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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没阻止少年自由的活动,只要他不离开他,想怎样都可以。这样的日子就这么的过了一星期,他开始不再吵闹而是静静的学会适应,他应该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他的。

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他真的失去了他在魔界生活的记忆,他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但又对陌生的族人不害怕。魔界的人为又活着的玛儿亚感到恐惧,从前的她是那么的冷血与惊悚,现在没有人会接近他。

而他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一个叫‘玛儿亚’的存在,他天天四处玩乐。这样的他,撒旦从没看到过,一个内心充满着无忧无虑,把什么事都看成这么简单,没有烦恼,这就是属于他的快乐。

这样的他反倒像个孩子,一个永远不为周围环境驱使的孩子。

少年总是一个人玩,一个人开心。

他想是想到什么有趣的是事,丢开手中的玩弄的花瓣,唤着站在不远处的女仆:“过来。”

一个没有丝毫能力的天使!被唤来的仆人眼里露着不屑。

女仆就是从前玛儿亚的贴身仆人,那个差一点死在玛儿亚手上女仆,对于那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哼,现在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杀了你,聪明点就少装出尊贵的模样,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能力的魂魄!”她可对他的来龙去脉了解的很,怕他什么他还有什么本事?!

“——呃,我不懂你在说……说什么?”少年无辜的表情对上她那张狰狞的脸,她这张脸多看了会让他反胃的。少年觉的无趣,先前兴起的念头也没了,他迈开步想去吃些糕点。

“谁准你走的?!”

“怎么了?”少年的口气依旧软软的,回过身低着头把玩着刚刚抓起小草。

“喂!看着我说话,你这个……”女仆知道他是个孩子没什么反抗能力,就用恶毒的字眼辱骂他。

“我讨厌你!”

“你说什么!告诉你从今往后不要用主人的口气使唤我,不然……”女仆火气直冒上升,揪着他的头发吼道。

“不然……怎样……?”少年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箍住女仆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而瞪大双眼,女仆的身体着离了地面,她的双脚在拼命的踢动,少年看着手中的人,歪着头轻轻的问。

手中一使力,清脆的‘卡嚓——’女仆的脖子被他折断,就像一个布娃娃被他扔在草坪上。

他的眼神平静的有如一潭没有起伏的湖泊,他绕过尸体,跑到别处花圃中嗅着花香。刚才那血腥的画面,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

城堡中一双有如猎豹的眼睛,一直顶着少年的身影不放。当然也没错过惊心动魄的一幕。

天界——

一处鸟语花香的庭院,亚伦在与人在下棋。

“有消息了吗?”手上的黑子再次落下,亚伦脑中清晰的运转着别的事。

“你又赢了,可以记仇一下不告诉你吗?”对座清纯可人的女娃从石凳上站起来撒娇道。

“刚才我有说让你赢,是你自己不要的哦?”挑眉看着把头撇向一边装生气的妹妹。

“输要输的有正气。”

“行,那赌输的人总不能食言吧,很没面子喔?”

又激她了,哼,哼,老哥老是坐着就能鱼翁得利,真是!

“哼,翼哥哥的行踪的确被你料到了。”

“撒旦时时刻刻监视着翼哥哥的行踪,据可靠消息说魔界里死了个女仆。”眼尾扫向老哥脸上沉重的表情,女孩表情严肃。

“死人魔界每天在发生,但这次死的女仆身份特殊,而且撒旦马上封锁了消息。这是为什么呢?”她得到的答案一定让哥哥意料不到。

女孩看着哥哥沉默不语,知道这件事也许对哥哥打击不小。她顿了顿缓缓的问:“哥,你对翼哥哥了解的深吗?”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翼哥哥他欺骗了你,你还对他这么好吗?”

