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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马俊仁与他的“马家军”

马俊仁,1944年出生于辽宁省辽阳塔子岭。1993年,他率领的辽宁中长跑女队横扫世锦赛,夺得女子1500米、3000米和10000米三枚金牌,同年的七运会上多人次打破1500米、3000米和10000米的世界纪录,书写了中国田径史上最辉煌的历史。他先后培养出曲云霞、王军霞、董艳梅、姜波等一批世界级中长跑名将,其率领的辽宁中长跑女队一度被人们冠以“马家军”。他堪称是一位传奇式教练。

在青藏高原那微微隆起的脊背上,在浩瀚苍茫的青海湖边,中国田径的战略后方多巴基地就悄然伫立其间,这里是当年大唐文成公主入藏的必经之路,也是“马家军”登攀辉煌巅峰的起点与滑落衰败波谷的终结地,多少褒贬毁誉、闲言碎语、壮志豪情,都随着岁月流逝而尘埃落定。不过,马俊仁作为一位传奇的田径教练,以及在他身上折射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奋斗精神并没有随风飘散,或者说,不会过时,仍然凝固在时间的节点上,犹如一尊雕塑,让我们在回眸间遐思绵绵……

马俊仁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也不是什么科班毕业,天生就有着东北人特有的一股倔强劲儿,只不过这种个性在他身上表现得更为强烈、炽热和张扬。也许,没有个性就没有英雄!

14岁的时候,父亲因病住院,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工作了。本来早应该出去的马车还停留在门外,全家人望着马车发起愁来。一家人的生活因为父亲的生病变得紧张起来,生活没有了着落。望着全家人愁容满面的样子,马俊仁决定辍学回家,接过父亲手中的马鞭,担起全家的生活重担。在帮着家里照料马的过程中,他早早体会到了穷人的辛酸。也因为这些体验,培养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在和马的交流中,他逐渐积累起日后训练的丰富知识。比如,他早早就了解到:再好的马也要人关心照料,加以训练,才可以跑得快。

父亲出院后,听到了人们向他讲起自己的儿子:

“看,你的儿子多聪明,你没在的这些天,马车照样打理得有条有理。这孩子不上学去,真可惜了!”

听了乡亲们的话,父亲沉默了。他想了半晌,最后走到马俊仁的身边,递给他一块自己舍不得吃的饼子,说道:

“上学去吧!”

这句话早在马俊仁的意料之中,但他想到父亲刚刚出院,身子骨弱,这时很需要别人的照料,他坚决地说道:

“我不!”

父亲一听这话顿时来气了,把马俊仁的衣服脱光,让他在雪地里冻着,狠狠地说道:

“不上学有什么出息!”

可是,马俊仁仍然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就是这样倔强,认定了的事情不改变,看着父亲咳嗽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宁可让自己累一点,也要让父亲多休息一会儿。

可是父亲看着地上躺着的他,一点也不听自己的话,本来就很虚弱的身子在风雪中不由自主地颤动着。望着父亲在大风中哆嗦的身影,马俊仁含着热泪说道:

“我去……我去上学。”

后来的他经过了生活的很多磨难,但是始终把父亲的话记在心里,一直没有放弃对于知识的追求。1960年参加工作,而后参军入伍,在部队的大熔炉里锻炼;1970年起,先后在鞍山市的几所中学任体育教师,训练学校的田径队。不论环境怎么变,他从没有丢掉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对事业的那份执著劲儿。

28岁那一年,他在一所中学带田径队训练。每天早晨他很早就起来,只有天边微弱的光亮和淡淡的雾气陪伴他,但是他要和路上的早班车赛着骑车20多公里。然后在50多分钟后,在5点之前赶到学校和孩子们一起在操场上赛跑。每天,他把学校的事情全部忙完后,大约在晚上10点多钟才骑车回家。有时候,遇到了大风大雨,他还是得拼命骑,想要与狂风赛跑。有几次,他实在是太累了,不小心歪倒在路旁冰冷的小沟里。他颤抖着爬上岸来,衣服已经湿透,只能歇一会儿再走,就这样,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于是他调转车头返回学校……

因为要给训练队解决经费的问题,他上山拾柴,不小心把腿摔断了,只能忍着剧痛在家里躺了4个多月。后来,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就拄着拐杖来到学校的训练场地,看孩子们的日常训练有没有荒废。有1年多时间,马俊仁就这么拄着拐杖、以这种姿势站着,指导孩子训练:在家里床上躺着比到训练场上训练更着急。每一次,孩子们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都会回头望一望在风雨中拄着拐杖屹立着的教练,从教练坚定的眼神中,他们获得了世界上最好的动力饮料。

1988年,他开始担任辽宁省田径队女子中长跑组教练,硬是凭着这种坚忍不拔的意志带出了一支“铁军”。

没有什么艰难可以困住心志,没有什么坎坷可以阻挡征程。在一次训练中,一个叫王莉的队员患上了胫骨前肌炎。由于当时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他只能每天熬中草药进行热敷。最后,炎症终于消退,可是脚掌却被泡软了。在比赛中,王莉在跑完30公里的时候,脚就已经坚持不住,鲜红的血液浸透了白色的运动鞋。尽管双脚已经磨破,她还是坚持着向前跑,最后获得第9名。队友们在终点处扶起了一瘸一拐的王莉,当用剪刀剪开鞋子的时候,脚后跟的肉已经模糊一片了……王莉见到教练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

“马指导,我对不起你……”

当时的马俊仁一声不吭,但是回到了家中,他想起冬天时候刻苦训练和队员的顽强拼搏,再也坚持不住,蒙上被子痛哭起来……

多年如一日,马俊仁每天骑车四五十里陪队员们训练,风餐露宿,从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多年过后,人们在回想起“马家军”在赛场上的荣耀的时候,终于理解了为何在当时的艰难条件下,中国人却可以在世界上创造一个又一个辉煌……

马俊仁和他的“马家军”将永载世界田径史册:他培养了一支震惊世界体坛、横扫田坛、所向披靡的队伍,打破了亚洲人不能在中长跑运动上有所建树的怪圈,让西方世界震惊一片,为祖国争了光,让所有华夏子女扬眉吐气……

马俊仁带领的队伍取得好成绩,是日日夜夜的刻苦训练的结果,让所有的人再一次懂得了世界上的成功并没有什么捷径可言,通向成功之路上的每一块方砖都浸透着成功的人们拼搏的汗水和失败的艰辛。他以自己的“硬汉”精神树立起了队员心中永不倒下的坚强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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