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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汉中 胡宗南卧室 内夜

胡宗南身着戎装,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他摇摇晃晃地小声吟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忽听得城外乱纷纷……”

突然,室外夜空中传来一声冷枪。

胡宗南下意识地大惊失色,停止吟唱,驻足倾听。

特写:胡宗南两只呆滞的眼睛渐渐地溢出了泪水。

胡宗南一边抽泣一边自语:“老头子啊老头子……你把大好的江山丢给共匪了,还要拿我手下的这几十万人马……为你做最后的殉葬品啊!”

有顷,罗列慌忙走进:“胡主任,您这是怎么了?”

胡宗南:“我是在为蒋家王朝最后的败亡而啼哭啊!”

罗列:“胡主任,哭是没有用的!”

胡宗南:“我当然知道!当年,我与宋希濂力谏主动撤兵滇西,保存实力,老头子他不同意;如今,共匪歼灭了宋希濂的两个兵团,他又命令我用八百辆军车,把国军的主力一军、三军运到重庆,与罗广文的第十五兵团合兵一处,为保卫山城与刘、邓共匪决一死战啊!”

罗列:“叫我说啊,我们的一军、三军还未运到重庆,罗广文的第十五兵团就被刘、邓共匪吃掉了!”

胡宗南:“更为严重的是,我的主力部队一军、三军南撤之后,就等于把我们在渭南、汉中构筑的工事全部报废了!”

罗列:“接下来,共匪贺龙所部就等于不战而得渭南、汉中。换句话说,也就等于把共匪入川的北大门打开了!”

胡宗南:“是啊!更为严重的是,一旦保卫重庆的战局失利,老头子又一定会调我所有部队南下,与刘、邓共匪在重庆、或成都进行最后的会战。罗参谋长,这就是我们几十万人马可预见到的下场啊!”他说罢再次哽咽了。

罗列无比愤怒地挥拳长叹。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罗列:“胡主任,电话!”

胡宗南:“一定又是老头子打来的!”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拿起电话:“喂!”

远方显出蒋介石打电话的画面:“你是宗南吗?”

胡宗南:“报告校长,我是宗南!”

蒋介石生气地说道:“你还记得吧?今天,我这是第几次给你打电话了?”

胡宗南:“报告校长!这是第三次了。”

蒋介石:“你为什么还不下令启运一军、三军南下?”

胡宗南:“报告校长,我必须为八百辆军车准备足够的汽油,保证军车沿途不熄火。否则有一辆军车坏在路上,后续的军车就无法前进了!”

蒋介石动怒地:“你知道吗?到你全都准备好了,刘、邓共匪就攻破山城了!”

胡宗南:“是!”

蒋介石:“记住:这是我最后的命令,你必须立即把一军、三军启运山城,把来势凶猛的刘、邓共匪挡在长江以南!”

胡宗南:“是!”

蒋介石:“为了确保一军、三军快些运抵山城,你安排由谁押送这八百辆军车?”

胡宗南看了罗列一眼:“由我的副参谋长罗列将军负责!”

蒋介石:“好!”他用力挂上电话。

远方蒋介石打电话的画面渐渐消失。

胡宗南拿着传出盲音的话筒自语:“完了,全都完了……”

重庆林园 蒋介石官邸 内夜

蒋介石拄着手杖在室内缓缓踱步,好似老了许多,他不住声地怆然自语:“家贫出孝子,国难出英雄啊……”

蒋经国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父亲,夜深天寒,请喝口热水暖暖身吧?”

蒋介石微微地摇了摇头。

蒋经国放下水杯,关切地说:“父亲,那您就休息吧?”

蒋介石再次微微地摇了摇头。

蒋经国:“父亲,您已经年过花甲了,这样下去,身体是撑不下去的。”

蒋介石:“经儿,时至今日,我撑不下去也得撑啊!”

蒋经国沉思片时:“父亲,那您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坐在这里值班,行吗?”

蒋介石感动地:“经儿……”

这时,毛人凤走进:“校长!”

