾伴舞,接着野马和志同有一场小品表演,内容是“学生会主席的第一天”,当他们在表演的时候,大眼镜和标签另有拉票的任务,朱九和娘娘腔一个负责打杂,一个要跑跑龙套,所以没落下谁有空的,又没经费可以请人的,所以表演者只好身兼数职,自编、自导、自演和自监吧。

几天紧张的练习和彩排下来,兄弟自我感觉良好,信心似充了气的球,对胜利的憧憬也变得五光十色,不再是清一色的灰。

决定性时刻来临时,兄弟说,我们要放下包袱全力一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须蛾上台亮相,摆了个笑吟吟和摩天轮的经典poSe,喧闹的场面鸦雀无声,观者愣了一刹那,被电击了一刹那,掌声雷动,尖叫之声不绝于耳。疯狂的粉丝以为是在做白日梦,梦中与偶像相逢于茫茫人海之中,与偶像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清晰的接触。

或许须须真的不太擅长唱歌,或许是紧张的缘故,他的歌声老走调,就像那个电力不足的老式留声机吧。野马和尚书对视了一眼,怎么唱比哭还难听!到底是杀猪还是宰牛,天杀的!住口吧!

观众中有许多是摩天轮的骨髓级粉丝,本来眼里已容不下别人半粒沙,他那能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糟蹋他们的超级偶像,一口鲜血狂喷出来,立即在台下暴骂,有一人情绪过于激动,索性嚎啕大哭,昏倒了事,又有两个男生张牙舞爪猛然冲上台去,意图对须须不轨。

平时在宿舍谁敢将对方的偶像指手画脚,吵架是必然的事,打架也不足为奇,须须是能理解的,可是此等在众目睽睽下如此不轨他,这绝对不是理解的问题!他骂着SB,立即摆上他的武功架势迎上挑衅者。大概这时才有人猛然想起他学过拳击,刚跳上跆拳道黑带一段。对付阿猫阿狗之流简直易如吃饭吸饮料。

只可惜挑衅者还没靠近他就被野马尚书朱九娘娘腔等须须的同党拉下去了。须须意犹未尽,手脚早被搔痒了,索性在台上耍上几路“花拳绣腿”。不曾想他脱去模仿的外衣,恢复须须英雄本色,风采气质是那样的摄入心魄。

台下观众一竿子被迷倒,有如推倒多米诺骨牌。接着是一阵狂欢的尖叫,摩天轮,我们爱你!声音比较尖脆的,是女生的呼唤。还有这么的一拨,笑吟吟,我们爱你!音色比较粗犷,敢情就是男生的疯了。

野马和尚书对望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点子上。将音响校调到最大音量,摩天轮的歌声在校园的上空震荡。台上台下唱成一团,跳成一片,个个都成了摩天轮的HiFi天使。

他们的投票机器人站立在图书馆的大厅里,是学子们设计的杰作,设计者还才是大一的小师弟们,连科学天才志同都十分羡慕的作品。候选人的名字就写在机器人的手指上,投票人只要轻轻拉动手指就算是完成投票程序。当然边上有两位监票的,他们是不会让你第二次碰机器人的手指的。投票时间也只有两个小时啊。现实中的偶像太遥远了,可望而不可即,须须和蛾蛾却是那样的亲近,不是镜中花、水中月,高不可攀,跟他们一样在校园拼学历文凭,作为偶像的替代品真是太那个舒泰了,这就是模仿秀的魅力。蛾须可是做梦都没想到天上会砸下这样的馅饼。

蛾蛾收到许多礼物,鲜花、毛公仔、巧克力,还有一些稀里古怪的小玩意,野马她们理所当然羡慕的长吁短叹。蛾蛾嘛也当然善解人意地与姐妹共享“贡品”,其中有她们的一份功劳嘛。她们享用着贡品的同时,对于它们的至关重要的附属品——表达爱意的小卡片,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联想和不同看法。蛾蛾说要销毁,她们说,算了,留着吧,以资纪念,等我们八十岁的时候,没准它们就是无价之宝!回忆的。

须须他们的鸟巢从此频频遭遇女生“明察暗访”,什么清规戒律风俗习俗全被拋进垃圾桶。女生疯狂起来比男生还可怕,男生暗地里也喜欢女生疯狂吧,女生疯比男生疯好多了吧,况且整个世界都在纵容女人疯狂。

须须也收着礼物和情书,礼物嘛不管是好吃不好吃,兄弟们皆有份。尚书趁此正在挤时间编撰他们的情书大全以便赚点外快,恋爱经费之类。

事情要是总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世界恐怕要乏味的比喝白开水还乏味的吧,也不可能啊。

