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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天,我和我爹、我姐开始搭建我家的防震棚。由于是在村里拿样板,我们都觉得任务神圣,责任重大。我家的院门前是块空地,垒着一个猪圏,栽了七八棵杨树,我们便决定把防震棚建在这里。我爹从别人家借来锯,和我一道杀倒了那些茶碗粗的杨树,然后把它们分别截成了立柱和椽条。

按照我的设计,我们家的防震棚整体上为一个,但中间隔开分成两间,一间由我和我爹住,一间由我娘和我姐住,分别在东西两头开门儿。因为屋小门小,所以我们必须把床先从家里抬出来放好,然后依床架屋。

当我们将两张床抬出来放到那个空地上的时候,旁边就围满了参观的群众。他们七嘴八舌,发表出许多不同观点的言论。

有人说:“凭着好好的屋不睡,睡到大街上,这不是中了邪魔嘛!”

我爹反驳道:“不是要来地震,谁愿跑到外面睡?”

有人说:“要是地裂了缝,叫你一下子掉下去,你睡在哪里也白搭!”

这言论动摇了爹的决心,他说:“这话也是,要不就算了!”说着就要收家伙不干。

我见形势不对,急忙向人们做起了宣传。我说,地震来了主要是震,震倒了屋才死人,地虽然可能裂点儿缝,但那是掉不进人去的。说了半天,才平息了众人的议论,让我们家的防震建设继续进行。

我们爷儿仨将一圈立柱埋牢,用铁丝绑起横梁和椽条,两间小屋的架子就起来了。如果这事放在秋天,墙的问题就好解决了,我们可以用玉米秸或高粱秸排起。而现在这些庄稼都还在地里长着,我们只好以细木棍为经,以家里贮备了几年准备翻新屋顶的山草和麦秸作纬,用葛藤一面面勒成。

到了中午,我们将四面墙弄完了两面,恰巧社员们下工,他们就提前参观来了。人们一边看一边议论,有的还不时就技术问题提出咨询,让我一一解答。

示范本来正在状况良好地进行,不料却遭到我家那头黑猪的捣乱。它听见外面有动静,在离防震棚有五六步远的猪圈里兴奋不已,呼呼地窜来窜去,不停地奔突叫嚣,有时还像个人一样伏在圈墙上向外边观望。有好几次人家提出问题,我还没来得及解答,它先用他的外语呜噜噜抢先说上一通,惹得众人都笑。

更严重的是,当我娘提着猪食来喂它的时候,它的兴奋点还没有转移,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连一口也没吃。这就把我娘激怒了。因为猪不吃食怎么长肉呀。她于是又冲我爹叨叨,说他长了个泥蛋子眼,买来这么一头刁猪,实在是难喂。

在我们那里,骂人常骂“愚猪”,但实际上真正的愚猪是受欢迎的。猪们不能太聪明,不能有思想。它们来到这世上的任务是要是吃食,睡觉,长肉,然后供庄户人卖钱,供城里人享用。它如果忘记了自己的根本任务,整天关心那些它不应该关心的事情算什么呀?

可是我家那头猪就太刁,简直是《沙家滨》里的刁德一亲自日出来的。半年前,我爹把它从集上买来的时候,我娘只看了一眼就说不对头,这猪不好喂。她喂了一辈子的猪,相猪还是有一手的,可惜她身为女人家,赶集买猪这样的大事只能由男人去办。这小黑猪还真叫我娘看了个透,它整天把耳朵高高地竖着,外面发生的什么事情它也关心,就是不关心吃喝。我娘提了猪食过来,倒进槽里,它只吹着气泡捞几口干的吃了就作罢,接着就在圈里乱窜。我娘针对它这习性,想了个办法,再喂时不是一次全倒给,而是先给它一点稀的,让它吃个半饱才倒干的,让它最后来一个高潮把肚皮撑起来。不料,只实行了两三次,猪便识破了我娘的伎俩,我娘虽然哗哗地倒汤水,可它就是不低头进食,专等着最后那几口干的。

