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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但愿心爱的你是收割人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到处是白皑皑的一片。子落在画画,昊天在整理他的摄影作品。两人偶尔抬头互看对方,相示一笑。这是恋人间最甜蜜的相处,是洗尽铅华后一生一世的陪伴。

昊天离开后,房子里变得很安静,子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爷爷和外公会在月底赶回来。早上子落被门外一片嘈杂吵醒,子落立刻清醒过来,准是爷爷外公他们回来了!匆匆跑下楼,果然是他们!她高兴得拥抱他们,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这位就是子落?”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子落松开手,循声望去,是个穿着灰色西装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他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子落第一感觉,这个人很讨厌。

“是的。”爷爷转身对着小胡子,“子落,这位是景叔叔,他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子落礼貌而疏远的问候道,“景叔叔好!”小胡子仍旧笑眯眯。“是个美人,要是我再年轻几岁,一定讨回家当媳妇。”

子落顾不上礼仪,朝他翻白眼,小胡子也不恼,心情反而大好。“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子落没有搭话,看向周围,没有见到葛叔叔。

“外公,葛叔叔呢?”她问到。

“他临时有事,要晚些时候。”外公答道。

“哦。”子落有点失落,

“大家不要站在这里,我们去吃早藏。”奶奶开口说到。

子落挨着外公坐下,外公虽然年近八十,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他是个美男子,轮廓立体,眼神犀利,似乎随时可以控制一切。

子落安静吃着早餐,听他们谈话。

“景泰,时间可以提前吗?”外公忧心忡忡。

“我尽量,我要和同事确定一些事。”小胡子面露难色,

“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爷爷补充道。

“一定。”小胡子这句到答得快。

他们在谈生意上的事?子落还没有接触家族生意,她的兴趣也不在这之上。吃过早餐,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冬天的竹林别院特别冷,爷爷和奶奶会回别墅过冬。喧闹的早上立刻安静下来,子落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昊天现在做什么呢?”子落翻身,拿起床头的电话,打过去。

电话嘟了两声才通,“子落,怎么了?”昊天语气温和,

“我想听你的声音。”

“你等一下,我唱首歌给你听。”

“好。”子落笑意盎然,

昊天的声音很甜蜜,此刻的他笑容一定很灿烂。碎发下的眼睛散发着月光的光芒,嘴角的幅度刚刚好,像面朝太阳的向日葵,灿烂而自信。

两天后,葛叔叔也到了。姆妈给子落端来一杯绿色的果汁,说是葛叔叔特意从外面带给她的。子落喝过果汁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迷糊中,房间里来了很多人,他们窃窃私语,小胡子拿起针头走向她。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子落头很晕,身体很累,整个人提不起劲。这样昏昏沉沉一直到新年的到来。

今晚家里正举办个小型的酒会,都是爷爷的朋友,在一大堆老头子里,子落没有什么兴致。她偷偷遛出来,葛叔叔留下一份礼物就和小胡子一起离开。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望着夜空,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阴沉沉的,像一团化不开的雾。

电话响起,是昊天。“新年快乐!我的女孩。”“新年快乐!昊天!”听到昊天的声音子落一扫阴霾,他们低语很久,笑意缠绵,连星星都好奇他们谈了什么,从雾里探出头来,想一窥究竟。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少女的梦向来很美。

巴林赛事后是上海站的比拼。这几站子落的表现可圈可点,三场下来她已经获得4个积分,和队友哈里尔30积分比起来当然微不足道,不过就是这4个积分涮新了一个记录。F1赛车这个男人的赛场上有朵铿锵玫瑰正在绚丽的绽放。

子落一如既往提前来到上海,每到一座城,她都要静下心感受这座城所带来的韵味。她徒步到一九三三老场坊,这个曾经是屠宰场的灰色建筑,如今店门林立。走进大门,即便是白天,老场坊中央蜿蜒而上的楼梯仍旧阴暗,还透着一股阴气。抬头看着楼顶,那是一个透明的圆形餐厅。不知就餐的人们看着脚底下阴暗的光,有种什么感觉。

子落在顶楼的走廊来来回回,场坊的结构很复杂,有时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时隔空眺望。这里很安静,没有雕刻,没有壁画,纯粹的灰色干净水泥道。屠宰场,实用就好。很多东西不需要太复杂,简简单单就不错,要的太多,想得太多,最后离最初的目标反而越来越远。

从老场坊出来,子落去了甜爱路。一条充满爱情的林荫小道,小道两旁满是爱情宣言,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热烈宣誓,也有“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颉,此物最相思。”寂寞相思。

子落独自一人默默看着墙上的誓言。誓言,是因为无法实现才会有誓言吗?她盖了一个独有的爱心邮戳,写上默念几百遍的地址。写什么呢?千言万语不知从和写起,独问一句“我很好,你好吗?”

