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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吴开国之战——孙策开拓江东豫章

(一)与平2年(公元195年)12月孙策破刘繇于曲阿,破许贡于吴郡,据有今安徽省宣城县亘江苏省镇江,丹阳,吴县等县地区。

(二)建安元年(公元196年)8月再破会稽王胡,据有今浙江省北部地区。

(三)建安4年6月袭刘勋于皖城克之,是年12月大破黄祖于沙羡,继下豫章庐陵,据有今武昌……岳阳、吉安以东亘九江南昌之地区,东吴国基因以奠定。

第一节 战前一般形势及孙策开拓江

东之导因献帝初平3年(公元192年)春,孙坚奉袁术之命击刘表,表遣将黄祖御于邓樊之间,坚击破之,追渡汉水,还围襄阳(今湖北省襄阳县为刘表荆州治所)。表遣祖潜出发兵,及祖将兵还,坚迎击,祖败走入岘山(今襄阳县南九里)中,坚乘胜夜追之,为祖部曲兵从竹木板暗射坚杀之,坚时年30七。坚已死,术收领其众。于是,袁术为刘表所偪,弃南阳而北走,复为曹操击破于封丘而南走寿睿(详见前章)。

孙坚世居吴郡富春(今浙江省富阳县),娶钱唐吴氏,生四男策,权,翊、匡,及一女。当朱儁讨卓时,表坚为佐军,坚遂留家寿春(今安徽省寿县)。策字伯符,时年十七与舒(今安徽省舒城县)人周瑜同年。益尔英达夙成,闻策声名,遂往访策,因相结好,义同断金。策因与母徙居舒,收合士大夫,江准间人咸向之。及坚死,策还葬曲阿(今江苏省丹阳县),己乃渡江居江都(今江都县四南46里),结纳豪俊,有复仇之志。时丹阳太守(治今安徽省宣城县)会稽周昕与袁术相恶,术乃以策舅吴景领丹阳太守攻昕,夺其郡……并以策从兄贲为丹阳都尉。策乃以母弟托广陵张纮,而自至寿春见袁术,请领其父兵报仇……卫虽奇之,但不肯授兵而使就丹阳召募。策遂与汝南吕范及旗人孙河迎其母至曲阿依舅氏……因召募得数百人,恨为泾县(今安徽省殁县西)大帅祖郎所击破;策乃复往见术,术始以坚余兵千余还之,并拜策为怀义校尉。

策在术所,术甚奇其能,许为九江太守,已而更用丹阳陈纪。旋术欲攻徐州,求粮三万斛于卢江太守(治今合肥县)陆康,康不兴,术遣策攻康,并许为卢江太守。及策攻康拔之,术复用其故吏刘勋为太守,于是策益失望。是时汉廷侍御史东莱刘繇素有盛名,诏用为扬州刺史。繇以旧州治寿春,已为袁术所据,乃欲南渡江,吴景孙贲迎之,置治曲阿。及策破康,繇以景、宝本衡所置,惧为袁术所并,因迫逐景、贲,景贲渡江退屯历阳(今安徽省和县)……繇乃遣将樊能,于麋守横江(今安徽省和县东南,对江南之釆石,为津渡虑),张英守当利口(今和县东南大江中之浦渡口历)以拒袁术。术乃以其故吏惠衙为扬州刺史,以吴景为督军中郎将与孙贲等将兵以攻英等。吴景等攻张英樊能岁余不能克,于是孙策自请攻之,遂开拓其江东之其业。

第二节 袭刘勋击黄祖兼并豫章之战

先是孙策已以书绝袁术,术乃于建安3年12月(术于建安2年春称帝于寿春)遣间随齐印绶与丹阳宗帅祖郎等(在今太平县地区),使激动山越,共图孙策。又刘繇弃丹徒泝江西上至彭泽时,使太史慈入芜湖山中(今繁昌、南陵以南之山中)至泾县自称丹阳太守,以阻吴景之西进。是时宣城以东,皆已属孙策,惟泾县(今泾县西)以西六县未服。慈在泾县大为山越所附。因此,孙策为开拓豫章,西讨黄阻,必先破除太史慈、祖郎等之阻梗。于是,策自将击祖郎于陵阳(今安徽省青阳县东南六十里陵阳镇)擒之。策谓郎曰:“尔昔袭孤,斫孤马鞍。今创军立事,除弃宿恨,惟取能用,与天下通耳,非但汝,汝勿恐怖。”郎叩头谢罪,遂释郎署门下贼曹。再进击太史慈于勇里(今泾县西北),又擒之。策释慈而握其手曰:

