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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醉卧温柔乡

天远帝见她语气松动,连忙道:“我把江山留给小六儿,却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只要你说,我尽量办到。”

水玉烟倏地一笑,道:“我若要你废黜梅妃呢?”

天远帝一瞬间愣住,沉默了一会儿,道:“她也没有明显的过错,或者即便有,我们也暂时没有把柄。她如今势力独大,要拔除她的羽翼不容易啊。”

显然她这个父亲虽然病了许久,脑子却没有糊涂。水玉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也只是出言试探,没想到他还真的认真考虑起来。

她没吱声,天远帝又道:“玉烟,朝臣给我施加压力,请求立储,你怎么看?”

又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水玉烟才道:“除了宁如,你心目中可有其他人选?”

“我从未想过。”天远帝实诚地道:“本来我命不久矣,想着他若离开这一团乱的朝廷也是好事,我过世以后是谁上位,也与我无关了。但你为我续了几年的命,我就想为小六儿铺好路,送他一个干净的朝堂。”

水玉烟对自己的想法是真的迟疑了,她无数次想过一旦见了这个挂名父亲,她将如何面对。但万万没有想到见到的是半个死人,即使治好了他的病,他也不过是垂暮老人。

天远帝说得没错,即使多加保养,他也没有几年好活,再妙手回春的医术,毕竟不能违抗天命。

“宁如志不在此,你也别费心思了。想想其他儿子可还有合适人选,早日立储也好。”

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果真是个宝,在她面前可以畅所欲言,她也绝不会顾虑身份问题而有所保留。

天远帝思及此处,微微笑道:“玉烟觉得谁适合?”

“群雄逐鹿,能者居之,谁能肃清朝堂,谁就有这个资格。”水玉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又道:“我可以多留一阵子,但是我不希望凤印掌握在一个,我不高兴见到的女人手里。”

“这个……”天远帝思忖了一下。

水玉烟见他迟疑,似笑非笑地道:“不舍得她么?”

天远帝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在想,要以什么理由才能达成你的意愿。”

看来他为了补偿她,是真的用尽心思,也不问原由,竟就应了她。水玉烟淡淡道:“我会想办法给你台阶,你顺着下就成。”

水玉烟的意思就是,她会设好局,让秦天梅自己把凤印拿出来,只消天远帝一个旨意,就能成事。

门外传来太监又尖又细的宣话:“启禀皇上,明王殿下候见!”

天远帝宣了宁如进来,宁如对天远帝行了礼,又跟水玉烟打过招呼。

天远帝让他坐下,道:“小六儿用过早膳了么?吃点吧?”

宁如看了看坐在一旁垂首无语的水玉烟,道:“儿臣用过了,谢父皇。儿臣过来是想看看父皇身子可还好,早朝时您精神不太好。”

水玉烟淡淡地道:“有我在,你还担什么心。”

宁如微微笑道:“说的也是。”

天远帝见这对孪生姐弟感情也算深厚,也倍感欣慰,感染了欣喜,笑道:“小六儿来得正好,陪父皇下一盘棋吧。”

宁如正要答应,水玉烟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他该卧床休息了,你若有精神,请奉王过来共同帮批复奏折才是紧要。”

她虽然明着不举荐奉王,也只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暗地里,也给奉王多指了一条明路。

父子俩心里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因为珍视,他们谁都不想得罪水玉烟啊。

午后,天远帝小睡了片刻,醒来后想着水玉烟所说的废黜梅妃的话,便了无睡意。

这孩子回宫,难道便是为了对付梅妃而来的么?瞧水玉烟在宫中所住的这么一段时间,没上前招惹她的,她也一律不予理会,但是只要是针对梅妃的,必不饶恕。

当年蕙妃在时,他情深所致,不能顾及帝王对后宫雨露均沾的原则,独宠一人,而造成后宫一片混乱。

蕙妃死后,他一度十分失意,曾无数次有过随之而去的念想,但是念及她留下一个孩子,他不能不管这个孩子,在皇后的劝说之下,才终于振作起来。

为了守护这个孩子不为人所害,他必须坐稳朝堂,才能给他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前朝后宫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后妃们大都出身于有势力的人家,所以,他只有去宠幸各宫妃子,稳定朝局。

而秦天梅,最是善解人意,总能在天远帝失意之时给予温柔的安抚,令他逐渐沉淀下蕙妃薨亡带来的伤痛。

他对梅妃虽没有爱,却也是有着感激。

如今,蕙妃的女儿,他失而复得的女儿,要对付的人就是秦天梅,他虽然允了水玉烟,却总觉得下不去手。

希望玉烟不要做得太过,令他为难啊。

“皇上,您还睡会儿么?”温公公见他坐在龙榻上怔忡许久,忍不住上前询问。

天远帝回过神来,道:“起来了。”