蒋介石:“看,我能休息吗?讲!”

毛人凤:“方才,顾总长给我打来紧急电话,说罗广文向校长求援。”

蒋介石一怔,生气地:“这样重大的军情大事,顾总长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毛人凤愕然,急忙解释:“校长,事情是这样的,据顾总长说,罗广文兵团中的各级军官,都在偷偷地收听刘、邓提出的四项忠告,因此,罗广文的第十五兵团上上下下军心浮动。顾总长担心部队哗变,希望我安插在部队中的情治人员能够控制住局面。所以,他给我打了一通紧急电话。”

蒋介石:“告诉墨三:在此危急之时,任何哗变的事件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毛人凤:“是!同时,罗广文司令打电话问顾总长:贾应华出任第十五兵团副参谋长的命令下达了吗?”

蒋介石:“请你转告墨三,我这就签发命令!”

毛人凤:“是!”他沉吟有顷,“校长,我呈送的那些政治犯名单,您审阅过了吗?”

蒋介石:“审阅过了!”他转身取来那份花名册,恶狠狠地说,“这些人,一个也不能留给毛泽东!你要准备好,一俟接到我的命令,要全部杀掉!”

毛人凤:“是!”他双手接过花名册,“再见!”转身走去。

蒋介石似想起了什么,忙说道:“等一下!”

毛人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蒋介石:“你清楚花名册中那个叫罗广斌的青年吗?”

毛人凤:“清楚,他是罗广文司令的弟弟。”

蒋介石:“在此关键时刻,不仅不能枪杀狱中的罗广斌,而且还要给在前线指挥打仗的罗广文做些姿态。”

毛人凤:“是!”转身走出客厅。

蒋介石:“经儿,是这个贾应华陪你回重庆的吧?”

蒋经国:“是!”

蒋介石:“明天,你要给他个面子,亲自约他谈一下,请他务必当好罗广文的助手。”

蒋经国:“是!”

蒋介石:“还要明确地告诉他:在此关键时刻,谁为党国建功立业,我是一定要提携的!”

蒋经国:“是!”

蒋介石:“另外,再告诉顾总长,请他给罗广文多发些枪枝弹药,尤其是重型火炮。”

蒋经国:“我看还应该给他多发一些金条。”

蒋介石:“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长江岸边 外晨

朝霞染红了东方,映照着奔腾东去的长江。

江水拍岸,发出哗哗的响声。

身着戎装的贾应华和身着西装的陈济生驻足江边,一任江风扑面,进行严肃地交谈。

贾应华:“你说说看,蒋介石为什么同意我出任第十五兵团的副参谋长?”

陈济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蒋介石与罗广文之间的一种政治交换。说老实话,我更关心的是,罗广文为何在此时此刻,他要提出任命你担任兵团副参谋长一职?”

贾应华:“我个人认为,这标志着他向起义的道路又前进了一步。”

陈济生:“换句话说,这也正是你、我做工作最好的时候!”

贾应华:“可惜因为车子的问题你不能同行!”

陈济生取出一封信:“那你就把我写的这封亲笔信转交给罗广文将军吧!”

贾应华接过信收好:“放心,我一定亲自交到他的手里。”

陈济生:“上级指示,罗广文将军的第十五兵团失败在即,到时你可要劝说他把残部带回山城!”

贾应华;“我一定努力做到。”

陈济生:“你这就返回南川吗?”

贾应华:“不!为了营救罗广文的弟弟罗广斌,我还要和大特务徐远举去白公馆一趟。”

通往白公馆的小路 外日

一辆军用吉普车行驶在弯曲的小路上。化入吉普车内:

贾应华、徐远举坐在后排座位上,小声地交谈着。

徐远举:“关于罗广斌的事,毛局长对我早有交待,校长也十分关心。说到我嘛,和你们罗司令手下的情报处长林茂少将又是老同事,心里早已有数了。”

贾应华:“那我就代表罗司令谢谢徐处长了!”

徐远举:“自家人办自家的事,何谈谢字呢!”

