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脚,正欲发作,突然注意到灰黑的墙壁上映出自己的身影,方始领悟——他不是找我麻烦,而是看着我的影子在教我这招雪花六出。见我发愣,他蓦地转过来,“怎么又停下来?”
“没有没有!我继续!”
他有暴力倾向,我这一脚才踢出去,他霍的站起,结实给了我一拳头在身上,力度却比先几拳要小许多,“心思都跑去哪里了,错讹越来越多,出脚无力,站立不稳,速度太慢!?”
我看了看他,突然愣了愣,他一声呵斥:“别傻愣着,再来!”
旁边的几个家伙躺在床上很好睡,有一个估计是梦到了美女,时不时在叫:“美呀(美雅),美呀(美雅)。”让人听了以为是蜡笔小新在喊他的妈妈。
这时,我忽然全身有力,霍的又站起来,雪花六出一次,雪花六出两次,雪花六出三次。。。。。狼曝枭啼的夜,银蟾总欲滴。镜头一直往牢房的右上角移,定位在那个小小的天窗上,只见黑色泛白再泛白,化作透明的阳光。
——天,总是在不知觉中,亮了。
我们在这一招看似简单的动作上花了一个晚上,我体力尚好,他却有点心力交瘁,望了望天窗的晨光,叹气说:“可惜你在武学方面资质一般,不然尽可在早晨前学会这招防御之术,哎,好在这招‘雪花六出’你知道了诀窍,看你以后的机缘造化吧,说不定某一天会促使激发你的体能,到时正是这招发挥效用之时。”
努力没有得到赞扬,我还是躬身一揖,“谨遵师父教诲。”
“不,我不是你的师父,切勿乱了身份。你给我食物,我教你技能,只为我不想拖欠你,所以那些情深深的谢意休再提起!”
“是是,我明白了老伯。”
他搭了搭我的肩膀,“切记,以后你不可在人前人后提及我的容貌、名字,你我之间只是各取所需的罢了,亦无多少交情可言。”
我讨了个没趣,连被我握着的手都被抽回去,只得认了,“那老伯您今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