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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瑞雪

天气越来越冷,冬天已经近在咫尺。今天是星期六,男孩不情愿地被闹钟叫醒。窗帘已经被拉开了,窗户也开着一条小缝。整个屋子里除了被褥已经找不到一块温暖的地方。暖气还没有供暖。它现在还是个冷冰冰的东西。

父亲是个古板的人。此时正在紧张的忙碌着。锅里摊的鸡蛋已经焦黄,微波炉里的牛奶已经热好。微波炉正发出“嘀嘀”的提示音。父亲一把打开炉子,小心翼翼地把牛奶放到客厅的餐桌上,与摊鸡蛋摆在一起。等这一切干完后,父亲搓了搓手,顺便把椅子拉了出来。

这时男孩睡眼朦胧地走到桌子前,坐下,几乎是闭着眼睛开始吃面包和鸡蛋。父亲看着他,说:“喝口牛奶。”男孩喝了口牛奶。父亲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男孩嘴里塞满了东西,喝了一大口牛奶咽下去。他抬头看了看父亲。他说:“爸,你别老看着我,我该吃不下去了。”

父亲转身走进厨房,开始收拾起来。收拾完,他又来到里屋,检查男孩带的文具。男孩回头看了看,继续吃。他扔下半块面包,“我吃不下了。”

父亲拉上书包的拉链,说:“多吃一点,要不中午就该饿了。”男孩又啃了几口,最后还是放弃了。父亲走出屋子,手里拿着男孩的外套。“赶快走吧,今天有些晚。”

男孩飞快地套上外套,穿好鞋子。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父亲转身进屋关上窗子,又走出来检查有没有关好煤气。父亲关上了客厅的灯,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

天空已经发亮。刮着风。不知在哪里的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外面有很少的人和他们匆匆的脚步,间或几声短促的交谈。声音被风撕成一缕一缕。

穿好衣服,男孩打开门走了出去。父亲紧随以后,钥匙转动三下,锁好防盗门。父子二人默默无语走下楼梯。一阵寒风迎面而来。

男孩的英语是个大问题。为什么要学英语?因为考试永远回避不开这门学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门外语与一个中国学生的前途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这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绑架。父亲在风中艰难地点燃了最后一根烟,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现在,父亲领着儿子走在宽敞的大街上。街上有许多卖早点的摊子。这已经是一个传统。热腾腾的早点总是很好闻。但父亲总是禁止儿子在外面吃那些摊位的早点。因为他觉得挨近马路实在无法保证其洁净。

道路两侧整齐地栽着树木。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一棵。每棵树的下半截都涂上了白色的染料。这是为了欺骗那些腐蚀树木的小虫子,让它们认为这不是一棵树,而是一根难吃的白柱子。

这是去车站的路上。想要去车站就必须路过一个修车棚。那个修车的老头在男孩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他总是在那,不停地修着,终日和他的棚子在一起。不像旁边的音像店,现在已经不是音像店,而是面包房了。他的手总是黑油油的,他把自行车的车胎浸到一盆脏水里。水脏是不怕的。只要车胎有漏洞,就会从漏洞里冒出些气泡。再小的洞也躲不过去。这时他就像是一个听诊的医生。被他诊过的自行车已经数不过来了。他现在年纪很大了,眼睛也花了,手总是在抖。没人知道他还能干几年。他的命和自行车牢牢地栓在了一起。

清晨。许多起大早的大爷大妈带着好精神和他们的狗。如果天气不是这么冷,他们还会带一副棋或者纸牌。那根绳子,一端攥在人的手里,一端套在小狗们的脖子上。宠物们脚步轻盈,仿佛正符合着冬天的节奏。有时它们还会冲人露出它们的牙齿。

父子俩走过一条马路,然后走下地下通道。在男孩小的时候——大概还没有上小学——他曾在这里奔跑过。那天他穿着红色的棉袄。摔倒时磕掉了一颗牙。那时他对某些字词的发音还很不标准。

现在,地下通道多了一个简易的帐篷。肯定有人会住在里面,但现在它的主人还没有回来。路过帐篷时男孩好奇地看了它好几眼。父亲低头看了看表。地下通道里很暗,只有阶梯口可以看见如同山洞般的光亮。父子俩顺着阶梯爬了上去。

到了车站,有稀稀落落的人在那里等车。他们如同清晨的麻雀那样低声交谈。父亲把手放到了男孩的书包上。男孩没有说话,把书包递给了父亲。

“好象比上次又沉了一些。”父亲掂了掂男孩的书包。

男孩点了点头,“这次带的东西多了点。”他身手准备拿过书包。父亲却把书包背到了左肩上,说:“我先帮你背会儿。”

上了车,车上没有空位。父子俩站在车厢的角落里,随着车身摇摇晃晃。车窗开着一道缝隙,不时有寒风吹到车里。父亲伸手拉上了车窗。这时书包稍微往下滑了一点,父亲耸耸肩,重新背好。

