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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矣……兄弟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赵飞云绝不可以死在这种鬼地方!”

眼看着那些“食人魔蚁”狰狞丑陋地不断逼近,几乎已经绝望的赵飞云心中那无限的悲愤和不忿突然犹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了出来。在这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赵飞云的心里突然回想起在风雨中受尽了屈辱的双亲,回想起在断崖上纵身跃下的爱人,回想起自己这一生为了报仇而付出的一切一切……一想到这些,赵飞云的心里就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求生欲望,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死在这一群恶心的蚂蚁腹中,成为它们肚子里最卑贱的营养品。

也就在这万不甘心的一刹那间,赵飞云的脑海中在电石火光之间突然再一次犹如流星一样闪过了一丝希望的灵光,直令得他陡然间放声大喝道:“所有人运气护体!屏住呼吸!”

骤然间听到赵飞云的呼唤,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如同本能般地运气屏住了呼吸。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赵飞云便在突然间转过了身体,几近疯狂地连运起“天火神掌”源源不绝地轰向“蚀骨毒池”,被轰中的“蚀骨毒池”的池水只在瞬息之间便被那炽热无比的熊熊天火给蒸发成了毒气,无休无止地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很快便笼罩住了整座石室,直把所有的一切都尽数吞噬。

“蚀骨毒雾”的毒性之强匪夷所思,一般的护体罡气只在瞬息之间就会被这种超级毒雾给腐蚀掉,是以此时此刻无法目视的众人都勉力聚运起各自最厉害的护体神功来抵抗毒气,一时之间各人功力的深浅程度高下立判。

而在众人之中,防御力最为浑厚的自然首推赵飞云的“九阳金身”,虽然他只将“九阳神功”运用到了第八层的境界,但是由此祭起的护体金芒还是足以将毒雾逼离体外二尺左右,丝毫没有任何的损伤。

而站在赵飞云身旁的石天机也不简单,在罄尽了“十转归元”功力的情况之下,身为一代宗师的石天机也可以凭着他玄清门的护体神功将这些色彩斑斓的毒雾逼离体外一尺半左右。而朱棣的“皇极至尊功”第八重心法如今只练到了五成火候,论功力略逊于石天机,只能将毒雾逼离一尺的距离。

而高全盛身为超级高手,其护体罡气也是非同小可,可以将毒雾逼出半尺的距离,勉强可以不被毒雾所侵蚀。至于冷彪死士之流比之上述诸人可就大为逊色了,凭他们的功力仅能将毒雾逼离几寸甚至于更小的距离,那些有着极强腐蚀性的剧毒彩雾几乎都可以透过他们的护体罡气直接侵袭到他们的身上,直令得这些功力不济的侍卫死士一时之间剧痛难当,仿佛正有无数把锋利的小刀正在不停地削割他们全身的肌肉一样,其中的痛苦实在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不过众位死士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铁血金刚,是以尽管此时浑身剧痛也没有一个人喊出声来,一个个都无比坚强地拼命忍耐。等到这满室的毒雾终于都被这个石室之中的通风系统给排走了之后,恢复了视觉的众人当即都无限欣喜地发现,那些如同魔鬼般可怕的‘食人魔蚁’此刻都已经被方才的那阵剧毒彩雾给腐蚀消融掉了。此时此刻黑压压的地面上只留下了这些吃人魔物那已经朽坏了的躯壳,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活动能力。

眼看着面前那密密麻麻的魔蚁尸体,死里逃生的众人在满脸疲惫地对望了一眼之后登时都浑身乏力地瘫坐到了地上,一个个全都难以抑制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朱棣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赵飞云的肩膀,无比惬意地摇头轻叹道:“赵军师……赵神仙……本王可真是服了你了,你方才到底是怎么想到用这一池剧毒池水来对付那些‘食人蚁’的,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实在是太绝了。”

“嗨,侥幸……侥幸……这完完全全都是一个天大的侥幸啊!”赵飞云此时已然是疲惫不堪,整个人干脆都平躺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我记得古献上有过记载,‘食人魔蚁’的食量惊人,所过之处无论人畜草木都会被吞噬一空。可是方才这些‘食人魔蚁’追赶我们的时候,却全都远远地避开了那些‘食人魔花’,完全不敢去碰触它们。眼看到这种奇怪的景象,我的心里就禁不住升起了一个疑问——这些‘食人魔蚁’会不会也惧怕这些‘食人魔花’的剧毒呢?”

