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27500000017

第17章

“火烧眉毛,事不宜。”洪光宗霍然站起来,磕去烟灰道,“水不来先叠坝。”

“事不宜迟,司令我们该……”孙兴文说,“未雨绸缪。”

“兴文,别吐词儿啦,什么毛不毛的,咱要抢先一步,把大鼻子挡在北沟镇,死活不能让他们把铁路修到北沟镇。”

“俄人不是棉花,没那么软囊。”

“咋地?他们敢妄为?”他用脚尖杵杵地,傲慢地说,“在咱们家的地盘子上,洋人比咱还牛?”

“明目张胆他们不敢,背地里难免……”孙兴文担忧道。

“放量让他们捅尿窝窝(捣鬼、使坏),别勒他们。”洪光宗吩咐道,“兴文,你立马返回北沟镇,和九团刘团长一起把北沟镇以东二十里以内的草原圈上,挖壕沟,架刺鬼(铁蒺藜),对外宣布此地为防军的草料场,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司令,俄国人会不会提出抗议?”

“听拉拉蛄叫还不种黄豆了呢!在北大荒,我们愿圈哪儿块地就圈哪儿块地,你尽管去办,有什么娄子我顶着。”洪光宗有股不管不顾的劲头。

“司令还是写个手令的好,我带给刘团长。”

“嗯,也对。”洪光宗说,他在砚台上蘸墨,龙飞凤舞地写。

“我去北沟镇得许多日子,蓝磨坊加工的那批马料,司令还是派人催一下,白狼山里的薛团长说草料快要断顿。”孙兴文说。

洪光宗将写好的手令递给孙兴文。说,“马料的事我叫常处长去办,你一门心思办好圈地的事。兴文也别光盯着圈地,留心点大鼻子小鼻子动静。”

“兴文明白。”

“司令,”黄笑天进来说,“马鞴好啦。”

“喔,我们去遛马。”洪光宗起身说,每天司令早晨都出去遛马,这习惯还是当胡子时养成的。

“司令,我返回北沟镇啦。”孙兴文说。

“不忙,明天回去。”洪光宗挽留说,“看看我儿子,你给起个名。”

白狼山已加强了看守,士兵日夜守卫进山的关卡。究竟防守得怎么样,今天环儿进去进不去便知。

通向山里的路上,蒯筐提篮子的村妇走着,说笑着,村妇的对话让人听来,刚拱出土青草一样鲜活。

“昨晚的这场大雨,树林子里的蘑菇冒烟长(疯长)。”

“昨下晚儿雷打的,咔嚓!咔嚓!雷震蘑一定厚(多)。不过,听说看山的兵很不开面,不让进山。”

“那还不好说,只要解开裤腰带……当兵的成年守在山上见不到女人,都馋红了眼睛,苍蝇见血似的。”

“谁说见不到女人,镇上不是有窑子。”

到了关卡前,健康的乡下女人和崭新的筐篮展现士兵面前。

“站住!”士兵横枪拦截道。

“大兄弟,我们采蘑菇。”村妇举举手中的筐说。

“封山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入。”

“采点蘑菇,让我们进去吧。”村妇恳求说。

“是啊,采筐蘑菇吗,又不乱跑乱动。”村妇们附和道。

“不行,就是不行。”士兵不开面。

“大兄弟你说满山蘑菇不采,烂掉可惜了是吧。我们采些蘑菇留着过年吃……”村妇仍缠磨道。

“走开,快走开。”士兵轰赶道。

“哎,你们别是江北来的胡子——不开面啊!”村妇用话纲(激)士兵,也没见效。

士兵拉动枪栓,恫吓道:“我们是巡防军,不是胡子。你们再不走,不客气啦!”

“有尿小子开枪,巡防军打老百姓,你们洪司令这样带兵啊?”村妇们并不示弱,露出的部位士兵想看却不敢直眼看,圆滚的屁股滑稽在枪口面前,裤子有个窟窿,露出一块亮白。

“乱糟糟的,什么事?”安连长走过来,边走边系腰带,他先前在屋子里睡觉。

“报告连长,她们要进山采蘑菇。”士兵说。

安连长糖稀一样目光从村妇某一高海拔处离开,说:“你们没看见告示?”