有了这么个饮食习惯,你想那猪能长么?所以半年过去,别人家那些同龄的猪都大腹便便长得像老牛筋了,可是我家那位还像个精干小子,连肋骨都历历可数。这么精干苗条,它便练起了武功,整天往墙头上窜。后来,半人高的圈墙它竟“嗖”一下就跳了出去,接着走街串巷,甚至去野外徜徉。而它每次出游,都累我娘个半死方能追回。我娘说,她一辈子经手的猪有几十口了,还从来没有这么妖魈的,几次提议要把它提前卖掉。但我和我姐算一算账,觉得这个时候没有育肥就卖,要折上老本的,所以就又劝说我娘把它喂下去。我说,树大自直,等这猪长大了就会老实的。哪知又几个月下去,这猪竟没有半点儿悔过自新的姿态,惹得我娘有空就埋怨我爹。我总结了一下,我们家这半年来的内部矛盾,百分之八十是由这猪引起的。

参观者正络绎不绝,池长耐也来了。他看了看我们弄成的半成品,比较满意,让大伙都照着样子建。他还向我姐提建议,等晚上住进防震棚,应该带一包煎饼和一筲水,以便在地震发生后保证食物供应。这样,人就彻底安全了。

说到这里,一个汉子说:“人要安全,猪也要安全呀。得把猪圈也想想办法,别把猪也砸死了。”

在农村,家家户户花钱全靠养猪,所以他的言论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共鸣。看到我家那猪正趴在圈墙上倾听,一个小青年将它的头一拍说:“听什么听?正说你呢!”

不料这么一拍,猪一下子让他拍惊了。它在圈里“齁齁”地窜过几圈,一个猛烈的助跑动作之后,“嗖”地跳过墙去,向着后街跑去了。我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个小青年说:“你个狗东西,还不跟我去撵!”说罢,我们两人便撒腿去追那猪,累了好半天才把它弄回圈里。

吃午饭的时候,我娘当然又埋怨我爹。我爹叫我娘叨叨急了,咬着牙说:“明天杀了它!反正地震要来,也没日子过了,狠吃它一回猪肉还够本!”

我姐立即瞪眼道:“你说的什么话?喜子是地震宣传员,正忙着安稳社员情绪呢,你是他爹,就带头不过日子了?”

我和我娘也坚决反对,我爹便不吭声了。

下午,我们把防震棚搭好后,我爹一边痛骂那猪,一边又用石头将猪圈的墙加高了一圈。我们观察了一下,那猪试探着窜了几窜,结果都被高墙挡住了。我爹带着胜利的情绪指着它道:“看你再跳?看你再跳?”

看看猪给对付住了,防震棚也搭起来了,我姐回到院里一边洗手,一边唱起了她两年前从驻点干部那里学来的藏族歌曲:

三月春暖桃花开,

咱们的书记下队来。

批林批孔促大干,

大闹春耕好气派。

染丁染丁染丁,

染丁染丁染丁,

呷萨勒,

咱们的书记下队来,下队来!

吃晚饭的时候,我爹一直若有所思。我娘用筷子戳了一下他说:“不好好捣饭,想什么呢?”

我爹说:“我寻思着,这地震闹得人心惶惶,明天得看看他干爷爷去。再说明天也正是空儿,队里放假。”

我姐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你还惦记着那老头!就舍不得断绝关系!你想叫咱这个家到不了好处是不是?”

我娘也说:“已经好几年不来往了,算了吧,别惹那麻烦了。”

我爹却把筷子一放不吃饭了。他幽幽地叹口气道:“有恩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是小人哪!”

说罢,他拎了蓑衣,便去了麦场。

我姐看看他的背影,对我说:“喜子,咱可不能再跟那老富农来往!你上大学,好容易才排上了号,要是叫别人抓了把柄,把你告下了可怎么办?”

我想想也是,就对我娘说:“等我爹回来,你再劝劝他,甭叫他去。”

我娘点了点头。可过了片刻她又说:“唉,这老头对你爹可真是有恩呀!”

