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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聂帅被美国同学卫斯特拉着法国德国的考察了一大圈,一晃两个月了,他的画《催眠》在中法文化年活动中被卖掉,心情很糟他是生自己的气,当初应该标明是非卖品,凡是和雨晴有关的一切他都不会出售。现在他就是一门心思想要找到买画的人,然后不管对方开什么价他都会再收回来,可是主办方并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最后决定先回到国内把手头上的事情,和夏霜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再全身心地去美国拯救自己的爱情。

因为这个原因聂帅几乎没有看卫斯特给他开出的加盟条款,毅然决然地签下了为期八年的合作合同。回到国内他没有直接回去新疆,先去探狱看看薛剑舞,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探望,最主要是想把薛剑舞拉入拯救爱情的同盟,至少不能让汪飞宇用欺骗的手段得到雨晴。



汪飞雪被薛剑舞气跑了几天后他也出了院,聂帅赶到监狱的时候是薛剑舞出院的第三天,聂帅的出现给了薛剑舞一个极大的惊喜,在新疆一起生活的几个月,聂帅给他的帮助和支持,让他终身难忘在心中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大哥,聂帅每个月还给自己的父亲寄钱,这个恩惠他也抱定出狱后一定报答。

聂帅是远道而来,他被破例可以在监狱住一晚,亲人的鼓励是最强的感化剂,狱方给了他俩充足的交流沟通的时间。

聂帅再次见到薛剑舞也是百感交集,过去经历的和雨晴有关的一幕一幕,放电影一样在眼前一一展现。

“晓舞,看到你太好了,看你现在的气色不错,精神头也挺好,我真是放心了,也替雨晴高兴,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用心地去改变自己,她该有多……”聂帅有些哽咽。

“你知道吗?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和雨晴有关的事情,不对,不是现在发生的,是去年的4月19号就发生了,只是我们蒙在鼓里。现在我真不想把这些告诉你,真的,太残酷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些人竟然可以用欺骗的手段来争夺爱情,这样太不光彩了。”

“哥,你是说……汪飞宇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是预感吗?”

“哥,你听我说,我觉得你可能误会小宇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比我更清楚吗?”

“不!我现在不了解他,也或许我以前就不了解他,他有那样的一面,毕竟他和我们这样的人不一样,从小养尊处优想要什么可以得到什么,可是我们呢?什么都要自己的苦争苦熬,正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他们这种人的多面性,我现在看清了他虚伪的一面。”

“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是不对头的,可能是我们太想念雨晴的原故,所以可能会做一些不理智的判断,我和汪飞宇没有见过面,但是我却相信他,因为我相信雨晴,如果他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雨晴怎么可能要嫁给他,不怕你难过,你我都清楚其实雨晴最终选定要嫁的人是汪飞宇,不是吗?”

聂帅沉默了一会用不甘心的语调说,这次不会再输给他了,难道你要举白旗吗?

“哥哥呀!你不要犯糊涂啊!我听汪飞雪说过了,那个女孩子叫段安琪不是雨晴,我们又要去争什么呢?”

“你被骗了,我们都被骗了!”

“谁在骗我们?汪飞宇?还是段博士?还是雨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要合情合理吧?”

“你不了解段博士吗?他虽然是一个好医生可是他一直看不起你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也未必在他的心里是一盘菜,他只想雨晴和汪飞宇好;还有那个汪飞宇理由还用说,他不是一直就在暗中做手脚嘛;至于雨晴她是不会那样做,我可以断定她又一次失去了记忆,是全部的记忆。”

“失忆?”

“太离奇了吧,离开我们那天她只是眼睛……还有……并没有失忆的征兆;再说她怎么去美国的?又是在哪里失忆的?你不觉得这些根本不合乎逻辑吗?”

“直觉!我凭我和雨晴认识十年的直觉,那个段安琪就是韦薇雨晴。”

“你一定是进入了自己编织的世界,所以你是按自己的想象来看待这件事,会不会如同邻人疑斧一般,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有根据的。如果你想听我的意见的话,最好是冷处理这件事吧,先放一放,过一阵子也许你的心里能转过弯来。”

“不会的,我不可能错。不瞒你说,也许我是最后一次来看你,因为不久我也要去美国工作了,而且和雨晴在一个城市,我要去把她赢回来,我也要把自己曾经失去的爱情赢回来,其实你们都没有我爱雨晴,以前我太过自私了,想自己太多,现在我要更正自己的过失。看来你是放弃了,这样也好因为这次我谁也不会让了,毕竟我才是更有资格和雨晴在一起的人。”

“哥,你真的要这样吗?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但是你应该知道雨晴对我们的期望是什么吧?”