“什么告示?”村妇问。

“从五月到十一月大雪封山,六个月不准进山。镇上到处张贴,你们没看到?”安连长说。

“满街贴告示,还有不识字的。再说,我们祖辈靠白狼山,吃白狼山,天王老子也没发诏不让我们采蘑菇。”村妇满有理道。

“就是!”村妇异口同声说。

“愿上哪儿采上哪儿采去,白狼山不行。”安连长说。

“山又不是谁家的呀!”几个村妇嘟嘟囔囔。

“这些当兵的真死心眼儿,说出龙叫唤来也不让进山。口口声声说执行命令,实际还不是借口不让我们采蘑菇。”

“回家吧,人家不准你采,你有什么办法。眼下这乱巴地的时候,三江地面上都是洪司令的兵,他比皇帝还金口玉牙,说啥是啥。”

环儿骑在马背上,由一个兵牵着马,还有三两个挎着筐的佣人跟随,迎面走过来。

“哟,又来个挎筐的。”村妇们的目光一齐投向来者,纷纷议论:

“一伙什么人啊?”

“啧啧,一看就是军官的太太,有当兵的给牵马坠镫,神气的样子嘛。”

“挎筐干吗?莫非也是来采蘑菇?”村妇眼睛一亮。

“瞧你们说的不着边际,军官的太太吃蘑菇还用自己采?即使吃星星吃月亮也有人摘。”

一队人马走近,村妇们让路靠边站。

“停下。”环儿说。

“吁!”牵马士兵拉住马。

“喂,山里蘑菇厚不厚?”环儿问。

“厚,咋不厚,不让采。”村妇搭话道。

环儿自负地笑笑,对士兵说:“走,我们走。”

村妇们望着一行人远去,羡慕加嫉妒的目光。

“人家准能进山。”村妇说。

环儿照样给拦在白狼山口,关卡发生争吵。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们挡住的是谁。”为环儿牵马的士兵仗着主子,声音很高很横。

“我管谁是谁,我认命令不认人,没司令的手令,谁也不能进山。”安连长吃软不吃硬的主,他看出是司令夫人也不放行。

“司令的夫人也不行?”牵马士兵口气哈(威胁)人。

“我们只看司令手令。”安连长脸黑的像乌鸦。

“你说我小棉袄是假的吧?”环儿恼怒道。

“不敢,夫人。”安连长恭恭敬敬地说。

“那还不放我进去?”环儿质问道。

“对不起太太,小的真的不敢违反命令。”安连长说。

“没听老太太那么哼哼!进山。”环儿不顾一切,要闯关。

“操家伙!”安连长果断下令,兵士哗啦啦地拉动枪栓,他们听连长的。

环儿一行人全愣住,停住脚步。牵马士兵掏出短枪,用身护住环儿,双方对峙。

“你们动武,杀我?”环儿挑衅的口吻道。

“不敢,不敢,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安连长不傻,嘴上服软,却没命令护山兵士放下枪。

“蘑菇不采啦。”环儿胆怯,山是进不去了,说,“我们回去!”

“夫人,”安连长跑过来,夺下牵马士兵手中的缰绳道,“我送夫人下山,去向司令请罪。”

环儿粗鲁地飞脚踹倒安连长,骂道:“滚犊子!”

安连长倒地,连不迭地说:“踢得好,我该踢。”……

“司令,”黄笑天走进来道,“夫人向我要一名士兵出去了,还带着筐,我问带筐做什么,她没说。”

“采蘑菇。”

“夫人要吃蘑菇?”

“不是要吃,是要采。”洪光宗说。

“青草没棵的……我派几个弟兄给她采来嘛。”黄笑天说。

“说错了不是,这叫吃鱼不香打鱼香。”

“司令,我还是叫人去……”

“去干什么?”洪光宗打断他的话道,“让她去吃闭门羹?”

“闭门羹?”黄笑天惑然道。

“夫人和我轧东……”

“安连长是根老油条。”黄笑天说。

“他敢放夫人进山,我崩了他。”洪光宗说。

“司令,难为安连长啦。”黄笑天说。

“笑天,你擎等看戏吧!”洪光宗说,“戏?”

“撞南墙。”洪光宗诙谐道。

没过去白狼山口,环儿气呼呼地回来,一屁股坐下来,甩掉绣花马蹄底鞋马蹄底鞋:旗人贵族妇女的高底鞋,俗称“四闪底”,主要有两种样式,“马蹄底”和“花盆底”。,邪火气冲无辜的鞋发。

“夫人和木头疙瘩脑袋当兵的生气,不值得啊!”女佣捡起鞋,劝慰道,“等司令回来,让他写个进山手令,明天我们再去采蘑菇。”

环儿欲言又止说:“算啦,一辈子不进白狼山啦。”

女佣茫然。

“我闻到蘑菇味道啦!”洪光宗进房间来,还夸张地抽鼻子,说。

“吃蘑菇,吃气吧?”环儿气未消,扒查(挖苦)道,“你手下的兵王八吃秤砣,跟你铁了心,你说我进不去山,我还进得去呀?”

