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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雨同舟(4)

有一件事,深深烙印在夏风的记忆中,直到他已经当了爷爷也难忘。夏风4岁那一年,为了补充粮食不足,也为了养鸡养鸭,他必须每天挖两筐野菜,回家倒在一个更大的筐里。夏天里的一天上午,因为天太热,筐里的野菜随挖随蔫,直到时近中午也挖不满筐。夏风想出一个损招:把野菜倒出来,然后用草棍平铺着插在筐的中间,再把晒蔫的野菜散开摆在上面。回到家里时,妈妈和对面屋的邻家嫂子──即周士贤妈妈、夏晓娟的姥姥──正在厨房里做饭,那个嫂子看到夏风小心翼翼的样子,随口开了一句玩笑:“看哪,小老弟像是挎着一筐鸡蛋。”

妈妈回身用手按了一下菜筐,阴谋自然败露。为此,妈妈第一次同时是夏风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打了他一顿。当时夏风很惶恐:他憋着不敢哭,妈妈却为此大哭了一场。直到他长大以后也不清楚,妈妈是因为让尚属幼年的儿子早早承担生活担子而凄苦,还是因为他的不省心,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然而,直到妈妈去世,夏风也没有就那一幕问过妈妈,他怕勾起妈妈伤心的记忆。

在那段艰难的岁月中,对夏风全家最挂心、最关照的是姑姑。除了割舍不断的血缘亲情,这也因为姑姑天性中的善良。姑姑对几个侄子有着犹如亲生儿子般的关怀和牵挂,以至于夏风哥儿几个对姑姑一直怀有难以泯灭的亲近、感恩和尊重。

三个儿子长大以后,家里的日子开始好转,儿子们的婚事又成了妈妈无法排解的忧心事。那时,这哥儿三个人可以说都是相貌堂堂聪明能干,附近三里五村赞叹羡慕者众多,但提到对象,多数姑娘都会因为他们的家庭成分望而却步。到夏风二十多岁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已结婚,他的条件本来更优越一些,似乎不再需要妈妈操心了,偏偏他又出了被判刑那档子事。尽管妈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一丁点儿责备或者担心,但夏风知道这对妈妈的打击是难以言喻的。自那以后,对妈妈负疚的罪恶感如影随形,从未离开过他。

正像那个年代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妈妈也有着根深蒂固的迷信意识。有时,这种迷信甚至会将现实和虚无糅合到一起,在她的心中形成一种亦真亦幻真假难辨的奇异幻象。从夏风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时候开始,在与妈妈共同走过的50多年里,他从未试图影响或者改变妈妈的信仰。夏风确信,这种虚幻之中,包含着妈妈对自己以及亲人们命运的理解与安慰。在妈妈无法站到更高的层次上,来剖析自己的种种遭遇的时候,警醒她的觉悟,反而不如让妈妈保留着心底里的梦想。

夏风在1987年筹建石油化工厂的时候,是带着三哥和夏小涛一起来到楼房来的。两年以后,除了二哥二嫂和三侄子尚留在老家之外,一大家全部搬到了北郊。又过了一年,高雪梅的妈妈和两个弟弟的全家也迁了过来。当时,二哥没有搬来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还担任着石桥村村长,二是祖坟尚在老家,他不想离开。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坚持多久,夏风和高雪梅发现妈妈常常为此叹气,几次念叨“只剩下你二哥和小勇还在老家受累了”。老人已经80出头,一辈子无论怎样苦,儿子们也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她实在放不下对这个儿子和孙子的牵挂。夏风也觉得,把已经50多岁的二哥二嫂和小侄子留在老家,无论如何也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

1993年春节全家人聚会时,夏风同两个哥哥商量,要把祖坟迁到北郊来,这样,既可以方便日后祭祀,二哥在老家也就没有了什么心事,可以了无牵挂地搬到楼房市来。两个哥哥都同意,然而最终的决定权在妈妈那里。

妈妈有些犹豫。虽然已经离开石桥村整整六年,但妈妈从未“反认他乡是故乡”,她无法割舍印满自己足迹、承载自己一生喜哀悲欢的故乡和那些朝夕相处相濡以沫的乡亲故邻。迁走祖坟,不是一点儿念想都不留了吗?

