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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雨归程(3)

“我们自己制造的。”

“哦,这就更不容易了。我大概从中看出两点,一是你的创业精神,二是你对产品质量的一丝不苟。在农村这个条件下,你做到这一点确实令人敬佩。不过——”说到这里,樊经理拿起一个苹果,在手里转着看了一会儿,又放回盘子里,“凭着这种生产条件,你很难长期保证产品质量的一致性。”

这时,雪梅也进来了,像夏风和文秀一样紧张地看着樊经理。

“不要这样看着我,只要夏厂长在这里,我不会中断收购你们的产品也不会停止供应原料,只是希望你们能再进一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使企业稳定发展,你必须提高设备水平。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特油部也许可以帮上忙。我有一个想法,夏厂长在这里有点屈才,你应该考虑换一个更能发挥聪明才智的环境,否则有点可惜了。”

“太感谢你了,樊经理。”夏风由衷地说,“以一年为限,来年此时你再来,我一定让你看到一个不同的生产车间,一个不同的工厂。”

“好,我们就做个君子约定,来年此时我一定再来一次。现在工作谈完,我们该聊聊各自的人生感悟了。”

这时,文秀的爱人何淑岚也来了。她进门打量一下众人,径直对樊经理说:“听说当年舌战群儒的远方客人来了,我也来见识一下客人的风采。”

樊经理诧异地看看夏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何淑岚:“你是说我吗?请问你──”

文秀笑着说道:“鄙人的贱内。”

淑岚瞪了文秀一眼,坐到雪梅身边,对樊经理说道:“当然是您啦,除您之外,这个屋里还有谁当得起舌战群儒这个美誉啊。当年无缘领略,今日可不能错过。”

樊经理抱拳作了个团团揖,苦笑着说:“只怕是群儒今犹在,无处觅孔明啊。当年我是不知山外有山,真正的少年轻狂不知愁滋味,终于落得个铩羽而归的下场,我告饶行了吧?”

大家哈哈一笑,都把那一幕当成过眼云烟,没人去计较对错输赢。

文秀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让了一下樊经理。樊经理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吸烟。文秀点燃一支烟,看着轻轻飘散的烟圈,沉思着说道:“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磨难贯穿了整个前半生。如今回头看去,那些曾经的荒唐言行,其实更多是时代造成的。这一代人被蹂躏的不仅仅是青春,还有精神和情操。经济上的停滞或者倒退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灾难是对人们心灵的摧残,我们甚至无法预见这个影响的深远程度。”

“这个见解很深刻。”夏风伸手从文秀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上,吸第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雪梅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仿佛要看穿自己走过的历程,却又带着些许无奈和迷惘。“也许,以我们的学识和地位,这是在‘杞人忧天’,但社会毕竟是以人为单位的细胞组成的,每个细胞都有活力这个社会才有活力。哀莫大于心死,医治心理创伤,没有十倍百倍的努力是难以收效的。这几年兴起的伤痕文学,就是一个例证。”

樊经理不习惯坐在炕上。他下地踱着步,活动一下有点发麻的双腿,笑着说:“我们不是英雄,可也是所见略同啊。所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我们终归还算是有志者吧,我现在更看重我们之间的志同道合,业务上的合作倒在其次。”

文秀点点头说:“你们俩都有儒商的气质,有商人的精明而无商人的奸诈,这是很难得的。”

“什么呀,我倒觉得你们有点不务正业,谈了半天,大多是虚的。”雪梅撇了一下嘴,显然不认同他们这种海聊方式。婚后这些年,家庭生活琐事已经磨圆了她性格中的许多棱角,变得既现实而又满足,婚前曾经有过的那些理想和追求,像脱离枝头的落叶一样日渐随风远去。

夏风等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继而会心一笑。自然形成的社会分工,使男人们可以坚守自己的激情追求,但大多数女人,尤其是担负着赡养老人照顾子女责任,同时上山种地下园种菜的农村妇女,这种变化则是难以逃避的宿命。她们应该得到的不是责难,而是理解和尊重。

遗憾的是,夏风和樊经理的关系没有持续太久,仅仅两年之后,樊经理患肺癌去世。夏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以后了。

到1981年,夏风所领衔的机电化工厂获得稳步发展,作为主要产品的乳化油获准注册商标,获得市、省两级名牌产品称号,夏风本人也被评为半岛市劳动模范。

接下来的几年,虽然夏风在事业上处于稳定上升之中,却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件。到了1985年,原县建制取消,改建为县级市——楼房市,由于受行政级别限制,县级市政府下辖乡和建制镇,原县府郊区的几个公社重组为五个“办事处”,作为市政府派出的行政机构,马场公社则改称马场乡,从乡党委到乡政府的领导也进行了彻底的改组,主要新领导基本上都是马场乡本地人,对夏风比较了解,因而在马场乡酝酿新建一座化学纤维厂的时候,乡党委和乡政府决定调夏风担任化学纤维厂的厂长,而且为他定出了全乡企业厂长中的最高工资——月薪99元。

