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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大扫除

小果在我家吃了晚饭,老妈为了给她压惊,特地去买了一只鸡回来炖给她吃,当然我指的压惊并非是指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大着肚子大老远来,老妈为了给她安胎,所以才,唉,这年头孕妇最大。我妈跟阿嬷见小果都有了孩子了,在饭桌上又不停的跟我念结婚结婚的,说是这个礼拜如论如何要安排我去相亲,搞得我哭笑不得,吃完了饭,按小果的要求我直接送她回她的娘家,路上,我问她怎么跟她父母说,小果说,我会告诉他们我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今天阿木带我去打胎,但是我要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我偷跑回了娘家,再也不回去了。我问她需不需要我帮忙,小果说,只需把她送到她家楼下,然后就离开吧。我点头答应,因为我明白小果的用心,她不想我介入这件事情中来,更不想我在阿木跟她之间为难。既然她都已经说出来,我也只好离开,有需要朋友的时候,她会打电话过来的。而且我相信现在的小果她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母亲,阿莲也会的。

从小果家楼下出来,我还不想回家,最近太多的事情让我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阿莲未婚怀孕远走厦门,小果已婚怀孕却不定能保住这个孩子,林伯父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一边是新生命的诞生,一边是生离死别。阿莲远走厦门是为了保住那个孩子,小果也一样,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用他们稚嫩的眼睛来看眼睛,林伯父最后的心愿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希望能听见自己的孩子能叫他一声“爸爸”,最终目的都是孩子,父爱跟母爱有什么差别?有什么不一样?是否同样伟大?这三个问题在我的脑子里打着转,让我的眼睛无论看到哪里都是个大大的问号,包括林志浠为什么会跑到大陆来呢?我要怎么样才能化解林志浠心中的恨?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林志浠叫伯父一声“爸爸”,我要怎么做?林志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关于他的身世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突然觉得林志浠的爸爸奶奶是不是都太抬举我了,以为我在林志浠心中占有一定的份量,其实不然,这些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为什么他们可以那样肯定呢,难道就因为我长得像她妈妈吗?这些问题压在我的脑子里,压在我的心里,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站在马跳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爱尔兰对面的马路上来了,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我手里揣着一张白色纸条,那上面写的是林志浠的地址。是刚才在爱尔兰小A给我的,他说:“去这个地址,你一定会有收获的。”然后对着我神秘一笑,让我浑身不自在。可是我还是按他提供的地址来了,有关于林志浠的一切我都想要去了解,去关心。原来他住在阳光公寓里,这可是这里唯一一家单身公寓,还阳光呢,我看他一点也不阳光。5楼,这家伙居然租到最高一层楼上来,我都好久没有运动了,爬到五楼时,我已经气喘吁吁,这房地产公司也太缺德了,虽然说是单身公寓但至少也得弄个电梯嘛,所谓无奸不商啊。我找到纸条上写出着的房号,然后按了几下门铃,里面没有回应,我又按了几下,还是没有回应。我又用手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林志浠,你有在家吗?林志浠……”我站在门外,对着里面喊,心想,小A那家伙不会是骗我的吧,他不会给我一个假的地址耍我玩的吧。

“林志浠……”

“吵死了……”门“锵”的一声被打开了连同林志浠有些恼怒的声音传来,他倚靠在门框上眯起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随后一股很浓的酒精直冲我的鼻子,他喝了不少的酒吧。

“林志浠……”我小心翼翼的唤着他的名字,他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然后一把拉过我,我倒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门在我身后被关上,漆黑的房间里掺杂着一股更大的酒精味道向我这个不速之客袭来,犹如林志浠此刻的拥抱,让我窒息,我除了伸出双手去拥抱之外,别无选择,因为我爱他。

“林志浠,你怎么了?”我伸出手轻拍他的背。

“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吗?你会到这里来找我,如果是梦,我不要醒来,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足以让我听得清清楚楚,话一说完,他搂着我的双手又紧了紧,头深深的埋进我的脖子里。

