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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过去的

我们总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这话,说得久了,似乎也不见过时。推敲过它,字里行间平淡无奇,口气倒是张狂得很,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是啊,我们没有能力不让“过去’过去的,你想以泪光隐隐的眸子注视,它却狠得下心,于是我们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豁达背后透着无奈和自我调侃的意味,简单却实用,琢磨那大意便是:何必操心过多?该忘掉一切过往,舒舒服服地做个无情无义之人!只存今日和未来,不存一滴旧事!很多人都会甘愿想用这句话,谁若免费地将它送上门来,你该愉快地吞咽它才是,千万别扭扭捏捏,故作姿态。

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它的?大致的时间忘却了,总之,接受它并非不易,你呢,只需做出收压岁钱时的模样,拜上几拜,再欣然收下便是了,程序无需过杂,更多的时候,你要学会取舍。就像你能够轻易取舍掉婴儿时期的事一般,忘记那些叼着奶嘴儿的片段,也同时忘记乳汁的滋味儿,没人可以骂你无情,你也尚且可以拍着胸脯原谅自己。这样的行为会被缓缓地埋没,但你不要伤心,中间有大段的距离需要我们记载,将那路压缩后,从容地装进心脏,你的啼哭固定在遥远的一端,你望不到也聆听不得,所以,你只得安安静静地做好现在。对了,就像现在,就像我现在,一个人安静地敲字,以从容安抚昔日,如此,那句话便没有白白浪费,你需要放手过去,但你也需要记忆它们,不要太裸露的记忆,让你身边的人发现不了你在回忆,只是以一种姿态,在高傲地成长。

你或许会说:一年年的,太急了!

是很急,它的急,也是会与时俱进的。

它的急,惊悚着你的心脏,你快承受不来了,对吗?

去年的台历,还未来得及瞥上一眼,便要撤下来了,你看到它身上的灰垢,不再有兴致为它拂去,这对你,对它,都是个意料之中的打击,你要学着承受。于是,你在心中暗暗垂泪,垂着懊恼的泪:“对不起,将你冷落了一年之久啊!”只是,那台历,又会怎样回答你呢?你或许沧桑了四季,但你未曾听见过回答。于是,你开始想象着作答。只是替它作答,答案其实并不鲜活。

你的衣,也一年年小下去,不得不又买身新的来穿。

新衣亮丽得令人陌生,新衣的温度未及旧衣的体温。旧衣在你身上贴合过,与你的气味相投。

然而,又有句话这样说过:“迎新年,穿新衣。”新年新年,时光里只容许一个“年”,新年既来,旧年便走。反反复复,寻常,又似不寻常。

旧衣还是新衣,终究是人们矛盾的对象。

我们总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是现在,很多人这样做到了,做得其乐无比。有些人,半天挣扎着摸索,爬不进这句谚语的外沿。

就像新衣,新的面孔,新的年,很多都是记忆留下供人考证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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