“咦?白狼山口铁打的呀,挡得了司令夫人?”

“我输啦,没进去山,连蘑菇味儿都没闻到。”环儿苦着脸说。

“不对吧,没你办不成大的事啊。不对,还是不对,你一定采到了猴头蘑,怕我吃。”

“真的没进去山。”

洪光宗洋洋得意。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夫人抱怨道。

“怎么样,我料到你必输无疑。白狼山别说你进不去,连只蚊子也难飞进去。”洪光宗自吹自擂道。

司令说这话时,四个城镇打扮的人出现在白狼山口关卡,河下一郎在其中,言说要进山。

兵士们检查证件,安连长仔细看。

“看好喽,别是假手令。”河下一郎先发制人道。

“我是得好好看看。”安连长丝毫不敢疏忽。

“拿司令的假手令来闯关……”河下一郎说。

“量你们也不敢。”安连长确定是真的,命令兵士放行,“司令的手令,让他们进去。”

河下一郎等人进山。

洪光宗对白狼山口发生这一幕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你就能进去。”环儿说。

“那当然,我是司令嘛。”

“你写手令别人也能进去。”

“那当然,我谁也不给写。”洪光宗急忙堵住她的嘴说。

“像似谁求你写似的。”环儿气说道。

“谁让我写我也不写。”他说。

“不见得,”环儿带有嘲讽说,“陶知事找你,你一定放他进山。”

“唔,有信啦?”洪光宗惊喜道。

环儿长咧咧的声音道:“你日思夜想的,有文化的红颜……”

“陶知事儿会办事儿。”洪光宗兴奋道。

陶知事来司令部,想好了一件中司令下怀的事,说:“司令,我觉得你身边缺点什么呀?”

“噢?”洪光宗心中一喜,几天前在县府陶知事提了一个口,说司令身边冷清……今天一定为此事来的。

“英雄,美人……”

“有相当的?”

“三江县缺啥不缺漂亮的黄花闺女。”陶知事说。

“肚子里要有墨水(文化)的。”洪光宗强调道。

“女师,女子师范学校,美女多得很!”

“扯不扯,我视而不(见)嘛。”洪光宗闻则喜道。

“司令从中选一个。”

“中。”

“我先去学校安排。”陶知事殷勤地说。

“安排什么?”

“粗选一下,校花什么的集中到一起,司令再挑。”陶知事说。

“不,突然袭击效果好。学生什么都不知道,没思想准备也就不会装,我就要那本皮本色的。”洪光宗说。

“也是,也是。”

“陶知事,你陪我视察去。”

“视察?”

“女子师范学校啊!”

“噢,视察,视察。”陶知事顿悟。

环儿得到这个消息心里不舒服,今天的洪光宗不是当年的土匪大柜,也不是九团的团长,是麾下有七个团的司令,有资格纳妾娶小,爹临咽气前留下军棍,尽管它还管用,只是挥它来管娶姨太太没什么意义,环儿通晓事理,牢骚几句而已。偌大的司令部后院,只自己一位夫人也孤单些,娶二姨太做做伴儿也好。

三江有所女子师范学校,在今天看来已算不得什么,在还有皇帝还有总统的年代,女子能去读书可是件大事。原因很简单,妇女的肩上挑着太多的苦难。中国历史上两大奇闻:太监和缠足。缠足发生在女人身上,一首民谣唱道:

缠脚苦,

缠脚苦,

一步挪不了二寸五。

赶到碰着荒乱年,

一命交天不自主。

爱情在她们身上另有一番景象,民谣云:

软绵绵,

暖洋洋,

娘抱孩儿入梦乡,

梦乡就在娘身上。

娘望你的爷,

做工作罢早回家……

当然妇女身上的苦难不仅如此,还有“新郎不过岁,娶妻倒有十七八”的小夫大妻等等。三江这所女子师范学校破了天荒,来这里读书的都是女孩子,不乏大家闺秀,自然美女如林。

洪光宗、陶知事等军政要人来到学校视察,丁校长跑出来迎接道:“欢迎司令视察本校!欢迎知事大人……”

“嗯,操场那边挺热闹啊!”洪光宗看见了马,发生浓厚兴趣。

“司令,高年级的几个学生练骑马。”丁校长说。

“你们不是女校吗?”

