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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村魂(4)

他说:“咬断了。就剩一半了,唱不成。”

哄,又笑!笑了,明知他往下是骂人呢,还问:“那一半呢?”

他四下瞅瞅,说:“那一半在铜锤家女人嘴里呢。”

铜锤家女人接口就骂:“丢儿,您娘那腿筋!”

王小丢正色说:“嗯,这事儿我不知道,你去问俺爹吧。”

大笑!笑得汉子断裤带。笑了,队长又说:“丢儿,来个洋的!”

王小丢又清清喉咙,说:“中,来个文词儿。”说着,那老腔又喊起来了:

南山耕,

北山卧,

对着老瓦盆笑呵呵。

你出一对鸡,

我出一对鹅,

快活,快活!

又有人喊:“小丢,唱个酸哩!”

王小丢眉儿一皱,咂咂嘴,苦着脸说:“老少爷儿们,酸哩唱不成,今儿个没带醋。”

说是说,见人笑了,又唱:

一更里,张秀才,

你把老娘的门拍拍,

拍拍拍拍闲拍拍,

老娘不是那货菜!

二更里,张秀才,

你把老娘的门拨开,

拨开拨开闲拨开,

老娘不是那货菜!

听王小丢唱酸曲儿,汉子们就在地上打滚笑,男男女女滚成一团,笑得筋都没了,浑身肉动。

又是正唱呢,王小丢看见一个才过门的新媳妇头勾着,脸羞羞的红,不笑。人们都笑了,就她不笑。王小丢又不唱了。他说:“歇会儿,叫我调调弦儿。”说着,他走到新媳妇跟前,正脸正色拍拍新媳妇,说:“花婶,俺叔咋这瘦哩?”

新媳妇刚过门不久,脸嫩,又见他胡子一把,正正经经地,也不好说别的,就说:“谁知哩。”

王小丢紧着脸说:“嗯,这几日俺叔可老瘦。”

新媳岿勾头不理他,他又说:“又是那个了吧?可不敢夜夜那个,看俺叔瘦哩!”

新媳妇“吞儿”笑了,就骂他。

王小丢得意地说:“我想着你不会笑哩。”

笑了,就做活儿。日头晃晃的,也不觉累,汗出得痛快。

王小丢年轻时出过大洋相,惹得一村人笑了半月。那年三月三,村里过会。邻村有个漂亮妞赶会来了。那妞长的,水灵,辫子忽悠忽悠的,招一村光棍汉跟着。王小丢也跟着看。看着,看着,他说:“爷们,我能叫她给我笑!”

光棍汉们说:“能哩?敢赌不敢?!”

王小丢一拍胸脯,说:“敢!”

光棍汉们说:“好,你要是能叫她笑,叫咋就咋!”

王小丢捋捋袖子说:“爷们,都看着——!”

人们就睁大眼看着。

就见那妞悠悠地在会上走,王小丢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着。会上很热闹,有卖杂货的,卖花布的,卖点心卖煎包的……那妞东看西看,走一处问问价,又走。王小丢也东看西看,走一处问问价。眼看着妞快到村口了,光棍汉们涌上来说:“咋,不中吧?”王小丢眼一亮,说:“别慌,别慌。”说了,就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了。

刚好,那妞在槐树下站着,槐树下卧了条黑狗。王小丢走到黑狗跟前,扑咚往下一跪,喊了声:“爹。”那妞咋也忍不住,“吞儿”笑了,露一嘴白白的牙。尔后,王小丟头一转,朝着姑娘跪下来,喊一声:“娘。”那妞的脸立时羞得通红,骂道:“哪儿的鳖娃!”王小丢接口说:“画匠王哩。闺女们都往这儿来,水好!”那妞瞪瞪的,气得直翻白眼,扭头就走。日后,那妞见了他就骂,骂着骂着,竟成了王小丢的媳妇……

王小丢果然赢了,不但赢了一群光棍汉,还赢了一个花嘎嘎!惹得一村人咂舌。光棍们气不忿,见了他就喊:“丢哥,您娘哩?”王小丢应声说:“俺娘在家纺花哩。”接着,口一转说:“您娘哩?您娘是曹后寨(槽后站)魏保千(喂饱牵)家的闺女?”光棍们接不上了,一个个恨得牙痒!

于是,人们见了他就骂。先骂,怕吃亏。结果还是吃亏。就赚个不掏钱的笑。

有一日,二奶奶病了。病得很重,三天没起床。王小丢听信就去了。他往二奶奶门口一蹲,说:“二奶奶,您孙媳妇叫我来跟你学艺哩。起来,咱练练。”

二奶奶笑了。二奶奶也是响快人,强撑着身子骂道:“丢儿,您娘那脚趾甲缝儿里那灰!”

