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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转型时期局势动荡 俄国黑帮浮出水面

2006年10月,时任俄罗斯总统的普京到芬兰参加欧盟首脑会议,有人提出,俄罗斯的黑手党集团网络控制了俄罗斯的商业活动,黑手党犯罪猖獗。普京反驳说,黑手党起源于意大利而非俄罗斯,此话引起人们议论纷纷。

黑手党起源于意大利是众所周知的事,那么俄罗斯的黑手党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在1989年以前,苏联的媒体从来不刊登犯罪统计数字,因为政府从不公布,他们认为这会给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从而埋怨政府没有治理好国家。而且,政府也已经使人们坚信,犯罪是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产物,国内是不存在的。戈尔巴乔夫的开放化和改革化运动才使苏联政府第一次公布了犯罪数字。

1991年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济面临转型期的过度通货膨胀,经济上的大浩劫使许多过去的政府人员为了钱铤而走险,走上了犯罪之路。同时,失业率不停攀升,很多公司团体在计划经济时期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声望,现在却出现发不出薪水的状况;过去的克格勃特工、体育明星、阿富汗和车臣老兵突然发现他们一夜之间没了饭碗,他们中的不少人也由此卷入犯罪,甚至成为犯罪行当的“精英”。

20世纪90年代以来,俄罗斯的黑手党集团得到了空前发展,无论从组织的内部严密性看,还是从其浸入国家政治与经济生活的能量与手段看,都远远高于一般团伙犯罪组织。有趣的是,在俄罗斯有组织犯罪的集团内,各种荣誉形式和规则很像意大利的黑手党,所以也把这种新的有组织犯罪集团称为俄罗斯黑手党,应该说它和意大利黑手党并没有直接的渊源关系。

俄罗斯黑手党迅速发展起来,一是凭借了政治领域的混乱和法律空白以及社会上的无政府主义,二是利用了经济的市场化和自由化。黑手党已成为一种盘根错节的社会势力和地下关系网,由于它能左右新兴的有产者阶层甚至警方人员和政府官员,实际上具有某种半公开的性质。

有资料表明,俄罗斯黑手党集团总共控制着国内约4万个企业,160家银行,而他们所控制的人口则可占俄总人口的28.3%。并且,俄罗斯黑手党还“走出国门”,在世界范围内从事犯罪活动。

在苏联时期,俄罗斯也存在着一些所谓的黑帮组织,但那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犯罪团体,至多从事些敲诈勒索、盗窃走私之类的犯罪活动。然而,随着苏联的解体,特别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及其他保安机构的解散或削弱,这些犯罪集团的势力迅速扩大,大大增加了犯罪活动的手段和内容,俄罗斯黑手党才真正形成。

俄罗斯黑手党的人员来源上,有着其特殊的背景和情况。黑手党注意吸收那些过去在政府、军界有过供职经历的人员,比如勃列日涅夫时期的一些指挥官、工厂前负责人,甚至是国家安全和军事机构的成员,都尽入黑手党的招揽范围,这些人几乎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了解且曾与国际社会接触,他们加入黑手党组织后,拥有最好的资源和潜力来犯罪,例如在黑市贩卖核子原料。

除了一些旧官僚成员,俄罗斯黑手党也将吸收成员的触角伸向企业界、学校和军队。一些年轻的企业家视犯罪为最易致富的手段,另外,高学历的学生或毕业生,还有军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认为合法的工作没有吸引力,这些人成为黑手党征招的新人。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黑手党在俄罗斯得到快速发展。1994年,时任俄内务部长的叶戈罗夫宣布,俄犯罪组织的数目已由戈尔巴乔夫时代的785个上升到5691个。1996年,这个数字上升到8000个,每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都在50到1000人之间。由于黑手党的快速发展,实际上,它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个国家。

为了对黑手党组织进行有效的控制,俄罗斯黑手党组织采取了经典的金字塔形结构,来对组织进行管理和运作。具体来说,俄罗斯黑手党组织有如下的三个层级:

1.首领层———是最高决策层,不直接参与具体的犯罪活动,其职能主要在于对犯罪活动进行整体控制、开拓犯罪新领域、调整犯罪策略、制定组织体系和价值准则。在这个阶层的领导者,与国家和地方政府官员随时保持着良好的联系。

2.中间层———是中间企划层,负责集团的组织和管理,主要职责是执行首领层指令,策划犯罪活动。这一层级中不少人是政府官员、警察、律师、银行员、会计师、记者等,以合法身份和专业技能为黑手党活动作掩护,具有安全保护作用。

3.行动层———是最低执行层,负责执行集团的犯罪活动,例如在街头收取保护费、控制卖淫妓女、贩卖毒品和枪械等。在这个最低阶层中,许多人没有正当职业,专门从事走私、保镖、皮条客或职业杀手。

据一份资料表明,俄罗斯的黑手党集团中,力量最大的是来自高加索山脉的车臣黑手党,这个黑手党组织又分为三个帮派,分别是中央帮、阿斯坦金帮、阿弗托摩比尔帮。前首领尼古拉·苏尼玛诺夫在1980年初于莫斯科帮助大多数车臣犯罪头子,然而他在1994年12月遭到枪杀。穆沙·史塔尔虚控制着三个车臣帮的金融来源,因此可以算是名义上的首领。

其中,中央帮的首领是利西,主要活动范围在城市中央地区,犯罪行为主要有制造仿冒品、金融诈欺、走私毒品和武器、勒索、绑架、卖淫、走私和出口未加工的原料、控制大部分的餐馆、赌场和旅馆等;阿斯坦金帮的首领是玛贡姆德,他几乎控制了所有通往外高加索的货运,犯罪行为主要有国内及国际走私货物,以及走私毒品及武器等;阿弗托摩比尔帮的首领是尼古拉·苏尼玛诺夫,主要活动范围为莫斯科主要的汽车市场及展览馆,进行合法及非法的汽车进出口、偷窃、走私国内及国外的赃车、向汽车展览馆勒索等。

三个帮派共享一个金融来源,用来付钱给律师、贿赂政府官员以及资助帮内被判刑坐牢者亲属的生活;共享安全及情报系统,这个系统是由被帮派贿赂的官员提供有关政府打击犯罪组织的信息。

俄罗斯黑手党集团中,人数最多的是索切夫帮。帮派人数约3500~4000人,首领米哈斯原本是工程师。这个帮派的犯罪行为主要有制作和走私毒品、走私武器和赃车、勒索、卖淫、绑架、经营旅馆和餐厅,以及经济犯罪等。有证据显示它涉入由俄罗斯运输南美的古柯碱至欧洲及美国。境外犯罪地点有德国、奥地利、波兰、比利时、美国、捷克、意大利及英国等地。

俄罗斯黑手党组织中,还有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黑帮组织是21世纪联盟,这个联盟于1988年在莫斯科建立,是新创立企业的保护伞犯罪组织。它以残忍的勒索手段及高超的贿赂技巧闻名。帮派人数1000人左右,首领安左尔是名律师,与社会的高层人士有联系。犯罪行为主要有勒索、绑架、卖淫、控制旅馆及赌场等,之后慢慢地将触角延伸至商业层面,有提供保险、投资及补助金的服务,控制全国约100家公司。境外犯罪地点为美国及西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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