“启禀皇上,梅妃娘娘求见!”传话太监在帘幕外头通报。

温公公帮天远帝着衣的手顿了顿,微微抬头觑了下天远帝的脸色,见他有些挣扎,似乎是在想见或者不见,连忙道:“皇上,梅妃娘娘怕也是为了立储之事而来……”

最近天远帝为了立储一事非常头疼,提及此事,只怕他就不愿意见梅妃了。不管怎么说,身为奉王的人,总是不愿意给梅妃面圣的机会,不然谁知道那个媚术超群的梅妃,会不会又有什么法子重获圣宠。

但是温公公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跟在天远帝身边多年,这皇帝对那位宠妃如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果然,天远帝思索了片刻,长叹了一口气,道:“宣梅妃大殿等候。”

整好衣装,天远帝步出寝房走到殿厅中,秦天梅听见脚步声,连忙转过身来,往天远帝身前柔弱无骨地一屈膝,道:“臣妾参见皇上!”

这风姿绰约,这嗓音柔媚,是个正常的男子,都会为之心动啊。

温公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躬身退出殿厅。这件事,该给藏玉公主知道,让她心里有个底才是啊。

天远帝扶起秦天梅,径自走在案前坐下,才道:“多日不见,朕老了许多,梅儿却青春依旧啊。”

她穿着粉色的晚春薄衫,小脸上了浓淡合宜的妆容,头上簪着六支金步摇,玲珑的娇躯亭亭地站在殿中。

见到秦天梅这般模样,他就想起还没有遇上柳绿蕙那段时光。

这个世上只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年少的秦天梅更适合穿粉色的衣装了,她青春洋溢的脸庞,配衬着粉色的服制,显得她更为娇嫩,她眉宇间的风情万种,是个男的都无法抗拒啊。

而如今,秦天梅这身装束,正是天远帝初见她心动的那一套。那六支金步摇,正是封妃之时他赏赐给她的。

秦天梅抿唇淡淡一笑,不经意间含着几分哀怨,她柔柔的道:“皇上病重卧床之时未见臣妾,臣妾却是时常来探望皇上,奈何皇上病愈之后,总是拒臣妾不见。”

这一颦眉,泫然欲泣的音调,叫人看了十分心疼。天远帝叹了一声,道:“梅儿有心,朕心里有数。朕大病初愈,每日精神不济,不光是你,连皇后,朕都许久未见了。”

她虽然风韵犹在,他却垂垂老矣,即使想动心,也力不从心啊。倘若不是水玉烟回宫里来,他若还有精神,只怕还是愿意多加疼宠这个妃子,但是一见水玉烟那张肖似蕙儿的脸,他就对任何人都没办法心动。

“皇上不是精神不济才不见臣妾,而是因为藏玉,才不见臣妾吧。”秦天梅垂下头,滴下一滴泪。

天远帝见了此景,连忙站起,过去将她扶了过来,让她在身边坐下,道:“藏玉是朕的女儿,也是朕的太医,见她自是正常的。”

秦天梅掏出丝绢,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道:“藏玉在宫外二十一年,确实也是受苦了,要不了多久,她总也是要出嫁的。皇上此时对她多有补偿,也是应当的,怪臣妾过于小家子气了。”

天远帝笑了笑,道:“藏玉必然受了不少苦,莫怪得她性子如此凉薄。”

“哼。”秦天梅嗲嗲地哼了一声,语带不满地道:“怪不得她总是给我脸色瞧呢,原先臣妾还觉得她野性难驯,如今知她是因身世所苦,倒也释然了。”

她嗔怒的模样,最是叫人心怜,天远帝拍了拍她的手,道:“梅儿,藏玉还年轻气盛,你是长辈,多让让她。”

“皇上还说呢?臣妾多让她是应当,但是鸣儿可是她的妹妹,她竟让把鸣儿弄进了莲花池,差点淹死。”说着,秦天梅眼角又流出两滴眼泪。

天远帝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秦天梅的背,道:“少年心性,谁不吵个架呢?藏玉与鸣儿该也是一时误会,多劝劝也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在偏袒水玉烟。秦天梅一阵怒意涌上心头,但是她生生压下,招呼梧桐送上一碗参茶,素手端着,给天远帝送到嘴边,柔声道:“皇上,这是臣妾特意吩咐御膳房,小火慢炖的参茶,您大病初愈,是该好好补补身子。”

天远帝看着眼前的参汤,心里有些犹豫。

水玉烟叮嘱过,所有养身的食物,都由太医王阳一手照料,其他人等送来的,一律不准食用。

但是眼前的秦天梅盛意拳拳,若是不依了她,只怕又要伤了她的心。

秦天梅见天远帝久久不张嘴,眼圈一红,噘起红唇,将碗放回桌上,撇开头去,含泫欲泣。

天远帝叹气,只道:“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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