贾应华:“是啊!我听林茂处长说,今年三月,你曾邀他到歌乐山下的‘乡下办事处’出席应变会议,他当面就曾请你关照,早些设法把罗广斌救出来。”

徐远举:“有这回事!当时,我对林处长说,请转告罗司令长官,请他放心,我会相机行事的。”

贾应华:“对此,罗司令请我向你转达他的谢意。”

徐远举:“为了表示我对罗司令的真诚敬意,所以才陪你去见他的弟弟罗广斌。”

贾应华:“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了!”

渣滓洞门前 外日

铁门禁闭,十分森严,监狱看守老杨一边在门前走动,一边缩着脖子小声哼着四川情歌:

“高高山上一树槐哟,手把栏杆望郎来哟喂……”

监狱看守李所长慌忙走到门前,命令地说:“老杨!快把铁门打开,欢迎上峰前来检查。”

老杨:“是!”接着,他不慌不忙地打开两扇铁门,神秘地问道,“李所长,今天是哪个上峰来渣滓洞检查啊?”

李所长把眉头一皱:“这是你该问的吗?”

老杨:“是!”他近似自语地说,“看样子,离我回家陪老婆的日子不远了!”

李所长:“又在瞎说!”

老杨:“这怎么是瞎说呢?昨天晚上——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杨汉秀拉出去就没再回来。接下来嘛……”

这时,前方传来汽车的响声。

李所长:“快闭上你这张臭嘴,上峰到了!”他拉着老杨躲在监狱门外的旁边。

吉普车戛然停在渣滓洞门外。

李所长急忙迎过去,打开后车门,伸出右手挡在车门上方,卑微地笑着说:“徐处长!请下车。”

徐远举步出吉普车,转身指着贾应华:“李所长,这位是贾副参谋长,请见过!”

李所长有点冷漠地说:“贾副参谋长,请下车!”

贾应华步出吉普车。

徐远举:“请把罗广斌带到你的办公房间。”

李所长:“是!”他转过身来,“老杨,快去提罗广斌,徐处长要亲自审讯!”

老杨:“是!”

牢房 内日

这是一间阴暗的牢房,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破旧的被褥。

时年二十五岁的罗广斌单腿跪在地上,双手在精心地扎制一个不大的花圈。

有顷,他站起身来,从木板床上拿起两条写好的挽联,小心地系在花圈的两边。挽联特写:

老杨走进牢房,回身看了看,小声问道:“广斌,你扎这个花圈做什么?”

罗广斌悲愤地:“十月二十八日,陈然等十人被他们秘密杀害了;十一月十四日,江竹筠、刘国志等三十二人又被他们秘密枪杀;昨天,十一月二十三日,杨汉秀大姐也一去不复还了……我要在牢中为他们的英灵送行!”

老杨再次回头看了看,附在罗广斌的耳边小声说:“汉秀也被他们秘密处决了!”

罗广斌愤然自语:“天理何在啊!”

老杨:“先不要说了,快跟我走!”

罗广斌一怔:“做什么去?”

老杨:“那位姓徐的处长要亲自提审你。”

罗广斌漠然一笑:“好!这个花圈也算是为我送行了。”

老杨:“我看你还不到时候!”

罗广斌一怔:“为什么?”

老杨:“与徐处长一块来的还有一位副参谋长。”

渣滓洞办公室 内日

室外传来脚步声。

贾应华:“徐处长,我还是进内室回避一下为好。”

徐远举:“为什么?”

贾应华:“广斌认识我。”

徐远举:“好!那你就进里屋听我们的谈话吧。”

贾应华走进内室。

有顷,老杨带着罗广斌走进办公室。

罗广斌与徐远举眼神一对,遂把头向旁边一歪。

徐远举:“罗广斌!我们长话短说,鉴于你的兄长罗广文司令的地位和作用,经研究,你只要承认了和共产党的关系,我就把你送给罗司令进行管教。”

罗广文鄙夷地一笑:“我无需他来管教!”