夏风向妈妈保证:“无论走到哪里,我们家的根都在石桥,任何时候,只要您想回老家去看看,我都用车送你回去。”

妈妈摇摇头,凄楚地说:“罢啦,常言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我这个年龄,要回去也没有几次了。迁就迁吧,只是要找一个风水先生选一块好坟地定个好日子,别犯冲了。迁坟的头一天我要回去,得看看你爹和你大哥的骨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在老家祖坟里,安葬着大哥以上四辈共10座坟。听妈妈说过,曾经有个过路的地理先生端详过,说那个坟地的风水并不好,旺女不旺男。尽管他们并没有看到老少辈的女儿们“旺”在哪儿,但这个话总是让人心里有阴影。他们哥儿三个人商定,趁这个机会重新选一块好坟地,同时适当修葺一下。都说“穷修房富修墓”,他们虽然算不上富,但“适当”修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在北郊办事处管辖范围内,即使可以选到满意的坟地,也要经过办事处批准,还有制作10块石碑,起草、镌刻碑文,都是需要时间的。因此,迁坟的日子定在第二年清明节。不消说,找风水先生、申请办事处批准、起草碑文都是需要夏风负责的。

办事处的领导对夏风迁坟的事情很支持。在他们看来,夏风把祖坟迁来,说明他已经决定融入北郊,要扎根在这里了。因此,只要是在北郊办事处管辖范围之内,将会无偿批准坟场用地。接下来就是选择坟地了。偏偏选坟地那两天夏风有事出差,二哥和三哥陪同风水先生走了几个山头,最后指出两个地方,就等着夏风回来再做出决定——两个哥哥知道,毕竟在这个方面,弟弟的知识要更多一些。

夏风回来后,两个哥哥陪夏风到山上去看初选的两处地方。但两个哥哥走错了一个山头,却恰好可以看到拟议中的两处坟地的全貌。二哥远远指着那两处地方,解说着地理先生的看法。

这个阴差阳错倒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坟地所处的大环境。夏风站在右前方的山坡上,调动自己掌握的阴宅风水知识,仔细审视着山势脉络和山下河流的走向。从那片山坡上看去,预选的坟地处于半山坡一个不大的平台上,东面是一条不大的河流,再向东,南北走向的山岗与西面的山岗遥遥相对。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独立突起的平缓的小山包,恰如一张桌案。再远处,是一脉东西走向苍茫连绵高矮不等的山脉,可以用罗盘确定兆山山头;背后则是一座形状周正的“靠山”。在洼地平台中部,有一块醒目的卧牛石,似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夏风仔细看了良久,指着那块卧牛石说:“就是那里,卧牛石是正穴,把咱爹的坟定在那里吧,上边两辈,下边一辈,应该刚好都在那块平台上。”

其实,夏风并不很相信风水一说,但他相信心理暗示对人的安慰作用。毫无疑问,任何一个人活在犹疑的心理阴影之下,都不是一件好事。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不能认真的,过分认真反而不免矫情。所谓风水,在中国大概已经延续了两千年,可谓长盛不衰。既然黑格尔也说“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在对相关知识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夏风恐怕也只能“存而不论”了。

第二年清明前一天就开始做迁坟准备了。哥儿三个人这样分工:二哥带小涛提前一天把做好的小号棺材运回老家,通知各家亲戚,做好起坟的准备,三哥带着小勇备好修坟的砖石、水泥和沙子,夏风带着小伟、小旻负责运回石碑和修坟头的花岗岩条石,安排宴请亲戚邻居的酒店。

清明当天早晨,夏风和三哥领着两台卡车一台大客车赶回石桥老家坟地时,坟地里聚满了前来帮忙的亲戚朋友和乡邻,已经按照风俗规矩挖开了高祖和祖父的坟墓,本该紧接着打开爹爹的坟,但在夏风和三哥到场之前,妈妈却说:“先别动,等夏风他们回来,让他三个儿子和四个孙子跪在坟前再打开。”