二奶奶一声骂,王小丢心里就美气了。也不问病,就看着二奶奶笑。

二奶奶身子虚,喘喘气问:“俺媳妇哩?”

王小丢说:“您媳妇正给他老公公吃咪咪(奶)哩。”

二奶奶眼里的泪都笑出来了,“腾”一下坐起来骂道:“您娘肚里那蛐蛐套蟮蟮……!”

王小丢正色说:“真哩,不信你去看看。”说着,硬把二奶奶搀起来,扶着她看去了。

一看,二奶奶笑得肚子疼!要说也不假,小丢媳妇正给村里的一个没娘娃喂奶呢。那娃一生下来娘就死了,还不满月哪,但辈分高,论辈叫,他就是娃娃爷了。

后来,二奶奶说,笑这一回,半年不生病。

要是哪一日没人骂他,他就在村里来回转,躁躁的。转着转着,见谁愁眉锁眼的,一声声叹气,他就走过去了。他走过去拍拍你,说:“出来了?”

人家正愁着,没心给他说话,就随口“嗯”一声。

他就说:“刀口还没好利索,咋就出来了?歇歇吧,歇歇。”

人家不明白他的意思,抬起头,怔怔地望他。

他一拍腿说:“骟猪的老六前天才走,你咋就出来了?”

人家叹口气,“吞儿”笑了,日日的骂。

他就笑着说:“好好的人,咋给骟了样儿?有啥事说吧!”

往下,缺钱了,他去给你借钱。缺粮了,他去给你借粮。他会缠,往队长家一坐,就编筐骂起来了。会骂,骂得好,骂得队长一家人捧着肚子笑!一笑,该办的事就办了。

那年冬天,下雪的时候,王小丢的儿死了。他就这么一个娃,老娇。但还是得病死了,紧病。女人在家里哭,他用谷草裹着去埋。儿八岁了,白日里好好的,说死就死了,那心里的悲痛是无法诉说的。天上飘着雪花,王小丢抱着死孩子在村街里孤零零走着,顺墙跟走,缩缩的,他怕撞见人。谁知,做木匠活的满仓刚好从村外回来。远远的,一看见是他,满仓就赶紧骂:“哎,大年下抱住您爹往哪儿哩?”王小丢没吭,竟憋住了。待走近些,满仓才看清他抱着一个死孩子!满仓心里一寒,忙说:“丢哥……”王小丢竟说:“嗯,我给您女婿安置个地方。”

王小丢也笑了,眼里泪花花的。

村里人说,十天不吃饭都中,不能没有小丢。

?千层底

见他娘有男人,却过的是没有男人的日子。

男人当年推着独轮车去禹县送草药,说是七日方回。走时还捎了土坯,俗称“娘娘土”,路上喝茶时捻一块土沫放在碗里,消灾。可他一去没回来,后来有人说他被劫路的劫了,也有的说他被当兵的抓了,再后就有人说他去了台湾。兵慌马乱的,谁也说不清,都说人没死。

人没死就不算寡妇。

新媳妇守空房是很愁人的,好在有了见儿。开初,娃儿小,上有老人,下有娃儿伴着,也不觉得太苦。就日日盼着。夜里醒来,听见门响,就以为是男人回来了。匆匆开了门,大月明地儿,风凉凉的,树影婆娑心里一寒,有泪。开了几次门,不见人,亲亲娃儿,就又睡了。

娃儿一点一点长,慢慢能叫娘了,离身了。白日好说,有活儿忙着,夜里空落落的,难熬。那日子像磨一样,推着推着,就推不动了。就想,小孩嘴里吐实话,问问娃儿吧。就把娃儿叫过来。问:

“娃,你爹啥时能回来?”

娃儿没见过爹,娃儿愣愣的。

娘就说:“你说个数?”

娃儿看看娘,就说个数,娃儿说:“三。”

娘先是一喜,觉得日子并不多。尔后就不语了,觉得这不是个好数,是个不吉利数,不是成双成对的数,娘的脸沉了,过一会儿,娘又问:“娃,你再说个数?”

娃儿再看看娘,看了很久,说:“三。”

娘叹口气,眼里泪花花的,转过脸去了。娘还是不甘心,忽又转过脸来,擦擦眼里的泪,直视着娃儿,说:

“娃,你再说个数!”

“三!”

娘就琢磨这个“三”。想想,又觉得是个好数。爹、娘、儿,加起来不就是三吗?再说,儿说了三回三,三三见九,九九归一,那是一定回来了。娘又喜了,喜得心里扑咚扑咚乱跳。往下,她又想,是三天?还是三年?三天太短了,不会那么短。兴许是三年?

