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393000000009

第9章 解冻(2)

“你还真是破坏社会主义生产力了。”黎素扇笑眯眯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说,“那头种猪要是不让酒害死,你想想,它能与多少母猪交配,能产下多少猪崽啊。要是按它可能生下的猪崽赔偿,起码有百八十头,我看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你就知道火上浇油!”苏泽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们党总该懂得,一个知识分子比一头种猪更重要吧。”

“对我来说是这样哩!”黎素扇打趣着丈夫,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来,咱干一个。想不明白什么事儿,今儿就不费这个脑筋了。”

苏泽广觉得妻子说得在理,于是两个人放松下来,一意吃喝。黎素扇喝多了,手脚就不安分了,她一会儿哼着小调用指甲去掐烛花,一会儿又从桌下伸出脚,踢丈夫一下,甜蜜地挑逗着。苏泽广觉得烛光下微醺的妻子就像燃烧在桌角的蜡烛,那么的细腻,那么的温柔。他想快些把妻子搂在怀中,于是赶紧帮着捡桌子,刷碗,烧洗脚水,铺上被褥。当一切收拾停当,他去拉窗帘的时候,发现月亮已到中天,好像天已经把话说尽,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苏泽广拉上窗帘,吹了蜡烛。屋子陷入了黑暗,但他明白,另一种光明就要出现了。他用胸中的火焰,很快点燃了妻子。

黎素扇醒来时,曙色微露,丈夫不在身边,她觉得口干舌燥,便到灶房舀了一瓢水,畅快地喝起来。清水在她体内奔流的时候,困意渐渐消退了。黎素扇回屋后穿起衣服,出了家门。她想看看平素喜欢睡懒觉的丈夫,这一大早的,去了哪里。

空中仍能望见月儿的痕迹,那是月亮彻夜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在空气洁净的地方,日月常常同时出现。只不过太阳现出的是红彤彤的肉身,而月亮隐现的是淡白的魂儿。小腰岭的春天,早晚温差很大。白天时化得稀里哗啦的大地,到了夜晚,好像被清冷的月光给施了魔法,白亮的水洼又凝结成了冰,泥也由柔软变得坚硬。那些调皮的孩子,在上学路上,专拣那些结着薄冰的水洼去踩,“咕嚓”一声,冰绽裂了,孩子的笑声起来了。裂纹光芒四射的样子,像是一朵怒放的雪莲花。有的时候小孩子踩得重了,鞋子会被冰下的水浸湿,那时他们就得飞快地往学校跑,早点进教室,脱下鞋子,放到火炉旁烘烤。

苏泽广不在院子里。黎素扇发现堆在厕所旁的大粪被人撮了一角,便明白丈夫这是上大地送粪肥去了。

小腰岭的住户,既有房前屋后的园田,也就是前菜园和后菜园,也有离家较远的自留地,人们称之为“大地”。一般的人家都有一片大地,但也有人口多的,有两片。大地少则两三亩,多则五六亩,一般用来种土豆、白菜和萝卜。它们既能作为越冬蔬菜,又可充当粮食。通常,家中的菜园是由女人侍弄的,而大地则由男人经管。苏泽广种地并不在行,所以他家的大地常常是野草疯长,虫害肆虐。为了这,黎素扇没少遭小腰岭女人的耻笑。有人说:“你们家的土豆,怎么长得跟牛眼珠一样,这么小,吃时都没法削皮吧?”还有人说:“你说苏校长种的白菜怎么只知道长个儿,不知道抱心啊?”黎素扇嘴上说:“一个吃的东西,分什么好孬啊!”可心里对丈夫也是怨恨的。他去大地干活,往往是泡上一壶茶背着,再带上一卷古诗。到了地里,草没锄几下,就坐在地头喝茶读诗了。

黎素扇朝自家大地走去。刚出村口,就碰见了生产队喂牲口的老木,他正在遛马。见了黎素扇,老木擤了一把鼻涕,说:“刚才碰见你们家老苏了,他今年可是出息啊一大早就去大地送粪,看来你们家秋天时要有好收成了!”

黎素扇淡淡地应了一声。

老木又说:“其实你们家的大地种好种孬也没什么要紧,苏校长月月开工资,不像我们,年底要是不分红,就得穷着过!”