李所长:“罗广斌,处长只叫你承认组织关系,又不让你写悔过书,就恢复你的自由,是合算的!”

罗广斌:“这种合算的自由我也不要!”

徐远举生气地:“那你要什么呢?”

罗广斌轻蔑地:“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徐远举:“讲!”

罗广斌大义凛然地:“一,要我和平出去;二,必要时你们可以将我处决;三,我决不依赖哥哥的关系从这里走出去!”

李所长忙说:“你这是何必呢!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答应徐处长的要求不就一了百了吗?”

罗广斌昂首天外,不予以理睬。

徐远举:“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罗广斌:“没有!”

徐远举:“你还有什么话捎给你的哥哥吗?”

罗广斌:“没有!”

徐远举:“带回牢房去!”

李所长:“是!”他走出门口,喊道,“老杨,把罗广斌带回号子里去!”

老杨:“是!”有顷,他走进室内,“罗广斌,我们走吧!”

罗广斌跟着老杨走出门去。

有顷,贾应华从内室走出。

徐远举:“贾副参谋长,你都听到了吧?”

贾应华:“听到了!”他沉吟片时,“徐处长,看在罗司令的面上,你还要多费心才是。”

徐远举:“请你转告罗司令,我一定会尽心的!”

贾应华取出一沓钞票:“李所长,不成敬意,大冷的天,就请你代我给弟兄们买点酒喝吧!”

李所长皮笑肉不笑地:“谢谢参谋长!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他伸手接过了这沓钞票。

贾应华:“徐处长,前线告急,蒋总裁命我赶到前线协助罗司令指挥,我这就告辞了!”

徐远举:“请务必转告罗司令,他弟弟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他紧紧握住贾应华的手,“再见!”

贾应华:“再见!”

通往南川的公路 外日

公路上到处都是从前线溃逃的散兵游勇,他们迎着呼呼作响的北风,不要命地向重庆奔逃。

其中还有一些拄着拐杖的伤兵哀号不已。

迎面驶来一辆吉普车,不停地按着喇叭。化入车内:

贾应华坐在车内,蹙着眉头看着车外的惨景,画外音: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逃兵?难道第十五兵团被解放军这么快就打败了吗?”

白马山沿线战场 外日

在激战的枪炮声中渐渐摇出惨烈的战场:

我第三兵团所属的指战员依据各种自然沟壑和人工掩体,向敌人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敌第十五兵团官兵借助阵地的优势顽强反击。

敌第十五兵团指挥部 内晨

指挥部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枪炮声。

指挥部内电话铃声、收发电报的响声充斥于耳。

罗广文站在窗前,拿着望远镜向远方看去:

一团又一团硝烟在阵地上升起、消失。

通信参谋走到近前:“报告!我一O八军之第二四一师、第二四二师坚守在白马山下顺场、九里漕等阵地,与共匪先头部队第十二军激战两天,战况空前,我部受到重创!”

罗广文:“阵地还在我们的手中吗?”

通信参谋:“报告,到目前为止还在我们的手中。不过,他们就要快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了!”

罗广文:“立即电告我第二四一师、二四二师的长官,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死死守住阵地。”

通信参谋:“是!另外,据前方长官报告,前方将士忍饥挨饿,军心不稳。”

罗广文大惊,不置可否。

通信参谋一看罗广文的表情,遂悄然退下。

罗广文再次走到窗前,拿起望远镜向窗外观看。

贾应华风尘仆仆地走进,大声喊道:“罗司令!”

罗广文转过身来,有些激动地伸出双手,用力抱住了贾应华,他一边用力拍打贾应华的后背一边大声说道:“应华,你可回来了!”

贾应华:“罗司令!战况如何?”

罗广文:“很不乐观!”他指着内室,“走!我们进里屋再详谈。”

贾应华:“好!”

