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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传统民俗文化(3)

人去世后,先由家人将亡人的眼睛闭上,之后从病房将亡人抬入上房,之后由几个家人守亡人,其余分头去通知“哲玛其”,亲朋好友。通常情况下,人去世后,当天埋葬,不隔夜,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如亡人至亲出门在外,来不及赶来时才破格等一天;一般亲属,包括远嫁的女儿、姑母等,若当天来不及赶来奔丧,一般不等,在当天料理丧事,当天埋葬。丧事的具体指挥由哲玛其的学董承担。首先组织教坊的人(一般每户来一人)去挖墓,而后请阿訇或拱北的老人家(教长)去亡人家里念经。在念经的同时,亡人的家属或亲戚将亡人尸体放在洗尸的水床上替亡人洗大小净,一般男亡人由舅舅家来的人洗,女亡人由娘家来的人洗,均由同辈人洗尸,净身时别人不能随便进去。净尸后,用“凯凡布”(即裹尸布,呈白色,一般为3丈6尺)包尸,亡人不穿衣服,凯凡布要按一定的规格剪成几块,才能使用。净身后,转“非提也”(阿訇、满拉、教长为亡人念经赎罪的仪式)。之后将亡人放在担架上,盖上绿色和白色的绣单,绣单上绣有《古兰经》语录,抬到清真寺或一块空旷的场地举行葬礼仪式,称之为站“哲拿节”。哲拿节是整个葬礼中最重要一项礼仪,一般由清真寺的开学阿訇(老教一般由门宦的老人家、教长)带领,参加葬礼的人站在阿訇后面,众人举两番礼拜,寓意是参加这次礼拜的“拜功”(伊斯兰教五桩天命之一)全部偿给亡人,求真主饶恕和怜悯亡人,让亡人的灵魂得以安息。在举行哲拿节的同时,亡人家属依经济能力,向参加葬礼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散“索得格”(即为亡人施舍一些钱财)。葬礼毕,由来人邻里将尸体抬到墓地埋葬。

(二)入葬

墓坑呈长方形,墓坑下另挖一偏洞,将亡人缓缓安放在偏洞内,让他面朝西,偏洞内一般铺一层沙子;之后用刻有《古兰经》语录的土坯将偏洞堵起来;墓炕里的第一把土由亡人至亲填入,之后众人将墓坑填满,填土时速度越快越好,认为向墓坑填土之时,真主正在审问亡人罪过的时候,因此,填土越快,审问罪过的时间越短,认为这样有助于减轻亡人罪行,在整个送葬过程中,亡人始终不能见到太阳光,认为太阳光对亡人的惊恐过大。在填土开始后,参加葬礼的所有阿訇、教长、满拉以及会念经的老者在墓地周围盘坐,用最快的速度念《古兰经》,念时每人念一章,将30章《古兰经》念完为至,送葬的人们则在旁边跪听,念完后,大家一齐念出“都哇”(礼祷词),表示替亡人祈祷,至此葬礼结束。

(三)悼念习俗

东乡族丧葬中的悼念习俗往往因教派的不同而有所差异。老教徒在送葬当天宰羊(称之为哲拿节羊),做“都哇拿”(一种直径为1-1.5尺左右,厚约0.5-1厘米左右的大面饼),请送葬者将亡人入葬后在家中聚食,以示悼念,之后每过七天悼念一次,满七七四十九天后,在亡人的百日悼念一次,之后在亡人的周年悼念一次。每次悼念视悼念日的重要与否规模有所不同,如人葬当天,“头七”、“百日”、“周年”这些悼念日较具有象征意义,所以在这几个悼念日要宰羊、宰牛,请哲玛其每家每户的代表及阿訇在家中念经、聚餐;而其它悼念日中可宰鸡,请家族的代表及阿訇念经悼念即可。而新教徒在入葬当天家中不升烟火,过3天后,举行悼念活动,悼念时请阿訇和哲玛其代表在家中宰性聚食,而在悼念日不举行念经活动,即所谓“念了不吃,吃了不念”。相对而言,新教徒对亡人的悼念活动比老教徒淡化得多,重视程度与老教相差甚远。另外在开斋节、古尔邦节等重大宗教节日中都要去墓地烧香(老教)、念经。