须蛾忙着应付那些粉丝,在一起的时间日见稀少,好容易见了面,话题总离不开彼此的粉丝,说着说着还觉得挺有趣的,最后总是不欢而散,索然寡味,闷闷不乐。蛾蛾跟姐妹倾诉苦闷时就这么说,难怪娱乐圈换男友女友就跟走马灯似的,都是粉丝撒下的原罪。

首先是野马发现了她们的窗口被人监视。傍晚时分,她在窗边晾衣服,见树下有个男生一直在望着她,起初她以为是小强便没在意地走开。翻了几页书,心中一动,一时好奇,又到窗边瞧了瞧,见“小强”还在,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这一重大发现报告了其他三女。当她们都出现在窗口的时候,那位监视者一见到蛾蛾立即挥臂狂呼“笑吟吟、笑吟吟……”。

众女生赶忙将头缩回去,大呼碰到变态狂徒了,手忙脚乱将窗门紧紧关闭。这还不算玄,接着她们受到“影子人”跟踪,黑灯瞎火的时候,蛾蛾更不敢在路上走动,其实她也很少有机会单独出行,野马她们老跟着,她们似乎享受被跟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刺激的,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唯有蛾蛾心中厌恶,因为她心里装着须须,心被须须占满了。

须须的麻烦更大,他不期然收到一封女生的来信,信上说,我看见你跟某某女生在走廊说话样子太亲密了,我受不了,我要绝食!这还不算可怕,接着,他们的皇宫跑来个泪流满面的女孩,一边哭一边说,我受不了啦,你要跟她断绝关系,跟我好,否则,我就死给你看!不知她成年了没有,这时他们也才看清她手里还真握一把刀。

“人之初性本善”,为了做持刀女孩的思想工作,须须破费请了她一顿咖啡。他把咖啡喝完口水也说干了,持刀女生总算心甘情愿将那把锋利无比的柳叶刀送给了他,以资纪念。

蛾须刻不容缓拟好一份“做回自我郑重声明”,马上就要贴到围墙和布告栏的。兄弟姐妹一致忧心忡忡地阻拦,凉一凉吧,别急,等野马和志同入围的消息公布吧,否则,咱们这破釜沉舟之策就流产了,你们的什么自我声明一出,还不是晴天霹雳啊,那些原本要支持咱们的粉丝肯定因绝望而不投票了。

他们俩犹豫了。蛾蛾说,虽然自公布入选名单就一天一夜,但愿没有人再为咱们俩贡献傻事啊!须须也说,噩梦啊!但愿晚上没有女的、男的藏在咱们床底!

兄弟姐妹却说,这还不好办吗!你们俩规矩一点,不要有任何越轨行为,便不会触犯众怒,可保平安,也能继续享受贡品呀!

学生会主席的第二轮PK秀在胜出者当中,野马的得票数最高,志同排在最后一位。他们认为这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合理性——馅饼。

第三场淘汰赛权利归老师,由老师投票选出三名,已经没他们的事了。他们的经费用完了,没有钱可以请老师吃顿饭给点儿好印象。

大眼镜:“我认为可以利用一下王苦口嘛,他在老师当中影响力挺大的,如果他认同野马你,连志同都沾光。”

尚书:“你的馊主意是要让野马使用美人计换取前途吗,老土!捡起你的垃圾扔去吧,别惹我吐!”

大眼镜:“你——”,她被气得泪汪汪的。

野马:“别误会大眼镜!我也无论如何不会去找王苦口!”

须须:“王苦口绝对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不用找他,他一定会帮咱们的忙。”

朱九和娘娘腔也赞成须须的观点,蛾蛾和标签不置可否的保持沉默。

野马:“这种事就别再提了,如果他对我有好印象,就算我不找他,他也会做出公正判断,公正对我们来说太珍贵了,不是吗?”

大家嚷着要去外面放松放松,这些天都成压缩饼干了,都说去“不是人”吧,好久没泡吧。志同刚刚还躲在一边跟冰棍似的,一听要泡“不是人”立时两眼放光,口水直淌。

“我还没去过,只听你们吹得跟天堂伊甸园似的——”

“你请客,以我们目前的钱包状态,数你的最鼓。”

九头鸟和九尾狐看见他们来了,高兴得手舞足蹈,听他们提起竞选学生会主席的诸多趣事,便骂骂咧咧的,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一声,好让俺们出一份力,至少会提供一份竞选经费。志同深受感动,仿佛碰到百年不遇的倾诉对象,大吐苦水,说须须他们只懂压榨他的劳动成果,蚕食他的恋爱经费,现在又要吞噬他的可怜的生活费泡吧。九尾狐直是笑,说,太可爱了,上大学真好,今个儿我请客!

