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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果敢地把一件事情做到底

成大事者不能半途而废,必须要能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到底。成吉思汗是一个一定要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到底的强者!

1219年4月,怯绿涟河畔成吉思汗的大斡耳朵附近,车帐如云,将士如雨,兵甲耀天,连营千万,成吉思汗亲率大军西征花剌子模。

5月,蒙军进至乃蛮部故地。当越过金山(阿尔泰山)时,正是盛夏季节,山峰飞雪,积冰千尺。成吉思汗命令部下铲冰开道。10万骑兵,数十万匹战马,外加运输的牛车,很快就踏出一条通路。金山上下犹如两个世界:山头雪飘冰冻,山谷却布满了奇花异草,山泉争流,松柏参天。从金山往西,河水多向西流,站在金山上的蒙古骑兵大有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之势。

哲别、速不台等曾进军到也儿的石河畔。大概是人走熟路,或者是为了解决十万大军的水草供应问题,成吉思汗的大军过金山以后,首先到也儿的石河畔避暑驻夏,同时派出使者到花剌子模,告以兴师问罪之意。

6月里的一天,成吉思汗起兵南向。出发之前,又隆重地举行祭旗仪式。突然,阵阵寒风袭来,乌云滚滚,转眼之间就地雪深3尺。成吉思汗以为是上天告警,低头沉思,是进是退,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时他突然想到了金朝的降臣、契丹族的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出身于契丹皇族,是辽朝东丹王的八世孙。其父60得子,3年后死去,楚材由贤慧的母亲杨氏亲手抚养。杨氏精通文史,言传身教,楚材才智过人,博闻强记,二十几岁就成为一位有名的学者,精通文学、历史、天文、地理、律历、数学,兼通佛、道、医学及占卜的学问。25岁入京做官,在金朝丞相完颜福兴手下做一名左右司员外郎。在那里他认识了精通佛教和儒学的万松老人,虚心听这位老人讲经解道,学问又大有长进。1215年5月,蒙军攻克中都,成吉思汗驻马恒川,在行宫召见辽、金名家,认识了身长8尺、留着一副漂亮的黑胡须的耶律楚材。成吉思汗一眼就发现楚材有过人之处,对他说道:“辽、金世仇,朕灭金,正是为你报了世代之恨。”楚材不仅未对成吉思汗表示感谢,反而说道:“我家自父祖以来,皆在金朝做官,既为人臣下,怎敢有仇君之心!”成吉思汗听到这句话更高兴了,他认为楚材忠于故主,有高尚的情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从此把他留在身边,号称中书令,负责起草诏旨,出谋划策,地位虽不能与中原的宰相中书令相比,但也颇受成吉思汗重视。名为“楚材”、字为“晋卿”的耶律公从此名副其实,“楚材晋用”,成为成吉思汗的一个智囊,这次他也随军远征。成吉思汗让楚材占卜吉凶,以定去留,楚材告诉成吉思汗:“天降瑞雪,乃是胜利的先兆。”从而坚定了成吉思汗西征的信心。

成吉思汗挥军上路,不久抵达哈剌鲁的不刺城。哈刺鲁的阿儿思兰汗、畏兀儿的亦都护先后率部队与成吉思汗会师。近20万大军从此爬上阴山山顶,即今新疆天山西部的婆罗科努山的顶峰。山顶上有一个大湖,周围七八十里,碧波荡漾,景色奇异,人称天池。探马报告成吉思汗,前面道路不通。成吉思汗下令全军驻扎在天池周围,命令二子察合台带领一支部队修桥开路。察合台督促部下,日夜鏖战,凿石伐木,架上了48座桥梁。蒙军通过一条长满野苹果树的风景如画的果子沟,出山进入西域的名城阿力麻里。昔格那黑的斤率部欢迎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在这里略做休整,就率军渡过伊犁河、楚河,进入原西辽旧都虎思斡耳朵。

由于以上各地早已被蒙古征服,除了克服自然条件所造成的困难以外,蒙军一路上根本遇不到敌人的反抗,因此不到几个月就行军上万里,当年秋天就挺进到花剌子模边界。讹答剌守将杀死了蒙古商队,成吉思汗进军的首要目标自然是讹答剌城。当时,花剌子模已从自己的后务军中拨给哈只儿汗5万人马,又派一个名叫“哈刺察·哈思哈只不”的将领带一万人马去支援他。讹答剌的城堡、外垒和城墙都已加固,大量军用物资也已经集中,哈只儿汗让马步兵驻守城门,率领少数随从登上城头。他举目远望,一幅料想不到的景象吓得他目瞪口呆:郊外几乎变成了一支雄师劲旅的汪洋大海,战马的嘶叫如雄狮怒吼,金鼓齐鸣似山洪爆发,军营的数目无法计算,刀枪如林望不到尽头。杀死400多商人,招来了20万敌军,哈只儿汗开始后悔,有些胆怯了。

