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25100000054

第54章 梁夏(4)

第二家,他去的是梁明家。梁明从小跟他睡一个被窝长大,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长大后一起在县城做泥瓦匠。梁明没在家,在家的是他女人。女人家正在做饭。见了梁夏连忙洗了手进屋,给梁夏又是翻箱倒柜地找烟,又是端茶倒水。女人家无疑知道了他的事,但女人家就是不说。她坐在炕沿上,小声地询问梁夏为何没有去赶集?梁夏说,这几天热死慌天,正好在家休整几天。女人家问,春艳这些日子咋样了?有没有去镇上的卫生院做B超?梁夏就说王春艳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女人家又问,你妈在家干啥呢?哮喘病好些没有?梁夏就说哮喘好几年没犯了,只是又犯了风湿……女人家一路问下去,就差没问他的远房亲戚了。梁夏心里就更加难受,拿眼去瞅女人。女人大夏天的只穿了件皱巴巴的背心,腰里的赘肉挤出来,脖子上全是一圈一圈的汗。女人家见梁夏瞅她,怎的激灵下就朝后挪了挪屁股,仿佛怕梁夏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梁夏就说,嫂子,你忙着,我先走了。女人这才如释重负一般叹了口气说,慢走啊他叔,有空来待着。梁夏出了梁明家,在一棵老槐树下站了片刻。槐树上的蝉叫起来没完没了,梁夏听了更是烦闷。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举止行为多么可笑。

第三家他选择了王宝泉家。王宝泉是卖鞭子的,跟梁夏一样赶圈集。这些年来,用马车耕地的农户越发的少,王宝泉的鞭子卖得也越发的少。梁夏见到他时他正用一片锋利的刀片“哼哧哼哧”地刮一张猪皮。梁夏说,这些日子卖了多少根鞭子啊?王宝泉说,夏庄有个鸟人,不晓得哪根神经错乱,也他妈做起了这一行。我这鞭子一杆二十元,那个王八羔子只卖十八,走了几个集口,就把我的老主顾抢去不少。说完拿眼瞥梁夏,说,你这生意好啊,干赚不赔,实在卖不动,还可以自己穿。你说我留这么多条鞭子有个鸟用?梁夏就说,可不是嘛,以后你也可以改行干点别的。王宝泉的山羊胡子抖了两抖,嘻嘻笑着说,我看行,老子也去卖服装,老子也雇个女帮手,老子也可以把女帮手顺便睡上一睡。梁夏说,怎么,你也认为我跟她有一腿?王宝泉说,你说没一腿会有人信吗?梁夏说,我今天到你这里串门,就是想澄清这件事,别说跟那个女人有一腿,我根本是连碰都没碰过她。王宝泉把猪皮掉了个,刀片在上面刮得更为迅捷,刮了十几刀后方才翻梁夏一眼,说道,是吗?

看来自己的走访完全是错误的。即便他长了一百张巧嘴,人家也认为他说的全是屁话。梁夏站在村里的街道上,看着转来转去的土狗,着着跑来跑去的野孩子,眼泪差点就掉一下来。他方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小,小到不如一只蚂蚁。如果他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他马上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即便淹不死,他这辈子也休想直起脊梁骨走路。想起萧翠芝的样子,牙根就痒痒起来。

几天后,梁夏奓胆子去找梁永。说实话他对这个本家哥有些惧怕。梁永从小就是孩子头,脾性坏,自从当了村书记后,架子更是大得不得了。见到梁永时梁夏开门见山说,让梁永陪他去镇上。梁永吹胡子瞪眼道,你去镇上干啥?人丢在村里就行了!梁夏就说,他去镇上,是有正经事要办。梁永说有屁正经事!你的正经事就是赶紧把你媳妇央好,把自己鸡巴管好,以后别做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事!梁夏也没有恼他,只好声好气地让他陪自己去镇里。梁水说你把缘由告诉我,我就陪你去。

梁夏就说:“我要去镇里告萧翠芝。”

梁永呆呆地看着本家兄弟,后来伸手摸了摸他脑门,说:“你脑子没烧坏吧?”

梁夏说:“没有。”

梁永说:“你告啥?你告萧翠芝啥?你底下舒坦了,你还去告人家?”

梁夏说:“我底下没舒坦。”

梁永说:“你底下没舒坦,人家为啥要说你舒坦了?”