这事我从小就知道。这些年来,我爹已经对我讲过不知有多少遍。爹小时候家里穷,八岁时就雇给石鼓岭季老三家放牛。那季老三家有三十来亩地,养了五六头牛,我爹在那里一放就是三年。季老三待我爹非常好,不光给他的工钱高,而且对他从不打骂。不料这一年我爹却惹了大祸,有天晚上我爹在牛棚里烧蚂蚱吃,不小心失了火,烧掉了牛棚,还烧死了没能挣脱缰绳的两头犍牛。两头犍牛在当时值多少钱呀,就是把我家祖传的三亩地全卖了也赔不起。我爷爷听说了这事,立即拿着剁刀跑去石鼓岭,要剁下我爹的头给季老三还账。没想到季老三却夺下他的刀说:“算了,头毛小孩,哪有不惹个事的。”我爷爷便流着泪叫我爹跪下,向季老三叫爹,叫亲爹!我爹便跪在那里流着泪叫。季老三叹口气说:“那好,我就认了你这干儿吧!”此后,我爹继续在他家干活吃饭。

给人烧死了牛没被追究,还被认作干儿继续养着,这在我爷爷看来是遇上菩萨了,他逢人就讲,遇人就夸。十里八乡的人听说了这事,也都说季老三真是个大善人,都叫他感动得不轻。我爹在他家干到二十出头,恰巧土改开始了。季老三对我爹说:“我看这个社会要变。你快回家吧,回家分点地,娶个媳妇过日子。”我爹便回到了池家庄子,过了不长时间果然分到了土地,娶来了我娘。季老三在石鼓岭因为是财主,被划为富农,失去了绝大多数的土地、房屋和牲畜。我爷爷在世时,叫我爹无论何时不要忘了季老三的恩情,让他经常带礼物去看望看望。我爹开头几年常去,一年中甚至去十趟八趟。那时候不太讲阶级斗争,人们把他这种报恩举动视为天经地义。但从“四清”运动以来,开始划阶级阵线,我爹就被大队告诫,要少和那个富农来往,从此便去得少了。季老三在他村里日子也不好过,三天两头要去开“四类分子”会议接受训话。尤其是“文化大革命”闹起来,他还常挨“红卫兵”批斗,我爹听说后心急如焚,趁黑夜翻山越岭去看望。爷儿俩抱头痛哭一场,然后再恋恋不舍地分开。1972年的一天晚上,我爹又去,让石鼓岭村“革委会”的人发现了,竟把他五花大绑捆牢,送到了池家庄子村干部面前。出了这样的事,池长耐觉得很生气,连夜召开社员大会,把我爹狠狠斗了一场,说他身为贫农,却跟外村富农勾勾搭搭,实在是抹黑了池家庄子贫下中农的脸面。从那以后,我爹就再也不敢去了,至今已是四年。

我因为有了防震棚,就没再去麦场里攀夜。和我娘我姐在门前坐一会儿,就去做了睡觉的准备。我和我姐从家里取来蚊帐,去两间棚里分别挂上,又提来一筲水,拿来了一包煎饼。随后,我又从家里拿来了一个脸盆和一个酒瓶。

我娘看了笑道:“还真是这么讲究呀?”

我严肃地说:“不讲究行吗?咱得相信科学!”

说罢,我便将脸盆放在地上,把酒瓶倒竖在里面,然后在脸盆旁边猛一跺脚,酒瓶果然倒下,砸得脸盆“咣当”一响。我问娘:“这就叫地震前兆!服了吧?”

我娘把头点得像鸡啄米:“服了服了!俺儿就是不简单呀!”