“我不奢望他会对我倾心,但对于他的爱我想是不会变的,也许是欺骗,我也会对他宽容。”

“哥!你知不知道你对他的爱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爱一个人会付出很多,但不一定会收到成果,这样不平等的待遇,为什么世上会为这个字沦陷了的人是那么的多,包括你哥哥。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爱过他,从前、现在、甚至将来。哥哥,你是我的亲人,我最亲的人,我也许自私,但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受伤的表情!”女孩说的悲愤到最后哭着抱住自己的哥哥,她不希望哥哥做一个毫无代价的牺牲品,她为哥哥的付出,感到不值!

“告诉我,他出了什么事?”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坚强的妹妹,内心是那么的脆弱。

“翼他没有失去记忆!他一直都在欺骗你的感情,他对你的爱更是那么薄弱!”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在魔界吗?”亚伦眼眶里的泪珠越装越多,说的带着哽咽。

“不!从更早的时候。记得有天翼哥哥早上起来脸白的吓人吗?我们以为他病了,想帮他医治,可他就是百般推托,说自己只是受寒了。可当哥哥向往常一样下午去跟长老们开会,他一个人跑就到后庭里采着一些不起眼的小花在吃,原本白的吓人的脸渐渐就恢复了红润。奇了,我以为那些小花可以治百病了,等他走了以后,我也就摘了几朵搁在家了。可到了傍晚,我的手开始红肿僵硬,我就找了歌德(天使界的医师)帮我看了看我的情况,谁知他说我中毒了,我实在想去起我什么时候中的毒,就拿了歌德给的一些药材,就送他离开。可歌德在离开的时候,被放在窗台上小花吸引,看了看告诉我,这就是我中毒的根源。这花名为‘赋鸟花’是稀有的阴性植物,它的毒藏在根茎里不会致人于死地,只能慢慢潜伏于人的体内。而我中毒的毒,是在摘后花的个根茎里流出来的黏液沾在手上,才会红肿,而手的僵硬是因为我习性睡于水中,让毒加速运转,使血液堵塞。”

“……”

“哥哥,告诉你他的原名叫‘玛儿亚’一个魔族收养的孩子。”

“这我知道,我知道他叫‘玛儿亚’,我知道。”亚伦喃喃的说。他失踪后,他做了全面的调查,了解了一切。他做了最坏的打算,他要和魔界发出战争的讯号!不管他是天使翼,还是玛儿亚,他都要从魔王手中得到他!

“无聊~无聊~,我要回家~,回家~。”亚伦这个大坏蛋竟然不来救我,等回家后不给草莓吃,哼!

在太阳底下,玛儿亚仰着头捂着耳朵向蔚蓝的天空喊着他心中的不满。他当然知道没人会理他,但随便吼吼发泄一下心理的不满也是应该的,他被捆绑来的诶。

“玛儿亚——”

“恩——?”回头,疑惑望着向他奔来的人,没有躲闪被他抱个满怀。

“玛儿亚——,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翼试图想挣扎,但看他哭的热泪盈眶的,就不跟他计较了。

他身上好香啊——,向他绑的马尾嗅了嗅的确有,一样的味道?

——恩?他身上有天使的气息……,难道他也是——?

“恩?你也是天使,等级在我之下应该是‘佑’吧?”吐口而出的话,被听的人吓到,少年自己也吓了一下。妈呀,他什么时候认识他呀,难道他有特意功能?

“吖——”

“嘿嘿,告诉你我是天界掌管者翼天使噢。”翼自顾自说的洋洋得意。呵呵,很炫吧!要不是亚伦告诉他有这么炫的称号,到现在他还傻傻的利用呢。

“玛儿亚你怎么变的怪怪的?有哪里不舒服吗?”他从小就被绑到这的,玛儿亚是怎么知道他在天界的称号?

玛儿亚一定病了,摩伽也不管什么顾忌捞起他的手臂看看有没有受伤之类的,无意间他触碰到他的胸部他还来不及脸红,手的触觉发现胸前平平的。

“你……”

“干嘛?”不高兴的脸色马上摆了起来,虽然大家都是同性天使,可也不能乱摸身体拉,现在他怎么对的起亚伦拉!