“当然知道,那张最后的‘绝笔’纸条我还保留着,她说过如果有来生她想和我在一起,正是为了圆雨晴这个愿望,所以我更不能放弃。如果结局是完美的,我会和雨晴一起来这里看你。不对,也许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这里。”

聂帅的偏执让薛剑舞的心里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仔细想想应该说这种固执应该早就盘踞于他的心中,不然他怎么可能当初那么狠心地抛下了雨晴,他担忧,为聂帅,为汪飞宇,为段安琪。

聂帅离开后薛剑舞的担心一日甚于一日,他真怕这种无谓的爱情之争惊扰了亡魂的安息,他愿意把对雨晴的想念放在图新图强上,做一个真正的人达到雨晴对她的期望,她也就能真正的安息了。



汪飞雪摔上薛剑舞的病房门离开后,没有气愤有的只是伤心,更进一步证明薛剑舞在的心目中是多么重要,她不能不管他也不会放弃他,她觉得自己的坚持对薛剑舞是一种帮助,她要帮助薛剑舞走好新生后的日子。

回到北京他就去了自己的经纪人公司,她想把自己心里的一些想法变为可能。这一天她格外精心打扮一番,直奔总经理秦志简的办公室。

“哎约!今天飞雪漂亮呀,怎么?有什么喜事要分享吗?”

“对,有喜事,不过是你的喜事,也许将来也是我的喜事。”

“打什么哑谜呢?怎么听不懂啊?愿听大小姐的指点。”

“得了吧,秦哥,我就不信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出什么,你们这些人像鹰一样,钱味还闻不出来啊?”

“钱?在哪里啊?”

“还装!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好象盯一个人看了很久,像是第一次看兵马俑似的。”

“这个你都看出来啦?厉害!知道你说谁了,不过……现在可能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他受伤了,可能皮肤受了损伤,如果有了瑕疵又怎么可能成为高等货色,我这里不是福利院,我要找的是能帮我挣钱的人。你可以讲情感,我们在商言商就不能讲情感了,不能因为他救了你,我就要把他吸纳进来。”

“错了!错了!我的秦哥哥哎,以为你多么精明呢,没看出来你也有这么拙的时候,这么一棵大摇钱树放在你的眼前都看不见。好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我的话吧,如果整明白了,那个时候再打电话给我吧,不然他可能就被别人抢跑喽。”

汪飞雪没有揭开谜底,潇洒地扬长而去,把秦志简搞了个一头雾水,已经有人要下手了?参加“感化行”公益活动的的确不是他们一家,像薛剑舞这样自然条件出众的花样美男是万里挑一,成为经纪人公司争夺的目标很正常,可是他不是受伤了吗?她刚才说的话中有话,还有什么内情是我不了解的吗?。

第二天下午汪飞雪接到了秦志简的电话,她一直等的就是这个电话,只要说可以赚到钱这些老总就和苍蝇差不多,她知道她下的这个套秦经理一定得钻,因为凭一个商人的嗅觉他闻到了利益的味道,他也明白答案在汪飞雪这里。

“怎么?想请本小姐吃饭吗?”汪飞雪用轻佻的语气试探着秦志简。

“请美丽的女人吃饭一直是我义务啊!怎么样?可否赏脸?”

平时秦志简的确对汪飞雪也是格外照顾,他崇拜的是她妈妈的地位,看重的是她手上雄厚财力和资源,其实在她眼里像汪飞雪这样的女孩,也就是一个花瓶,她们走秀不是为了生存,完全是玩票。但是汪飞雪昨天的提议的确有相当的份量,这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这个毛丫头偶而也有闪光点?

他们约在马克西姆西餐厅,环境非常幽雅,气氛也相当的浪漫,适合谈各种话题,明媚的,暧昧的,忧郁的,深情的……唯独不适合谈生意,不知道为什么汪飞雪非要选在这?秦志简一进门就看到与平日不太相同的汪飞雪,只着淡淡的妆,素素的衣裙,高高束起的马尾辫,非常清纯又很干练,他很少看到汪飞雪有这样的时候,看惯了她的浓妆艳抹,这样的她让他眼前一亮,真是一个百分百美女,人淡如菊时衬出她格外的美丽。

“不认识吗?干吗那么惊讶地看我?”汪飞雪也上下打量了自己的装扮淡淡地笑了笑。

“你真行,在任何场合你都是最夺人眼球的,漂亮,从来没有看过你这么漂亮。”

“你算了吧,这样肉麻的话还是留给在你面前发腻的明星吧,我们谈正事。”

“不过我可说好,这个宣传策划案看过后,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过时不候!好些人还等着呢。”

“行!行!总得先让我看看啊!看来你真是有备而来啊,小看你了。”

“你哪有高看我的时候?要不是我妈……哎!我们不说这些题外话了,你看了这个一定高兴地连觉都睡不着,我敢打包票你恨不能明天就和我一起走。”

“去哪啊?”

“给,给,看了就知道了。”

“哇!这个策划案的标题忒劲爆了!《中国第一“伤痕”男模震惊世界!》”

你先喝咖啡不要打断我,我要一口气看下去,好!抓人!