“你不是做梦,是真的,我是千寻,我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主动找我,我以为在你的心里还有一段六年的感情放不下,我总是对你若即若离,我想给你时间考虑,我好怕你离我而去,千寻,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你累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嗯……”

林志浠扒在我的肩上,很快便入睡了,也许他刚才就是在睡觉被我吵醒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找不到开关在哪里。他整个人的重心全移到了我的身上来,紧抱着我的手慢慢的松懈了下来,我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站在他醒过来吧,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啊,我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叫他去床上再睡着。一般的房间开关应该就安置在进门处,我伸出左手,在旁边墙壁上胡乱摸了一通,果然,摸到了开关。

房音里顿时通亮如白昼,光能照亮一切,能让人看清一切,在林志浠的房间里所谓的一切除了四面光秃秃的墙壁外,就是地板上琳琅满目的易拉罐,以及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堆积如山的衣服,还有茶积上也是。我只觉得我的头好晕,我被眼前的这副场景惊呆了,人们都说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你想象得有多乱就有多乱,可这也太夸张了吧,地板上基本上没有空隙下脚了,全都是脾酒瓶,而且样子还千奇百怪,都被林志浠摧残过。

我连拉带拖好不容易把林志浠弄到卧室,天哪,跟客厅有得比,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志浠呢被我这样折腾,他居然都没有醒,我真不想说他睡得跟头猪似的,毕竟他是我喜欢的人。在我即将累死之前我终于还是把他给弄到了床上,他舒服的翻了个身,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我把卧室的落地窗帘拉开,外面的微弱的灯火出现在我的眼睛里,我再打开窗户,一阵微风吹了进来让我浑身清爽,我把客厅里的窗户也照做一翻,十五分钟后,房间的酒气味道被夏夜里的风吹散,慢慢的变淡了。我利用这十五分钟坐在那张被衣服覆盖的沙发上小小的休息了一下,然后观察了一下房间,一个小小厨房,但里面空空如也,冰箱里剩下几瓶脾酒外再无其他,另外就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幸好有洗衣机不过除了这个其他打扫房间的工具一件也没有,看洗衣机上面的灰尘就知道有多久没用过,我甚至怀疑这洗衣机还是不是健康的。不过这家伙有一点还好,那就是生活用品不缺。

半个小时后,我从他公寓楼下的超级市场把他家里缺少的东西全都买齐了,有拖把,扫把,吸尘器,垃圾袋,垃圾框,卫生纸,等等一个家庭里面应该有的东西我都给了买齐了,回到卧室一看,那家伙还在熟睡,这样就好,乖乖睡觉,等一觉醒来,就是新的开始了,我微微一笑,从包里取一条备用像皮圈,把头发束了个马尾在脑后,现在就由我来装扮这里吧。

我轻手轻脚的把地板上的易拉罐一个个捡起来装进垃圾袋里,光易拉罐都装七个大大的塑料袋,弯着腰捡完那些易拉罐我终于明白外面马路边捡垃圾的人也不容量,我更感觉自己就像个捡瓶瓶罐罐的人,唉。我把那些易拉罐放在门口,等一下打扫完了房间再一起拿下去扔,希望现在放在外面不要吓到别人。

再把他脱下来的衣服分类放进洗衣机里,幸好那洗衣机还没有坏,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大的忙。刚才不轻意间打开了他的衣柜,这家伙夏天的衣服还真多,不然哪够穿啊,估计是把这些T恤当一次性的穿了,在他的柜里同时还放着一非常醒目的黑白相间的袋子,那不是上次淋雨的时候小A递给他的吗?我好奇的打开袋一看,里面是一条白色的裙子,这家伙眼光还不错嘛,可是为什么他的衣柜里会有一条女孩子穿的裙子呢?我带着这个疑问回到卫生间启动洗衣机,然后用桶接了一些自来水,里里外外的擦洗一遍,连林志浠现在躺着的那张床我都没放过,当然还有林志浠,呵呵……抓紧时间,我拿来扫把,把地板上的垃圾集中在一起,装入垃圾袋,然后用拖把把地板从卧室到客厅厨房都拖了不下三遍,我本来是想有用尘器的,但是怕吵醒那家伙,所以只好用人工的了,这些搞定后花了我一个多小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钟,北京时间九点二五分,我躺那张干净的沙发上,只觉得浑身散了架,现在房间是搞定了,就剩下洗衣机里第二批衣服了,已经冼好一批晾在阳台上了,等这批洗好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我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我活了二十四年,我从来没有帮我妈打扫过房间,更不知道其中的辛苦,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以后我要多帮我妈做家务活才行,这家务活比上班还累。