从甜爱路回来,子落躺在阳台外的沙发上,抬头看着夜空。夜很安静,晚风很舒服。以前种种一幕幕回放,那些你以为从来不会有的痛苦和挣扎也随着时光的脚步走了一遍,剩下千疮百孔的身躯在慢慢喘息。无论子落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除非失去的,可以回来。

言琦的电话在这刻到来,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一个公园的入口处。半夜逛公园?子落匪夷所思,言琦干的事未免太不正常。小道两旁的树葱葱郁郁,路灯显得很幽暗,小道由上往下,尽头昏暗。寻宝?子落每走一步心里出现一个疑问。过了转角,眼前一片辉煌,湖的中央有座圆形的建筑,子落想起了旋律优美动作优雅的旋转木马。

他们踏过曲折的深褐色木板,推开门。原来是家餐厅,落地的窗户和湖面齐平,从里面往外看,湖光潋滟,非常奇特。言琦没有停顿下来,一直往前走,来到一个楼梯口前,楼梯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他们小心翼翼的蹬上去。一个拐角,来到顶楼。原来是个酒吧,厅内有几个沙发椅,用珍珠帘隔开,穿过大厅是个环形的吧台,过了吧台就是露天的阳台。

子落对言琦的认知重新洗牌一次,像他这样的集团总裁,不是应该在外滩18号那样的地方,临江眺望上海的夜景,招招手,服务员就倒上酒。或是在国贸大厦居高临下,傲视一切?在这里,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靠着阳台坐下,这次言琦点了香槟。“很奇怪,对吗?”言琦看着欲言又止的子落说到。“嗯。”子落点头。“没什么,只要是美的地方,无论再怎么小,也会吸引人来一睹芳泽。这种独特魅力小店反而更加轻松,太富丽堂皇反而有约束感。”言琦解释道,“还有,今天是ladyNight,你做主。”

言琦说的她懂,一个人的游乐场,一个人的剧院,一个人的餐厅,一切都是私人订制,看似豪华大气,却非常落寞孤寂。没有分享,再好的东西都会残缺。这家酒吧不是很吵也不是很静,气氛刚刚好,过了11点,就是ladyNight,今晚子落做主。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该如何靠近子落,李婉和修杰的路是行不通的,前者不熟悉,后者路不正。还是一步步让她熟悉自己,敞开自己的心,有时最简单明了的方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显然这个办法是可行的,今晚子落心情欢愉,很享受这里的气氛。

接下来的日子,不再是悠闲自在,身体自动开启到备战的模式。子落在排位赛争取到第五,这是个有利的排位。哈里尔第三,里耶维奇第四,托马斯第六。巴林事件后,迈凯伦车队为了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明文规定,车手一定要执行车队的指令,不得违抗。子落对托马斯的遭遇表示同情,在车队里,如果不是明星车手,处处让着队手,开车不让超车是件郁闷的事。相对于他们,子落的待遇已经很好,剩下的就是努力。

比赛当天,天空晴朗,没有雨。五组红灯亮起又灭掉,比赛开始!子落从后视镜看到浓烟冒起,不知是哪个车队,在起跑线上燃起大火,够衰的。子落前面是里耶维奇,看来今天又是场苦战。子落和里耶维奇在赛场上斗来斗去,私下却重未遇过,也是件奇特的事。跑了5圈,子落一直跟在他后面,子落努力寻找机会超过去。里耶维奇看上去很得意,他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漂移。

子落吐槽道,才5圈就得意成这样,小心把屁股甩出去。果然乐极生悲,他的车突然在中央停下来,子落立即把车往左边开,躲过一劫。赛后得知,里耶维奇的引擎突然坏了,如果引擎坏了,只能退赛。前面没有里耶维奇档道,子落一路狂奔,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哈里尔升到第一,刚刚获得一个单圈最快记录,子落跃居第四,托马斯第五,威廉第七。

跑了30圈,子落进站换轮胎,上海赛道的起跑线和第一个转弯处于上坡的路段,这是一个很好的超车点,过了这个点,迎面过来的是个连续的复合右-左-右弯道。车手在这个点要把握好平衡性,而弹跳和转向不足会让赛车偏离最佳走向,稍有不慎在出弯时会冲出赛道或发生相撞,很不巧,子落都遇到了。在左弯道出弯准备右转时,从旁边冲出一辆车,子落来不及躲避,右翼和轮胎被撞掉了。是红牛队的奥雷诺,估计转弯时平衡点没找好。看着撞掉的轮胎和右翼,子落有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感觉。

鉴于子落目前的排位还不错,车队决定进行抢修,继续进行比赛。子落车的状况不是很糟,抢修完毕,正要出站,奔驰车队的威廉呼啸而过,子落一惊,如果再来一次,再好的素质也要颓了。出站后,子落奋力前追,有时开车也要一鼓作气。子落逃出了撞车的阴霾,拿到第七,还不错。哈里尔,这个车王继续霸占冠军之位,托马斯获得亚军,科姆获得季军。

第五场是摩纳哥的蒙特卡洛赛道,蒙特卡洛赛道单圈长度只有3。367公里,而且整个赛道狭窄,多弯,是个让车手欲罢不能的街道赛道,能在这里获得冠军,是每个车手梦寐以求的,也是荣耀和实力的象征。蒙特卡洛赛道也是整年赛季中最吸引车迷观战的赛道,如果正赛那天正好下雨,这将是一场古墓探险,危险刺激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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