“是啊,女校。”

“女学生骑马,有意思。”洪光宗说,“瞧一鼻子去!”

操场上,十几个女学生骑在马背上,丁校长喊她们过来,女学生见司令纷纷下马,向司令问好,行礼。

洪光宗眼睛一下子不够用,自己是蜻蜓就好了,一个个漂亮的女生在他视线闪过。有一个女学生还骑在马背上,洪光宗目光落在这个女学生身上,心花悄然怒放。他的头脑中闪过马,他有丰富的相马经验,桀骜不驯的马隔掰(特别),往往是匹好马。

“嗯,她行!”洪光宗选定了目标。

丁校长一愣。

洪光宗大步走开,视察算是结束,丁校长缓过神,顿时慌张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学校门口,侍卫簇拥洪光宗上马。

丁校长快步撵上陶知事,惶急地说:“陶知事,你说这件事……”

“快走啊,陶知事,我们去白狼山视察呢!”洪光宗在马背上催促道。

“哎,哎,马上来。”陶知事答应道。

“那个学生……”丁校长要说明情况,陶知事不容他说,甩开丁校长道,“以后再说。”

“陶知事,那个学生不行啊!”丁校长急啦,说,“她……”

“司令看上的东西,你还说三道四,不要命啦?”陶知事低声怒斥道。

丁校长看着陶知事离去,急得直搓手说:“天哪,如何是好啊?”

洪光宗带着一条美丽的影子骑马上山,美丽的女学生在他心里就是一条影子,直接通过白狼山口关卡,进山。安连长带两个兵士,跑步尾随。

山间,周遭寂静,小鸟鸣唱。

陶知事极目眺望,顺口吟诵首唐诗:“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还是肚子里有点墨水好啊,想什么都能说出来,不像我心里明白嘴打摽,茶壶煮饺子有嘴倒不出来。”洪光宗感慨道。

“一个有文化的红颜就要陪伴司令,司令的话由她代吐,夫唱妇随。”陶知事见缝插针说。

美丽的影子在洪光宗脑海飘来去,他心旗摇曳,问:“陶知事,马背上那个女学生怎样?”

“司令慧眼识美人。”陶知事附和道,司令看上哪怕是一只癞蛤蟆,他也要这样说,何况那个女生长得很出众,而且与陶知事还有一层特殊关系,他巴不得司令看上她,娶了她。

“我洪光宗扛枪杆子出身,什么慧眼,瞄准的眼睛还差不多。这个女学生很隔掰,我看上的就是她隔路(别致)。”洪光宗说美丽的影子。

“不知司令说的隔掰、隔路指什么。”

“胆儿肥。”洪光宗语出惊人。

“女学生胆儿肥?”陶知事不知道他如何断定女学生胆大的,问。

“见我几个学生都下马,唯独不下马,我得意(喜欢)胆儿肥的女子。”洪光宗从这一点上更看上这个女学生,说,“吃墨水(读书)的再有胆量,不缺彩啦。”

“司令相中,我尽快办。”陶知事殷勤道。

“辛苦你啦。”洪光宗有些心急,当初在老爷岭的黑瞎子洞里,面对粉团似的环儿,那种心急再次强烈撞击他的心房。

“应该的,为司令效劳,陶某三生有幸。”

他们在白狼山里没呆太久便下山,安连长偷偷对黄笑天说:“警卫长,今天有人进山。”

“什么人?”黄笑天惊讶道。

“看这,”安连长掏出一纸递给黄笑天说,“司令的手令,我不敢不放人。”

“哦?”黄笑天看后手令,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挺蹊跷的,不是说任何人都不准进山嘛,”安连长怀疑道,“瞅他们不像是中国人。”

“俄国人?”