罗广文挽着贾应华向内室走去。

指挥部休息室 内晨

这是一间临时休息室:一张床板,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放在桌子的两边,屋子中央摆着一盆炭火。

罗广文、贾应华走进休息室,分别坐在椅子上。

待卫走进,送上两杯热水,放在罗广文、贾应华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走出屋去。

贾应华呷了一口热水,有些着急地说:“罗司令,快说说前方的战况吧?”

罗广文“很是不好!”他沉吟片时,“算了,你还是先说说山城的情况吧!”

贾应华:“一句话,乱作一团!就说我方的统帅蒋总裁吧,他坐阵山城,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罗广文愕然问道:“为什么呢?”

贾应华:“用老百姓的话说,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时下,国军完全到了四面楚歌的困境,可我们的蒋总裁呢,他既没有整体攻防设想,也没有可用之兵,只知拆了东墙补西墙。”

罗广文:“我听说他为了保卫山城,急调胡宗南属下的一军和三军南下。是这样的吗?”

贾应华:“是!”接着,他叹了口气,又断然地说道,“时至今日,他就是把胡宗南属下的几十万人马全都调到重庆来,也于事无补了!”

罗广文长叹一声:“说句迷信话吧,这叫气数已尽!”

贾应华:“诚如所有历代败亡的皇帝那样,我们的蒋总裁啊,他绝不会放过希冀改朝换代的志士仁人。因此,如今的重庆,就又忙坏了毛人凤这些杀人魔王。”

罗广文大惊,忙问:“他们真的动手了吗?”

贾应华:“据说早就大开杀戒了!”

罗广文:“我弟弟广斌还在吗?”

贾应华:“在!”

罗广文:“他为什么会幸免于难呢?”

贾应华冷然一笑:“说来也简单,蒋某人把在押的广斌,当作牵制你的一张牌来用!”

罗广文霍然站起:“卑鄙!”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小声问道,“你见到陈济生了吗?”

贾应华:“见到了!”他从内衣取出一封信,“由于车子的原因,他未能同来,给你写了这封亲笔信。”

罗广文接过来信很快看完,凝思片时,说道:“时下是非常时期,一定要注意保密!”

贾应华:“是!”

罗广文把来信投到火盆中,燃起白色的火焰,又渐渐地化为灰烬。

贾应华:“你打算怎么办呢?”

罗广文:“难啊!”他拿起一把夹炭的铁筷子,一边往炭火盆中夹炭一边说,“从现在起,你要当好我的助手,真正起到副参谋长的作用。”

贾应华:“是!”

突然,室外激烈交战的枪炮声停了,只有零星的枪声和炮声在空中回荡。

罗广文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倾听,惊愕地问道:“应华,为什么激战的枪炮声停了?”

贾应华侧耳细听:“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罗广文自信地:“不会的,绝不会的。”

通信参谋慌忙跑进:“罗司令,大事不好了!”

罗广文镇定地:“不要慌张,慢慢地讲!”

通信参谋:“顷接前线报告,我一O八军第二四一师第七二二团在团长翟北川的带领下,于二十四日晨率全团官兵一千一百余人投降共匪!”

罗广文惊得不知所以。

贾应华:“其他部队的情况呢?”

通信参谋:“由于翟北川率部降共,阵地被刘邓共匪突破,我军各部失去了联系!”

贾应华把手一挥:“先下去吧!”

通信参谋:“是!”转身退下。

罗广文:“应华,你看怎么办呢?”

贾应华:“立即命令第十五兵团官兵向冷水场、龙潭地区撤退,然后再决定我们退向何处。”

罗广文:“好!就按你说的办。”

贾应华:“罗司令,你应立即草拟一份电文,向蒋总裁报告失败的原因。”

罗广文:“对,对!”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应华,你就代我草拟这份电文吧,主要向总裁阐明失败的责任问题。”

贾应华:“是!”

重庆 林园官邸 内夜

顾祝同神态严肃地拿着一纸电文讲道:“总裁!罗广文的第十五兵团在南川一线溃不成军。”

蒋介石震怒地:“这是为什么呢?”

顾祝同:“因为翟北川团长率七二二团在前线哗变,导至全线崩溃。”

蒋介石:“罗广文退向何处?”