梁夏说:“我不跟你磨叽。我就是让你带着我去告她。”

梁永说:“我可不能因为你是我兄弟,就跟你一块去镇里丢人现眼。”

梁夏大声说:“没啥可丢人的!丢人的是她萧翠芝!”

梁永就皮笑肉不笑。

梁夏说:“我想通了。我要告她两条罪:强奸我;强奸未遂反倒诬告。”

梁永两颗门牙间有条裂缝,所以很少咧开嘴巴大笑。可这次他真的咧嘴巴笑了,他边笑边挥挥手说:“你自己去告吧。嗯,去告吧,嗯。你要是告赢了,这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嗯。”

7

梁夏在镇里瞎蝙蝠一样飞来飞去,愣是死活找不到个熟人。后来有人看他在院子里晃悠来晃悠去,就不耐烦地问,你找谁啊你?梁夏倒一时语塞,后来干脆说要找书记。那人问找书记干啥?书记去县里开会了。梁夏问那副书记在不在?那人上上下下打量梁夏一番说,副书记们也没在家,你不晓得吗?这几天梁各庄出事了。梁夏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人不再搭理他径自走开。梁夏在院子里来回碟躞,后来在间屋子的门楣上看到写着“书记办公室”,壮胆子推了推,确实锁着,又忍不住扒窗户往里观瞧,委实一个人都没有,只得坐到花圃上抽烟。这样一直干坐到将近晌午。不久那人又看到他,攒着眉头问,你咋还没走?梁夏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人,见他五短身材,方头大耳,憨憨厚厚样子。这人说,这样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书记回来后我转告给他。梁夏就说,我要告状。那人说,哦,告状啊,告状的话你就找对人了,我就是镇里司法所的,说吧,你有什么事?

梁夏说:“我要告牛庄的萧翠芝。”

那人说:“咋啦?占你们家宅基地了?”

梁夏说:“不是。”

那人说:“欠你们家钱了?”

梁夏说:“没有。”

那人说:“没占你家地,没欠你家钱,还有啥球事?”

梁夏就递给他支烟,恭恭敬敬给他点着,这才支支吾吾说道:“她……她……她……”这后面半句死活也张不出口。那人瞥他一眼说:“你是个爷们儿吗?是爷们儿的话有屁快放,别扭扭捏捏跟女人似的。”梁夏这才清了清嗓子,直视着他说:“她……她想搞我。”

那人皱着眉头问:“啥?你刚才说啥?”

梁夏说:“她想搞我……”

那人把手挡在耳朵上,狐疑着问:“啥?啥?”

梁夏大声说:“她想搞我!”

那人一愣,半晌才说:“搞……成了没?”

梁夏就说:“没有。”

那人上上下下扫梁夏两眼,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搞成……属……属于未遂。告……什么……告?”

梁夏说:“因为没搞成,她反到我们村告我,说我搞了她,还撕了我一千块钱。”

那人咽了口唾沫,说:“你这样的事倒是少见。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我们先研究研究。”

那人又问了他是哪个村的,叫啥名字,并用钢笔一一记下。梁夏这才放心,开了车出来。他还是拎不清,萧翠芝为啥去村里告他?因为王春艳扇了她几个耳光?可她想过没,如果这事她不张扬出去,大不了她跟王春艳再也没的姐妹可做,除了天知地知,丢人也只是丢三个人,不会闹得全村沸扬。话又说回来,既然她都不怕丢人,觍着个脸去告我,我还怕什么?路过一片麦地,发现这家的麦子还没割,灰麻雀在麦穗上跳来跳去,就停了车直挺挺躺上去。麦芒扎得浑身痒痒,耳蜗里是麦秆被压弯后挣扎着起来的噼啪脆响。而天上,大大的一个太阳挂着,连一片云朵都没有。又想起萧翠芝信口雌黄的样,随手摘了麦穗揉巴揉巴嚼了。