夏风他们回来后,打开爹爹坟墓的时候,发现虽然已经过去47年,当年那口薄薄的、用红泥水染成红色的杨木棺材,还有一侧棺材板稳稳伫立,棺材天一边搭在立板上,另一侧垂落下来,形成一个直角三角形,似在不舍不弃地守护着棺中的骨骸。

夏风哥儿三个对视一下,夏风首先爬起来,用手拂去棺木上沾着的黄土,对两个哥哥、四个侄子说:“我们一起把棺材天移开吧,轻一点儿……”

移开斜搭在立板上的棺材天,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副灰白色、整整齐齐的骨架,甚至摆放在肋骨两侧的双手指骨都一丝不乱一节不少,唯有头骨右侧有一处凹陷。双眼所在位置的两个黑洞直对上苍,凝视着广阔无垠的天空,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这是一个肃穆的时刻。所有人都呆立着,像默哀一样鸦雀无声。突然,妈妈和姑姑同时发出一阵压抑的哭泣,听着让人心碎。夏风看到爹爹头骨上的凹陷处,心里一阵迷惘,双腿一软,顺势跪倒在爹爹的遗骨前,大滴大滴的泪水无声地流淌着,一时间大脑中一片空白。

“哥哥,你是想让孩子们再看你一眼啊……”过去良久,姑姑首先止住哭声,抽噎着说。文秀洞悉四哥的心绪,扶起夏风说:“四哥,什么都过去了,你不要太伤心,这是一段无法改变的历史……”

夏风爬起来,深深咽了一口气,与两个哥哥一起,犹如考古一样仔细捡起爹爹的每一块骨骸,装殓到新做的棺材里。

接着挖掘大哥的坟墓时,出现了意外,坟墓里竟然找不到他的棺材。雪梅的二弟高云田疑惑地问夏风二哥:“是不是当初没有埋到这里呀?”

“绝不可能。”二哥断然否认道,“难道是后来逐年填土时偏离原位了?”

“这好办。”高云田对前来帮忙的人说,“大家帮把手,向四周各扩一米,我不信就找不到。”

但是依然没有找到。

“再扩一米!”高云田不服气。

还是没有。这下大家都傻眼了。怎么回事?莫非是深度不够?

这时,妈妈突然坐到地上,浑身颤抖,闭着眼睛,用一种完全陌生的声音,以夏风大哥的口吻说:“你们别找了,我活了19年,对家里没有一点贡献,没脸跟着老辈进新坟地,让我自己待在这里吧。”说着,双手拍地放声大哭,直到手上渗出血来,凄惨的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无比惊愕,继而引来一片唏嘘。

这个情景让夏风浑身暴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快步来到妈妈身边,紧紧握住妈妈的两手,沉声问道:“你是大哥吗?有什么话通过我来说,你不可以这样折磨咱妈!”

这一招似乎很有效,妈妈渐渐平静下来。夏风用手绢擦着妈妈手上的血迹,一边轻声问妈妈:“您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妈妈茫然地看着夏风,摇头无语。

“大哥说他不想走,要单独留在这里。”

妈妈仿佛很累,轻声细语地说:“别听他的,从他的坟上装点土带走吧,不能把他一个人孤零零扔在这里……”

这时,继业二哥泪流满面,从挖开的坟坑中捧起一抔黄土,装入那口小小的棺材,带着无限的哀伤,登上汽车。三哥和夏风把妈妈、姑姑和姑父扶上大客车,他们自己也登上了卡车。

9点刚过,迁坟车队就来到新坟场。新坟立好以后,文秀绕着墓地转了一圈,看到新坟地掩在树丛中,一条小溪从东边过来,在坟前打了一个旋,蜿蜒着向南流去。蓝天白云下,山坡上的春草像刚刚展开的地毯,紫、白相间的小小野花掩映在嫩绿的草丛中,在春风中微微摇曳。如此初春景色直透丹田,令人一扫胸中块垒,变得心旷神怡起来。