我咽了咽口水,觉得口渴,我很不情愿的起身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除了那几瓶脾酒还是那几瓶脾酒。我只好换鞋准备去买一些矿泉水之类的东西回来,可一打开门,我就后悔了,我真想把林志浠从他那张舒适的大床上给叫起来,因为在门口还摆着八大袋的垃圾!!!我启码要跑两趟,那就是上下楼梯四次,我的妈呀,我要把我这一生要爬的楼梯在今天晚上爬完啊,我无力的靠在门口的墙壁上,回过头,正好看到林志浠的卧室有丝微弱的光线。“他卧室的灯我好像是关了吧,打扫完了就关了的啊,还是我忘记了?管他呢,先扔垃圾吧。”我站在门口自言语,口渴得厉害,我双手各握着两个袋垃圾,跌跌撞撞朝楼下的垃圾站走去。下到四楼时,我突然想把垃圾袋打个死结然后用脚把它们踢滚下去,这样我会轻松一点,但这样肯定会打扰到左邻右舍,我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安安份份的拧着袋子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扔完了一批,双折回去扔第二批,天知道,我的脚在我即将要下楼扔第二批的时候突然发抖,我只好进屋,往沙发里一坐,脚就不抖了,我又站起来准备走路,然后它又抖了,我慢慢走进林志浠的房间,看着那家伙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做着美梦,我就嫉妒,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床沿边的地板上,扒在林志浠的床边上,顿时一种舒服感传来。

“我真羡慕你现在可以躺在床上睡大觉,可我外面还有四大袋垃圾要扔呢,你真是好命。”对着熟睡着中的林志浠我扒在床边上自言自语,虽然知道外面还有几袋垃圾等着我,但些刻看着他的睡颜我却舍不得离开,是不想离开,想看着他睡觉。外面的微风还在继续吹着,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他的眉,眼睛,鼻子,嘴巴,还有脸庞,他的五官真的长得很好看,浓密的睫毛此刻正安静躺着,坚挺的鼻子,还有那张在熟睡中有些性感的嘴唇。性感?我轻轻一笑,我怎么突然用性感来形容他的嘴唇呢,不过,除了性感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词,因为事实如此。我咬了咬嘴唇,原本觉得口渴的我现在更是口干舌燥,反正他现在睡着了也不知道我会对他怎样,再说我也不会对他怎样的,除了偷吻。想到这里我的胆子也变大了起来,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在他性感的嘴唇上轻轻的落下我的吻,我的心跳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了,心怕他在这个时候醒来,幸好在我的唇离开他的嘴唇时他都没有反映,我暗自欢喜。

“这个就算是你对我的奖励。”对着那张还在熟睡的脸说完,我满意的起身准备去处理外面的那四袋垃圾,哼,不就是爬楼梯嘛,我现在浑身是劲,怕什么。

“啊……”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我的手突然被别一只手握住,紧跟着我的身体顺利往后面倒去,我只知道我倒在了林志浠那张舒服的大床上,我来不及反映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身体已经被别一个身体紧紧的压住了,不能动弹。随后我看到了林志浠有些暧昧的笑脸,我这才反映过来,又是林志浠在作怪,原来他早就醒了,那刚才,天哪,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快放开我。”我只想逃出这间房去。

“你这是在诱惑我,你知道吗?”他有些沙哑的声在我耳边响起,他的脸就在我的脸的正上方,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我的天,再这样下去,指不定林志浠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哪有,你赶快放开我了,我还要去倒垃圾呢。”我错过脸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万一真的擦出火花来,那真是……

“没有吗?可是刚刚我明明看见是你在偷亲我耶。”

“哪有,我只是口渴,我想去喝水啊,你……你——干嘛装睡啊……”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搞得我语无伦次,我干脆闭上嘴不说了,越说越错越说越不清了,我想我的脸一定比那什么还红。

“那我现在也口渴了,你说要怎么办?”

