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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春的记忆里有你

他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来电中,远去的铃声就如同消逝的青春。尽管那个号码始终放在电话簿的第一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雨季,在北方小城里匆匆走过了十六年,我的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如此长时间的雨季,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过,还是自己从未留意过。

而在这个新的城市度过的第一个夏天,我悄悄地喜欢上了躲在那把可爱的粉色雨伞下面看雨,听雨——那是一种宁静,安逸的感觉。世界没有尘埃,生命里没有了琐碎的事情,仿佛剩下的只有美好。

远远的,校门口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由于性格的原因,虽然上高中已经快一年的时间,却和班级里很多同学都没有说过话。不过眼前这个人还是有一点点印象的。原因是他的成绩很好,而我对成绩好的同学往往会更加注意也更有好感:他第一次到讲台上说话时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他坐在自己前面一个月了却没同自己说过一话,“他还真像我呢”。想着想着,他已经走了过去,“你也刚来啊!”这也许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吧。才发现,原来他连雨伞都没有打,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那里,和往日那个阳光少年千差万别,还有一点点的滑稽。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会想起那个下午。他为什么要站在雨里而后又和我一起进了教室呢?他是在等我吗?

高中的生活总是很紧张,一个月一场考试。每次考试过后班主任都会重新排座位,其实目的是想把成绩好的同学座位放在一起来促进大家的学习。虽然这样对成绩差的同学有一点不公平,但是学校历来如此,大家也就都默默地接受了。又是一次考试过后,令我窃喜的不只是考试成绩,还有他的座位排在了我的后面,这应该是老师对我的奖励和期望吧,最近我的努力有了些成果,老师也希望我可以更进一步。我当然也不想辜负班主任的期望,便更加埋头于那书山题海之中。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淡淡地过去,直到那天晚自习,后面有人轻轻地拍我,他做贼似的传过来一张纸条,伴着那张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脸颊。

纸条上写的是:“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也用纸条回答:“当然是去梦想中的大学了。”

“那是哪里呢?”他又问。

“zj大学,那里有我所有的憧憬,所有的梦。”

“真巧,它也是我最喜欢的大学,让我们共同努力,去接近它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之间的话仍然很少,多了的是经常会写一些文字交给彼此,有对自己的期望,对对方的鼓励,也有内心沉闷的倾诉。课余的时候,我也更加留心有关zj大学的一切,它的一草一木无不让我向往。也许正因为有了这些,那传说中的“黑色高三”似乎有了一丝光亮,照着前方的道路,伴我勇敢地前行。

高考终于无情地到来了,我们之间的书信渐渐少了,从一周一封到一个月一封,再到它像树叶随流水一样飘走,消逝在我们短暂的青春中。

“网上高考的答案公布了,你估了多少分?”他打电话问我。

“我还没看呢。”我说。接到他的电话,我感觉他的声音陌生了许多。

“那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吧。”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一年后,从大学回来的第一个暑假,我从班主任那里知道,我们的高考分数居然是相同的,这似乎是一种天意。然而天意也不能让一切成为必然,我们还是走进了天南海北的两个大学校园。而我的心底也始终藏着遗憾,多年的努力让我依然距离zj大学的分数线很远很远。

而我们之间的一切也许就结束在了那最后一次电话之中。

那张微微泛黄的字条上依旧印着他清晰的字迹:记下彼此的电话号码,那是天涯海角的朋友之间彼此的维系。然而他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来电中,远去的铃声就如同消逝的青春,尽管那个号码始终放在电话簿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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