五、饮食

东乡族的聚居地东乡族自治县位于甘肃中部的干旱山区,耕地主要是山地,主要的粮食作物有小麦、青稞、洋芋、豆子等,所以风味食品和家常便饭都离不开这些。尤其是以面食历史悠久,品种繁多等特点着称。东乡族的面食品及其制作方式多源自中亚。主要面食品有:

油香:一种油炸食品,中间需切一个或两个小缝。

麻贴:一种笼蒸的油花馒头,大小如同小孩拳头一般。

酥散:油炸大麻花,呈长方形,长约一尺,宽约6-8寸,有人的胳膊粗细,扭成盘旋状,食用时掰开分食,一般在结婚时制作。

花果果:是一种油炸小宗食品,呈椭圆形片状,用蜂蜜、鸡蛋、白糖、面粉等原料制作,表面上做成各种花草树木的图案。

馓子:油炸食品,酵面中和上清油、鸡蛋等,然后像拉面一样,拉成筷子粗细,盘扭成长8寸至1尺,宽5到8寸见方。

酥盘:一种特制的大馒头,1个约2斤重,食用时切成片。

仲卜位:特大馒头,每个约5到10斤,食用时切成片,一般用于探月。以上这些面食品一般用于请阿訇、过节日、举办各类庆贺活动及婚姻喜事,平时很少食用。制作方法多源于中亚地区。东乡族的日常饮食品是以面食和洋芋为主,平常用的面食有锅塌、琼锅馍、饼子、馒头、炒面、稠汤、搅团、馓饭、米面窝窝等;吃洋芋的方式较多,可以炕洞内烧焐,也可用开水煮或蒸,也可炒,还可将其煮成洋芋汤等。此外,东乡族喜吃手抓羊肉,吃的方式有端全羊、吃平伙等。下面介绍几种常见的饮食品。

地阔阔:东乡族吃洋芋的一种方法,一般在荒坡或后院里挖一个坑,类似一个土炉子,然后在炉口上用土块垒起一个尖状垒子,然后用野草或枯枝将土块烧红,然后取出草木灰,将从地里掏来的洋芋放进炉坑,用一大土块堵住烧火口,然后用铲子将烧红的土垒打进炕内,将炕内的洋芋焐得严严实实,5分钟后可取出食用,其味又脆又沙,香甜可口。这种食用方法很适合在荒郊野外食用,类似行军打仗时的土灶。

吃平伙:是东乡族男人吃羊肉的一种方式。多在阴雨天雪天的农闲时节,约十来个亲朋好友,找一个茶饭手艺较好的人家,宰一只羊煮食。食用时先吃羊的肝肺杂碎(将羊的内脏剁碎后,拌上调料,放在碗里,蒸熟,称之为发子),后在羊肉汤里下面片,吃完后,将羊肉按羊的全身部位分别剁成份子,有多少人就剁几份,每份里有羊全身每一部位的肉,肉可以当场吃,也可拿回家。吃饱之后,东家摊钱,过后送来,钱可用粮食等物顶替。据传,这是东乡族的先民们在古代狩猎时,平分猎物的一套方式。

茶叶:东乡族酷爱饮茶,一般每餐必饮,多用盖碗泡茶,一般喜用云南绿茶。待客时除了茶叶外,还在盖碗内放冰糖、桂圆、红枣、杏干等,俗称“三香茶”。茶叶在东乡族社会中除了饮用外,还可将其作为探亲访友、礼尚往来的礼物,而且是必不可少的。儿女定亲时将聘礼称作“茶钱”,定亲称作“定茶”。足见东乡族对茶的重视程度。东乡族饮茶习俗的产生与其生活的环境是息息相关的,明代河州地区茶马交易繁荣促成东乡族饮茶习惯的产生,加之东乡族的主要饮食品单调,蔬菜缺乏,因而茶因其助消化,补充营养等特点成为蔬菜的替代品,久而久之,茶成为东乡族人民不可缺少的饮品,并最终形成独具特色的茶文化。