“那就去买水喝啊,你放开我我去买啊,喂,林志浠,你不要乱来喔,林志浠,你清醒一点啦……”看着这家伙发红的眼睛,我全身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扣住我手腕的手也在慢慢的往上滑。

“林志浠,你快清醒一点了,你不要乱来啊,快放开我……”我的叫声依旧没有唤醒他,他的手还在继续往上游走,我被放开的手不自觉的握了一个拳头,他要是敢乱来,我就只好打醒他了。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乖乖躺着就对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快清醒一点吧。”我真后悔我为什么要偷亲他,如果上天能让我再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乖乖的去爬楼梯不被美色所惑。

“哈哈哈……我是说,接下来,我要去处理——垃圾。哈哈哈……”他丢下了一句“好好休息一下”便飞快的起身然后冲出房间,留下一脸错愕的我。回过神来,我轻叹了一口气,感叹刚才真的好险,我以后再也不**了。

也许是觉得一下子安全了,全身紧崩的神经下子放松下来,也许是林志浠的大床太舒服的原因,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是在对着我催眠,我只觉得我的眼睛慢慢的合上,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也不知道自己醒了多久,但自己觉得好像睡了很久似的,潜意识里觉得今天早上老妈怎么那么怪,怎么还不叫我起床呢?怎么那么好让我今天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几点了?我伸出手去床头柜上拿我的手机,可是却落了个空,我的床头柜哪里去了?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早晨的光线照得我的眼睛有些痛痛的,我慢慢坐起来,映入我眼底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我怎么还在这里?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吗?我的天哪……”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原来还躺在林志浠的大床上,早晨的太阳光线从白色窗帘里穿透进来洒在整个床上。我拉开被子,幸好我昨天穿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还在,我的手机呢?我下了床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找我的手机,没有。我又把床上的被子翻起,想看看有没有丢在床上,结果还是没有。真是急死我了,我还要上班呢,现在到底几点了?我又不死心的扒在地板往床底下去找找,我记得昨天晚上我躺在这张床上就睡着了,当时手机就放我牛仔裤的口袋里,如果连床底下也找不到我再去问林志浠有没有看到。

“是在找这个吗?”我闻声抬起头,看到林志浠正居高临下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马上站起来,抢过我的手机。

“关机,你居然关我的手机。”我一边嘟嚷着一边开机。“啊,九点半,我死定了啦……”我立马冲出房间,我上班已经迟到了一个半小时了。我上班那么多年来,虽然有请过不少的假,但至少从来没有迟到过,更何况现在手机也被关机了一个半小时,越往下想我就越觉得懈气。我跑到客厅,我的包包就在沙发上。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今天你可能不用去上班。”林志浠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身后响起。

“请假,我怎么能又请假呢,我昨天下午才请过假的啊。”我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等等,你怎么帮我请假的,你打电话给谁请假的?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手机关机呢!”

“有一个叫阿玉的女孩早上有打个电话来,我就拜托她帮你请假了,说是你今天会带男朋友见家长,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手机呢我是早上接了那个电话才关的。”他挨着我坐下来,我瞪着眼睛看着他,然后说:“带男朋友见家长?我今天回家后明天早上能不能安全的出门去上班都还不一定呢。”

“伯母那边,我自有安排,我已经替你打过电话回家了,放心吧。”

“什么,你打电话去我家了?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说事实啊。”

“什么事实啊?”

“嗯哼……”他指了一下我,我才明白,他说的事实。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呢。”我埋怨道。

“现在呢,你敢紧去刷牙洗脸,吃过早餐我们就出发。”

“去哪?”

“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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