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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普县人行行长邱批在家里踱来踱去,为了近段时间的丑闻烦躁不安,此时看这张纸条,上写着:

“邱行长:

我已怀上你的孩子,决心生下他,请你看看我,行吗?我近几日身子很虚弱,不知吃啥好。

小K即日”

他妻子和女儿去青岛了,自己一个人在家,看到这封信,他心里很是高兴,但又有不祥之感。“传单”风波刚过,这女人就怀了孩子,不错,自己很想要个儿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女儿十二岁,妻子已经因十二年前难产做了绝育手术。“这个小K能为我生个儿子真好!”他自言自语起来。

终于天黑了,这个礼拜天真难熬。邱批不敢用司机,自己步行穿过几条胡同,来到一个破旧但整齐的院子里,抽出钥匙,开了院门,又开了屋门。急急关严。

一位个子在1、60厘米,身披厚毛毯的女人从屋里跑出来,拔亮了外间的灯,扑入邱批的怀中。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邱批拥起女人的脸蛋,这是一张很健康的嫩女人脸,粉红似花,洁净如玉,黛色眉轻轻两抹儿,稍宽的嘴巴性感万分,脸形长圆,眼大鼻直。鼻喷出诱人气息,眼衔着英雄魂灵。扑入来扭如瑶池女,怒上心吼似震天狮。邱批探出红舌,刺人香唇,二人如胶似漆。

小K挣开紧搂在身上的邱批的双手,拉他往内屋,欢如小鸟。入到内屋,二人甜言蜜语一阵,方行那人间美事。

事毕,各穿整齐,邱批就要告辞,突然想起什么:“小K!不是怀孕了吗,我不该——”

“今天晚上怕是要怀上!”

“啊!你骗我!”

二人又是一阵床边翻滚。之后邱批抽出兜内的一个存折,递给小K。

“好好保养,最好怀个小子!这是一万块。”

“保证怀小子!”小K从枕下取出一张纸,印着《清宫珍藏生男生女预计表》“你看,我虚岁23,今天是在阴历二月里,这不,表上写着‘男’字吗?”

“管用吗?这种东西怕是骗人的吧!”

“我查对过十几个同学,都对着呢!”

“好吧!”邱批似乎信了。

行长来到外屋,顿时惊呆了,一个漂亮小伙约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此时方想起里屋门刚才根本没关,他马上又想到了“传单”,气得浑身直抖,竟说不出话来。抖着抖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恶狠狠地回身盯住小K。

“邱行长!慌张啥,传单是我搞的!小K同意的哟,不能怪我吧!”小青年洋洋自得,已站了起来,抽出一支烟,递向行长。

“小人!”

“如今这世道,小人得势嘛,不服气吗?坐!”小伙子的手已抓住行长的肩头,其劲道直贯邱批的双膝,邱批更明白了事理,乖乖地坐在了外屋沙发上。

“唉!说吧,啥条件!”

“找人立个项,你亲自办,批贷款50万,这可不会坏你的官声吧?”青年胸有成竹。

“好吧,一个星期办妥!”

“如果办妥,小K就不打胎了!生个孩子给你,你将来可以托我领养过去,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有差错!”

“五十万元干啥用?”

“送礼给你们,再批大项目啊!”

这话一出,竟把个老于世故的邱批逗乐了,“妈的!你这种人,脑袋怎么长的!”

“好了!一个星期后,将这盘录像带还给你算了。”小青年从身上掏出一盘带“刚录的,你们好亲热呀,希望你们爱到永远,我是不稀罕这种女人的,别怕我做手脚!”

小K刚才好怕,此时终于放声大哭。邱批本想甩手而去,一转念又回到内屋哄小K。

等邱批出来时,青年早已悄然逝去了。

半年后。青年将成为本县一家新的矿泉水公司老板,房屋是购买的半旧废弃的厂院,挂牌那天,人行行长,农行行长,工商局副局长,还有一名副县长剪了彩,总资产达300万元。

此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荀天义。

小K,复姓百里,单名香,可不是绰号。荀天义的姐姐荀男有一个相好,介绍给荀天义认识,被荀氏姐弟设下了如此大的圈套,真就成了本县一景!

……

百里香并不是强迫与邱批行事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与邱批好上了,这同样是荀天义的计谋。

百里香今年23岁,幼师毕业,因农村家中的鼎力相助,托关系找门子,于那年分配到了普县教育局直属幼儿园任教。她这样的风韵、个头、又兼有文凭的女子,在普县可谓凤毛麟角。

她性格温顺,能歌善舞,只是不常上舞厅,宁静的需求大些,爱看书,偶而也被同事、同学邀出去赴宴、跳舞,而总见人家有丈夫陪着,孩子跟着,心里好生空洞落寞。在租住的这处房子里,除了管教过的一个学生的父母常来,就是一两个同学陪她。媒也提了不少,因为此地早婚是普遍的事儿,政府似乎并不太管早婚的,所以可心的人物总没有,一耽二误,工作都五年了,仍旧形单影只。

话说常来百里香家的那个学生的父亲,便是荀男的相好儿,又是百里香的同学,与荀男家是相隔不远的邻居。因荀男和这个男子家的孩子自打幼儿园就在一个班里,一来二去,故而相识,暗里早已通奸了。可怜那个残疾的肖竹整天奔波于找工作,求生计,自学考试,自是不觉。

