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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旅顺战役:詹天佑的同学的对象搞了一次大屠杀

旅顺,东濒黄海,西临渤海,南隔渤海海峡与山东威海卫遥相呼应,共扼渤海咽喉,为京津海上门户。1880年被李鸿章选为北洋军港,在李鸿章开发旅顺前,旅顺只是个小渔村,然而自从李鸿章开发旅顺后,旅顺逐渐出现了今日之规模,可以说李鸿章是旅顺城市之父。

驻守旅顺的有黄仕林、卫汝成、姜桂题、程允和、张光前、徐邦道六军,共两万多人,由北洋前敌营务处龚照与统率。11月18日,陆军大将大山岩指挥日军第一师团和混成第二旅团从后路进犯旅顺,日舰与陆路配合,列阵于旅顺海面,佯攻正面。大山岩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他在1863年参加抗英战争,当时在炮台开炮的就是他。1870至1874年,他去欧洲学习过军事。大山岩长得有点迟钝,毫无军人威风,若没有一身戎装和那把武士刀,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帝国军人。不过人不可貌相,他可谓大智若愚。他虽为武士,但没有二杆子精神,比疯子般的乃木希典强多了;性格也不狂,比那个喜欢对政治指手画脚的山县有朋强多了;他是个理智的人,是德国普法战争功臣毛奇的铁杆粉丝。他的老婆您肯定不认识,但他老婆的同学您肯定熟,那就是詹天佑,她和詹天佑包揽了班里的前两名。够邪乎吧,她能看上大山岩,你说大山岩能次得了吗?

11月18日旅顺战役开打,当天徐邦道率军在旅顺北面的土城子围困日军两个中队,与日军大战,日本人写的《日清战争实记》记载:清军与日军激战数小时,炮声如雷,弹雨如注,硝烟弥漫,笼罩原野,“其势难敌,我军苦战之状实非笔墨所能尽述”。

战后,土城子一带一片狼藉,有几股烟雾从被炸毁的地方升腾起来,向空中飘去,日军的军旗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在寒风中簌簌抖动,如同招魂的经幡。日本人的战壕就像被切断的蚯蚓一样,一段一段的,因为本来连成一体的战壕许多地方都被清军炸坏了,炸起来的土埋没了战壕。日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有些尸体被手里的武器支撑,始终未倒下,张开的嘴巴依旧保持着呐喊冲锋的气势(日本人冲锋不喊“杀啊”,而是喊“天皇陛下万岁”)。尸体堆里除了有日军官兵,也有清军官兵,这些生前你死我活厮杀的军人,现在长眠在一处,不知他们九泉有知,会作何感想。虽然此时已是11月初,但由于死人太多,空气中已经飘着一股腐烂人体的恶臭。

然而抗敌的只有徐邦道一军,其余守将却掳掠财物,争夺船只,不事战备。徐邦道虽占上风却因为没有援军,只得撤回旅顺。在旅顺的8艘鱼雷艇也都逃到威海,龚照玙和其他四军的将领也都溜了。21日,日军发动总攻,徐邦道和姜桂题率残部再次英勇奋战,与日军反复争夺山头要地。《日清战争实记》记载:“斯时战斗最为激烈,两军炮声隆隆,似有天柱为之坍塌,地维为之碎裂之势。”

日军利用炮火掩护,迫近炮台,清军与日军展开白刃战。只见“剑影相闪及兵刃相接”,“炮火如万雷齐鸣,硝烟弥漫天地,咫尺不辨,机关枪炮弹落在我军部队之前后左右,战斗极为激烈,又特别雄壮”。姜桂题用克虏伯炮、格林炮猛轰,并以步枪射击,两次打退敌人冲锋。日军依仗人多,继续向炮台攀登,当日军登上三分之二的距离时,清军引爆了地雷,日军“足踏鲜血,跨过尸体,终于逼近了炮台”。姜桂题下令撤退,撤离前在弹药库点燃了地雷,当日军“攀上壁垒的刹那间,天崩地裂一声巨响,蒙蒙浊云弥漫于六合”。在场目击此战的西方武官无不视为壮举。

随着姜桂题和徐邦道的撤退,次日日军占领旅顺,接管了北洋水师在旅顺的全部家当。如此易守难攻的旅顺就这样被日军以损失280人的轻微代价攻占了。美国记者说:“旅顺若由美军坚守,日军如不死伤万人,攻击数月,休想进旅顺半步!”日本重野安铎《日本维新史》载:“孤拔说:‘不率领一万吨以上铁甲舰20艘、鱼雷艇30艘进攻半年以上就不能攻克旅顺。’”李锡亭《清末海军见闻录》说:“旅顺的防御经营了十六年,花费几十万金,船坞和炮台都是北洋各军港最先进的,结果一天都没守住,这些军事物资就资敌了。”

然而日军并没因白得了大量军火而感激中国人,反而在旅顺进行了大屠杀。英国胡兰德《中日战争之国际公法》记载:“四日间残杀妇女儿童,从军之欧洲军人及记者目击此惨状,然无法制止,唯有旁观,不胜叹息。旅顺百姓2万人被日军杀得仅剩36人,这36人都是日军用来留下埋尸体的。”日军给这36人每人戴一顶白帽子,上书“此人不可杀戮”。《泰晤士报》记载:“日本攻取旅顺时,屠杀百姓四日,非理杀伐,甚为惨伤,清兵数群,被其捆绑,先用枪刺死,然后用刀肢解。”美国报纸说日本是披着文明的外衣,但具有野蛮筋骨的怪兽。

当然我国人民也不会任由日军残杀。沈六用扁担抵抗日军,被捕后逃脱,再组织群众,夜袭日军,取胜。日军进入旅顺和顺大戏院,演武松的张铁腿在演戏时突然关灯,砍死一日军。陈金发手持斧头藏在暗处,日军一进门就被砍死。谢沛桐夺了一把日本军刀,连杀十几个日军。一儿童扮作乞丐进入日本军营,将毒药洒进日军水缸,毒死不少日军,他被捕后就义。

日军为掩盖其屠杀平民的真相,在掩埋尸体处立了块牌子,写着“大清将士阵亡墓”。然而他们的罪行被外国友人捅了出去,国际舆论大哗。日本内阁为了平息舆论,将屠杀的策划者大山岩和乃木希典解职,除此外,他们没受任何处罚,中国人民的反日情绪从此高涨,直至今天。旅顺屠杀充分暴露了日军本性,可以说这次屠杀就是43年后南京大屠杀的预演。旅顺失陷后,日本德富苏峰说:“旅顺之于清国,如同君士坦丁堡之于拜占庭,我军拿下旅顺就好比把一具绳索套在中国人的头上,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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