顾祝同:“据罗广文电告:他正在退向冷水场、龙潭一线,准备收拢四下溃逃的部队,组织新的战斗。”

蒋介石:“他的部队还有战斗力吗?”

顾祝同:“据我推测,只要罗广文的第一O八军被共匪打散,新组建的第十五兵团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蒋介石指着作战地图近似疯了似地说:“南川、綦江一线失守,不要几天,重庆就成了共匪的囊中之物了!你这个总长说话啊,我们该怎么办呢?”

顾祝同:“第一,命罗广文收拢被打散的部队,在长江以南阻止共匪渡过长江!”

蒋介石:“好,好!”

顾祝同:“第二,命令重庆第二警察总队三万人马开往长江南岸,封锁共匪渡江!”

蒋介石:“好!交由俞济时承办。”

顾祝同:“第三,请总裁再次给胡宗南下达命令:限时把一军、三军运抵重庆,与共匪决一死战!”

蒋介石:“好!快给我接通胡宗南的电话。”

顾祝同拿起电话:“请立即给总裁接通胡主任!”他拿着话筒等了片刻,“总裁,接通了!”

蒋介石接过话筒:“喂!你是宗南吗?”

远方显出胡宗南接电话的画面:“校长,我是宗南。”

蒋介石:“一军、三军到了什么地方?”

胡宗南:“据罗列的报告:二十七日前后即可运抵山城。”

蒋介石:“太慢了,太慢了!”

胡宗南:“校长,您应该知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蒋介石:“这我不管,你就是插翅也要快点把一军、三军运到重庆!”他啪的一声挂上电话。

远方胡宗南接电话的画面渐渐消失。

剑门外公路 外夜

山高风响,空中飘着雪花。

一辆辆满载国军的军用卡车缓慢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饥寒交迫的国军站在军用卡车上,一个个冻得打着哆嗦。

突然,一辆满载国军的卡车冲下山谷,引起一片混乱。

通向南川的公路 外夜

公路上挤满各种军车,不停地按着喇叭。

公路两边到处都是向重庆逃命的国军官兵。

罗广文的临时指挥部 内夜

这是一间村办的小学课室:讲堂上点着两支白色的蜡烛,火苗随着夜风摇曳不定,课堂里的桌、椅堆在一个角落里。

罗广文穿着将军呢的大衣在室内快速踱步,可能是寒夜太冷的缘故,他不时地伸出双手用力搓几下。

有顷,教室的大门推开了,一阵寒风吹进,两支烛光顿时熄灭,教室里漆黑一片。

罗广文拔出手枪,警惕地问道:“谁?”

“贾应华!”

接着,贾应华随手关上教室的大门。

罗广文取出打火机,一面重新点燃两支蜡烛一面问道:“司令部召开的会议结束了?”

贾应华:“结束了!”

罗广文:“情况怎么样?”

贾应华:“第一,经司令部与各师联络,第二四一师师长汤国城私自逃跑;第二四二师师长雷鸣下落不明;第一O八军代军长李维勋、参谋长张荣宪命残部过江,向大竹方向撤退;该军第二三九师师长吴建新率残部北渡长江,向川北逃去。”

罗广文仰天长叹一声,无限怆然自语:“天啊!跟随我多年的第一O八军就这样报销了吗?”

贾应华:“罗司令,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罗广文哀叹着摇了摇头,说道:“对下一步的行动,与会的同仁有什么意见?”

贾应华:“我考虑到下一步的行动,在会上提出向重庆撤退的主张。可是,代军长李维勋等人竭力反对,力主向川东北或川西南撤退。会上,这两种意见争执不下,决定交由罗司令你来决定。”

罗广文沉思有顷,果断地:“通令各部,按贾副参谋长的意见办!”

