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挑意识到现在的环境有些异常。只是有任务在身,不愿意费心去想那些次要的东西。当下向四处寻觅检票通道。这是自己家乡的火车站吗?怎么几天不来就变得这么陌生了?这里是那么的冷,座位看上去也是凌乱不堪。
倒是和传说中的阴间相似。想到这里,徐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她怎么都不信自己会进入阴曹地府。
门口走进一个孩童,披头散发,不见面目,只能看到飘忽的身影,慢慢在一个角落里蹲了下来。徐挑注意道角落里有一个人在倚墙而做。那个人就是先前徐挑看到的那个老乞婆。孩童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奶奶,外面很冷,我全身都冰凉了。”
徐挑没有理会祖孙二人的对白,只是低头走向一处看上去很凌乱的墙角。忽然眼前的东西全都变的模糊。自己手中的火车票变成了一张白纸。徐挑急忙将自己手上的那张白纸丢弃。闭眼默念了句:“无量天尊。”
怎么这个场面使自己变得好像歌白痴?全是幻觉,她闭上眼睛沉思。
“小姐,您干什么要闭着眼睛?不会坐火车也晕车吧?”
徐挑看到一个乘务员和善的看着她。她急忙向四周巡视一下。怎么可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到了火车上。只是火车的车厢空空如也,倒像是火车刚刚进站。徐挑连忙问道:“请问,这是开往什么城市的火车?”乘务员奇怪的看着徐挑:“不会吧?小姐,您不知道吗?这是开往北京的火车啊。”徐挑虽然很奇怪,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是混乱,为什么自己突然就上了火车。但是思绪不肯随着徐挑的线路向前走,她拼命的想要想明白一些事情。可是大脑却是静不下来。
乘务员拿起身边的扫把开始打扫卫生,嘴里仍疑惑的问着:“小姐,您为什么还不下车?”徐挑惊讶的说道:“现在是哪里?”乘务员摇了摇头:“您是自己出门的吗?”徐挑两眼闪烁:“有什么不对吗?”乘务员支吾着说道:“没有,我只是想说,您的精神不太好。这里就是北京了,火车都停下这么久了您还不打算离开?”
徐挑这才连忙背起自己的背包准备下车。下车的出口没有门,火车仍在不停的狂奔着。为什么刚才的乘务员告诉自己火车已经停下了?
刚刚想要去询问乘务员,只觉得肩膀被人抓住了,来不急转过头,她已经被推下了火车。徐挑大惊想要去抓个什么东西来稳定自己。伸手之下,感到一阵阵的冰凉。着眼一看,自己坐在一处草地之上。手中死死的抓着一头黄牛的犄角。
天啊,徐挑猛然起身拼命躲开刚才的黄牛。刚才的黄牛确实直直的跟着她,似乎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徐挑不顾一切的狂奔,回头看不到黄牛的一刹那,自己才意识到迷路了。这里是哪儿?
任谁在一天之中经受这么奇怪的遭遇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徐挑算是坚强的姑娘了,但仍在这个时候流下了恐惧的泪水。
哇哇大哭之际,远处飘来一股白烟,使徐挑止住了哭泣。擦了擦泪,会神的向白烟出处望去。白烟是白烟,只是没有丝毫的味道。白烟飘过,一个慈祥的老者出现在徐挑的面前。徐挑连忙站起大叫:“师傅,这里是哪儿啊?”
老者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只是摇身向前走。徐挑快步追上,向老者抱拳:“有礼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迷路了。”老者双手合十还礼:“姑娘,你要去哪里?”徐挑愣神:“我要去北京。”老者答话,脚步却是不肯停下:“这里正是北京。”徐挑奇怪的看了看四下,只是山环山,没看到什么亭台楼阁:“这里是北京?我听说北京很繁华的,想不到如此不堪。”说话间,再抬头,已经看不到刚才的老者了。
当下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她这是怎么了?现在她的思维更加的凌乱了,心中顿时像是被掏空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勉强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速食性质的面包,大口的吞下。刚刚觉得有一点意识,远处的黄牛又向自己冲来。徐挑惊讶站起来便没命的奔跑,在城市长大的徐挑,牛倒是见过,只是与它不熟。黄牛兄看上去心意已决,是必要追到徐挑。而徐挑只能边跑边叫道:“喂,认错人了吧?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黄牛哪里听得懂人话,只是牛不停蹄的逼近徐挑。
徐挑奇怪,都说大笨牛大笨牛的,可是今天看到大黄牛的速度,真是令人惊叹。哪里笨啊?徐挑只能再次的叫嚷着:“我可不是斗牛士,你追我赶什么呀?前几天的那个新闻联播的视频是胡戈弄得,与我无关。他说可以晋升成烈士、圣斗士、斗牛士……”
大脑乱了,嘴上也失去了控制,只能将自己想到的全部喊出来。黄牛怪了,为什么要追着徐挑?
