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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说(9)

余至西湖之第五日,晨餐甫罢,徘徊于南楼之上,钟声悠悠而逝,遥望西湖风物如恒,但与我游者乃不同耳。计余前后来此凡十三次;独游者九次,共昙谛法师一次,共法忍禅师一次,共邓绳侯、独秀山民一次,今即同庄也。此日天气阴晦,欲雨不雨,故无游人,仅有二三采菱之舟出没湖中。余忽见杨缕毵毵之下,碧水红莲之间,有扁舟徐徐而至。更视舟中,乃一淡装女郎,心谓此女游兴不浅,何以独无伴侣?移时,舟停于石步,此女风致,果如仙人也。至旅邸之门,以吾名氏叩阍者。阍者肃之登楼。余正骇异,女已至吾前,盈盈为礼,然后郝然言曰:“先生幸恕唐突。闻先生偕庄君同来,然欤?”余漫应曰:“然。”女曰:“妾为庄君旧友,特来奉访。敬问先生,庄君今在否?”余曰:“晨朝策马自去,或至灵隐、天竺间,日暮归来,亦未可定。君有何事?吾可代达也。”尔时,女若有所思,已而复启余曰:“妾姓杜,名灵芳,住湖边旅舍第六号室。敬乞传语庄君,明日上午惠过一谈。但有渎精神,良用歉仄耳。”余曰:“敬闻命矣。”女复含郝谢余,打桨而去。余此际神经,颇为此女所扰,此何故哉?一者,吾友庄恭慎笃学,向未闻与女子交游,此女胡为乎来?二者,吾与此女无一面之雅,何由知吾名姓?又知庄同来?三者,此女正当绮龄,而私约庄于逆旅,此何等事?若谓平康挟瑟者流,则其人仪态万方,非也;若谓庄世交,何以独来访问,不畏多言耶?余静坐沉思,久乃耸然曰:“天下女子,皆祸水也!”余立意既定,抵暮,庄归,吾暂不提此事。

明日,余以电话询湖边旅舍曰:“六号室客共几人?”曰:“母女并婢三人。”曰:“从何处来?”曰:“上海。”曰:“有几日住?”曰:“饭后乘快车去。”余思:此时即使庄趋约,亦不能及。又思:此亦细事,吾不语庄,亦未为无信于良友也。

又明日为十八日,友人要余赴江头观潮,并观三牛所牵舟;庄倦,不果行。迄余还,已灯火矣。余不见庄,问之阍者。

阍者云其于六句钟得一信,时具晚膳,独坐不食,须臾外出,似有事也。余即往觅之,沿堤行至断桥,方见庄临风独盼。余曰:“露重风多,何为不归?”庄不余答,但握余手,顺步从余而返。至旅邸,余罢甚,即就寝,仍未与言女子过访之事也。余至夜半忽醒,时明月侵帘,余披衣即帘下窥之,湖光山色,一一在目,此景不可多得。余欲起与庄同观,正衣步至其榻,榻空如也,余即出楼头觅之。时万籁俱寂,瞥眼见庄枯立栏前。余自后凭其肩,藉月光看其面,有无数湿痕。余问之曰:“子何思之深耶?”庄仍不余答,但悄然以巾掩泪。余心至烦乱,不知所以慰之,惟有强之就榻安眠,实则庄果能安眠否,余不知之,以余此夜亦似睡而非睡也。

翌朝,余见庄面灰白,双目微红,食不下咽,其心似曰:“吾幽忧正未有艾,吾殆无机复吾常态,与畏友论湖山风月矣。”饭罢,余庄容语之曰:“子自昨日神色大变,或有隐恫在心,有触而发,未尝与吾一言,何也?试思吾与子交厚,昨夜睹子情况,使吾与子易地而处,子情何以堪?”此时,余反复与言,终不一答。余不欲扰其心绪,遂与放舟同游,冀有以舒其忧郁,而庄始终不稍吐其心事。余思庄天性至厚,此事不欲与我言者,必有难言之隐,昨日阍者所云得一信,宁非女郎手笔?吾不欲与庄提女子事者,因吾知庄用情真挚,而年鬓尚轻,恐一失足,万事瓦解。吾非谓人间不得言爱也。今兹据此情景,则庄定与淡装女郎有莫大关系,吾老于忧患矣,无端为庄动我缠绵悱恻之感,何哉?余同庄既登孤山,见“碧睛国”人数辈,在放鹤亭游览。忽一碧睛女子高歌曰:

“Love is enough. Why should we ask for more?”女歌毕,即闻空谷作回音,亦曰:“Love is enough. Why should we ask for more?”时一青年继曰:“Oh!you kid!Sorrow is thddepth of Love.”空谷作抗音如前。游人均大笑。余见庄亦笑,然而强笑不欢,益增吾悲耳。