宁识神亭时耶?若卿尔时得我,云何?“慈曰:未可量也。”策大笑曰:今日之事,当与卿共之,闻卿有烈义,天下智士也,但所托未得其人耳。孤是卿知己,勿忧不如意也。“即署慈为门下督军。时适刘繇卒于豫章,士众万余人欲奉豫章太守华歆为主,歆以为因时擅命,非人臣所宜;众待候连月,歆卒谢遣之。孙策闻其众未有所附,乃遣太史慈往抚安之,而谓慈曰:刘牧往责吾为袁氏攻庐江,吾先君兵数千人尽在公路,许吾志在立事……安得不属意于公路而求之乎?其后不遵臣节,谏之不从,丈夫义交,苟有大故,不得不离……吾交求公路及绝之本末如此,恨不及其生时与共论辩也。今儿子(刘繇儿子)在豫章,卿往视之,并宣孤意于其部曲,部曲乐从者与俱来,不乐者且安慰之,并观子鱼(华歆字)所以牧御方规何如?卿须几兵,多少随意。”慈曰:慈有赦之罪,将军量同桓文,当尽死以报德。今并息兵,兵不宜多,将数十人足矣。策左右皆曰:慈必北去不还。策曰:

“子义(慈字)舍我,当复从谁?”饯送于昌门(今苏州西门),而把慈腕曰:“何时能还……”答曰:“不过六10日”。慈已往,议者犹纷言遣之非计。策曰:“诸君勿复言,孤断之详矣。太史子义虽气勇有胆烈,然非纵横之人,其心秉道义,重然诺,一以意许知已,死亡不相负,诸君勿忧也。”至建安4年春,慈如期还报策曰:“华子鱼良德也,然无他方规,自守而已。又丹阳僮芝,自擅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县南),番阳(今江西省鄱阳县)民帅别立宗部(即所谓江南宗贼,县民数千家自相结聚,作宗伍壁),言我已别立郡海昏(今江西省奉新县西——时策以太史憨为建昌都尉治海昏),上缭(今永修县),不受发召,子鱼但覩视之而已。”策拊掌大笑。盖以豫章可兼并也。(上引语见三团志卷四十九太史慈传)

建安4年(公元199年)6月,袁术已死,其长生杨弘,大将军张勋等将其众欲就孙策于江东……庐江太守刘勋邀击悉虏之。术从弟胤及婿黄猗晏畏操亦不敢居寿春,率其部曲奉术柩及妻子就刘勋于皖城(今安徽省潛山县)。至是年11月,刘勋以袁术部曲众多,不能赡给,乃遣从弟偕告难于豫章。太守华歆以素缺少米粮,遣吏与偕就海昏、上缭,使诸宗帅共出三万斛与偕。偕往历月,始得数千斛,偕乃报勋请举兵袭取之。

时孙策正在谋图豫章,闻勋将袭取上缭,乃设计先袭取勋,因遣使致书卑辞于勋曰:“上缭宗民,数欺鄙郡,欲击之路不便。上缭甚富实,蹑君伐之,请出兵以为外援。”且以珠宝葛越(葛布)赂勋,勋大喜。时淮南名士刘晔劝勋曰:“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也。兵疲于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军必出,祸今至矣。”勋不听。蓬自将兵潜入彭泽以袭上缭,至海昏,宗帅知之,皆空壁逃迁,勋一无所得。

当刘勋潜兵入彭泽时,孙策乃扬言引兵击黄祖,溯江西上,至石城(今安徽省贵池县西七十里)。闻勋在海昏……乃即分遣从兄贲、辅,将八千人进据彭泽(今江西省湖口县),自与领江夏太守周瑜将二万人,袭皖城克之。得术妻子及部曲三万人。上表以汝南李术为庐江太守,予兵三千以守之,皆徙所得民居吴。