常德 二野司令部 内夜

刘伯承驻足作战地图下面,不时地移动军事符号。

邓小平坐在一盆炭火旁边,用心地烤着两块红薯。

有顷,邓小平站起身来,拿着一块烤熟的红薯走到刘伯承身边,关切地说:“停止思考,先吃块我烤熟的红薯。”

刘伯承沉重地摇了摇头,继续审视作战地图。

邓小平玩笑地说:“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听我说,点子多。你吃了这块红薯,我保你不仅驱寒管饿,而且还能帮你想出制胜敌人的作战方案。”

刘伯承依然不语,继续审视作战地图。

这时,李达走进,从火盆上拿起一块烤熟的红薯,笑着说道:“邓政委就是有先见之明,他知道我饿了,提前为我这个老部下烤熟了红薯。”

邓小平一把夺过李达手中的红薯:“这回你可参谋错了!”他指着沉默不语的刘伯承,“如果你能让刘司令员吃下我手中的红薯,我就再为你烤两块更大的红薯!”

李达听后笑了,随手取出一纸电文:“刘司令员,中央军委和毛主席发来了急电,同意四野林彪等领导同志的意见:我四野西线所有部队,即五十军三个师、四十七军两个师、四十二军一个师、湖北一个独立师,计七个师,统请刘、邓指挥,以便配合。”

刘伯承转过身来:“念中央军委、毛主席发给我们的电文!”

李达念道:“如刘、邓需要,同意你们的意见,以七个师交刘、邓指挥入川作战!”

刘伯承:“好!这就帮着我们解决了一个最大的困难。”

邓小平:“既然中央军委、毛主席帮着我们解决了困难,那你这个司令员就应该把考虑再三的作战方案讲出来吧?”

刘伯承:“鉴于东线形势发展迅速,尤其是我第十二军一部攻占南川,切断了国民党军队西退綦江之路,而罗广文的第十五兵团西逃已不可能,我想改变当初毛主席交给我们的整体作战方针!”

邓小平:“直言之,改变中央军委、毛主席为我们制订的‘二野的两个兵团以主力一直进至重庆以西叙府、泸州地区,然后向东打,占领重庆’的作战方针!”

李达:“再说得具体些,就是改变等我第十六、第十、第十八军迂回到宜宾一带后,我东线部队再渡江北进、占领重庆的原作战计划。”

刘伯承:“对!在我东线部队于长江南岸歼灭罗广文的第十五兵团以后,提早北渡长江,包围或相机占领重庆。”

邓小平:“我投一票!”

李达:“我也投一票!”

刘伯承指着作战地图,严肃地:“具体部署是:我第十二军速向綦江前进,捕捉敌第四十二军,尔后直趋江场,准备渡江,迂回重庆;第十一军和第四十七军协力捕捉正向重庆、木洞逃窜的敌第十五兵团残部,尔后第十一军主力出冬洞准备渡江,协同第十二军相机解放重庆,第四十七军即准备由木洞东西及长寿殿渡江;第五十军向涪陵急进,与湖北军区独立第一师准备在丰都至涪陵段同时渡江。”

邓小平带头笑着鼓掌。

李达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邓政委,该请刘司令和我吃您烤熟的红薯了吧?”

刘伯承:“慢!等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批准了这一作战方案再吃!”

邓小平:“李达同志,听到了吗?”

李达:“那我的肚皮早就饿扁了!”

刘伯承、邓小平相视大笑。

北京中南海 毛泽东书斋 内夜

一张作战地图铺在写字台上。

毛泽东右手拿着一支红蓝铅笔,俯在书桌上看作战地图。

毛泽东的画外音:“根据蒋介石令胡宗南以汽车八百辆运其第三军到重庆。请注意:一,是否能吸引更多的胡宗南部到重庆。二,我向重庆方面攻击之各军是否有必要稍为迟缓其行动,以利吸引较多之敌军据守重庆而后聚歼之。因为蒋介石自己在重庆,可能打一个聚歼汤恩伯于上海那样的好仗……”

毛泽东站起身来,颇有信心地点了点头。

常德 二野司令部 内夜

李达驻足作战地图前,严肃地看着刘伯承和邓小平:

刘伯承神态肃穆地望着窗外,似在慎思什么。

邓小平还是坐在炭火盆前,伸出双手烤火取暖。

李达小心地:“刘司令员,邓政委,时下是机不可失,时不我待的非常时期,可毛主席又对我们的作战计划提出了异议,你们二位说该怎么办吧?”