回家里时王春艳正在吃饭,她吃得很慢,看到梁夏时努努嘴,意思是饭在锅里自己去盛。梁夏就盛了满满一大碗,一个米粒一个米粒地干嚼。王春艳把手里的大海碗一推,挺着肚子过来圈住他脖颈,突然就哭了起来。她本是个大嗓门,怕街坊邻居听到,这哭声被她压得很低,听上去就像胡弦在暗夜里呜咽。梁夏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等王春艳哭够了,梁夏就说:“我去镇里了。”王春艳哽咽着问:“去镇里干啥?”梁夏说:“能干啥,告状呗。”王春艳一把推开他,瞪着大眼珠子问:“告啥?你去告啥?”梁夏说:“你说能告啥?”王春艳想了想说;“你没疯吧?”梁夏说:“我要是疯了倒好,一刀砍死她算了。”王春艳用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又摸了摸他的耳垂,说:“我信你,我真的信你,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梁夏说:“已经告到镇里了,明个我还要去。”王春艳缓缓推搡开他,蜷缩在炕角呆呆凝望着房梁,半晌才说:“你还是别去了。现在丢人也只丢到村里,要是到了镇里,三十六个村就全知道了。你不晓得这个理儿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梁夏这才正眼去看王春艳。王春艳仿佛一只孱弱的病猫缩在那里,全然没有了往日“女光棍”的风度。梁夏叹了口气说:“女人家有清白,男人家就没有了吗?”

第二天梁夏早早就到了镇政府,径直找昨日那个王干部。王干部似乎也专门候着他,见了他很严肃地点点头,直接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又过来了三个人,有男有女,一本正经地在旁坐了,眼神全都直勾勾地盯梁夏身上,间或相互咬着耳根窃窃私语。梁夏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只马戏团里的猴子,被这些好奇的人肆无忌惮地围观,心里不禁就憋了一股火气。王干部起先也没有问话,只是吱吱地在那里喝茶水,不时地朝地上吐两口茶叶末。看样子他们似乎在等什么人。等镇上的领导吗?梁夏咽了咽唾沫,只觉得口干舌燥,抬头间就看到萧翠芝从门外走了过来。

萧翠芝穿着件灰扑扑的裤子,上身套着件灰色翻领短袖衬衣。她人本来就瘦,这样看上去就像是一粒干瘪的草籽。她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遍房间,当目光扫到梁夏时,竟然朝他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仿佛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睚眦的事。王干部挥了挥手让她坐到另一面,这才正视着梁夏说:“今天我们把萧翠芝也叫来了,咱们好好掰扯掰扯。好歹你们以前是亲戚,又是雇佣关系,买卖不在了,仁义不在了,话总要说透彻,不要动不动就告状。”

梁夏只是盯着萧翠芝。他压根就没听王干部的话。可萧翠芝压根就没有瞅她。她垂着头不停地抠弄着指甲,偶尔将手指伸到嘴唇里咬着指甲……

对于那个有些荒诞的早晨多年后梁夏仍记忆犹新。他记得王干部先问了他,然后又问了萧翠芝。他和萧翠芝说的内容倒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只不过他坚持说是萧翠芝主动,他执意不肯才没搞成。对于他的说法王干部显然不太相信,他一个劲地追问梁夏,既然是萧翠芝投怀送抱,为啥梁夏会没有搞?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既然已经被女人摸硬了,哪里还有不搞的道理?梁夏的解释是:他心里只有王春艳一个人,他长这么大就喜欢王春艳一个女人,况且拴哪家的槽子是哪家的驴,萧翠芝是别人老婆,我怎么能跟她有瓜葛?而萧翠芝的说法是:是梁夏在她借宿的那个晚上,趁她小解回来主动搞了她,不但搞成了,还搞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搞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老婆怀孕了。她的话让另外几个干部扑哧笑出声来,但萧翠芝没笑。她仍然面无表情地盯看着王干部,仿佛王干部肯定会对她的供词深信不疑。而毫无疑问王干部似乎也确信了她的话。她那么干瘪朴素,仿佛一株秋天里即将老去的棉花,根本就不像是个会撒谎的人。这期间另外两个人非常热忱地询问了萧翠芝几个非常专业的问题,比如梁夏用了几个体位跟她搞的?比如梁夏的老婆既然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睡觉,那么她有没有大声呻吟?萧翠芝都很敬业地一一回答了他们。她回答他们的时候梁夏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貌似面无表情,但其实她的脸颊还是像少女般微微泛红,她本就细小的眼睛眯缝起来,让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沉醉有些痴迷的味道。如果梁夏没有猜错,她好像真的沉浸到那个虚构出来的、对于她来讲既耻辱又让人难忘的夜晚里去了。

她的这种姿态获得了王干部他们的认可。他们很坦诚地告诉粱夏,他来这里告状完全是无理取闹,既然他跟她睡了,人家女方又不去派出所立案告他,已经是给他情面,否则要是立了案,他怎么不也得判个十年八年?即便撕了他一千块钱也无可厚非。相反,这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萧翠芝不是贪图钱财的人。一个不贪图钱财的人,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诬告自己的雇主呢?女方都这么仁慈了,男方就更应该大度,而不该倒打一耙来告女方。如果不是要搞好安保维护团结,他们才不会事B事B地接待这样的上访,这样的上访从本质上讲,是扯淡的上访,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上访。