他的话,让黎素扇心底一沉。假如丈夫出了事,家里的经济支柱倒了,自己怎么养活这个家啊。

黎素扇心灰意冷的,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折回身,返家做饭去了。等她生起火来,烧开一壶水时,苏泽广挑着一副箩筐,汗涔涔地回家了。

黎素扇说:“我都不知道你几点起来的,睡得太死了。”

“你当然睡得死了。”苏泽广用手拂了一下妻子的脸,鬼笑着,“你昨晚醉着了嘛……”

黎素扇打了一下丈夫的手,嗔怪道:“刚挑完粪,也不洗手,就摸我脸,我得晦气一天!”

苏泽广“噗噜噗噜”地洗脸的时候,说:“咱家明年也得养头猪,靠这点大粪不行啊。”

黎素扇说:“不是还有点鸡粪吗?”

苏泽广说:“鸡粪得上到后菜园,那里不是种饭豌豆和倭瓜吗?老木说过,上了鸡粪的饭豌豆和倭瓜都面,你可得记着啊。他还说,大粪劲儿大,要是上到萝卜地里,萝卜爱烂心儿。”

黎素扇笑了,说:“没听说过大粪能把萝卜烧烂心儿的!”

“前菜园的芹菜地,我看今年换个茬吧。年年种芹菜,那块地都死性了,芹菜也不爱长,今春种点柿子椒或是菠菜吧。人家不是说了吗?地不换茬不长,人不挪窝不旺!”

“你别交代给我。”黎素扇顿了顿,说:“这些地都等着你回来种。”说完,侧过身,偷着抹泪去了。

苏泽广擦干了手,走到妻子身后,将双手搭在她肩上,柔声说:“平常老跟我凶,现在对我这么亲,看来是患难夫妻啊,我都舍不得了。”

黎素扇抽了一下鼻子,说:“少跟我套近乎,一个男人,手上打那么多香皂干什么啊,是不是为了那个音乐老师?”

苏泽广一甩手,说:“一派胡言!”

他们不再斗嘴,一起做早饭。做好了,唤合图和彩鳞起床。一家人吃过早饭,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洗过的中山装和书包都是半干,所以彩鳞上学提的是三角兜,苏校长穿的则是一套深蓝色便服。他们出家门的时候,黎素扇总要嘱咐一句:“看着点儿路啊!”

家中只剩黎素扇一个人时,她开始帮丈夫打点行装。内衣内裤各装了两套,外衣外裤则是一套。毛巾一新一旧,新的擦脸,旧的擦脚。肥皂香皂,各装一条。蜡烛火柴,一样一包。茶缸、刮胡刀、拖鞋、花镜,只要是丈夫用得着的,悉数装上。想想他可能要个一年半载才回来,便将刚收好的冬衣又从箱底取出。那个大旅行箱,很快就被塞得满满当当。想着丈夫一个人可能寂寞,她把半导体搁上了。再一想想他离不开书,便把几卷丈夫常看的书也装上了。不过当她拉上箱子的一瞬,突然想起书是个惹是生非的东西,万一有一天这样的书再遭禁,他不等于带去了几颗炸弹吗?于是又把书抽出来。就这样,她折腾了一上午,才收拾好行李。

小腰岭人家的午饭,一般都比较简单。但这天中午,苏家的午饭是浓墨重彩的,有金黄色的炒鸡蛋,粉红的油炸花生米,还有雪白的炝土豆丝。合图放学回来,一看饭桌的菜,叫着:“妈妈,咱家不过了?”

彩鳞笑眯眯地说:“有好吃的,过得好!”先就吃上了。

苏泽广小声对黎素扇说:“你这么做,让我觉得要上刑场了。”

“瞎说什么!”黎素扇说,“我馋了,吃点儿好的还不行吗?”

苏泽广无精打采地吃过饭,一看妻子为他打点的行装,心更加沉甸甸的,他说:“这像是带着半个家走,用不着吧?”

