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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凶杀

农场的清晨姗姗来临了。

东方一抹鱼肚白悄悄露出头,抗拒着周围的夜色,终于站稳脚跟,把稀薄的晨光洒向原野。四野很静,公鸡还没有打鸣,只有偶尔传来一声犬吠,遥远得像是梦中的声音,清冷的空气携带着小麦的香味儿。农场也很静,只有牛屋里有响动,有金属拖地的清脆声音,大概是牛把式郜祥富已经在准备今天的农具了。

我苦涩地叹息一声,从折磨人的回忆中走出来,不管怎样,颜哲的爸妈已经走了,不管在他们的不幸中我有没有责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能做的,是保护好颜哲,否则我才真的会愧疚终生。

我想我该从篮球架上下去了,就在这时我听见有脚步声,两人从后排宿舍中走来,一前一后,一个高壮一个矮瘦。后边的那个一溜小跑地追着前边那个,似乎在央求那人听他说话,而前边的人似乎不屑于理他。我认出来他们是谁了,心头不由一震——这正是庄学胥所说的,场长准备雇用的两个杀手。

一个是陈得财,和赖安胜一样,也是四十多岁的老光棍,长得彪悍有力。这人和其他老农不同,其他老农虽说是“再教育”者,但实际上心底中总有些自卑,那是乡下人对城里人的自卑,文盲对读书人的自卑。唯独陈得财像是一直都怀着一股戾气,那是流氓无产者对读书人的戾气,是穷人对富人(按说知青们绝对算不上富人吧)的戾气。由于这股子戾气,他常和知青们有一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林镜爱逗他,一次老陈被逗恼了,脱口说出:“你这知青有啥了不起!我当过兵,扛过洋枪,坐过洋船,二十四排火(子弹),五颗手榴弹!”

这番话经林镜四处传播,成了陈得财的经典语录,其名声甚至远播到其他县的知青中。

另一个人是陈秀宽,就是那位“吸大烟吸出来的贫农”。这人有点儿贱气,最爱和女知青们扎堆,老是有意无意地蹭一下女知青的身体,或拍一下她们的后背,好像占了多大便宜。女知青们若是使唤他干什么事,他跑得赛过狗獾子。不过后来没有一个女知青理他了,连男知青也躲着他,老农们嘴里传出来他有淋病,是他当少爷时染上的,而且非常重,尿都是白的。知青们对于淋病的了解仅限于这个名词,不知道那种病况是否属实,也不知道淋病如何传染,越是不了解越是害怕,从此像躲避瘟神似的躲着他。农场没有自来水和洗碗池,刷碗时都是来到井台上,找两人推着解放牌水车,其他人到出水口刷碗。水车需要俩人才能推动,这么着要想刷碗至少得三人配合。自从陈秀宽的淋病被公开后,他就找不到一个人合作,他当然知道别人为什么躲他,自知理亏,只有远远地等在旁边,等别人刷过碗后有哪个好心人给他捎来一碗水,我就常主动给他捎刷碗水。虽然我同样惧怕淋病,厌恶和他接近,但要是让淋病病人连刷碗都刷不成,这样的惩罚也太严厉了。

没想到这么个小人物要成为杀颜哲的凶手。

他们朝这个方向走来,看来是要到场长室去,我悄悄窝在门板上,连出气都不敢大声。他们当然想不到篮球架上有人,临近篮球架时,陈秀宽紧跑几步拉住陈得财,压低声音哀求道:“财哥你再听我一句……我看那事不敢干,要挨枪子的呀!”

那晚我有个发现,原来搞窃听最好的地方是在说话者的上方,虽然声音很低,但经过地面反射,能听得清清楚楚。陈得财在篮球架下站住,鄙夷地骂道:“熊包!窝囊废!你早干啥了?提上裤子知道害怕了?这比破坏军婚还厉害,何况赖哥说了,到了法院会判他轮奸罪,铁定挨枪子儿,一个也跑不脱!反正是个死,咱们把那小子宰了,说不定还能躲过这一难!”他呸地吐一口痰说:“你少再给我叽歪,咱仨是一条绳上拴的蚂蚱,不干也得干。你再往后缩,我就先掐死你。”

我听得不寒而栗:原来赖安胜真要杀人!原来他是用这样的办法来雇用凶手!他们说“轮奸”,不知道受害者是哪一个?不像是岑明霞,赖安胜最喜欢的就是她,不大可能把她推出来让其他男人染指吧!很可能是把他原来奸污过的某个女知青,转送给这两人了。那么受害者是谁呢?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受威逼还是渴望回城,而甘愿接受三个男人的蹂躏,其中还有一个淋病病人?