眼看着众人闻言后那种若有所悟的模样,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后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食人魔花’虽然特异,但终究还是植物的一种,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足够的养分才能够存活下去。更何况此处的‘食人魔花’数量繁多,体内又都含有着剧毒,要想让它们存活千年,那需要的毒水数量简直就无法想象。因此当我眼见到这一池剧毒无比的‘蚀骨毒水’之后,我的脑海之中就禁不住又升起了一个疑问——这一池‘蚀骨毒水’是不是就是那些‘食人魔花’的养分呢?”

“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一池剧毒池水就必然可以克制那些‘食人魔蚁’,接着我就立刻想到了方才焚花成气的那一幕,也未经细想就赶忙来了一个‘依样画葫芦’,用这种杀伤力广阔的毒气来对付那些数量繁多的魔蚁,以广制量,赌上这么一把。”

“幸好,我赌赢了……”

“原来如此!”朱棣终于恍然大悟,眼看着正从地上缓缓坐起身来的赵飞云禁不住微微地摇了摇头,由衷地赞叹道,“方才的情势那么危急,可军师你竟然还可以冷静地想到这么多东西,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恐怕就是曹植那传唱千古的‘七步成诗’也远比不上军师你这种‘一步百念’啊!”

“王爷真是太过奖了。”赵飞云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侥幸罢了。”

“没有足够的实力谁能够碰上这种‘侥幸’。”朱棣惬意的微笑道,“恐怕也只有赵军师一个人有这种能力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说此处没有栽种这些‘食人魔花’的话,那我等方才也必定难逃一死。如果嬴政泉下有知的话,相信也必然会为他这种‘画蛇添足’的多余举动而火冒三丈吧!”

朱棣的这句话说出了众人心声,直令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大笑了起来;而赵飞云在惬意地微笑了一番之后,突然若有所悟地沉吟道:“可能……这些‘食人魔花’根本就是故意栽种下来的吧……”

“什么?”朱棣一时之间没听明白赵飞云话中的意思,禁不住侧目询问道,“赵军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王爷难道不觉得写在门楣上的那句话非常奇怪吗?”赵飞云看着闻言后满脸疑惑的众人,淡淡地沉吟道,“‘只有真正的智者可以通过此阵’——单是这句话里面就蕴涵着无限生机,简直就像是在欢迎闯陵者破阵一样,试想秦始皇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刻上一句这么不详的词语呢?”

“是啊?”众人听到这里也不禁觉得这其中的确是古怪之极,都是满心疑惑地沉吟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赵飞云微微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沉声道:“根据我的估计,这几行词语都是建造这几处关卡的能工巧匠私自纂刻下来的,其用意就是希望能够对日后闯陵之人有些帮助。想来这个秦始皇陵是何等的隐秘,秦始皇根本不可能会放过那些知道其中秘密的工匠,必然会要他们所有人都一起殉葬。而那些工匠们想必对此也是早有所料,是以一早就想好了报复他嬴政的办法,为此他们不但用了一种未知的手法隐晦地雕刻下了那几行带有提示意思的文字,还故意‘画蛇添足’地栽种下了这些有着剧毒的魔花,不露痕迹地保留下了对付‘食人魔蚁’的武器,以帮助那些闯陵之人顺利地通过这个必死之阵。”

“好巧妙的报复啊!”朱棣闻言禁不住感触万千地长叹道,“秦始皇一生以严刑酷法来统治国家,以残酷霸道去驾驭万民,自以为可以国泰民安,其实人民对他的仇恨一早就已经渗透到了他大秦帝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就连他长眠的地方也不例外……”

“哎呀!啊哇!”正当众人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之中的时候,一阵阵痛呼之声突然从众人的身侧传了过来,众人无比诧异地沿着声音望去,惊见冷彪和一名王府死士此时忽然满面痛苦地瘫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嘴角还不停地吐出了白沫,看起来形状甚为不妥。

赵飞云眼见这种情况当即如同触电一般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飞一样地冲到了两人的面前,双手如闪电一般连环点中二人数大要穴,先为他们护住了心脉腑脏。

赵飞云抓起了冷彪的右手为他把脉,脸上逐渐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神色,看着众人眼中关注的颜色微微摇头道:“他们方才没有抵挡住毒气的侵蚀,已经中毒了。”

朱棣闻言似乎无法理解,满脸疑惑地问道:“可是冷侍卫他们不是已经服下了辟毒灵丹了吗?”