娘心里有盼头了。夜里睡不着,就起来给男人做鞋。做那千层底布鞋。底儿、面儿都是用的好布料。知道不急穿,就慢慢做。先糊袼褙子,把布一层一层贴好,晾干,尔后照着男人的破鞋剪下样儿来,捻下好麻线儿一针一针纳……那鞋底厚,瓷实,针针见情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子像山一样堆着,一针一针扎过去,日子就过得快些。此后每年做一双,做好的就放柜里。

做满三双了,男人仍没信儿。娘就想,兴许是九年?就又做下去,一年一双……

后来,老人下世了。儿也长大了。娃争气,先上小学,后上中学。上着上着就上出去了。村里人说,见他娘有福啊,养了个好娃,将来情跟着他享福了。娘笑笑,心里却很苦。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了,日子过得木木的。儿子偶尔回来一次,叫声娘,娘心里很热。看看娃,爹一样大了,娘心里酸,暗暗落泪。过几日,娃走了,娘还是一个人独过。中秋节了,桌上多放双筷子……这时候,就有人来说合。说人怕是不在了,就是在,也不会回来了。老德人不错,就过一家吧,也有个照应。见他娘心里湿湿的,就说:“叫我想想。”

夜里,风呜呜地刮着,见他娘心里很乱。数数柜里的鞋,已有十七双了。十七个年头,夜夜孤寂,那日子就像是针尖儿上走过来的。老德是个好人,她知道老德是个好人。老德待人诚,脾气也好。去林子里拾柴,老德常常帮她。老德不多说闲话,给她拾掇一捆树枝儿,让她背回去烧。想着老德,心说:就不做了吧?但又看那鞋,一双双在柜里摆着,有半柜那么多了。十七双啊!那十七双鞋叫人喜悦,是劳动的喜悦,期待的喜悦。那仿佛又是一种奖赏,好像说,看,你已等了那么久了!……思谋到天亮,见他娘想,已到这份上了,万一回来呢?那一双双不就白做了?就做吧。就又做了。

过几日,见他娘又把鞋都翻出来看,一双双摆在床上,摆一大堆。尔后把鞋一双双标上记号。心说,那一日差点儿就吐口了。要是答应下来,十几年就白熬了。她想,不能白熬啊,不能白熬。

做到儿子娶媳妇了。儿子带着城里的女人回来看娘。城里媳妇洋气,花枝枝一般,还带着洋镜子,也叫一声娘。娘听了心里热热的,就掉泪了。夜里数数柜里的鞋,已有二十四双了。摸摸,再摸摸……听见儿子跟媳妇在耳房里笑闹,见他娘就走出屋门,默默地在院里站着。

叹一声,又叹一声,就望见老德茅屋里的灯亮了。老德也很孤,老德还没睡哪。这几年,见了老德就很不好意思,就觉得欠了人家什么,勾着头默默地走。可老德并没有冷他,照常让她去林子里拾柴烧,有时还帮她背回来。进了院,她就说:“他叔,歇歇,喝碗水吧。”可老德不歇,老德把柴放下就走了,默默地……心说:人不就这一辈子吗?不做吧,不做了。

想了,就有热热的一股从心里涌出来,浑身躁。见他娘走出院门,走上村街,来到林子边上,却又站住了。心说:就不做了吗?已做了这么多了,就不做了……迟疑地站着,想想,再想想,又勾回头走。

二日,儿叫一声娘,媳妇叫一声娘,叫得她心麻。就着半截烂镜看了,头上已有白发,脸上的老皱儿一道一道的。心说:老了,还是做吧。万一人回来呢?

就接着做。纳鞋底已纳得手麻了,针都捏不住,就咬着牙往上扎,扎着扎着就扎出血来了。见了血,反而愉快了。鞋底上一线线带着红染,那已不是情分了,而是沉甸甸的一种东西,叫人不能歇手。那鞋底就越纳越密,越纳越瓷实,见他娘就为这瓷实纳下去……

那年秋后,见他娘死了。死的时候还坐着纳鞋底呢,一针没穿过去,人就不行了。村里人连夜给见捎了信,见回来了。埋娘的时候,见翻了翻屋里的东西,也没找着啥值钱的东西,就见柜子里整整齐齐地放着三十双千层底布鞋。城里人不穿这种鞋。埋娘时乡人都来帮忙了,见觉得欠了情,就把这些鞋送给乡人了。鞋结实,乡人就一个个穿了……

村里至今还有穿旱船鞋的,不合脚,总是踢嗒、踢嗒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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