梁夏一下子就蒙了。他只是来回强调他没有跟她睡过。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王干部他们更加不爽。后来他们干脆不再问他,而是和颜悦色地询问萧翠芝。萧翠芝对王干部的信任似乎很是感动,所以那句话她一不小心就说出来。她说,梁夏跟她睡过是有证据的。说完,她窸窸窣窣地从裤兜里掏出条小手绢,然后将手绢小心翼翼地展开,为了防止屋顶的电风扇将里面包裹的东西吹走,她用手捂住手绢慢慢走到王干部身边,说,瞧,这两根,就是梁夏的体毛。

梁夏看到王干部他们迅速围了过去,叽咕叽咕讨论起来,边讨论边拿眼瞄着梁夏。而梁夏呢,恨不得地下立刻裂开一个深渊,自己跳将下去死了算了。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样的场面真是太他妈滑稽了。她竟然用手绢包裹了他的两根体毛!虽然他觉得场面似乎就要失去控制,但他还是装作冷静的样子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香烟。等王干部们也正襟危坐面带微笑地逡巡着他时,他发现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只是听到王干部用颤颤巍巍的、似乎一不小心就要狂笑出来的声音问道:

“梁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8

梁夏去镇里告状的事,周庄的人全知晓了。就有那仨好的俩近的来看他,劝他别再瞎折腾。自古以来,只听过女人告男人作奸犯科,哪里有男人告女人强奸的?况且打开窗户说亮话,人家手里是有“货”的。如此看来,萧翠芝私藏梁夏体毛这样狗血的事,村里的人也全知晓了。梁夏就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嚷嚷道:她说是就是吗?她说是就是吗?别寻思我不懂法!是不是得经过DNA验证才算数!人家见他态度这么强硬,也不好再劝什么,只得悻悻离开。梁夏就恍惚起来,常常坐在庭院里,呆呆地盯着黄瓜架一言不发。

他越是这样,王春艳越是很少跟他讲话。她只是像头冬天的棕熊般整日四脚朝天地躺在炕上。以前是废寝忘食地读育儿书籍,现在是什么都读不下了。有一天她很郑重地叫梁夏过去,跟他商量做保胎手术的事宜。她好像已经忘记萧翠芝的事情了。梁夏就说,等两天成吗?等两天成吗?等我把这事办利索了我再陪你去。王春艳寻思半天说,梁夏,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到底跟她……有过没?梁夏想也没想说,没有!王春艳又问,那天,到底是你主动的还是她主动的?梁夏扫了王春艳一眼,从炕上跳下来,拿起板凳就朝电视机砸过去。王春艳也不阻拦,等他砸完了,王春艳又问,你说你跟她没有过,那她怎么会有你那东西?梁夏朝王春艳冷笑一声,又拿起板凳去砸洗衣机。王春艳就说,你砸吧,你就砸吧,你越是这个样子,越是说明你心里发虚。梁夏冷冷地看着王春艳,仿佛他已经不认识王春艳了。

同类推荐
  • 为爱走上骗途

    为爱走上骗途

    这年头,骗子不好当啊!不能光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要知道,做个“德才兼备”的骗子压力很大的,不过为了能得到心爱的女人,一切都值了。
  • 痒

    《痒》为青年作家郑小驴的中短篇小说集。这些小说贴近现实,以触摸大地的姿态,书写普通人在新世纪的现实与精神面前的双重焦虑,以及个体命运的遭遇与变迁,再现了一代人的心灵轨迹与成长之旅,表达了年轻一代对人生的质疑,对世界的诘问,对人性的思考与观照。
  • 勇士之城(上)

    勇士之城(上)

    本书为电视剧《勇士之城》的原著小说,主要讲述了在日军攻打常德城的战争背景下,以潜伏在国民党中的共产党党员何平安与当地粮商沈湘菱的爱恨情仇为辅线,主要描写了在非常时刻之下,何平安、余程万为代表的常德城内国共两党以及沈湘菱为代表的民间组织自发合作,一致抗日,最终为保常德几乎全部战死的英雄事迹。
  • 时间的孩子们