“你——怎么平平的……?”摩伽面露潮红,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用手来回比试着。

玛儿亚下一个动作吓了摩伽一跳,他竟然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平坦的胸膛给他看。

“我是天使没成年当然没有性别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虽然他这张脸长的很像女人,但漂亮也不是他的错!

“你——,跟我来……”摩伽又一怔说不出话来,拽着他的手就走。

“喂~,你带我去哪里啊?”

“看原来的你!”

“我?”

跟着还不知道是谁的男人一路跑到古堡顶层,一片宽广的平台。

“这才是你!”

“吖——”现在换成他惊叫了。一个玻璃棺材,竟躺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怪家伙!

不,咿~也能算是一个跟他模样相同的女人。

他不由自主伸出的手穿过玻璃,摸向她的脸容。好熟悉的感觉,他还来不及感想,棺材的人如粉末般从他指间散开。

“……人呢?人呢?”唇间的呢喃。不知为什么他眼泪不停的流淌,他擦干了,可还是控制不住泪流满面,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

“玛儿亚,你哭了。”一旁的摩伽执起袖子要帮他擦眼泪。

“玛儿亚那到底是谁?我不是翼吗?”翼摸着自己的脸,惶恐的问。他疯似狂奔下楼,不闻后面追的喘个不停的摩伽的呼唤。

“砰——”

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用厚厚的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头,不管门外的人怎么敲喊都不开门。就这样不眠不休的坐了两天,直到人无意挑起了火药线,所有事都爆发了。

第三天早晨——

叩叩——

“我说了,我谁都不见!”

“是我,安。”

“进……进来吧!”开门的瞬间翼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安是来救他的吗?翼的脸上露着无限的渴望。

“……你来了,亚伦呢?”翼纤细的声音带着哭音。红肿的兔子眼无限的可怜与无辜。

“哥哥在进见撒旦。”安看着他,真的很难狠下去说重话。

“那……那要快点把我带走哦。”这里太可怕了,他要离开。

翼说的话略显仓促,听在安的耳朵里。不是滋味,他到底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翼,你是不是没有失去记忆?这里发生的事你其实还记得吧!”

“安,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哈……不明白?那我叫你玛儿亚你该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吧?”都被他的无辜骗了,他为什么不说实话,是有苦衷吗?她不信!

“身份?我……我不是叫翼吗?不!我不是玛儿亚!她死了,我看到了,她就在棺材里,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少年开始语无伦次,像是在说给亚伦的妹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不要再骗我了翼哥哥,你本来就是玛儿亚你使毒又吃毒,忘了你上次病的很厉害脸都白了,你后来怎么恢复过来的说说?”

“我……我上次是很不舒服,我就……就拔些小花吃……”为什么他说到最后会没有勇气看她的脸,他在怕什么,他吃些小花难道……难道不对……吗?

哈哈哈……,你承认了,你承认了,玛儿亚!你自己承认了!那些是普通的小花么,为什么不吃别的花,而独独吃那不起眼的小花?因为那是‘赋鸟花’,根茎内含毒,所以你才吃那花,不是吗?”拆穿了‘他’的面具会很恼火吧!该翻脸面对她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呜呜…知道什么赋鸟花……真的不知道啊……我也不是那个…恩…玛儿亚……我不是她…呜…我也不想当作是她呜呜呜……为什么…你们都……都要逼我装做是……她……恩……为什么……为……为什么…呜呜…”翼用棉被捂住自己的脸,哭的上气不接下去,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还有些不同的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他好害怕,好害怕。大家都好坏为什么要他扮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话,大家都好坏……好坏……逼他……还是逼他……他讨厌所有的人,为什么打乱他的生活,这样不好吗?翼讨厌这些人,讨厌!

翼蓦然抬起头,血红的眼睛充满着嗜血的光芒,他的视线转向站在门边的安。“你干……干嘛……?”安发觉‘他’有异身体不停后退。

他“唆的——”有如凶狠的野兽扑了过来,用尖尖的牙齿,咬着眼前的猎物。

“你……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哥哥……哥哥救命……!”但不管她喊的越响,都没人来救她,直到她——被咬破喉咙!