连日天晴湖静,余出必强庄同行。余视庄愁潮稍退,渐归平静之境,然庄弱不胜衣,如在大病之后。余则如泛大海中,但望海不扬波,则吾友之心庶可收拾。一日,庄忽问余曰:“吾骑马出游之日,曾有老人觅我否?”余即曰:“彼日觅子者,非老人,乃一女郎。”庄愕视余曰:“女子耶?彼曾有何语?”余始将前事告之,并问曰:“彼女子何人也?”庄思少间,答曰:“吾知之而未尝见面者也。”余曰:“始吾不欲以儿女之情扰子游兴,故未言之。今兹反使我不能无问者,子何为得书而神变耶?吾思书必为彼女子所寄,然耶?否耶?”庄急曰:“否,乃叔父致我者。”余又问曰:“然则书中所言,与女子过访不相涉耶?”庄曰:“彼女过访,实出吾意料之外,君言之,我始知之。”余又问曰:

“如彼日子未外出,亦愿见彼女子否?”庄曰:“不愿见之。”余又问曰:“子何由问我有无老人来过?彼老人何人也?”庄曰:“恐吾叔父来游,不相值耳。”

亡何,秋老冬初,庄束装归去。余以肠病复发,淹留湖上,或观书,或垂钓,或吸吕宋烟,用已吾疾,实则肠疾固难已也。

他日,更来一女子,问庄在否。余曰:“早已归去。”

余且答且细瞻之,则容光靡艳,丰韵娟逸,正盈盈十五之年也。女闻庄已归,即惘惘乘轩去。余沉吟叹曰:“前后访庄者两人,均丽绝人寰者也。今姑不问二人与庄何等缘分,然二人均以不遇庄忧形于色,则庄必为两者之意中人无疑矣,但不知庄心在阿谁边耳。”又思:“庄曾言不愿见前之女子,今日使庄在者,愿见之乎,抑不愿见之乎?吾今无从而窥庄也。夫天下最难解决之事,惟情耳。庄宵深掩泪时,余心知此子必为情所累,特其情史未之前闻。余又深信庄心无二色,昔人有言:‘一丝既定,万死不更。’庄有焉。今探问庄者,竟有二美,则庄之不幸,可想而知。哀哉!恐吾良友,不复永年。故余更曰:‘天下女子,皆祸水也!’”

半月,余亦归沪,行装甫卸,即访庄。其婶云:“日来忽发热症,现住法国医院。”余驰院视之。庄见余,执余手,不言亦不笑。余问之曰:“子病略愈否?”庄但点首而已。余抚其额,热度亦不高。余此时更不能以第二女访问之事告之,故余亦无言,默坐室内,可半句钟,见庄闭睫而卧。适医者入,余低声以病状问医者。医者谓其病症甚轻,惟神经受伤颇重,并嘱余不必与谈往事。医者既行,余出表视之,已八句钟又十分矣。余视庄贴然而睡,起立欲归,方启扉,庄忽张目向余曰:“且勿遽行,正欲与君作长谈也。”余曰:

“子宜静卧,吾明晨再至。”庄曰:“吾事须今夕告君。君请坐,吾得对君吐吾衷曲,较药石为有效验。吾见君时,心绪已宁。更有一事:吾今日适接杜灵芳之简,约于九句钟来院。吾向医者言明,医者已许吾谈至十句钟为止。此子君曾于湖上见之,于吾为第一见,故吾求君陪我,或吾辞有不达意者,君须助我。君为吾至亲爱之友,此子亦为吾至亲爱之友,顾此子向未谋面,今夕相逢,得君一证吾心迹,一证彼为德容俱备之人,异日或能为我求于叔父,于事兹佳。”庄且言且振作其精神,不似带病之人,余心始释,然余思今夕处此境地,实生平所未经,盖男女慕恋,憔悴哀痛而外无可言,吾何能于其间置一词哉?继念庄今以一片真诚求我,我何忍却之?余复默坐。

少间,女郎已至,驻足室外。庄略起,肃之人。余鞠躬与之为礼,庄肃然言曰:“吾心慕君,为日非浅,今日始亲芳范,幸何如也!”此际女郎双颊为酡,羞郝不知所对。庄复曰:“在座者,即吾至友曼殊君,性至仁爱,幸勿以礼防为隔也。”女始低声应曰:“知之。”庄曰:“吾无时不神驰左右,无如事多乖忤,前此累次不愿见君者,实不得已。未审令兄亦尝有书传达此意否?”女复应曰:“知之。”庄曰:“余游西湖之日,接叔父书,谓闻人言,君受聘于林姓,亲迎有日,然欤?”女容色惨沮,而颤声答曰:“非也。”庄继曰:“如此事果确者,君将何以……”