“你听我的吧。”黎素扇说,“有备无患。”

苏泽广朝妻子要了十块钱,说是晚上学校有个聚餐,不回来了,让她和孩子不要等他吃饭了。

黎素扇白了丈夫一眼,又一眼,哼了一声,说:“随你吧。”

苏泽广从妻子的眼神中,明白她以为他要去找新来的音乐老师。这个老师从青峰来,二十六岁,还没成家,住单身宿舍。她生得娇小玲珑,就像一个轻灵的音符,好像随时随地能飞起来。她的手风琴拉得很好,苏泽广常常以听课的名义,去她的课上听琴。次数多了,教导主任察觉了,有一次提醒他:“苏校长,音乐课您听了五堂了,地理课一堂没听,是不是安排听听?”苏泽广这才不去她的课上了。不过,音乐老师的课,有时他坐在校长室也能听到,因为琴声长着翅膀啊。

其实苏泽广对音乐老师并没有非分之想。在他眼里,她不过是落在小腰岭的一只明媚的黄鹂,专为歌唱而来的。

苏泽广下午开始清点办公室中他认为该销毁的东西。他把平素偷闲写的诗一页页从抽屉里翻出,逐一过目。这时的他宛如一个审判官,裁决着哪些诗该活,哪些该枪毙。当他读到“三更里,雨潇潇,五更后,心犹寒”时,觉得它太颓废了,就把它放到处决的行列中;而“我在月下独酌,邀一朵彩云,做我杯中的新娘”,又过于小资情调了,也被他放到阵亡者名单中。就这样,经他裁定,只剩下五首诗了。他对这五首仍不放心,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我的泪,落人黑暗,于是黑暗有了种子,生长出了黎明”,也容易惹祸,便让它作为最后的殉葬者。他把裁决的诗,连同一个断臂的维纳斯石膏像,以及一卷手抄的《纳兰词》,用报纸裹了,一并投入走廊的火炉里。只听“轰。”的一声响,炉盖震颤了一下,那些东西顷刻间就被腾起的火焰吞噬了。苏泽广叹息一声,离开火炉,回到办公室,枯坐着。待到下班时刻,他锁了门,去供销社,买了一瓶高粱烧酒和一瓶红烧赤贝罐头,提着它们到王统良家去了。

王统良比苏泽广小两岁,是个伐木工,也是个出色的猎手。冬天的时候,他去山上的工区伐木,到了春天,则回到小腰岭种地,直至秋天。王统良年轻时,看上了黎素扇,他求媒人提亲时,黎素扇说,她已经和苏泽广好上了。这让王统良很没面子,因为他相貌英俊,收入不薄,在小腰岭是数一数二的男人,而苏泽广那时只是一名语文老师。王统良悻悻地跟媒人说黎素扇:“看上一个握粉笔的,她还不得跟着吃一辈子灰啊!”

黎素扇跟苏泽广结婚了,王统良也娶了女人。他老婆很能生养,每隔两三年,就要给王家添丁进口。这样,四十多岁的王统良,有六个孩子了。因为黎素扇,苏泽广平素很少跟王统良往来,他们在路上碰见了,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所以王统良见苏泽广登门,十分愕然。他以为孩子在学校闯祸了,苏泽广一落座,他就问:“是哪一个干坏事了?”见苏泽广不说话,他判断,“不是老二,就是老四,这俩东西不是省油的灯!”

苏泽广连忙说,他今天来,不为公事,而是私事,这私事得喝了酒才能张开口,说着,把酒和罐头呈上。

“哎,你来喝酒,还用得着拿这个吗?太见外了!”王统良赶忙去了灶房,大声吩咐老婆,“把仓房里剩的那半只兔子拿来,红烧了,再切上一盘猪皮冻,掂掇几个菜,我和苏校长要喝点儿酒!”

王统良回到屋子后,苏泽广问:“你又去山里套兔子了?”

“前一段闲着没事,偷着下了几个套子。大前天溜套儿去,发现还真逮着只兔子。”王统良说,“可别让森管所的人知道,又该上门罚款了。”

苏泽广笑着说:“放心,哪能说出去呢。”

王家有四个在校生,以往他们放学回家,会像一群快乐的小鸟一样,打打闹闹的,窜来窜去。今天他们发现校长在自己家,吓得不敢吭气,猫在后屋,装模作样地写作业去了。只有六岁的老五和三岁的老六,还溜进屋子,蹭在爸爸身边。苏泽广和王统良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连小孩子都觉得无趣,老五老六又纷纷跑到灶房去了。那里煎炒烹炸的,显然比屋子里有意思得多。

天黑了,王统良的老婆把八仙桌子支在炕上,点起蜡烛,将菜一样样地端上来。小腰岭的风俗,但凡家中来了贵客,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的,他们要么等到客人离席后吃剩的,要么在盛菜时,从每样菜中扒拉出一点,偎在灶台前吃。苏泽广一看菜码很大,就对王统良的妻子说:“弟妹,多给孩子拨些菜,我和统良吃不了这些。”