    时间的孩子们

    一部魅力四射的小说。叙述简洁中见丰富,明快中见尖新,生趣盎然,而又时有《福乐智慧》式的幽默和哲理闪烁其间。《时间的孩子们》描写了穆明孤儿、哈力克、苏里堂是交心知己,三人生活在新疆,闲来在穆明孤儿开的小天堂景点一聚。穆明孤儿无父无母,先是一个打馕师傅,后来富甲一方,一生执着于寻找生母的美梦。苏里堂本来过着安定的婚姻生活,一不小心坠入美丽的春天古丽编织的情网,离婚、下海,却被生活打碎了爱情的梦。哈力克在婚姻中挣扎纠结,痴迷于插在门缝里的一支玫瑰。他们都是时间的孤儿,他们是时间的孩子。时间没有耳朵,所以它永远年轻。
热门推荐
  • 无上龙脉

    无上龙脉

    萧阳从修炼中醒来,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天地万物此刻看得清楚明了了许多,感受到体内那充沛的力量,萧阳忍不住仰天长啸。“这么多年来,我萧阳今日终于可以再次修炼了。”“我萧阳,不是废物。”我只是不想做一个弱者!
  • 天下谁手

    天下谁手

    凄凉的月光撒在少年脸上,白稚的肤色和恰到好处的五官到是很吸引异性的目光。只是做为一个城府极深,腹黑到极点,等待老爹挂了接手家族产业从而大展身手,一鸣惊人的豪门少爷,怎么会到这个世界呢?这个到处是鲜血和黑暗,没有黑科技,只有不符和实际的侠客的世界。。。且看豪门少爷扶恪,如何穿越至异世,玩转世人。
  • 龙傲血都

    龙傲血都

    一个诡异的首饰盒子,让龙杰想一探究竟,当他拿到鱼尾玉佩钥匙时,钥匙却碎,强行打开首饰盒,却触发机关放出恐怖黑烟,焚尽了一切秘密。他黑烟入体却安然无恙。身世奇特的他,人生注定不凡,在此后更是遭遇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种种线索指向二十年前父辈的一次奇幻探险。为解开谜团,他追寻着父辈的脚步,开始了一段惊天动地的热血历程!奇术神技,挑战极限。法宝异能,超乎想象。热血战斗,为了信念!美女萌妹,数之不尽……承天魂,狂冒险,脱绝境,得神器,诛邪魔,搂女神,傲血都!天魂一出,谁与争锋!!!
  • 异世之王临天下

    异世之王临天下

    他一生的事迹只有,他的说的一句话概括:“我就不信我这双手,撕不烂你这天下!”
  • 英雄联盟之神界传说

    英雄联盟之神界传说

    或许只是幻梦,或许,终归忧伤,信仰一定要有的,万一,成神了呢?
  • 带着农场玩快穿

    带着农场玩快穿

    坐个过山车也能出事故,还专门针对她一个人!辛亏空间精灵土豆救命,小学霸变身小农女与空间签约,种着种着就开启了快穿的旅途。在体验百样人生的同时顺便学个技能傍身!
  • 末世浮尘

    末世浮尘

    命运,在这破碎的世界中,掌握在自己手里。天宵大陆,这个本就纷争不断的世界,自从那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天空变得支离破碎之后,变得更加喧嚣。无数人仰天叹息,是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是霸主一方、剑指天下,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是毁灭还是延续,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 最高警戒

    最高警戒

    我是一个警察但我没有悬疑故事可讲一个城市的清道夫,是在惩戒罪恶,还是在保护弱者?这个时代没有英雄,只有那些默默无闻在探求真理的人。正义是一个人的,也是所有人的。
  • 归汉魂

    归汉魂

    茫茫人海,穿越只是为了谁?谁才是能让他纵情之人?纵情至深却不能相守白头……
  • 最强直播系统

    最强直播系统

    罗云本是一个平凡落魄的小主播,却被一款直播系统选中,成为主神的代言人,要到无尽的世界中穿越冒险,打怪升级。在少林足球中,罗云学习大力金刚腿,和星爷一起参加全国超级杯大赛,拿下超级杯冠军。到生化危机中,罗云和艾丽丝屠杀丧尸,打怪升级刷宝箱。捉妖记里,罗云和霍小岚一起护送宋天荫,对抗妖族追杀,揭露葛千户阴谋。无尽的世界,不尽的征途,一路上有直播间的观众相陪,罗云的直播之旅异常的精彩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