刘勋闻策袭皖城,急自海昏回军,至彭泽为孙贲孙辅邀击破之。勋走保流沂(今湖北省鄂城县),求救于黄祖……祖遗子射率船军五千助之。策复击破之,勋率数百人北走归于曹操,射亦退走。策收得勋兵二千余,船千艘,遂进攻黄祖于夏口(今汉阳县)。祖退守沙羡(今湖北省嘉鱼县北江中之沙州)。是年12月初8日策军至沙羡,适刘表遣从子虎与南阳韩晞率长矛兵五千援祖为前锋。是月11日黎明,策率江夏太守行建威中郎将周瑜,领桂阳太守行征虏中郎将吕蒙,领零陵太守行荡寇中郎将程普,行奉业校尉孙权,行先登校尉韩当,行武锋校尉黄盖等诸将向沙羡黄祖水军及营屯展开攻击,策亲自跨马跃阵手击战鼓以兴战势。于是诸将“各竞用命,越渡重堑,迅疾若飞,火放上风,兵激烟下,弓驽并发,流矢雨集”(见三国志吴志孙策传之江安传)。战至是日辰时,祖兵大溃,韩晞战死……黄祖乘乱脱身逃走。是役,策斩黄军二万余级,赴水溺死者万余人,俘祖妻子七人,船六千余艘,财物山积,实一大歼灭战也。

孙策已破黄祖,乃即留周瑜屯巴丘(今湖南省岳阳县治西南),自率兵东下以取豫章郡(南昌)。策兵至椒丘(今江西省新建县北),遣功曹虞翻曰:“华子鱼,自有名字,然非吾敌也。若不开门让城……金鼓一震,不得无伤害。即便在前,具宣孤意。”翻乃往见华歆曰:“窃开明府,与鄙郡故王府君(王郎)齐名中州,海内所宗,虽在东垂,常怀瞻仰。”歆曰:“孤不如王会稽。”翻复曰:“不审豫章资粮、器仗、士民勇果……孰与鄙郡?”歆曰:

“大不如也。”翻曰:“明府言不如王会稽,让光之谭耳,精兵不如会稽,实如尊敎。孙讨逆智略超世,用兵如神……前走刘扬州(繇),君所亲见,南定鄙郡,亦君所闻也。今欲守孤城,自料资粮,已知不足,不早为计,悔无及也。今大军已次椒丘,仆便还去,明日日中迎檄不到者,与君辞矣。”歆曰:“久在江表,常欲北匿,孙会稽(策)来,吾便去也。”于是,策遂入豫章。以华歆年德名望,远近所归,策乃修子弟之体,拜礼为上宾。又分豫章西部为卢陵郡(今江西省吉安县),以孙贲为豫章太守,孙辅为庐陵太守。时适童芝病,辅遂进取庐陵。时为建安4年12月也。于是,东吴开国之基,于以奠定。

第三节 战后之政局

江东方面:孙策在平定严白虎等后,东吴开国之基大定。时策以其于西击黄祖时,广陵太守陈登(陈瑀之经)在射阳(登治所——今江苏省淮安县)阴诱殴白虎等余党,图袭孙策之后。及策已破黄祖定豫章回吴,乃于建安5年4月举兵北击登,军到丹徒须待粮运。策性好猎,在此待粮间,数出驱驰射猎,在出猎中,策所乘马精骏,从骑绝不能及,因单骑卒遇前吴郡太守许贡客三人,射策中颊。是年6月5日策因重伤卒,卒时年二十六。于是其弟孙权继立。

策临卒时,召张昭等谓曰:“中国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韦昭曰:吴松江、钱塘江……浦阳江也。)足以观成败。公等善相吾弟!”又呼弟权佩以印绶谓曰:“举江东之众,决机于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遂卒……

孙权已继立,周瑜将兵自巴丘赴爽,遂留吴,以中护军与张昭共掌政事。时虽有会稽、吴郡……丹阳、豫章、庐江、庐陵六郡,然深险之地,犹未尽服。而天下英豪在州郡,实旅寄寓之士,皆以安危去就为意,未有君臣之固。张昭、周琼等以权可与共成大业,故委心服事之。

权待张昭以师傅之礼,以周瑜、程普,吕范等为将帅。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皆为宾客。镇抚山越,讨不从命,东吴之国基,因以益固。

袁曹方面:是年4月袁绍曹操正激战于黎阳、白马之黄河南岸地区,7至10月正相持于宵渡,此时之一般政局,已详述于官渡之战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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