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可以编造的不是么？老死深宫的妃子何其之多，随便找一个代替便是了。死人也不会突然从墓里蹦出来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那个妃子算计一生，却也得不到一个名分，反而要牺牲自己的女儿，这样做值得么。”
“我不知道。”天青眸光流转，说，“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一家做的事儿，都挺让人，不，是神仙觉得匪夷所思的。”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么？”
“自然有。”天青故意放大了声音，说，“那个做事儿都透着一股二百五气质的皇帝，被逼宫后，抓到了天牢里。但是她哥哥也说了，他也就她一个妹妹了，他不会让她死的。所以呢，他准备要昭告天下。一是可以保住妹妹的命，二也可以博得一个好名声。”
“可是，她却割腕自杀了，对吧。”它补充道。
“嗯。看来，你对那段历史很熟悉啊。”
它有些得意地扬起头，说：“跟折砂在凡间做事，总是要多了解一些的。”
“多了解一些？”天青气定神闲道：“既然如此，我就考考你。从刚才我讲的故事你，你都了解到了什么？”
“最是无情帝王家。”它言辞凿凿，还十分煽情地往这句话上刷了一层悲凉、无奈的情感色漆。
天青沉默了许久。
折砂却是远远地斜倚在一根柱子上，看着天青和它。
刚才说的那些，悉数都入了她的耳。她也有兴趣听天青会回答些什么。按天青那性格来说，应该是会说些伤春悲秋的诗词，感叹世事无常吧。
不料，天青只是收起了折扇，表情非常惨淡地喝了一口茶。
它见天青半天不说话，急忙问道：“你快说！”
“我好歹是阎王爷吧，你就不能带上个敬词？”
折砂也颇为不耐烦地走出来，说：“阎王大老爷，你就别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磨磨蹭蹭了。还有——”
她顿了顿，谢瞟了一眼地上怪物一样的它，然后说：“别用那种口气对它说话。”
“它？你跟它关系很好么？”天青只是开玩笑地问问罢了。实际上，天青也把它当做朋友的。只是，因为有个人跟他说过一个秘密，所以……他很想听听折砂的看法。
“……当然！就像姐弟一样的。”折砂依稀记得自己与它相见时那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姐弟？”天青听到这两个字，差点喷折砂一脸茶水。
“关系好不行啊！”折砂理直气壮一脸泼妇相：“还有，就算你是阎王爷也给我少在那里转移话题。快说问题的答案。”
“好好好。”天青站起来，抖抖袖子，说：“这个问题的答案肯定不是确定的。只是我很惊讶，它竟然会说出那么一句话。”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怎么了？”它不耻下问。
“没什么。只是特别像我从凡间带回来那些市坊小册子里说的话了——当年在凡间的时候，我那几个伤春悲秋的妹妹们听到这句话，总要看着落花掩面啜泣一番——”
折砂已经无语了。
天青也算识相，没有再继续发表他对“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的微妙感想，而是用非常快的语速说道：“其实我以为你了解到的是，史书和事实的距离往往跟天上到这里的距离差不多呢。”
“以及，以后了解凡间，不能看史书，要看——市坊小册子！”
干净利落，说完转身就走。
折砂双眉紧锁，对天青已经无可奈何了。她十分怀疑，天青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是不是市坊小册子看多了，还是家里就是卖小册子的，成了仙也不忘为他家生意做宣传。
ps：其实，我是想让天青代表我来吐槽“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狗血的话的- -
哼哼，即使狗血，我也要写，这才是我信仰玛丽苏的原因- -
最后，番外只剩下一章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