语未毕,女截断言曰:“碧海青天,矢死不易吾初心也!”庄心为摧折,不复言者久之。女忽问曰:“妾中秋侍家母之钱塘观潮,令叔已知之耶?”庄曰:“或知之也。”女曰:“妾湖上访君未遇,令叔亦知之耶?”庄曰:“惟吾与曼珠君知之耳。”女曰:“令叔今去通州,何日归耶?”庄曰:“不知。”女郎至此,欲问而止者再,已而嗫嚅问曰:

“君为莲佩女士曾见面否?与妾同乡同塾,其人柔淑堪嘉也。”庄曰:“吾居青岛时,曾三次见之,均吾婶绍介。”女曰:“君偕曼殊君游湖所在,是彼告我者,彼今亦在武林,未与湖上相遇耶?”庄曰:“且未闻之。”此际,余始得向庄插一言曰:“子行后,果有女子来访。”女惊向余曰:“请问先生,得毋密发虚鬟、亭亭玉立者欤?”余曰:“是矣。”庄闻言,泪盈其睫。女郎蹶然就榻,执庄之手,泫然曰:“君知妾,妾亦知君。”言次,自拔玉簪授庄曰:“天不从人愿者,碎之可耳。”余心良不忍听此女作不祥之语。余视表,此时刚十句钟矣,余乃劝女郎早归,俾庄安歇。女郎默默与余握手,遂凄然而别。

嗟乎!此吾友庄与灵芳会晤之始,亦即会晤之终也。

余既别庄、灵芳二人而归,辗转思维,终不得二子真相。庄接其叔书,谓灵芳将结缡他姓,则心神骤变,吾亲证之,是庄爱灵芳真也。余复思灵芳与庄晋接时,虽寥寥数语,然吾窥伺此女有无限情波,实在此寥寥数语之外;余又忽忆彼与余握别之际,其手心热度颇高:此证灵芳之爱庄亦真也。据二子答问之言推之,事或为其叔中梗耳。庄云与莲佩凡三遇,均其婶氏引见,则莲佩必为其叔婶所当意之人。灵芳问我:“密发虚鬟、亭亭玉立”此八字者,舍湖上第二次探问庄之女郎而外,吾固不能遽作答辞也。然则所谓莲佩女士者,余亦省识春风之面矣。第未审庄亦爱莲佩如爱灵芳否?莲佩亦爱庄如灵芳否?既而余愈思愈见无谓,须如此乃庄之情关玉扃,并非属我之事也,又奚可以我之理想,漫测他人情态哉?余乃解衣而睡,遂入梦境。顾梦境之事,似与真境无有差别。但以我私心而论,梦境之味,实长于真境滋多,今兹请言吾梦——梦偕庄、灵芳、莲佩三子,从锦带桥泛棹里湖,见四围荷叶已残破不堪,犹自战风不已,时或泻其泪珠,一似哀诉造物。余怜而顾之。有一叶摇其首而对余曰:“吾非乞怜于尔,尔何不思之甚也?”将至西泠桥下,灵芳指水边语莲佩曰:“此数片小花,作金鱼红色者,亦楚楚可人,先吾亲见之而开,今吾复亲见之而谢,此何花也?”莲佩曰:“吾未识之,非花耶?”庄转以问余。余曰:“此与艹频同种而异类,俗名‘鬼灯笼’,可为药料者也。”言时,已过西泠桥。灵芳、莲佩忽同声歌曰:“同携女伴踏青去,不上道旁苏小坟。”俄而歌声已杳,余独卧胡床之上,窗外晨曦在树,晓风新梦,令人惘然。

余饭后复至医院,以紫白相间之花十二当赠庄。庄静卧榻上。昨夕之事,余不欲重提只字,乃絮论湖上之游,明知此于庄为不入耳之言,然余不得不如是也。余见昨夕女所遗簪,犹在枕畔,因谓庄曰:“此物子好自藏之。”庄开眸微视,则摇其首。余为出其巾裹之,置枕下。已而,庄向余曰:“吾婶晨朝来言,吾叔将归与吾同居别业。”余曰:“令叔年几何?”庄曰:“六十一。”继曰:“吾叔屡次阻吾与灵芳相见,吾至今仍不审其所以然。然吾心爱灵芳,正如爱吾叔也。”余顺问曰:“灵芳之兄何人也?”庄曰:“吾同学而肝胆照人者也。”余曰:“彼今何在?”曰:“瑞士。”余曰:“有书至否?”

