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苏逸想起来,金一为什么不在金鑫儿的身边?莫非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苏逸警觉地朝外望望,蓦地发现窗外有一抹黑影在晃动。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富可敌国的金家的长女必定是许多人觊觎的猎物吧……
窗外的黑衣女子看见苏逸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心猛地一紧。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懦弱。不敢见到他,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即使能够很快地用轻功逃走……可是,此时却无法动弹,浑身如同被某种药物麻醉了一般,看着他要过来,仿佛在一寸一寸地陷入刀尖一般……
晚风撩动着女子的发,黑色的蒙面轻纱被撩起,掩藏的草木也发出沙沙的响声。
如同寂夜的哀歌。
忽然,苏逸停住了。
金鑫儿趴在苏逸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苏逸,喃喃道:“慕云你这个混蛋,不许再走了……不许再像一年前一样一句话就不说……就走了……”
苏逸停住了,窗外的黑衣女子愣住了。
黑衣女子双拳紧握,心中的炼狱之火熊熊燃烧着,似乎要吞噬,要浸染着无边的黑夜一般……
是啊,他们过得很好。一点都不会愧疚。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不会有。
死亡,只是无所谓而已。
黑衣女子的嘴角勾起惨淡的笑容,手不觉松了,绝然转身,消失在如黑洞般的夜幕中。
草木中,荆棘遍生的地方,血渍斑驳。
苏逸见那方向不再有动静料想是那人走了,便也没有再朝外面走去。但是被金鑫儿这么突然一抱住,却还真不很适应。但是,不能总让金鑫儿这样抱着,万一金一来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误会。
于是苏逸继续哄着金鑫儿:“我不会走的,鑫儿放开手,我带你回去好不好……”可是,好像并不知道金鑫儿住在哪里呢。
金鑫儿这么一听,反而抱得更紧,清秀的脸庞蜿蜒下两行清泪,她语无伦次地说:“不要……不要……慕云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好不好……我不会跟你吵架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做大小姐了……我不要做大小姐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什么都不要了。
你可以放弃很多,但是他不可以。
为何你却看不透这些。
苏逸默默地想着,双手轻轻地拨开金鑫儿的手,说:“鑫儿,我不是慕云。我是苏逸。”这样骗下去也不是办法,还不如直接说明好了。但是,不知道两个撒酒疯的人认不认得出来。
额,只能但愿他们两个人酒品好一点了。
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东阳听见苏逸说那句话以后,很气愤地说:“你、你、慕云、、、、、白活二十多年了……啊!才几年,连师父都不认了……见了师父还说是不是慕云……啊,你这个忘恩、忘恩、忘恩负义的家伙……人家小姑娘对你这么认真,你……你、你、你当年那直抒胸臆、风流倜傥的风采哪里去了……啊,这个敢做不敢当的家伙,竟然骗人家小姑娘……啊,你不认师父也就罢了……竟然连小姑娘也骗……哈哈哈,我赵东阳当初真是看错你和楼家那个小子了!哈哈哈哈……”
苏逸仰天。
没救了。
酒品很差是没有挽救的余地。
只是,他们都是想要戒酒消愁吧,把自己当成慕云也好。起码,借发酒疯发泄一下怒火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能此生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这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