但成吉思汗并不想用20万大军进攻一个不大的边城,当全军集中后,他立刻分兵四路,分头前进。第一路由察合台、窝阔台率领,留攻讹答剌城。第二路、第三路分别由尤杰和其他将官率领,从左右两翼攻取锡尔河畔的各个城市,扫荡花剌子模边界。第四路是成吉思汗的中军,由成吉思汗及四子拖雷率领,直指不花剌城。花剌子模的新都在撒麻耳干。成吉思汗首战的目标是攻取讹答剌等边界城市,自率中军进攻不花剌,目的在于避实击虚,从中间突破,切断花剌子模新旧二都之间的联系,断绝被围边界各城的援助。

留攻讹答剌的蒙古军从四面八方攻城,守军也顽强不屈地进行战斗,经过5个月,讹答剌还没被攻破。后来,讹答剌守军支持不住了,援军将领哈剌察建议哈只儿汗向蒙古投降。但哈只儿汗十分清楚,这场战争正是由他挑起的,他不能指望蒙古人饶他不死;蒙古人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也没有逃生之路。因此他不赞成投降,说:“倘若我们不忠于我们的主子,我们如何为自己的变节剖白呢?我们又拿什么作理由,来规避穆斯林的谴责呢?”哈剌察见他不肯投降,也不便深劝。当天夜里,哈剌察率本部精兵离开了讹答剌城,想偷偷逃走,结果被蒙军截获,他们要求投降免死。察合台、窝阔台对他们进行了审讯,从他们嘴里了解了城内守军的情况,然后宣布:“你们不忠于自己的主子,因此我们也不能指望你们效忠。”为了维护主奴关系和君臣关系,察合台、窝阔台下令把他们统统杀掉。

不久,蒙古国攻下讹答剌城,城里的百姓像绵羊一样给赶出城,蒙古人则大肆抢掠财物。哈只儿汗率2万精兵退守内堡,他们视死如归,在互相诀别后,一次冲出50人,拿身子去拼刀枪。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战斗不止。战斗又持续了一个月,最后剩下哈只儿汗和另外2人,他们仍不停止战斗,不回头逃跑。蒙军攻入内堡,把他们包围在房顶,他们仍不投降。察合台、窝阔台下令要活捉哈只儿汗,蒙古战士不敢伤害他,反而给他提供了坚持战斗的机会。另外两个人相继战死了。哈只儿汗武器也没有了,妇女们从宫墙上把砖头递给他,砖头用光了,他又用其它方法打倒了许多人,但终因寡不敌众,被蒙古人捉住了。蒙古人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在内堡周围留下了无数尸体。察合台、窝阔台强按怒火,没有杀死哈只儿汗,而是把他送到了成吉思汗的大帐——撒麻儿干城郊的离宫阔克·撒来。成吉思汗二话没说,就让部下熔化银液,灌进哈只儿汗的耳朵和眼睛,表示对贪财者的惩罚,为被杀害的商队报仇。

与此同时,术赤与其他将领率领的第二路第三路军,也先后攻下了锡尔河畔的几个主要城市,扫清了花剌子模的边界。

成吉思汗离开讹答剌之后,和幼子拖雷率中路军向不花剌进发,他们首先来到锡尔河左岸的一座城市——咱儿讷黑,城郊居民害怕被蒙军屠杀,纷纷躲进城堡。成吉思汗派遣一名伊斯兰教徒答失蛮哈只卜为使者,到城里去通告蒙古军的到来,劝他们投降。一群城民包围了哈只卜,反对招降。哈只卜大声向他们宣布:“我是伊斯兰教徒,是伊斯兰教徒所生的,今天奉成吉思汗的命令来当使者,想把你们从死亡的深渊中拯救出来。成吉思汗的大军已开到城下,如果你们想进行抵抗,他在霎时间就会使你们的城堡变为荒漠,使原野上的血流向锡尔河。如果你们听我的劝告归顺他,你们的生命、财产就可以获得保全!”这些城民自知一座小小的城堡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成吉思汗的大军,又了解到蒙古人投降不杀、抵抗屠城的规矩,感到投降对自己有利,于是派遣一些代表去见成吉思汗。这座城市免遭了灭顶之灾,成吉思汗给它起名为忽都鲁·八里(幸福城)。一批壮丁被选为“哈沙儿”,准备用来进攻不花剌。

蒙军离开那座幸免于难的“幸福城”之后,选择了一个突厥蛮人做向导,沿着没有大道的路来到了讷儿境内。这是文明地区与草原的真正的边界,当时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蒙军前锋派出使者,恩威并施地向城民进行引诱和恐吓,讷儿居民也放下了武器,派出了回访的使者,向成吉思汗馈送了大量礼品,表示降附。成吉思汗驾到,他们隆重地对他表示欢迎,成吉思汗问道:“算端在这里定了多少赋税?”人们回答说:“一千五百底纳儿。”成吉思汗降旨说:“你们可将这笔数目的现款缴来,此外就不再使你们遭受损失了。”城民们如数缴纳了这笔赋税,从而免除了蒙军的杀掠。