九头鸟让他们看看另一边,随着他所指的方向,他们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小青蛇和暴龙。

小青蛇和暴龙也瞧见他们,俩人二话没说赶紧跑了过来。

她自从散布“流毒”引起考经风波,累他们受罪,便识趣地躲着他们,轻易不敢在校园露面,生怕众怒难抑之时招惹口水和拳脚。

蛾蛾见小青蛇跟以前大不一样,想来想去觉得她多了一份沧桑感。说起她的前途也没有任何掖着藏着,已经跟暴龙同居,暴龙的姑妈在街道办事处当头儿,让小青蛇当着秘书,锻炼几年,姑妈一退小青蛇顶上她的位,人生的征途她是走着捷径跳上好几级台阶,圆着她从政当官的梦了。姐妹忽然开窍了一下,如小青蛇这等“女孩”,事业往往可以平步青云的,在“呸”她之余还得折服。

她对他们倾诉着心事,反而没有在学校时的隔阂。让他们心有戚戚然,感动着。

须须大概是看到暴龙有了小青蛇,情敌有了感情归宿,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心里特别高兴。他说,来吧来吧,大家举杯为暴龙和小青蛇的事业爱情两丰收干杯!

大家喝了几杯酒,话匣子打开了,气氛热烈得跟烤火似的。

野马:“小青蛇,你曾许诺以身相许的,把学校搅得天翻地覆,一转身就许给了别人,你看看,你把我的梦想都搅黄了哈——”

小青蛇:“此话怎讲,我怎么有可能搅黄你的梦想?八竿子挨不着呢。”

蛾蛾:“是这样的,野马就要当选下任学生会主席,而且确信肯定干得比你好,你以身相许怎么办?是不是在‘同志吧’注册啊。”

大家都怪笑起来,也不算什么新鲜事物,大自然都有雌雄同体的生物,比如有一种淡水鳗鱼产完卵之后就变成雄性的了。在大家不怀好意的笑声中,志同身上的某根敏感神经深受刺激,他跳将起来,孟浪叫嚣着:偶平生有两大心愿,跟天下绝色的女子恋爱,找出希格斯玻色子,可就死而无憾!

“跟绝色女子缠上了,还能找什么‘色子’!”

“他说的希格斯玻色子是什么?”

“粒子物理学界所推測设想的物质之源——上帝的粒子。”

“佩服,物理研究都会跟色扯上。”

“有种啊,都跟色有关的……”

次日下午,他们终于等到了第三轮的选举结果,野马和志同都上了线。摩天轮携同笑吟吟在体育馆开演唱会,校园的粉丝们举园沸腾,早把须须和蛾蛾这对冒牌货拋之九霄云外。他们俩也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庆幸终于脱离了苦海,恢复本来面目。俩人还互相勉励了一番,造星的过程本是烧钱的过程啊,星光的背后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经济效益,他(她)让你疯狂,以为人家有那么好心逗你开心哪,人家是在逗你的血汗钱;追星是精神贫瘠的宣泄,是人类本性偏执的傻瓜化过程,烧了金钱投入感情,结果得到一个粉丝的称号;为什么不崇拜自己,我是我自己的上帝,崇拜自己多好……

当天晚上姐妹兄弟一干人等又去“不是人”狂欢了一场,这一回是野马自动“放血”请的客。

最后的选举结果出来了,他们却都傻了眼。一路表现最蹩脚的志同出乎意料当选为学生会主席,野马只不过是个秘书,大家哗然,痛斥分明是指鹿为马。

对这平白无故飞来的荣耀,志同非常尴尬,都傻了。须须是最了解他的,明知他是个毫无心机的人,可是除了误解他之外实难找到合适的理由。

志同就这样糊里糊涂当上学生会主席,好像早有幕后推手悄悄替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们恍然大悟,或许若干年以后志同就是校长的最佳人选了,又或许他官运亨通不知会升迁到哪里,由此推之,他的寻找“上帝粒子”的梦想不知要被拋到N重天之外了,而他的跟天下绝色女子恋爱可就伸手可得了,这么一个干年一遇的科学天才就让“拜官情结”神不知鬼不觉给坑杀了哇。

很快大家便将这事给忘了,中国人是善于忘却的民族,因为能忘却才能生存和顽强啊!轰轰烈烈的选举跟毫无声息的钦定并没任何差别,唯一高兴的人是小青蛇,因为志同是个科学天才政治白痴的典型,想超过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她的以身相许的后顾之忧就没有了,虽是玩笑话,也有当真的时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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