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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侠常邑

清朝末年,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腐朽的大清王朝无力抵抗,只有割地赔款的份,再加之各地义民四起,内忧外患,清王朝已经气息奄奄,如西垂之落日。

俗话说:乱世出英豪,就在这乱世中,山东沂蒙地区出了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姓常名邑,师从义和团鲁西地区分舵主蒋啸天,一套洪拳打得虎虎生风,几个壮汉都近身不得,轻功更是了得,几米高的城墙,一提气,就能一跃而上,即便是三层官兵守卫的官府仓库,常邑也能轻松的进去,拿一样东西就如同探囊取物。而且他还会神奇的锁骨术,即便是被人捉住,关在大牢中,他于夜深人静之时,一发功,身体的某个部位就缩小的只有往常的一半大小,这样很轻松的就挣脱了戴在他手脚上的手铐脚镣,还有大牢里的围栏,然后大摇大摆的就逃出去了。

不过,常邑干的是劫富济贫,扶危济困的义举,从不恃强凌弱,所以,沂蒙一代的百姓对他很是敬重,尊称他为“义侠”,而那些有钱的不义之人听见他的名字就吓得真打哆嗦。

常邑的师傅蒋啸天是沂水县人,义和团被朝廷剿灭之后,他就回到老家隐居起来。这天,常邑忽然听到消息,蒋啸天去世了,就忙赶着去吊孝。

常邑给师傅守了一个月灵,尽了师徒情谊,就准备回家了。常邑回老家必须经过兖州府境内,这天,当他经过兖州府下辖海曲县的一片树林时,忽然听见附近传来一阵哭泣声,常邑觅声看去,却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将一根绳子抛向一个树桠,将脖子搭了上去要上吊,常邑忙掏出匕首,飞身上前,将绳子斩断了。

常邑上前扶起妇人,说:“大嫂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走这条路?”妇人看着常邑,泪如雨下,哭诉道:“你还是让我死吧。我活不下去了!”

原来,妇人叫牛李氏,是海曲县牛家村人,膝下没有儿女,与丈夫牛三相依为命,牛三是一个樵夫,身体很结实,整天上山打柴,然后带到海曲县城卖掉换一些日用品,这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温饱还是有保证的。

这天,牛三偶感风寒,浑身酸痛,牛李氏就赶忙去海曲县城有名的“济世堂”药铺给丈夫抓药,济世堂的大夫叫王世普,他粗粗问了牛李氏几句牛三的病情,就开了一个药方,让活计照单抓药,结账时,药铺要了她五十文铜板,牛李氏问王世普怎么这么多,王世普说为了使她丈夫的病尽快痊愈,特地加了好药,牛李氏就不与之争执了。

回家后,牛李氏把药煎了,然后端给丈夫喝,牛三喝了之后就感到头昏脑胀,就上床睡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牛李氏就发现丈夫面色铁青的死在了床上。

常邑插言道:“这么说,是那个庸医的药夺去了你丈夫的命?”牛李氏擦了擦眼睛,说:“我也觉得是这样,因为我丈夫的身体一向是很结实的,于是我就去济世堂讨说法,那个王世普却死不承认,最后竟然……竟然……”牛李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号啕大哭起来。

常邑急问:“那后来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牛李氏止住哭,说:“这个王世普有钱,又与县太爷有关系,后来他竟然去县衙把我告了,说我诬陷好人,影响他的形象,对他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要我向他道歉并且赔偿损失五十两银子。这是恶人先告状,我自然不服,就在公堂上与他争执起来,那个县太爷竟然说我咆哮公堂,将我乱棍打出。”

说到这,牛李氏不顾羞耻,一把掀起衣服,让常邑看她身上的斑斑伤痕,常邑气的大喊一声:“岂有此理,这天下还有王法吗?”常邑嗓门奇大,吓得牛李氏打了一个冷战。

这天,王世普要去乡下出一个急诊,当走到城郊一个偏僻之所时,忽然白光一闪,一个白衣人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用一把短柄刀逼住了王世普,王世普忙说:“好汉,此时白家村正有一个重病号等着我去诊治,生命攸关的事,还请好汉行个方便,只要你放过我,我把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给你,如不够,可以到我济世堂去拿,我决不食言。”来人正是常邑,他冷笑道:“庸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去救人?说你去害人才对。”说完,常邑不由他分说,就把他绑了起来,王世普大叫道:“你快放开我,我真的要去救人!”常邑不耐烦了,就给他塞上了嘴巴,然后将他带到了一座破庙里。

之后,常邑就写了一封信,去城里投给了济世堂,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王世普已经被我常邑绑架,要是想让他活命,就不要报官,速速将五千块银元送到城西古庙,要是报了官或者到时间银钱不到位,那你们就只有前来领尸了。

到了指定的日子,常邑就带着王世普在破庙里等着,都说艺高人胆大,所以常邑也并不害怕济世堂的人会报官,那几个衙役常邑还是能对付的,正在这时,常邑忽然听见外边人声鼎沸,像是很多人正朝这边走来。

常邑不慌不忙地擒着王世普走出破庙,眼前的情景却令他惊呆了,原来,外边站着几百个手持叉子、铁锨还有镐头的百姓,他们正怒视着常邑,常邑忙问:“乡亲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一个白须老者站了出来,问:“你可是沂蒙地区有名的义侠常邑?”常邑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老者顿足说:“常大侠,你好糊涂呀!”见常邑一头的雾水,老者就讲了起来。

原来,这王世普并不像牛李氏说得那样是个草芥人命、仗势欺人的庸医,恰恰想反,王世普却是一个手艺高超,医德高尚的人,而且收费低廉,有的贫苦百姓得病后手头没钱,王世普就把医药费给免了,晚上急病号需要他出诊,即便是冰冻三尺的寒冬,即便是百里之外,王世普也会立即起床去诊治,所以,王世普在海曲百姓中最有威信,也都愿意找他看病。

却说海曲县内还有一个药铺,叫“润生堂”,是海曲县最早的药铺,店主叫刘士甄,他医术也很不错,但是医德却不行,去他药店看病,少一个铜子他也不会让你离开,而且晚上从不出诊,即便是患者生命垂危。

济世堂开业之后,眼见着患者都跑到那里去了,刘士甄不从自身找原因,而怨恨起王世普来,屡次找他的茬,都以失败告终,好在王世普大人大量,从不与他计较。

后来,刘士甄无意间知道了沂蒙义侠常邑到了兖州府,又心生毒计,派自己的老婆李氏,在常邑必经的路口,装作上吊的样子,被常邑救下之后,又说出一番被庸医王世普逼得无路可走的话来,果然,嫉恶如仇的常邑上当了,还绑架了王世普。海曲百姓无意间听说了这个消息,就自发来救人了。

老者说:“常大侠,这一次王医生原先是给一个大出血的产妇出诊的,却被你给耽误了,大人死了,一个男人从此失去了他的爱妻,一个小孩从此没有了母亲,你想想,这一次你的罪孽有多大?”

常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破庙的,那些百姓并没有为难他,可是,常邑却觉得还不如让他们打死好受。

接着,海曲县发生了两件非同寻常的事,一是“润生堂”店主刘士甄家被洗劫一空;二是那个因大出血死去的产妇的丈夫这天一开门,发现门前摆着三样东西,一样是个口袋,里边有千两白银,一样是一只断臂,还有一样是封带血的书信。

血书上写道……常某误人一命,原当以一命偿之,奈何我之贱命不是一已之命,而是属于广大贫苦百姓,要留下继续杀富济贫,为贫苦百姓谋福祉,所以暂留之,以断臂与银子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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