夏风对接任这个厂长并不很情愿。这有几个原因,一是他无法在事实上脱离机电化工厂,工作压力将陡然加大,自己能否承受尚在两可之间;二是他对高分子化学很外行,一切都需要从头学起;三是他曾经三进三出公社电工队伍的心理阴影并没有完全消除。于是,他找文秀商量。

那时,文秀在担任了4年支部书记之后,终因看不惯乡政府一些官员的虚伪和庸俗而又无力改变,选择辞职回中学当教师了。

文秀的想法是,表哥同时担任两个厂的厂长,确实有顾此失彼的可能,建议让乡里收购机电化工厂,然后将两个厂合并,这样石桥大队不仅没有损失,还可以参股的形式保证收入。他相信,夏风目前虽然不懂高分子化学,以他的好学和悟性,并不会成为多大障碍。至于几进几出的情况,现在的政治形势毕竟已经不同于“文化大革命”时期,相信不会再次重演,他不应该带着心理阴影来看待身边的机会。

于是,夏风在促成机电化工厂与化学纤维厂的合并以后,于1985年7月到化学纤维厂上任。

夏风在这个厂工作了一年半,建成投产后于1987年2月主动离开了。在这一年半当中,有几件事是值得一提的。

夏风参加了化学纤维厂的建厂前调研,为此考察了北京燕山、上海金山、南京仪征和天津四地的相关工厂,随后又到半岛请教了时任化学物理研究所所长的张子浩。

张子浩是20世纪50年代从美国归来的化学专家,60年代末期全家下乡到石桥公社,后来为了主持国防科研课题而提前回城。因为有这层关系,张所长给予了大力支持,先后派来了机械设备、电气控制、分析化验三个领域的工程师进行援建。

作为厂长,夏风与这些工程师建立了非常好的个人关系,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着和张所长的联系,直到张所长调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主任(正部级)才中断。

和化物所这些工程师的良好关系,成为夏风的一份无形资产。在日后的多项技术研发中,夏风都从中受益匪浅。

1985年9月,有一天上午,夏风正在办公室翻看生产记录,突然有人站在门口问道:“夏风在吗?”

夏风浑身一个激灵,这声音太熟悉了。他抬起头来注视来人片刻,惊喜地叫了一声“白老师”,赶忙站起来,紧紧握住白老师的手,打量着一别20多年的老师,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随后,他把白老师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给老师沏上一杯茶,又拖过一把椅子坐在老师的对面,仔细打量着他。

看起来白老师的身体还硬朗,但已经不像当年那样腰杆挺拔。脸上两道深深的皱纹沿鼻翼向下巴伸展,仿佛在述说着岁月的沧桑。曾经深邃坚毅的目光也变得忧郁而游移,再也看不到当年那份英气逼人的风采。

夏风急于知道白老师这些年的情况。

“这么多年,您的情况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能对我讲讲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老师呷了一口茶,缓缓述说了20多年来的遭遇。

“那一年被逮捕以后,虽然最终也没法查实所谓的‘佛国’,最后还是以反革命的罪名被判了四年刑。到刑满释放时,一个侄子把我接到他家。由于我已经家破人亡,只剩下孑然一人,我可说是万念俱灰,但又有点不甘心,想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于是就在侄子家住了下来,直到去年才给我平反。给了2万块钱,算作是错案补偿,按退休处理,也就了结了。”

白老师用寥寥数语就概括了20多年的情况,这让夏风体味到一种“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的悲凉。他一时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该对这位命运多舛的老师说点什么。想起自己从出生到青年时代的际遇,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对白老师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们沿着一条山间小路,慢慢向半山坡走去。在一道沟坎边,夏风想扶一下老师,被他拒绝了:“不用扶。我这些年一直在干体力活,身体没什么问题。”

化学纤维厂依山临河建在山脚下。站在山腰向下俯瞰,只见发源于一处地下泉眼的小河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缓缓向西流去。时过仲秋,河两岸的垂柳叶子已经泛黄,在微风中轻轻婆娑起舞。漫山的丛丛柞树,墨绿色的叶片闪着油亮的光。一簇簇嫩黄的野山菊和小巧玲珑的红色和粉色石竹花,参差点缀在已显苍茫的山岚间。

师生俩在一块平坦的石台上坐下来。

白老师感慨地说:“一晃20多年过去了,时光真如白驹过隙啊。现在回头想想,往事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如果把人的一生比作一年,我现在已经提前进入冬季,所余岁月不多了。这些年,侄子家的日子也不宽裕,我不能不到生产队干活补贴一点,再加上许多书也找不到,所以看书不多,现在有点落伍了。”

夏风能够想象到,老师长期住在侄子家一定并不容易。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吃嗟来之食的,事实恐怕不会像他轻描淡写说一句“到生产队干活补贴一点”那么简单。想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禁为自己未能尽到一点责任感到自责。