我听见篮球架下的陈秀宽哼哼哝哝地说:“中,中,我听赖哥的,听财哥的。”

之后他们便不再说话了,一起向场长室走过去了。等他们一走过拐角,我立即飞快地爬下篮球架,跑到颜哲的屋子。屋门照旧大开着,屋里的人还没有醒,也没有响动。老农班长老肖翻了个身,我原以为他要醒,他翻翻身后又睡着了。我悄悄摸到颜哲床边,推醒他,同时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向他示意出来再说话。

我在前边急急地走,到护场沟才停下,回身拉着颜哲的手,身子禁不住颤抖。颜哲看出我的惊慌,紧紧搂住我,小声问:“咋了?别慌,慢慢说。”

我偎在他怀里,努力镇静自己,把刚才偷听到的话一股脑儿地全都告诉他。虽然这个消息是庄学胥事先已经透露过的,但那时毕竟没有实证,可是现在我亲耳听到了两个凶手的话,而且听他们的口气,杀人计划马上就要实行了,很可能就是在今天。

颜哲镇静地听我说完,把我用力搂紧,感动地说:“原来你昨晚不睡觉,一直在门外护着我?傻妮子,痴妮子呀!”

“嗯!”我忽然泪流满面说:“颜哲我怕你出意外,我怕你像你爸妈……”

我怕勾起他的伤心,活活把话截住了,颜哲的眼神又是一刹那的黯然,这种表情我已经非常熟悉了。他随即拂去眼神中的阴云,安详地说:“秋云你别怕,我说没事就没事,他安排十个凶手我也不怕,咱们已经事先知道他们的计划,有了防备,何况我有那个‘宝贝’?”

我没法不担心,问题恰恰是:这个“宝贝”是否那样神通广大,我心里没一点儿数。颜哲搬过我的脑袋,结结实实地吻我一下,再次说:“真的不用担心,回去吧,该起床了。秋云,真的感谢你!”

早饭时大家像往常一样聚在厨房前的井台上,会计老霍还是像往常那样蹲着吃饭,两个尖棱棱的膝盖高过肩头。厨房和会计室在主场区的西边,离主场区大概有六七百米,来回吃饭睡觉稍远了些,这主要是为了让厨房挨机井近些。库房和场长室则在主场区的东南,离井台更远一点。正因为这个距离,所以后来发生洪水时,会计老霍在井台上喊了两天两夜,场长室里的人们都没听到,这是后话了。今天农场的气氛一如往常,林镜还是特爱捣蛋,这会儿在讲黄瞎子的轶事,说黄瞎子有天晚上和大家挤在井台上抢吃一盘辣椒,辣椒已经吃光,别人都停筷了,只有他还在一个劲地夹,说:咦,咋夹不住?咋夹不住?他没法夹住的,那是瓷盘底的釉彩红花。听众都大笑,说这会儿黄瞎子在工地上正打喷嚏哩!同宿舍的李冬梅趁别人不注意,悄悄用肘子触触我,小心翼翼地说:“秋云你昨晚咋一直没回来?——别担心,我对别人说你和汪英合铺去了,汪英那儿我也打过招呼。旁人问时,你别说漏嘴就成。”

女伴们都知道我常和颜哲约会,也常拿这事同我嬉笑打闹,从没避讳过。不过,像这样整夜不回的情形还是头一次。我知道冬梅为啥这样谨慎——她肯定以为我和颜哲昨晚已经越过了那条界限,这事就比较严重了。虽然是发生在恋人之间,弄不好也会作为“道德败坏”挨批斗的,就全看场领导想不想认真。我不想辩解,也没办法辩解,只是感激地对她点点头。

早饭时,赖安胜也在井台上,他吃完早饭,背着双手,看着远处的麦田。外衣披在身上,这在当时的革命电影中是正面人物的标准打扮,可能他有意无意在模仿。时间是五月底,马上要开镰割麦了,眼前是一片金黄的麦浪。农场所处的的这一带岗地十分贫瘠,连树都长不大,放眼望去,视野中只有形态猥琐、弯腰躬背的小树,离远了看就像灌木。不过知青农场的麦子却长势相当喜人,县里对知青农场在政策上有倾斜,化肥的配给比较充足。施足了化肥的薄地十分慷慨,就像是从没吃过饱饭的人乍一吃饱,把全部力量都使出来了。从第二年起,知青农场还在这一带率先改种水稻,产量也相当高。不过,那和化肥没关系,听说旱地改种水田,第一年都会高产。