荀天义被逐出师门之后,与姐姐商议了秘计。后通过荀男的相好认识了百里香,用他自己的说法,将不择手段“借”来的钱大批给了他姐,荀男于是隔三差五携相好去拜访百里香,哪怕孩子有了一点点进步,都被当成登门道谢的借口。百里香起初看不惯二人的关系,时间一久,看人家相安无事,大大方方,又似乎挺般配的一对儿,竟暗里羡慕不已。

百里香改变了,由着荀男给她添衣服买化妆品,由着荀男的道谢,由着荀男的刺激,她变得装束诱人,妖娆多姿,常上高级豪华舞厅去教荀男跳舞,二人迅速成为莫逆之交。

普阳镇坡外山梁那一边,有一个全县最高级的宾馆——普阳宾馆,私营的,内有豪华舞池和数间情侣餐室。情侣餐室内是套房形式的设计,两室一厅。厅中有餐桌、凳子,大沙发、音像设施,一室为双人大沙发,也有一套音像设施,专放情侣欣赏的影碟和录像带。另一室为牌桌、凳椅。每套情侣餐室的享用,是用钟点计算的,不用餐不打牌的情侣,免费供饮料、茶水,每小时50元,用餐另计,打牌要收取风险费。打牌当然是赌了,扑克、牌九、麻将一应齐全。这里是全县政要常来的好所在。

荀男听从小弟天义的安排,拿了1000元带上,于这个礼拜天约了百里香和相好的全家,带上自己的女儿,一同上了普阳宾馆。

众人一向是AA制,但这次被荀男哄着,说消费不怎么高,况且小女有如今的成绩,全都是百里香老师打的底儿,自己要请客,让大家好好乐一乐。

这时候,春节早已过去,都二月半了,正是春情萌发、少女怀春的好季节,何况百里香已经老大不小,更是激情满怀。

一来到普阳宾馆的服务台,众人就感到了无比兴奋和诱人的氛围,来这里的全是社会名流,不是电视上露过脸儿,就是企业界的英雄,个个出手大方,人人有舞伴。

来到大舞池,四个大人迅即跳得火热,不大一会儿,一个荀天义的朋友拉走了荀男,而百里香顿时又成单影。

众多的西装革履光净面皮的人物中,有一个跳独舞的中年男子,脸上透出来的英伟、高雅和舞姿的美妙,令不少坐着的女子们注目,又都不敢近前。因为此人乃人行行长,邱批的大名和相貌早已印入全县人的心目中,这个大力支持普县经济建设的头面人物在电视里没少露面。电视中那讲话不拿稿,出口成章的形象,叫不少有文化的人们称道。

百里香坐在那里,早已对他注意了。

今天行长先时本有舞伴,却被一个英俊伟岸的青年夺去,书中暗表,这个夺去邱批舞伴的人是荀天义安排的,他除非找到百里香,否则还要夺去。邱批心里气愤,面儿上却并未不悦,他在寻找没有舞伴的女人。很快,看见有一个非常可人的女子映入眼帘,于是上前相邀,这女子正是百里香。二人一跳之下,顿成大池中的一对核心人物。双方舞步准确,姿态优雅,而且均是才貌出众,让人好不心动。

两人在音乐停歇的时间,同坐一块儿,互道姓氏,从此认识。简单相谈,互相发觉对方无般不好。

荀男与弟弟的好友跳了一曲后,不见了行长和百里香,她舒心地笑了!

宾馆大厅服务台边,荀男和相好全家及女儿已等得不耐烦了,频频看表,大舞池中早已没人,她问了那服务员,行长和百里香果在情侣餐室饮用、交谈、跳舞,他将800元钱交上了,半小时、一小时,这都散了大池两个小时多了,已是11点半,不等了。

“走,反正钱交了,咱们去找一家饭店吃点啥!”

“走,我早就想睡,”相好那位的妻子哈欠连连。

——

作为百里香和邱批,这个星期天之夜,是刻骨铭心的难忘之夜。二人一见钟情,那种相爱之深,令人难以置信。后来邱批的妻子于两年后抓住二人****,带上女儿离了婚,百里香真的如愿以遂,成了那时已升为市行行长的邱批的妻子,百里香生出的孩子原本由邱批以领养的名义养着,这下终于便找到了亲妈,虽是后话,在此一并述过。

邱批,虽是搜芳求花,但均是官僚们一样的作戏,并未见着知音、可爱之女。有时是求贷者安排的舞女,有时是属下的女人的巴结,有时是求职求办事儿的女人的奉送青春,事毕则断交,很少刺中她寻知音情人的心。

二人跳啊,相拥无忌,说啊、笑啊,没有能说完的话。对世事的评价,对后代的教育,对人生的看法,真是不谋而合。对****的看法,对夫妻相处的哲学,竟是如此投缘。

相拥入小室,看了情侣碟,刺目的****,引来两个微醉的男女再也难以守住心理防线,一场欢畅淋漓,********的****就在这个空调间的地板上、沙发上进行了。

这天后,百里香成了真正的女人,心花怒放,一路吟唱的她,让同事们如坠云雾。

两天一会的时间持续了10天后,传单之事闹了出来。气得百里香几欲自杀,多亏了荀男死守硬看,耐心解劝。平静下来后,设计骗来不敢露面的邱批,于是被荀天义录了像。

百里香的家里从此再也没有了荀男欢快的笑和慷慨的吃请。但她的确深爱着邱批,邱批也深爱着她,对于荀家姐弟的那些可耻行径,这对情侣恨得咬牙,每每提起,比赛着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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