白老师接着说:“现在有退休金情况好多了,只是闲下来觉得有点寂寞,总想找人聊聊。前两年,我在报纸上看到你被评为劳动模范,本想到石桥去看看你,但当时还没平反,怕对你有影响,同时也有一种恐惧,唯恐见到当年那些老熟人,所以没去。今年春节时,我侄媳妇回娘家,听她娘家侄子说他工作的工厂厂长叫夏风,回来问会不会就是我时常说起的夏风,我断定绝不是重名,这才来了。听说上上下下对你评价都很好,我很高兴。你没有辜负你自己的努力,苍天有眼啊。”

夏风心里一动,对白老师说:“我看这样吧,老师到化纤厂来上班好不好?这里大多都是年轻人,可以在精神上给老师点慰藉,我们也能天天见面,我还想继续做老师的学生,您再帮我一程。”

白老师愣了一下,紧接着摇头道:“不可以,我什么都不会干,再说你把我弄来,别人会有看法的。你这份心我领了,但不能给你找麻烦。”

“这个不必担心,您可以负责宣传工作。厂里有食堂有宿舍,条件都还可以,并不需要额外安排什么。”

其实夏风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机缘巧合时再给老师找一个老伴,但他没有说出来。在夏风的再三动员下,白老师终于同意了。于是,夏风安排人在办公室和车间的墙上各抹出一块大大的黑板,同时给白老师单独准备了一间宿舍。他提醒自己,一定要让老师觉得他自己还有价值,这才是对他的尊重。

但很快夏风就发现,分别这20多年,白老师的思维,仿佛还停留在20年前他当小学教师那个时候。不管是和工人谈话,还是宣传板报的内容,似乎他的受众依然是那群天真烂漫的小学生。这让夏风感到很悲哀──白老师与这个世界隔离太久了,已经无法跟上时代步伐。他没有试图去改变自己的老师,毕竟,老师已经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能够让他晚年快乐和满足,是夏风发自内心的愿望。

夏风暗中托了很多人给老师物色老伴,不到半年,真就找到一个比白老师小五岁的丧偶小学教师。夏风跟老师谈起这件事,白老师却不同意。夏风亲自去找白老师的侄子,让他帮着做工作,最后总算说通了。

婚礼是在厂里举办的,夏风亲自承包了全部礼仪,并在工厂附近给老师租下了三间房。又过去一年,白老师患脑出血去世,被他的侄子接回去葬在祖坟里。这个一生坎坷的老人,就这样走完了自己67年的路程。在老师的葬礼上,夏风把老师当年送给他的那部《吕氏春秋》放在棺材上后,又掏出两张纸,上面写着他送给老师的一首诗,一张焚化在一抔黄土堆成的坟前,一张压在坟头:

送别白老师

甘为桃李树下土,

笑把碧血化春风。

半生冷眼看世界,

一世蹉跎一世情。

三千文章无写处,

五弦绮音忍吞声。

可叹人情多冷暖,

休向世态问前程。

上坟的亲友都已散去,夏风还站在老师的坟前,久久凝望着昏沉沉的天空,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他不知道,这个培育了诸多学生的老师,在黄泉路上是否还能找到知己,是否还会背负着遗恨和凄凉……

转过年清明,白老师的侄子在他的坟前立了一座石碑,上面镌刻着夏风写下的这首诗。而夏风此后再也没有来此拜祭过自己的老师,他怕勾起心底里这段带着血痕的记忆。

1985年初,楼房县撤县建立县级市后,夏风被推举为第一届市政协委员。

政协的职能被定位为“政治协商”和“民主监督”,对于来自民间的政协委员,更多的是一种荣誉和地位的象征。

夏风对此事并没有高雪梅那么看重。高雪梅觉得夏风很争气,自己没有看错他。经历了十几年的坎坷和磨难,他在技术上成为工程师,政治上当了政协委员,这些都是她从未想过也不敢想的。

第一次参加政协会议,夏风几乎一言未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其他委员比起来,自己既没有值得炫耀的业绩,也没有类似毕业于“黄埔九期”(同届政协中就有这样一位委员)那样的辉煌背景。四天会议下来,夏风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几个层次较高的朋友。

政协会议过后,夏风几乎同时收到市管理干部学院和技术学院的通知书,邀请他于当年三月入学读书。他虽感意外,却也因此唤醒了多年来上学读书的渴望。近几年来,夏风为自己的知识高度和广度不够而吃尽苦头,但他从未想过此生还会有上大学读书的机会。这个十分珍贵的机会,使他难以割舍。然而此事牵涉颇多,他一时难以决断。下班回家,夏风同高雪梅商量此事。她思谋良久,最后说:“你少年时连初中都没读过,我知道你很不甘心。现在有这个机会,不能再错过了。你放心去吧,好在只有两年,家里家外都交给我,即使有什么事,两个哥哥,还有侄子和我弟弟都会帮忙,你不用担心。”

她说得很平静,仿佛这只是夏风的一次长时间出差。但随后又加了一句:“只要你大学毕业以后,别像陈世美那样休妻抛子就行。”

夏风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茬。他想象不出,读两年大学和休妻抛子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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