车里仍然很冷。男孩扶着车里的铁制把手,不停地换手。父亲看到了,说:“下次应该戴手套了。”男孩“嗯”了一声。父亲低头看了看手表。

公共汽车路过一家家店铺,路过一栋栋楼。每到一站都零星的有几个人下车,又有基本等同的人上来。

在几步以外出现了一个空位。父亲对男孩喊道:“快,你快去坐。”

男孩一脸窘迫,说:“你去坐吧。”

“快点快点,快去坐。”父亲催促道。

男孩走过去,坐下,把脸扭向窗外。父亲仍站在那里,望着窗外。

路过天安门时,男孩醒了过来。外面变得喧闹。高大的宫殿在寒风中显得更加肃穆。毛主席一脸慈祥的看着广场上无所事事的人们。一个警察正检查一个外乡人的旅行箱。男孩注意到那个人并不焦虑,而是点着一颗烟,静静地抽着。男孩朝车厢里看了看,发现父亲仍站在原处,闭着眼睛。男孩用手轻轻地碰了碰父亲的胳膊。父亲睁开了眼睛。

“你来坐一会吧。”男孩说。

“没事,一会就到了……”父亲抬头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他用手摸了摸裤兜,突然想起兜里已经没有烟了。

“还有好几站呢,你坐吧。”男孩站起了身。

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坐到了座位上,把书包放到了胸前。他开始活动自己的四肢。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四肢骨骼发出的咔吧声。他看了看外面。很快他闭上了眼睛。

男孩低头看了眼父亲,一眼就看见了父亲双鬓的白发。男孩连忙转开了视线,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出来了,但空气仍然很薄。人们已经穿起了厚重的衣服。路边的树木叶子已经掉落,没有掉的也已经枯黄,掉落只是早晚的问题。两边的高楼闪烁着青灰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男孩微微眯上了眼睛。

男孩突然想起他上小学时的情景。那时每天放学,都可以看见父亲手扶自行车,在门口等待。他记得那是古老的凤凰牌自行车,男式的,看上去有着金属的重感。父亲在自行车的后坐加了一个软的垫子。为了可以让男孩坐上去。上车前,父亲总要嘱咐一句:“小心脚,别伸到轮子里。”

父亲在前面蹬着车,男孩坐在后面,紧紧地抱着父亲的腰。记得第一次坐自行车的时候,父亲每往前一步,男孩就害怕地喊:“停,停!”于是父亲就很缓慢地骑,一点一点地增加速度。直到车已骑得飞快,而男孩在后面兴奋地欢叫着。

如今父亲已经带不动他了。不知何时,父亲也开始不再骑车。以前停放在楼道里的凤凰牌自行车男孩一下楼就可以看见。但现在它已经送给了别人。楼道已经成了别人的车的天下。

父亲曾让男孩练过骑车。胆怯的男孩总要父亲在后面扶着。父亲在后面说:“蹬,蹬,往前蹬。”男孩就往前蹬着,直到他停下车回头,才看见父亲在很远的地方微笑着看着他。

男孩曾提出自己骑车上学。父亲想了想,最后说,你毕竟还小,那里交通太乱,还是我送你去吧。

目的地是一个叫“演乐胡同”的地方。胡同早已不知去向,大街上全是喧闹的店铺。还有一些名副其实用马匹拉来的水果摊。马匹悠闲地晃动着尾巴,躯赶着为数不多的、被季节逼进了死角的蚊蝇。小贩们吆喝着,嘴里不断冒出一股一股的白汽。离近了,马匹的臭味扑鼻而来。

男孩伸出手,接住了一粒飘落的雪花。“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哎。”男孩有些兴奋。父亲走到附近的小铺里买了一包烟。

往前走,雪花越飘越密。英语家教的家就在不远处的小区里。英语家教是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头,在教一所中学。他喜欢看各类报纸。每次男孩去他家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瞥一眼凌乱地放在沙发上的报纸头条。

父子俩来到小区门口。雪已经下得很紧了。行人的头发上、双肩上都铺上了一层雪白。孩子们凑在一起唧唧喳喳,兴奋地期待着雪下得更大些。

男孩踩了踩落满积雪的一个破纸盒子。他记得在他小的时候,有一天,从晚上开始就下起了大雪。他拉开窗帘时被突然降临的银白世界惊呆了。他拉着父亲飞快的跑到了楼下。母亲正在厨房里熬粥。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

天微微发亮,太阳还没有露出头来,只是试探性的伸出了几束如触角般的光线。天空仍挂着一轮冷清的月亮。父子俩跑到附近的公园里,四周静悄悄的,男孩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开始动手。雪人很快就堆起来了。男孩的双手红通通的,但并不感觉到冷。在雪人圆满完成后,男孩突然想给它加上一个帽子。没错,它缺一个帽子。

男孩想起家里的那个红色塑料桶。他对父亲说:“咱们回去拿一个桶来给它当帽子吧。”