曰:“有,书皆为我与灵芳之事者。”余曰:“云何?”曰:“劝我要求阿婶,早订婚约。

但吾婶之意,则在莲佩。”余曰:“莲佩何如人耶?”曰:“彼为吾婶外甥,幼工刺绣,兼通经史,吾婶至爱之。”余即接曰:“子亦爱之如爱灵芳耶?”庄微叹而曰:“吾亦爱之如吾婶也。”余曰:“然则二美并爱之矣?”庄复叹曰:“君思‘弱水三千’之义,当识吾心。”余曰:“今问子,心所先属者阿谁?”曰:“灵芳。”余曰:“子先觌面者为莲佩,而先属意者乃灵芳,其故可得闻欤?”曰:

“前者吾游京师,正袁氏欲帝之日。某要人者,吾故人也。一日,招我于其私宅,酒阑,出文书一纸,嘱余译以法文,余受而读之,乃通告列国文件,盛载各省劝进文中之警句,以证天下归心袁氏。余以此类文句,译成国外之语,均虚妄怪诞、谄谀便辟之辞,非余之所能胜任也,于是敬谢不敏。某要人曰:‘子不译之,可。今但恳子联名于此。愿耶?’余曰:‘余非外交官,又非元老,何贵署区区不肖之名?’遂与某要人别。三日,有巡警提余至一处,余始知被羁押。时杜灵运为某院秘书,闻吾为奸人所陷。鼎力为余解免。事后充职,周游大地,今羁瑞士。灵运弱冠失父,偕灵芳游学罗马四年,兄妹俱有令名者也。当余新归海上,偕灵运卜居涌泉路,肥马轻裘与共。灵运将行,余与之同摄一小影,为他日相逢之券。积日灵运微示其贤妹之情,拊余肩而问曰:‘亦有意乎?’余感激几于泣下,其时吾心许之,而未作答词焉。吾思三日,乃将灵运之言闻于叔婶,叔婶都不赞一辞,吾亦置之不问。一日,灵运别余,萧然自去。灵运情义,余无时不深念之。顾虽未见其妹之面,而吾寸心注定,万却不能移也!”余曰:“子既爱之,而不愿见之,是又何故?”庄曰:“始吾不敢有违叔父之命也。”余曰:“佳哉!为人子侄,固当如是。今吾思令叔之所以不欲子与灵芳相见者,亦以子天真诚笃,一经女子眼光所摄,万无获免。此正令叔慈爱之心所至,非猜薄灵芳明矣。吾今复有一言进子:以常理度之,令叔婶必为子安排妥当,子虽初心不转,而莲佩必终属子。子若能急反其所为,收其向灵芳之心,移向莲佩,则此情场易作归宿,而灵芳亦必有谅子之一日。不然者,异日或有无穷悲慨,子虽入山,悔将何及?

”余言至此,庄面色顿白,身颤如冒寒。余颇悔失言,然而为庄计,舍此再无他言可进。余待庄神息少靖乃去。

数日,其叔婶果挈庄居于江湾之别业。余往访之,见其叔手《东莱博议》一卷,坐藤椅之上,且观且摇其膝。庄引余至其前曰:

“阿叔,此吾友曼殊君,同吾游武林者也。”其叔闻言,乃徐徐脱其玳瑁柜大眼镜,起立向余略点其首,问曰:“自上海来乎?”余曰:“然。”又曰:“吾闻汝足迹半天下,甚善,甚善。今日天色至佳,汝在此可随意游览。”余曰:“敬谢先生。”时侍婢将茶食呈于藤几之上。庄引余坐定,其叔劝进良殷,以手取山楂糕、糖莲子分余,又分庄。余密觇其爪甲颇长,且有黑物藏于爪内,余心谓:“墨也,彼必善爪书。”

茶既毕,庄导余观西苑。余且行且语庄曰:“令叔和蔼可亲,子试自明心迹,于事或有济也。”庄曰:

“吾叔恩重,所命靡不承顺,独此一事,难免有逆其情意之一日,故吾无日不耿耿于怀。迹吾叔心情,亦必知之而怜我;特以此属自由举动,吾叔故谓蛮夷之风,不可学也。”

尔时隆隆有车声,庄与余即至苑门。车门既启,一女子提其纤鞋下地,余静立瞻之,乃临存湖上之第二女郎也。女一视余,即转目而视庄,含娇含笑,将欲有言。余知庄中心已战栗,但此时外貌矫为镇定。女果有言曰:“闻玉体有恙,今已平善耶?”庄曰:

“谢君见问,愈矣。”女曰:“吾前归自青岛,即往武林探君,不料君已返沪。”言至此,回其清盼而问余曰:“曼殊先生归几日矣?”余曰:“归已六日。”女少思,已而复问庄曰:“湖上遇灵芳姊耶?”庄曰:“彼时适外出,故未遇之。”女急续曰:“然则至今亦未之见面耶?”此语似夙备者。斯时庄实难致答,乃不发一言。女凝视庄,而目中之意似曰:“枕畔赠簪之时,吾一一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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