我把这个装置放在我的那间棚里,重新竖好,我姐便和我娘提着灯进了他们的房间。我们没有保险灯,只有一盏上下两块木板、四周四块玻璃的简易灯笼,里面放一盏墨水瓶做的油灯,光照能力十分有限。即使这样,我们为了节省煤油,还在中间的隔墙上留了个小方洞,以便让两边共同享用这盏灯的光亮。我已经在麦场上睡过许多天,一直没法看书,现在我从家里拿来了那本《临沂地震知识》,想再看一看,以便在明天做好那个防震的水平尺。可是我娘说等白天看就行了,晚上费啥灯油,抬起一只老手,往灯笼眼儿上只一扇,我便坠入了黑暗。

防震棚两头的门都没堵,加上墙体的草把子中间有缝儿,所以小风悠悠地吹着蚊帐,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听得出,我娘很快就睡着了,还打着微弱的小呼噜。可是我姐却没睡着,她在那边辗转反侧,翻身轧床甚至喘息咳嗽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上。我以前不在麦场里攀夜时,总是独自睡一屋,现在我姐离我这么近地睡觉,我还真是不适应。

而且,我躺在床上,又一如既往地想起池明霞来了。我记起,今天忙活了一天,我又忘了去她家墙缝里看信号。我想,如果她又给我发了约会的信号,又在水库边上空等,那可真是糟糕透了。想到这里,我便爬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来到水库边,并没见到池明霞。我有些欣慰,也有些失落,便在那里的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听见远处有人在“哗啦哗啦”地撩水洗澡,我也脱掉短裤跳进水里洗了一会儿。

再走回家去,怕惊动了我娘和我姐,便蹑手蹑脚地钻进了我的那间。到床上躺下后,我突然觉得不对头:那边已经没有了娘的呼噜,却多了一份粗重的男人喘息。虽然他在那边一动不动,但我还是能够听得出来。

我想:这人很可能是池长耐。他来找我姐胡搞,我娘就回避到家里去了。

我又想:池长耐你想行奸到哪里不好,竟公然到我家新建的防震棚里,你也真是欺负人也!

我暗暗地生起气来,在暗地里咬牙攥拳。

那边的人憋不住,又动作起来。池长耐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我姐的头也一下比一下更加有力地撞击着薄薄的隔墙。我想走却怕弄出动静,不走又实在受不了这种声响与震动。我姐似乎也觉得这样在弟弟跟前做这事实在不像样子,于是,她就通过与池长耐的对话向我讲述道理了。

我姐一边喘息一边说:“书记,我对你这样,你可别忘了五年后的事儿。”

池长耐不解地问:“五年后什么事儿?”

我姐好像是生气将他一推:“看看,忘了是吧?你走吧,你快走吧!”

池长耐说:“想起来了:不就是喜子上学的事么?你放心,没问题!”

我姐说:“没问题就好。”

池长耐听我姐这样说,似乎找到了堂堂正正的理由,动作变得更加放肆起来,让那床山摇地动,差点要把这防震棚撞塌了,同时在嘴里发出了与我家那头猪一模一样的哼哼。

我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我猛地起身,将床前脸盆狠狠一踢,那酒瓶便“咣当”一声倒了。紧接着,我蹿出棚去,怒气冲天地走了。

我没去麦场,而是一个人又去了水库边。我往大石板上一躺,发着低低的呻吟,痛苦地滚来滚去。

五年后。五年后。

为了五年后的那份希望,为了人家做出的那份承诺,我姐就那么窝窝囊囊地委身于人了!

这狗日的大学!

这狗日的山村!

这狗日的日子!

我坐起身来,向着北京的方向在心里呼喊:毛主席呵,毛主席呵,你为什么不让人随便考大学,不让人用自己的本事说话,非要搞什么单位推荐,从而让掌权者趁机欺人,作威作福呢?你知道下边发生的这些事情吗?你知道我家的奇耻大辱吗?你知道山东省沂东县民丰公社池家庄子大队有一个叫叶从喜的青年为了五年后才有的一份机会,忍受着多么严重的痛苦吗?

毛主席呵!

毛主席呵!

呃咳咳咳……

我哭得放开了声音。

透过泪花,我看见了水面上的浪纹儿连绵不断,我想那一定是由我的哭声激发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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