那时天仍然有些发暗,来往的汽车还在开着车灯。父子俩往家走去。路过一盏又一盏即将熄灭的路灯。不远处的雪地上被人泼了一盆水,在灯光下冒着白烟。

回来的时候,雪人不知何时被人破坏了。雪人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堆雪块。只有圆圆的头还依稀可辩。

红色的桶拿在男孩手里。现在,他该把它拿回去了。

走进小区,男孩对父亲说:“把书包给我吧。”父亲把书包递给了他,然后笑了笑,“今天还真是有些冷。”

二人并肩而行。男孩发现自己好象又长高了,虽然还是比父亲矮一些,但势头很猛。而父亲的腰身日益有些沉重。现在他们走在一起,留下四行弯弯曲曲的脚印。脚踩在雪上的声音很好听,咯吱咯吱,好象是在褶皱某种皮革。

父亲看了看表,说:“好象有点早了,老师可能还没有起来。”男孩吐了吐舌头。

两人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好。父亲说:“你可要好好学英语啊,以后英语对你的未来很重要。”男孩点了点头。

有些干瘦的枝桠因为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而折断了,撒下一大把雪来。二人来到英语家教的楼道门前,并没有进去,而是接着往前走。

男孩用手捋了捋头发,捋下来的全是雪水。他看了看父亲的头发,也已经落满了雪。父亲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男孩顺着父亲的目光往前看,前面是一条马路,上面行驶的汽车因为下雪而变得小心翼翼。但能看的出,轮胎在某些时候仍然有些打滑。

父亲的目光似乎也像汽车的轮胎一样,在满天飞雪中有些迷离。男孩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当然,父亲很可能什么也没想。

男孩低下头,默默的往前走。

“你知道了吗,你表姐姐过些时候就要结婚了。”父亲突然看口说。

“嗯,我知道。”男孩抬起头。

父亲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你表姐运气也真好,前几天竟然抽中了彩票,免费的欧洲七日游。”

“嗯,我也觉得他们很幸运,这是个好兆头。”男孩说。

“是啊,是啊。”父亲搓了搓手。“今天还真是有些冷。”

“该加点衣服了。”男孩一边说一边低头走路,不一会他发现自己超过了父亲几步,于是慢下来,等待父亲。

父亲却站住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往回走吧。”

父子俩往回走着。如果不知道他们二人此行目的的人,很可能会认为这父子俩是满无目的的。二人的脚步都有些松散。

男孩突然说:“以前会不会有被冻死的人?在这个天气里?”

父亲愣了愣,“应该会有吧。以前的北京比现在还要冷一些。”

男孩不说话了,依旧往前走。

父亲看了看儿子。男孩的脸被冻的红仆仆的。头发被雪打湿了,贴在脸上。父亲在他小的时候总喜欢仔细观察男孩的脸,究竟哪一部分像自己?眼睛,鼻子,或是脸型?哪一个看起来都不太像,但不知怎么弄的,这些组合到一块,就真的有些像自己了。

这时父亲就会涌出一种幸福的感觉。他在雪中走着,这样的情景曾出现过无数次。小时候被男孩的爷爷打出家门。坐在火堆旁与兄弟们一起烤辣椒。在难过时自己跑到小餐馆里喝二锅头。在雪地里望着远去的初恋女孩的背影。与男孩的妈妈吵架,摔掉的碗碎了一地。多少伤心的事都发生在这样的天气里。而现在,他与自己长大的儿子走在一起。想到这里,父亲就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男孩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他记得也是在一个下雪的天气里,他头一次动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具体的事件他都忘记了。他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印象十分深刻。他看着飞旋的雪花,他突然就想到了电视里那些被冻死的人,只不过是换成了自己,被埋在雪中,无人理睬。

男孩看了看走在身边的父亲的脸。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进到了鼻子里,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父亲皱了皱眉。

“没事、没事。”男孩使劲吸了吸流出来的鼻涕。

两个人又来到了英语家教的楼道门口。楼道口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从楼道走出一个妇女,手里拿着一袋垃圾。她往父子俩这边望了望。

“好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就上去吧。”父亲说。

男孩点了点头,“你也快回去吧,雪下得那么大,今天你就别接我了。”

父亲呼出了一团白雾,说:“好吧,那你回来时注意安全。”

“嗯。”

“过马路时看着点车,下雪有的车刹车不太灵。”

男孩点了点头。

扔垃圾的妇女扔完垃圾走回楼道。父亲等那位妇女上了楼,对男孩说:“你也快上去吧,我这就走了。”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男孩一直看着父亲的背影。因为路滑,所以父亲走的有些慢。

父亲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发现男孩在看他。他笑了笑,冲他挥了挥手。然后点着一根烟,继续赶路。

男孩看到父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突然想起坐父亲的自行车的情景。那时遇到上坡,他就牢牢地抱住父亲的腰。无论多陡的坡,父亲都会带着他使劲蹬上去。

他走进了楼道。他感觉就在他走进楼道的一刹那,一股热汽扑进了他的眼睛。

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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