文秀注意到,在姥爷墓碑的背面,刻着一篇碑文,简略记述了夏氏老辈在清朝同治年间,从山东文登来到辽南的经历,以及这次迁坟的原因和时间。文体半文半白,字句简洁华丽。立在舅舅坟前的雪花石碑上,则镌刻着一副对联:

身卧高阜看世界

神游林下听松风

不用问,这些都出自夏风的手笔。文秀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惋惜四哥未能在文学上有所成就。

……

如今,关于妈妈的一切都成为永远的记忆了。

诚然,所有人的妈妈都是伟大的。但夏风哥儿几个都坚信,自己妈妈的功绩绝非普通母亲所能比拟,她用一生的艰辛、坚毅和感天动地泣鬼神的爱心,铸就了超出常人的伟大。

高阜之上林泉之下,愿妈妈的灵魂永安。

17.风雨潇潇圆梦路

妈妈去世后不到30天,夏风的身体就出现异常。首先是舌头裂开一道道很深的口子,裂口周边呈黑色,同时每天凌晨胃部隐隐胀痛,随后嗓子开始沙哑,直至发声困难。

夏风的忍耐力很强,一般的病痛从不出声告诉别人。其他毛病倒还罢了,无法正常发声说话却是不能隐瞒的。高雪梅几次催促他到医院检查一下,他都因工作忙脱不开身而迟迟没有答应。7月初的一天,一个叫徐博彧的朋友到公司来看望他,发现这个情况有点急了,当场把他从办公桌前拖起来,说道:“你不应该这样糊涂啊,不懂得身体是最大本钱的道理?工作再忙也没有健康重要,我陪你去医院,现在!”

于是,夏风在“强迫”下去了医院。喉镜下发现右侧声带长出四个很小的息肉。经切片检查,确定为良性。大夫的意思,暂时不需要手术,戒烟控制一下也许可以自愈,过一段复查一次再说。

夏风松了一口气,掏出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交给徐博彧:“归你了,从今天开始戒烟。我们回去吧。”

徐博彧沉吟了一下,说:“不,既然已经来了,做一次全面体检吧——就我所知,你从来也没有做过体检。我认识这里的检查科长,可以临时安排。”

夏风知道,现在他已经被剥夺了决定权,沙哑着声音笑道:“好吧,你说了算。”

当天能做的检查项目都做完,结论是一切正常。但由于夏风早晨吃饭了,约好次日上午再来抽血、做胃镜。至于舌头的问题,大夫建议他去中医院看一下。

高雪梅知道夏风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商量着要陪他一起去。夏风不同意:“没必要,做个体检,干吗这样兴师动众?再说,你要是去了,孙女怎么办?”

第二天早晨下楼,夏风发现徐博彧在楼下等着他。夏风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爽约不去医院。没吃饭吧?”

夏风心里一阵感动。他和徐博彧因工作相识近10年,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徐博彧刚刚40岁出头,在一家国企任分厂厂长,性格开朗交际广泛,属于那种黑白两道都玩得转的人物。应该说他们俩性格差异很大,他对夏风只是出于尊重,并无所求。唯其如此,夏风格外感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微笑着看了徐博彧一眼,问了一句:“你不上班吗?”

“我昨天下班前已经安排好厂里的工作了,你不用操心,我们走吧。”

做胃镜是一项很遭罪的检查,夏风在10年前曾因患胃炎做过一次,饶是他忍耐力很强,对那种干呕的感觉也记忆犹新。这次做的时间较长,夏风听到大夫问了一句“谁是家属”,徐博彧以家属的身份进了隔壁的操作室。做完胃镜,紧接着又做了一遍加强螺旋CT。然后,检查科长把徐博彧和夏风让进她的办公室,看着夏风对他说:“夏总,你的胃溃疡比较严重,恐怕需要手术,不然很可能会穿孔,如果那样就麻烦了。”

“有这么严重?”夏风根本不相信。他心里想的是,不能排除医院为了挣钱而夸大病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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