“不,日本人。其中一个人很眼熟,好像是黑龙会的。”安连长说,“警卫长方便时问一下司令。”

“不对呀,最近没听说司令放日本人进山。”黄笑天顿起疑心,揣起司令手令说,“你做得对,这事儿我来核实。”

环儿坐在堂屋椅子上,叼着旱烟袋抽烟,过去徐夫人在世时会抽烟,她完全出于好奇罕不见儿地(非特意)啯几口,抽烟上瘾也是近期的事情,使用的是母亲用过的坤烟袋。

“姐你说姐夫要娶二姨太?”枝儿问。

“是啊,我一个人喂不饱他啦。”环儿几分失落,说,“我快成了望门寡喽。”

“看姐说的,至于嘛?”枝儿说,望门寡愿意指男女订婚,男方死去,女方被称为望门寡,她这样说自己,表明她对娶二姨太不满意,枝儿见到醋瓶子也闻到醋味儿。

“陶知事办这类事总是屁颠屁颠的,哦,不说他啦,说他塞牙。司令啥时候娶老二进门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环儿关心妹妹,问,“论年龄你不小啦,该……”

“姐,爹娘的仇不报我不嫁人。”枝儿说。

事情过去了有两年多了,将军遭暗杀一点线索都没有,陶知事把案子挂起来,环儿问洪光宗几次,说没进展,基本上成了一桩疑案。

“枝儿,你和兴文温凉不展的,老乌涂(半开)水不成。”环儿说,“要不的,我和兴文说。”

“别介!”枝儿羞涩的样子,说,“他忙着帮姐夫管理军队,哪有工夫考虑……”

“这事儿交给我吧。”环儿大包大揽下来。

夜晚,洪光宗一脸喜色。

“见着人啦?”环儿问。

“见啦,一见钟(情)。”

“司令相中,模样一定很俊儿。”她说。

“人不仅仅俊儿,胆儿肥。”

“你又不是选兵,还要什么胆儿肥的,这可是做太太啊!”

同类推荐
  • 酒乡

    酒乡

    或许是因为作者们本来就扎根在火热的生活之中,对祖国和家乡的改革开放历史进程感受颇多,激情如海浪般常在心底潜涌回旋,对底层平民的渴望、烦恼、欢欣、愁郁、牢骚、俗语熟得不能再熟,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积弊与不公有着切肤之痛,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于是乎,他们在公务繁忙之余,琐事缠身之闲,不能不挑灯伏案,或以诗,或以文,倾泻自己的所思所想和心中绵延不断的炽烈情思。
  • 丝绸之路(上册)

    丝绸之路(上册)

    大唐景龙四年六月,在甘州商道上,一棵棵稀疏的枯木被渐起的沙尘所迷蒙。只片刻工夫,面前便呈现出一种灾难将至的恐怖景象。透过风沙漫过的阵阵迷雾,有三支带着丝路韵味的大型驼队,伴随着风沙的呼啸声和悠扬的驼铃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 浪荡公子和平胸妹

    浪荡公子和平胸妹

    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爱你……
  • 青烟或白雾

    青烟或白雾

    “做官一时,强似为民一世”。在崇“官文化”的时代里,“做官情结”一直萦绕在一代代农民心中,哪个家族都希冀能出几个光宗耀祖的官儿。而面对自己头上的层层政权机构,呼唤“清官”,盼望“清官”为他们做主,又是中国农民的基本思维定势。可是,“清官”这种明显带有封建时代色彩的昨夜星辰,能照亮中国民主政治的前途。
  • 铁血

    铁血

    在摇曳的红高梁之间,在情欲勃勃的乡村田野,一群热血青年过着悠游自在的日子突然,一群土匪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宁静,让他们在仇恨的同时,又夹杂着羡慕的眼光。在面对外族侵略的关口,后生们和土匪都拿起枪,无论是血性的汉子,还是柔弱的女子,都尽情挥洒着东北人勇猛刚烈的一面他们悲壮地大笑,惨烈地死亡,用生命捍卫了中国人的尊严面对日军的杀戮,他们挺起了比别人更硬的脊梁。
热门推荐
  • 云龙之子

    云龙之子

    一个80后农村男生的成长,持之以恒不放弃文学之路的梦想。他没有上过高中,却上过大学【初中起点的五年一贯制大专】。他深信:人生不是看不见成功,有时的确缺少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是那个创世文学的起点。
  • 美男三千宠恶魔千金重生逆天归来

    美男三千宠恶魔千金重生逆天归来

    前世,她有着倾国倾城的相貌,有着让人羡慕的背景,有着让人嫉妒的优秀,但她却坠入爱情的陷阱,落入亲情的圈套.....这一世,她卷土重来,发誓不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她要让伤害她的人尝到她的痛苦......片段:“你为什么总缠着我?”某女怒了。“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某男嬉皮笑脸地说“你是我哥。”“又不是亲的。我爱你就行了呗,难道,难道你外面有别的男人啦?”看着某男委屈的脸,好吧,她沦陷了。
  • 萌宝来袭教父爹地不准动