这是一个推广炒作薛剑舞的宣传策划案,标题下面贴了一张薛剑舞特酷特帅的一张照片,这是她上次去照顾薛剑舞的一个战利品。宣传分为四个部分,迷途—蜕变—新生—彼岸。分两个步骤来做,第一步骤是前两部分,主要以平面为主,展示男模阳刚,狡黠,忧郁的一面,有意无意展露背部的模糊的纹龙的痕迹,凸现的伤痕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主要是心灵上的,适合代言表现男性边缘的个性的产品,如另类服装;这一档的宣传力度要相当的大,征得本人同意后我们不避讳他的过去,这反而是一个炒作点,浪子回头有相当的关注度,再者有不少这样成功的范例,比如齐秦他以前也是一个混混一度走在社会的边缘,他回归社会做了歌手之后反而因为他的以前倍受瞩目。

当人们对薛剑舞的关注达到一定的热度后,就把他雪藏起来,在这个期间薛剑舞将接受背部的植皮整形术和T台的强化训练,训练结束后他的皮肤会恢复到不错的状态,那个时候再进行第二轮的强力炒作,“第一伤痕男模的第二个春天”,新生和彼岸的T台亮相必将达到高潮,这个时候凸现的不仅仅是他身体的新生,更是他人生的新生。

……

秦志简还没有看到最后就坐不住了,嘴里不停地念叨,天才!天才!

“这个策划案是你做的?”汪飞雪点点头。

“爱情的力量伟大啊!可以创造奇迹,从今天开始我要崇拜你了,不要做模特了,直接做我的助理吧,如果你愿意公司可以指派你做薛剑舞的经纪人,给你们创造多些的机会。”

“这算是奖励吗?嘻嘻……我就知道一定能打动你,如果宣传能按计划推开的话,薛剑舞不红都不行了,钱你不想要也不行了,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中国第一啊!我们公司也终于整出个中国第一啦,伤痕,这个概念好,将劣势变为优势。整个宣传推进写的也非常生动形象,操作性也比较强,没准他在全国的模特大赛上会非常抢眼,一举夺魁的话,我们公司男模的前景将非常的看好。这个宣传最精华的地方,在于一个精神层面的升华,太棒了。这件事还要多多拜托你,我会马上组织班子来研讨这个计划,我全权委托你明天就带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你赶过去把他签下来。”

“五年?当人家是长工啊!”

“小姐,不要光为自己的感情考虑也想想我,我要花多少钱?做多少工作?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新人,我这里又不是福利院,赚钱才是我们的目的嘛。”

“怎么又提福利院?以后在他的面前千万不要说这个词汇,他过敏。”

“他是孤儿?”

“去!他哪是什么孤儿,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是孤儿。”

“啧,啧,我还正没有看出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有这样的肚量,他肯定还爱着那个女孩吧?”

“这个以后坚决不能提,一定!他的女朋友死了。”

“噢?你了解的竟然如此详细?不简单!”关于这一点是她和他,她和雨晴,哥哥之间的秘密,永远也不会让别人知道,他的前女友曾经是自己的准嫂嫂。

其实汪飞雪并没有把握能说服薛剑舞,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就算是块石头也能焐化,从第一次见到薛剑舞到他救了自己,汪飞雪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宿命,她投入全部感情和精神来做这件事,这也将是她此生唯一要达到的高度和目标。

第二天的下午,她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对妈妈说了些让她似懂非懂的话,表明此行和自己的幸福有关,又不肯向妈妈说细节,让妈妈心里很乱。女儿用这么沉重的口气不明朗的态度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头一回,她一向是一个对感情不太认真的女孩子,一旦认真起来有点可怕,妈妈对女儿也有不了解的一面,她和儿子汪飞宇不一样,她非常任性固执她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她会自虐自残,她的心悬了起来。

汪飞雪带着薛剑舞的未来,带着自己的希望再次探狱,她做好了挨骂受委屈的心理准备,即使他赶她走,她也不会转身。

“0333有人看你,请出列!”薛剑舞刚刚端起饭碗就被教官叫出去了,没有想到汪飞雪还会再来看他,突然间对她产生了一种敬重,像这样一个女孩不计前嫌,不计悬殊身份,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感动,还有一丝丝感激,因为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怜悯,只有真诚的微笑。深藏在心底的柔情刹那间迸发出来,用非常温和的声音说:“你来啦?”

汪飞雪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滚出眼眶,点点头;到了会见室她低声地对薛剑舞说:“这次我是以家属的身份来看你的,希望你能懂我的心。”

薛剑舞的眼睛也红了,轻轻地摇摇头,“你可真傻!我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女孩子,你知道爱情游戏并不好玩。”

汪飞雪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坚定的伸出一只手迫切地一把握住薛剑舞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惊的薛剑舞火速抽出来,满脸通红。

“你不相信我,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我以前给你的印象就那么糟吗?你还在外面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心情吧,你想你有权利爱一个像雨晴那样的好女孩,那么,将心比心我又为什么不能爱一个即将获得新生的好男人呢。”

“好男人?”这对薛剑舞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震憾,在汪飞雪的眼里他是一个好男人,这样的评价是他准备用一生去赢得的,可是汪飞雪却现在就认定他已经是好男人了。一句“好男人”他怎么能听着不动情,连雨晴都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一个好男人。

“你……你……真的这么想?”

“是,我坚信。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不会逊色任何一个好男人。”汪飞雪的眼神语气话语都给了薛剑舞莫大的鼓舞,他开始有了向往外面美好人生的萌动,在那样一个缤纷多姿的舞台才能检验出他是不是真正的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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