六、民居

东乡族的民居主要以“庄窠”为主,庄窠意为庭院。东乡族庄窠一般是一户一个,有少数二户相连的,也有的庄窠有后院。由于东乡地区多山,庄窠一般依山而建。房屋有土房、瓦房、楼房、窑洞之分。过去的房屋绝大部分为土房,少数富人和官僚住瓦房和楼房,极度贫困的百姓住窑洞。现在土房和窑洞的数量急剧减少,代之以新潮的瓦房和楼房。土房的结构为土木结构,木制结构为门、窗、柱、梁、椽,其墙壁、屋顶、炕均为木制,家境好的所用的木料较多,家境差的所用泥土较多。庄窠一般呈正方形或梯形,一般庄窠

东乡族人在建新房或拆旧房时,一般请阿訇念经驱邪,在新房建成后,全村每户人家都来祝贺讨喜,主人则要宰鸡宰羊款待客人。

七、服饰

东乡族妇女的服饰在本世纪30年代以前较为艳丽。妇女的上衣领圈及大襟都有绣花,袖子口上滚上两道边,上面也绣满了花,下穿套裤,裤管滚两道边,后面开叉,用飘带束住脚管,逢喜庆大事时,穿绣花裙子,足登后跟寸许的木底高跟鞋。目前东乡族中年妇女的服装颜色单一朴素,多半是藏青色、黑色、灰色等布料制成,青年妇女喜穿红、绿色。60年代以前的布料多为本民族手工制成的褐子,现在布料品种及花样很多。冬季穿棉袄、棉裤,东乡妇女一般都戴盖头,长至腰际,头发及脖子全被遮住,只露出面孔,这种服饰是30年代新教(伊赫瓦尼派)传人东乡时将伊斯兰教服饰观(即遮盖羞体,伊斯兰教将已婚妇女除脸部和手部以外部位都视为羞体,包括头发)加以推广后形成的。盖头分绿、黑、白3种颜色,女孩子(多为新教)在7至8岁时开始戴绿盖头,青年妇女一般戴绿、黑色盖头,一般老教戴黑色,新教喜戴绿色,老年妇女盖白色盖头;盖头布料一般多为绸缎、麻和丝织品、纱绒等。由于宗教派别的差异,有的妇女在家和外出都不摘盖头(多为新教),有的一般在出门时才戴,居家时常戴一顶线织或白布缝制的便帽。

东乡族的男子服饰,比妇女逊色许多。寒冷季节通常披一件羊皮袄,一般不挂面子,分长短两种,长的与大氅差不多,短的与短褂相似,皮袄都是斜襟,穿时多系一条粗布腰带,过去穿褐褂的较为普遍,褐褂也分长短两种,短的一般在干活时穿,长褐褂则用来串亲访友或是上清真寺做礼拜时穿。目前男子服饰与周围汉、回族所穿服饰基本相同,中山装、西装、茄克衫等较为流行。在举行宗教活动或去清真寺、拱北时穿一种叫“仲白”的礼服,仲白样式与维吾尔族的袷袢类似,是一种对开的大衣,暗扣、低领,颜色以黑、白、灰3种颜色最为常见。仲白须常保持洁净,若不慎被秽物污染(包括人畜的粪便、血、酒等),须立即清洗。男子戴帽子,平常所戴帽子与汉族地区的便帽相同,在去清真寺、拱北或举行宗教活动时戴“号帽”,颜色有白、黑、绿等,男子不蓄发,喜留胡子。

妇女戴首饰的较普遍,喜戴金、银制耳环、戒指、手镯。少数青年男子也戴戒指(多为金制)。过去男子喜在腰间挂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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