王统良的女人高个子,长脸,宽肩阔胯,浑圆的屁股。她脾气好,能吃苦,为人实在。听苏校长说让她再拨些菜给孩子,她真的去灶房取来一只空碗,每样菜又夹了些,说:“让你见笑了,我们家小崽子太多,不够吃的时候,他们会打起来。”她夹完菜,放下筷子,端着碗出去了。王统良小声对苏泽广说:“我这婆娘,实心眼儿,你要是再喊她进来夹点儿,她还会拿个空碗来的。”

苏泽广笑了,王统良自己也笑了。他们在笑声中干了第一杯酒。

王统良说:“泽广,说吧,你一进来就拧着眉,好像又回到了喂猪的那些年。遇到什么难事了,只要我能帮的,没说的!”他拍着胸脯说。

苏泽广一五一十地,把紧急会议的通知悄声告诉给王统良。

“是不是又要搞运动了?”王统良“啪”地放下筷子,说,“把你们招到兴林,然后悄没声地下放到哪里去?”

“我怕的就是这个呀。”苏泽广说,“也许这一去,三年五载都回不来呢。”

“你们这些喝墨水的也是,说风光挺风光的,说倒霉就比谁都倒霉!”王统良说,“可怜素扇跟了你,吃粉笔灰不说,还过不上个安生日子!”

“要是我万一出了事,回不来了,我想求你帮着照看家。”苏泽广说着话时,额头沁出汗,说,“别人我信不过。”

苏泽广求助于王统良,是经过反复思谋的。他想王统良毕竟爱过黎素扇,爱过,就会在心里留有余音,愿意帮助她;其次呢,王统良是个正人君子,家庭和睦,这样的男人不会乘人之危,黎素扇就不会有失身的危险。

同类推荐
  • 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第3卷)

    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第3卷)

    微型小说,在我国虽然自古有之,如《世说新语》《唐元话本》《聊斋志异》等,但一直属于短篇小说的范畴,未能从短篇小说中独立出来。上世纪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和人们生活节奏加快,读者没时间看长篇大论,喜欢看短小精悍的小说。微型小说便很快盛兴繁荣起来,受到读者的喜爱。因而一些报刊纷纷开辟微型小说栏目,据不完全统计,现在发表微型小说的报刊有两千家左右,每年发表的微型小说达七八万篇。《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以微型小说是一种独立的文体的眼光,重新审视了过去混杂在短篇小说中的微型作品,精心筛选了一个世纪以来的微型小说经典佳作。较之近来出版的一些标榜微型小说经典选集,更具有综合性、经典性和权威性。
  • 北疆故事

    北疆故事

    本书是一本小说集,描写生活在北疆的一群人的传奇故事。全书分六个部分:抗日女杰红蝴蝶;世界为您而放歌;我的母亲是杀手;夕阳天使奇遇记;三闺秀今夜无眠;北疆爱国英雄传。
  • 回头也不是岸

    回头也不是岸

    生于70年代的女主公人林清寒独居,漂亮,成功,传统而又追求完美。离婚八年终于为徐怀风心动,而徐已婚的身份让她一再却步。但是徐的主动、热情以及他的人生观又潜移默化的渗进她的思想,自然而然的,女人对爱情的依赖全部转给了徐。这时前夫赵大程的妻子病故,赵想重归就好,在她醉酒而神志不清时,以爱的名义侵犯了她,让她多年的坚守变得没有意义。而送她到赵手上的正是她爱着的徐怀风。林清寒要求爱情与情爱高度统一,灵与肉的完美结合,而偏偏她精神世界里两个重要的人物,同时把她爱的神话给毁掉了。精神的洁癖是她悲剧性格的重要表现形式,信念被摧毁,回头也不是岸。最终割腕谢世。
  • 凤凰池

    凤凰池

    此书端庄大雅,行文路线依然是才子佳人小说的纯净笔法。所谓禁书,因小说中提到贼人造反情节,在清代一度被列入禁书。可是时移代迁,刀光剑影已然是爱情故事叙事背景的一个片段而已,正如那句歌词唱的“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如今只剩下一个生动亲切、两情相悦的故事。
  • 无法碰触的我爱你