再没了任何声音,血红眼睛的野兽才放开了她。安流淌着鲜血的尸体上,散落着黑色的羽毛——

“撒旦,我是来接翼回去的。”

坦荡的大殿上的出现了不速之客人,还有胆来要人。一个不畏惧有胆识的男人,他也是一个天使,美丽的令人厌恶,他不能把才到手的玛儿亚还给他。

“他是我的玛儿亚,哪有到手了送人的理由?”犀利的眼光向他射来,冷俊笑的邪气把他所说的话当成一个笑话。

放荡不羁的撒旦撑着头侧卧在塌塌米上,金黄的的长发柔顺的放在肩上,眯着眼慵懒的两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壶嘴里还吐着烟雾,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带着戒指,最显眼的是食指泛着幽光上深红钻石,那也许是一个暗器。亚伦注视着他那不经意的举动,稍不注意他就无故死去,他在跟一个令人寒蝉的男人打交道。

“你的玛儿亚可死在你手上了,你忘了!”亚伦知道自己在挑老虎须,可不搏一下实在不行。

“死了——,谁说的?”

“没有肉身的翼必须回到天界,不然他连灵魂都会消失。”

“翼?‘他’现在叫翼了?呵,笑话,要我带你去看活着的玛儿亚吗?”嚣张的口吻一贯属于他的风格。

一挥手,时空开始逆转,大殿不见,头上的朵朵浮云在天空飘荡,他们来到古堡顶楼。

走了几步,撒旦停下,对身边的男人说。

“玛儿亚的肉身原本就在这个棺材里。”

“那现在人呢?”棺里空空的更没有开启的痕迹,那不是个好兆头!

“还不明白吗?呵~,玛儿亚现在和原身合而为一了——,这就是我把你口中的‘翼’劫回来的理由,这样‘他’才能成为真正的玛儿亚!还有谢谢你妹妹的推波助澜了,多谢多谢!”他妹妹的死能付出玛儿亚的记忆,未尝不是见好事,他当然要向他这个哥哥道谢。

“你……你借手杀了我妹妹!”

看他怀恨的眼神,真的够倔强的。

要救玛儿亚不难,只要她的灵魂还在就有希望,摩杜纳是这么跟他说的。现在她不再是一个灵魂,也不是一个没性别的天使,她是他的玛儿亚了!

这个天使长的心思很简单,不就是为了要回玛儿亚来迫使他挑起战争,他一定料准他不可能给,就以先发质人对他们魔界下战书,想凑他们忙着打仗无暇管辖来个调虎离山计,让他们受伏不成还失了玛儿亚。

他佩服他的勇敢,但可惜他跟玛儿亚有一定瓜葛,不然他一定让他好好的过原来糜烂的日子的,可惜……

手中出现暗色震光,想和他抢女人,该杀——

“住手~!”

她想为了旧情人来阻止他?撒旦笑的耐人寻味静静的望着她:“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看着你杀了我重要的人?”玛儿亚冷冷的眼光看向他瞳孔的自己。

和亚伦过生活没有心痛的感觉,他带给她的是快乐,自己在继续爱着一个不爱的人,还不如让爱自己的人给予她的幸福。

“呵~重要?跟我谈你心中的重要的人?哈哈哈……看来你找错对象了,只要我看不惯的人只有乖乖的死,而你~是我的所有物,更没有那个资格!”

玛儿亚咬着下嘴唇,眼泪在眼眶中强打着转,被伤的心还是如此疼痛,他还是一味的蛮横与霸道就算不爱她,也要捆绑着她一生。

“想要他活着离开,你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不准有离开这里和寻死的念头,你死了他也休想活!”撒旦牵起嘴角自负的笑。

她那副楚楚可怜牵动了心中的一个角落,但他必须残忍,她是他的,谁都无法从他这抢东西,谁都不行!

这一刻,他不能放松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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