邓小平蹙眉凝思片刻,蓦地站起身来,坚定地说:“刘司令员,我先明确表态:经过慎审思考,我认为我们的作战计划更符合实际情况。你和李达同志是我们的军事专家,都要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达:“我赞成邓政委的意见!”

刘伯承:“只说赞成与否是不行的,还必须拿出更为充足的道理,说服毛主席同意我们改变他原来的作战方案。”

邓小平:“好!你是司令员,先讲!”

刘伯承指着作战地图沉重地讲道:“第一,我认为蒋某人调第一、第三军支援重庆,是建筑在罗广文能守住南岸綦江、南川地区,孙震能守住由涪陵迄万县江防的前提上,如果我们在南岸基本歼灭了罗广文,而孙震兵力又感单薄的情况下,蒋又可能改变其计划。”

邓小平微微地点点头:“有道理!”

刘伯承指着作战地图讲道:“第二,我十二军及十一军主力,明天可能占领綦江及其以北的龙岗场。另外,我认为敌之第三军由汉中南开,就是车运亦难赶到。”

李达:“即使赶到,如没有后续部队亦无大的作为!”

邓小平:“按照蒋胡原定的所谓持久战的想法,似亦不致于加调兵力置于重庆这个绝地。”

刘伯承指着作战地图讲道:“第三,我杨勇兵团的三个军至迟下个月——十二月十日可达泸州、合江江边,如我迅速渡江并控制泸州、松山之线,即胡宗南退滇之一条公路线即被切断,因此敌一经发现我进到叙永、赤水,一定会考虑加强川西与康东之沿线。”

邓小平走到作战地图一边,指着作战地图以无庸置疑的口气讲道:“如果我能在江南歼灭罗广文残部,则重庆较易夺取。如果能早点夺取重庆,可使工业不受大的破坏,则我可早日依托重庆,供给大军经营全川。”

李达:“更为重要的是,重庆地势险要,如有较多兵力固守,我们攻取必然费时、费力。”

刘伯承:“因此,在敌兵力薄弱时,至少在一段早点争取渡过长江、跨江南北机动作战较为有利。”

邓小平:“因此,我们的意见仍以尽可能提前渡江,并视情况注意或夺取重庆较为妥当。是这样的吧?”

“是!”刘伯承、李达说道。

邓小平:“李达同志,把刘司令员和我们的意见立发中央军委和毛主席!”

李达:“是!”

北京 中南海湖岸边 外夜

毛泽东扶栏眺望夜幕中的故宫。画外音:

“……如你们认为罗广文被歼后,重庆已无多兵防守,势必早日逃走,不如迅速占领重庆,较为有利,则你们早日夺取重庆的计划是适当的。如重庆敌人并无逃走之意,则十一、十二军于歼灭罗广文后,于重庆上游渡江占领江北一段,然后看情形再定破城计划,似较适宜。请依情况发展酌定之。”

周恩来悄然走到毛泽东的身后:“主席,我到了!”

毛泽东转过身来:“恩来,再过几天,我就要出访苏联了,有几件事情需要向你交待一下。”

周恩来:“请讲吧!”

毛泽东:“在我出访苏联期间,解放大西南的工作——尤其是策动敌之上层的工作,你要多费些心思。”

周恩来:“是!好在,遇有大事,我还可以用电报向你报告、请示。”

毛泽东取出两纸公文:“这里有两份我起草的给刘、邓、贺等同志的电报,一是‘为协同一致,全歼川康各敌之目的,决定贺李所部应受刘邓张李指挥,我们不直接指挥贺李,以免分歧。’再是,我同意刘邓提前北渡长江,相机占领重庆的作战计划。你看后如无意见,立发刘、邓、贺等同志!”

周恩来接过电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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