    无法碰触的我爱你

    《无法触碰的我爱你》是一个关于青春的故事,这是一个我们每个人都能检索到自己名字的小说,当你已然沉溺在所谓现实的洪流,当你无奈佝偻于人性森林的迷惘回转,合上书的那一刻,像是跳下岁月的阡陌,回头观望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年轻的田野,那一片耕耘了二三十年的杂草丛生的田野。
热门推荐
  • 邻家知己

    邻家知己

    两年前曾经一个天真无邪的汪邻,却只因为他的不信任,而逃离到其他的城市,她想,她的确是太傻了,也太笨了。对于夏枫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在折磨他。只是,两年了,只怕,该变的总是要变的。对于她重新的归来,夏枫又能否把这道枷锁打开?!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吾家总裁初发烧

    吾家总裁初发烧

    新人新书新坑欢迎入坑宅女无心,当真应了这个名字,无心无肺!被好基友拉出去碰到自己前男友跟现女友亲热~好呗!基友在一边热火朝天的开骂,她自己却在一边悠闲的看着~转眼间被一”大叔“盯上相亲?!无心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喂!这位大叔,你别残害祖国的花朵好不好!我麻麻说过早恋可是不好!”男子嘴角一抽:“怕什么!岳母我已经搞定了!”然而求婚之路是很长哒!————————婚后小剧情——————无心盯着南瑾:“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南瑾刚要说话,无心一句话就紧接而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丫根本没给我说话机会好么!“南瑾心中怒吼,但没办法,忍字头上一把刀!谁让在自家媳妇眼中自己就是一受呢!还是一虐受呢!!
  • 涉江而过

    涉江而过

    那一年,她仅二十岁,却意外被人刺杀。醒来时回到了十三岁,她沧瑾,用身份,和实力证明了自己,却因为失去的记忆,意外缠上了一个厚脸皮的男人。“你滚!”“我才不走。”当真相浮出水面,她将如何抉择?是逃避?还是面对?一些真相,是会暴露在众人面前?还是沉入心底?“我可以给你一切。”“那有一天,全天下都反对呢?”“为了你,得罪全天下又何妨?我只有你在我身边。”他们将如何抉择,是做仇人?还是情侣?一切,即将揭晓。
  • 宇宙最强运动员系统

    宇宙最强运动员系统

    一个神奇的系统寄生在刘越的体内,刘越称它为宇宙最强运动员系统,因为它没别的要求,只要求刘越跑的快些,起码一天内能绕银河系跑上几圈吧;跳的远些,最差一蹦也能跳出几光年的距离;还要力量大些,随手扔出几颗恒星只是小意思………于是,刘越开启了他的传奇旅程………。
  • 冷傲校草恋上琉璃少女

    冷傲校草恋上琉璃少女

    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世界,可是我能和你在一起吗?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的到来只会为这个世界增添太多不公平的竞争,最后,我应怎么办?
  • 欢乐农家院

    欢乐农家院

    天要亡我,我就打上天庭。地若亡我,我就大闹地府。世界我为主宰。宇宙洪荒各路诸神听令,西方众神亡我之心不死,随我一同灭之。地球上国际局势日益紧张,一只神秘的海上力量,游走在大国之间,让各国都为之胆寒。谁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只知道战舰的旗杆上高高飘扬着一面写有陆字的大旗。
  • 霸道总裁的傲娇小可爱

    霸道总裁的傲娇小可爱

    谁规定只有女人结婚才能相夫教子家里蹲?他也要结婚被宠家里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要没事掺和闺蜜小情事人家还是个宝宝呢人家就要被宠上天!
  • 再造泛银河

    再造泛银河

    菲力再次回到地球,已是数百年后的事情。他知道,阿莹早已不在…...不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他清楚记得水星港上的情景:她说以后别再找她。也不会让他找到他。没法忘记,已是自己的错,若欺骗自己,则一错再错。他还保留着她的一束头发头发依然闪亮多拉星人特有的蓝光。他手紧握着,默默地走向克隆培养室。
  • 异世星臣戒

    异世星臣戒

    天嫉英才,让天才少年陨落,但少年却意外的来到了现实……三十一世纪的科学家们创造了可以穿越时间的戒指,可在实验的时候故障发生了……命运的安排,他(她)们最终主角雨泽臣相遇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