眼见黄牛逼近,徐挑闭上眼,脚下生风。她能跑出风声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丝毫不觉得奇怪。这次轮到黄牛惊讶了,看着徐挑的速度如此之快,黄牛停了下来,眼中含着泪水,不住的摇头。也许它在想,为什么两条腿的生物能跑过四条腿的自己?为什么?
徐挑一路狂奔而来,经过一处只能在仙侠游戏中才能看到的场景。一片青山绿水美不胜收,巍巍的山峰中划过一丝丝纯白的云彩,云彩不是轻抚山顶上的一间青翠的绿竹屋。徐挑眉头紧缩:“不对啊,这里应该再飞过一只仙鹤才对吧?”
正在言语间,一只仙鹤从山顶飞过,上面载着一位老者,手中拿着一只长箫,悠扬的吹着颇具古风的旋律。徐挑羡慕的目光停留在这里,久久不能目转。
只见那只仙鹤在空中打了个旋子,转身飞向徐挑,徐挑激动的心跳个不停。果然仙鹤在她身旁停了下来。老者从仙鹤身上走下。徐挑定睛一看:“您不是刚才那个……”老者抚须大笑:“不错,我们刚才见过面。”徐挑长吁一口气:“还好,你对我有印象。请问这里是哪里?”老者将手中的长箫放进口袋:“这里是北京的凤凰岭。”徐挑大叫:“不会吧?我来之前查过凤凰岭的资料,图片上表示这里就是平平无奇的几座山而已,怎么可能是这么美丽的地方?”老者哈哈大笑:“景由心生,如果你心中总是抱怨,那么你看到的将是和地狱一般的景象。”徐挑想了想:“那也不对啊,难道我们大家看到的事物不应该是一样的吗?”老者打量着徐挑,徐挑打量着老者。只见老者一身白色的道袍,头发很长,宛如一个仙观的领观一般。
老者为徐挑解释道:“心眼和肉眼按能相提并论?同样捡到一个金元宝,有人会等待失主,有人会趁机溜掉。肉眼看到的只是表面,心眼看到的才是内在。”徐挑疑惑的说道:“k而是心眼在什么地方?什么是心眼?我怎么不知道啊?”老者哈哈又笑:“看所有的都事物很美好,这就是心眼观物的表现。同样,看到所有事物都是灰色的,这也是心眼的表现。心眼在心中,神秀大师说过:‘心为明镜台。’心中的明镜台自然就是心眼了。”徐挑想了想:“不对,那首诗在佛家来看,就是一首歪诗。并非争论,您不知道还有首诗中讲道‘明镜亦非台’吗?”老者做沉思状,然后又自抚须:“其实经书中的内容不外乎教人修身向善,我凡人能做到神秀大师的四句就已经很难得了。‘身为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徐挑愣神,显然不懂老者的意思:“照您这么说,那为什么后世之人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作为正论呢?”老者耐心的讲解道:“小姑娘,你在我和论禅啊?好吧,我给你讲一讲,因为中国人历来虚伪,天下没有争论,只有谁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既然说到参禅,那就不得不选一首离禅最近的诗来当正论。就好像当公务员的人的志向都填写为‘为人民服务’,却没有一个人写道‘晚年生活有保障’。大家都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一句空话,但是它讲的道理和佛家的思想吻合,所以人们就抬举这首诗。‘身为菩提树……’这首诗好吗?当然好,只是比起后一首,显然还要低一个档次,所以历史上的地位就不如这位南少林的祖师火头僧了。只是在我看来,神秀大师的诗句却是非常之有力度,他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决心为普度众生奉献一辈子。哎,只是对空禅的理解不如火头僧,导致身落千丈。而我却是非常赞同神秀大师的观点。”
徐挑摇了摇头,自己也弄不懂什么是禅,什么是佛。其实这与自己本无关系,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位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