    萌宝来袭教父爹地不准动

    “不许动,警察检查,全部都给我把手举起来站好。”小奶包稚嫩的声音袭来,身上散发出一股子霸气。SHIRT!这又是唱的哪出,谁家的娃娃这么闹,闹到他邪教父珀斯的头上来了。“小子,你还没断奶吧,看样子我该替你家老子教训教训下你啥叫礼貌。”某人欲打奶娃娃的PP,却被小奶包机灵的闪过,“你才没断奶呢,你妈妈喊你回家吃奶奶哦……”说完,南宫瑾懿朝珀斯做了一个鬼脸……南宫瑾懿:“喂,男人,从小我就没爹地,要不勉为其难的我当你儿子好了。”珀斯:“先叫声爹地来听听再说。”南宫瑾懿:“爹地……你已被我盖了章,以后就是我南宫瑾懿的人了,放心以后在P市由我南宫瑾懿罩着……
  • 禅的智慧

    禅的智慧

    本书以参透世理人情的智慧语言,深入浅出地阐释了禅的入世智慧,具体包括:认识自己,禅在心中心中有禅,处处即禅心不妄动,超脱化外原本无物,何染尘埃等六部分内容。
  • TFBOYS懵懂的爱

    TFBOYS懵懂的爱

    我会陪你一起,将所有收藏。最后的懵懂坠落,就是我回来的日期……
  • 爷莫要追奴妃:白痴王妃

    爷莫要追奴妃:白痴王妃

    你放这个丑八怪咬我?某白大手一挥,漂亮可爱的萌宠瞬间魔化。“球球咬死它!”“唧唧”某球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主人,它长的太丑了好想吐!“……”次月“小家伙这只长的不丑吧?吃?”某妖孽笑得不怀好意。某球口水直流看着自家主人。“没关系啊!球球这么小气,把小灵宠喂给你,但是来者不拒嘛!”某白淡淡瞥了眼某妖孽一愣,而后愣愣的从袖子中再抓了一把七八个灵魂,呆呆地问:“这些不小,可以吃!”……她不懂情,却凭着直觉在这浮华乱世走走停停。灵魂因执念而变成怨灵?物品因情而形成物灵?大地孕育修炼自然之灵?其中七情六欲,纠葛剪不断,理不清,终是你负了我,可是我却不恨的,不恨的!我用一世成魔堕落,让你守你永世所求!
  • 夙生恋,今生缘

    夙生恋,今生缘

    夜君焱说“不论前世,不论今生,唯爱路凡言一个人。”凌陌琅说“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对我最好,一个是凌曜辰,一个是路凡言,可为其生,为其死。”方子墨说“路凡言是我恩人,是我姐姐,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左翎说“路凡言,你就是卓锦殊。”凌曜辰说“路凡言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是我的鬼。”花玖月说“起于目的,终于爱情。”路凡言说“真心待我的人都走了。”
  • 惑爱

    惑爱

    书名《惑爱》内容:她,一个单纯的小学老师;他,一个看似花心的美男,一次意外地邂逅,让他坠入相思之网,连自己都想不明白。几次偶尔相遇,他下定决心要把她追到手。暗中通过朋友接近她,然而,朋友的男友,他儿时的伙伴,却因为一桩案件接近了她,并意外的揭开了她不为人知的身世,尘封的旧年往事,那些让人心醉又心碎的可望却不可及的爱情,让他们从迷惘中找到亲情,爱情,风流云散,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 妃本倾城:浮生一世芳华

    妃本倾城:浮生一世芳华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冥奠为我而死去的段大哥与姐姐,留下我独自苟且于世。我自己将永生不得安宁。这漫天的飘絮勾起了我无限的哀伤与惆怅。我在这深海府门中已熬过了不计其数的年头,我对卓繁做到了纯粹而简单的夫妻之仪,别无他想。煞费苦心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再没有更多的奢望,只愿有朝一日能够解脱,回到属于我们的疆土,回到那一望无际的山川丘陵,冲上云霄的飞禽。痛之后,便无痛之说。或把曾忆。
  • 宠你入骨

    宠你入骨

    遇上隋歌之前,景千喜欢美人和烟;遇上隋歌之后,景千喜欢上了自我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