成吉思汗的招降政策取得了成功,进军比较顺利,于1220年3月进至不花剌城下。该城位于河中地区的乌浒水东岸,除撒麻耳干外,它是当地最重要的城市。“不花剌”原为“不花儿”,在袄教徒的语言中意为“学中心”。自古以来,它在各个时代都是各教大学者的汇集地,当地人称它为伊斯兰教的圆屋顶、那个地区的巴格达(和平城)。成吉思汗的人马一支接一支抵达不花剌,犹如波涛起伏,绕城扎营。不花剌有2万守军,他们一见蒙古骑兵堵塞了四郊,城外尘土飞扬,天昏地暗,一个个惊恐万状,吓得要命。他们互相传诵一句所谓真主的预言:“真主的使徒曾讲过:在呼罗珊有条乌浒水的河流以东,将有一座城池被征服,该城就叫不花剌。”这种宗教的预言没有给守军带来力量,反而为他们弃城逃跑提供了根据。蒙古军刚刚发动进攻,守将就支持不住了,当天夜间就率领全军逃跑。当时蒙军已停止进攻,正在营中休息,借以恢复连日作战、行军的疲劳。不花剌人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击,吓得蒙古人赶紧后退。但不花剌诸将不敢乘胜进攻,只顾各自逃命。蒙古军很快从慌乱中清醒过来,收集队伍,随后追击,在乌浒河岸边追上逃军,没有经过多么激烈的战斗,就把他们斩杀殆尽。

第二天,当太阳刚刚升起时,不花剌人打开了他们的城门,表示他们已自愿停止抵抗,派出几名宗教首领和有名的绅士,欢迎成吉思汗的大军入城。成吉思汗来到一个大清真寺,停留在祭坛前,拖雷也随后赶来,登上了讲坛。成吉思汗问:“这里是宫院吗?”有人对他说:“这是真主的庙宇。”成吉思汗跳下战马,登上讲坛二三级对人们说道:“原野上没有草了,请帮我们喂一下战马。”不花剌人打开仓库,把谷物搬出来,装古兰经的箱子变成了马槽,精制的经卷任人践踏。蒙古军又令人找来城中的歌手,让他们唱歌跳舞,蒙军将士则高唱草原歌曲,城中的贵人、教长、法师等却代替马亻夫到系马桩旁去饲养战马。

然后,成吉思汗从城里走出来,他把全体居民召集到举行节日公共祈祷的城外广场,登上了讲坛,对居民们发表了讲话,谴责花剌子模算端背信弃义,他说:“大家应该知道,你们犯下了大罪,你们的大臣都是罪魁。在我面前颤抖吧。我凭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是上帝之鞭。如果你们没有犯下大罪,上帝为什么让我来惩罚你们呢?”因为我来征服你们、惩罚你们,所以你们是有罪的,我是上帝之鞭,你们要甘心挨打。这就是成吉思汗向不花剌的百姓和教徒们所宣布的理论。这本来是一种征服者的理论,但当地的教长和绅士们却默认了这种理论,他们称蒙古的西征“是真主吹动的万能之风”,要求人们逆来顺受,不要反抗。成吉思汗讲话结束后,召见了城中的270名财主富翁,要求他们献出自己的财产。地上的财物不用他们说蒙古人也会找到,只让他们供认埋在地下的藏金。为此,成吉思汗让人们找来了那些富翁的管家,由他们领蒙古人去进行搜查。

在不花剌城内,还有一批拒不投降的战士,他们退到内堡坚守,不断对蒙古人进行夜袭。为了对付这批反抗者,成吉思汗下令把全城百姓赶出郊外,放火焚烧城内的房屋。不花剌的房屋多数是用木头盖的,几天之内市区就被焚烧一空,只剩下几座用砖瓦修建的清真寺和几座宫殿。然后他驱赶不花剌人去攻打内堡。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堡外,射石机矗立,箭石齐发;堡内,架起弩炮,不停地还击。双方都使用了喷射石油的火油筒。最后,守军陷入了绝境:堡前壕沟被石头与尸体填平了。蒙古人在“哈沙儿”队的协助下,夺下了堡前的斜坡,放火烧掉了内堡的城门。不花剌的显贵和算端的近臣们,由于身份高贵,以前没有用腿走过路,如今却成了阶下囚。

内堡的反抗肃清后,成吉思汗下令把城墙和外垒都荡为平川,所有的居民都被集中到郊外的平原上,突厥、康里人活下来的只有凭运气,因为蒙古人规定:只准高不过鞭杆的孩子活下来,3万多男子被杀死了,妇女和孩子被押走当了奴隶,其他城民中适宜服役的青壮年都被强征人“哈沙儿”队,随同蒙古军进攻撒麻耳干和其他城市。

当时,有一个人在不花剌陷落后逃到了呼罗珊,人们向他打听不花剌的命运,他说:“他们到来,他们破坏,他们焚烧,他们杀戮,他们抢劫,然后他们离去。”这就是成吉思汗攻占不花剌时的基本情况,它反映了他成大事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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