说到赖安胜,他长得面阔口方,身高肩宽,胸肌和三角肌鼓鼓地凸起,在农场里属上头一份的雄健男人,也是第一号的棒劳力。只是一张蛤蟆大嘴影响了形象,否则他算得上一个美男子。初建场时他和知青一样下地干活,干劲十足。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件事:农场第一个麦季时正逢上梅雨天,麦地里尽是胶泥,为了防止鞋被胶泥沾掉,知青们只能穿有鞋带的球鞋,没有球鞋的知青就用绳子把布鞋捆牢。在泥地里站一会儿,鞋上裹满了胶泥和草根,大小像个小足球,走动起来相当困难。可没有知青敢脱赤脚,因为斜斜的麦茬相当锋利,会割破脚的。只有赖安胜和几个老农脱着赤脚,在锋利的麦茬上如履坦途,这得益于他们脚底板上有厚厚的茧子。于是那天晚上我曾在日记中激动地写上:赖副场长的一双铁脚板,让我看到了自己和贫下中农的差距。

不过,自打他当上场长后就再也不下田了,平时也刻意和知青们保持距离,我猜他是有意学习前任胡场长的派头。胡场长文革前是县长,很有手腕,领导一个农场可以说是牛刀杀鸡。那种从容淡定的派头,赖安胜是无论如何都学不像的。这会儿赖安胜久久地以背影对着我们,我不知道在此时此刻——就在他要拼死一搏、实施杀人计划的时候,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如果仔细观察,这天早上也有几点异常:庄学胥常常不动声色地扫了我和颜哲一眼,那意思说:你们究竟打算咋应付?你俩好自为之吧!陈得财和陈秀宽一直不在井台上,没见他们吃早饭,不知道这会儿窝在哪儿。最可疑的是孙小小,过去她一向爱粘在我身后,小尾巴似的,但今天却躲得远远的。既躲着我,又不时拿目光扫我,神情亢奋不安,我于是猜测,她肯定心里有什么秘密。不过,孙小小的肚子里面是存不住秘密的,当天下午我就从她嘴里知道了根由。原来场长昨晚非常震怒地威胁了她,让她“闭紧你那张小破嘴,以后若再跟郭秋云或颜哲说啥屁话,就让公安把你抓走关到大牢里”。她很害怕,所以不敢和我再接近。

还有一点她没说,是我猜的,我想与事实不会太远:昨晚赖安胜威胁她之后,又把她弄上了床,教这个不足15岁的小姑娘学会了男女之事,而且显然孙小小对此并不反感,甚至可以说她初次尝到了男女之事的乐趣。看着她亢奋的表情,看她时常追随场长背影的炽烈目光,就能清楚地看出这一点。也许她身上真有她母姊的淫荡遗传?我这样想时觉得自己很残忍,她只是一个不足15岁的小女孩呀,但不管怎么说,孙小小的人生之路从此时起就走歪了。

我也悄悄地观察着颜哲,他非常轻松,目光带着旁观者的冷静,大有“冷眼向洋看世界”的劲头,看着他的笃定,我心中多少踏实一些。

上工的钟声敲响了,像往常那样,副场长庄学胥负责安排农活,因为大块麦田还没有熟透,今天主要是做麦收准备,只有我和颜哲所在的一班去割麦,去割麦子已经熟透的一小地块儿。庄学胥安排时,赖场长不声不响地站在他后边听着,等他把活派完,赖安胜说:“颜哲不去割麦,让他领着陈得财和陈秀宽去县里拉化肥,去两辆人力车。”

庄学胥很快地扫了场长一眼,显然这个安排他事先不知情。我心头一震,知道“那件事”要来了。因为这个活儿安排得相当蹊跷,以往去县里拉物资,一般是一人拉一辆车,如果货物过重则是男女搭配,女的拉边稍,像这样派三个强劳力拉两辆车的情况绝无仅有,也不合逻辑,也就是说赖安胜本来就没打算让第三个人回来,那就不奇怪了。

这时我看见了那两个准备做凶手的人,他们已经收拾好两辆人力车,远远地候着。庄学胥说:“好的,颜哲你去吧,就按场长的安排。”

颜哲点点头,对那边两人喊了一声:“等我一下,我回去换双鞋!”

颜哲在经过我身边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我马上能从他眼睛里读出很多东西——放心吧,我知道他们的用意,我回去就是去带我的“宝贝”。

我们带着镰刀去大田了,赖安胜也亲自去了,这半年来他早就脱产了,不怎么干农活,所以今天他的举动恐怕也属反常。我在麦田里抬起头,远远看到两辆车三个人走过护场沟的砖桥,那是进出农场的必经之路,然后他们在新修的土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蓖麻和杨树的绿荫之中。

此后的一天中,尽管我处在赖安胜的眼皮底下,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难免不时怔忡失神。因为我的魂魄已经随着颜哲走了,正伴他走着那段生死未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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