“如果没有‘百花辟毒丹’保护的话,冷大哥他们此刻已经化为一滩脓水了。”赵飞云边说边缓缓放下了冷彪的右手,在微一思量之下当即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绿玉小瓶,慢慢的从内里倒出了两颗“玄阳银丹”,飞快地喂冷彪等两人服了下去。

因为此次的骊山之行是临时决定的,所以百毒童子在仓促之间只勉强炼出了三十五颗“百花辟毒丹”,方才已经全部都用完了,是以此刻赵飞云只能用他们九阳一门的“玄阳银丹”来为冷彪等人解毒疗伤。只可惜“玄阳银丹”的专长只在医治内伤上,说到解毒它远不如“百花辟毒丹”那么疗效如神,所以此刻冷彪等人虽然都已经服下了灵丹,但毒性还是没有完全被解除。

眼看随着毒性的蔓延,冷彪等人那越来越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只有死人才有的灰暗之色,赵飞云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之下只能盘膝安坐在二人的身后,伸出双掌按在这两个人的背心之处,要以自己那一身浑厚无比的“九阳神功”为他们逼毒保命。

“赵军师不可!”眼见赵飞云想要为冷彪等二人运功逼毒,朱棣在大吃一惊之下当即厉声喝止道,“赵军师,如今我们身陷险境,惟有依靠你的盖世武功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你决不可以在这种时候浪费真力,不如让本王和石掌门来为冷侍卫他们逼毒吧!”

“不行!”赵飞云闻言摇了摇头道,“‘蚀骨毒气’剧毒无比,要将它们逼出体外耗力太巨。而王爷和石掌门方才都已经损耗了不少元气,如果此刻再来逼毒的话会令得你们筋疲力尽的。在众人之中,只有我现在还有余力可以为他们逼毒,所以这件事只有让我来做……再说方才我已经丢下了冷二哥他们了,现在我决不可以再丢下冷大哥或是任何一个人了!”说着,赵飞云便再也不理朱棣的反对,暗暗地默运起体内的九阳真气,融合了“金池仙掌”的浩瀚仙气源源不绝地输入了冷彪等二人的体内为他们逼毒疗伤。在两大异力双管齐下的循环运作之下,那几乎是无孔不入的“蚀骨剧毒”也登时被压制得无所遁形,如同抽丝拨茧一般从冷彪等人的七窍之中给缓缓地逼出了体外。

因为赵飞云体内暗藏着他们九阳一门的镇门之宝“九阳神珠”,所以他就可以长时间的令己身的功力保持在巅峰状态之中,真气之充沛几近于无穷无尽。朱棣等人对此一无所知,所以都对他如此不计后果地损耗功力而感到焦虑不已。可是因为所有人都明白赵飞云的决定从来都没有人可以更改,所以此时的朱棣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转眼看了看他们仅剩下的几个人,满脸无奈地吩咐道:“石掌门,高先生,在我们之中除了赵军师以外就数你们二人的武功最高,就麻烦两位留在此处为赵军师护法,本王率领手下前去寻找方才的生路。”

“不可,万万不可!”经过了两场地狱般的浩劫,朱棣的身边此刻只剩下六名死士了,就算再加上如今中毒的这两个也只不过是八个人,而且几乎个个都已经挂彩负伤了,根本无法保障朱棣的安全,如果说在他们寻找生路的时候再发生什么变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是以在思前想后一番之后,石天机就十分坚定地说道,“还是让我和全盛去寻找生路,王爷就留在此地为赵公子护法吧!”说着,石天机便回头看了高全盛一眼,带着他转身向着来时的道路走了出去,几下就看不见人影了。

此时整座石室的地面上都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蚂蚁的尸体,望之好似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一样,一脚踩上去还会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破裂之声,听起来真是既悦耳又恐怖。石天机和高全盛二人就这么踩在这些蚂蚁的尸骸上一步一步地顺着“无尘仙剑”破坏的轨迹逆向前进,不多时就又回到了那处幽暗深邃的门洞之前。高全盛难以抑制地回想了一下方才这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那如同大海一般无边无际的黑色蚁尸,又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座正伫立于眼前的高大门洞,整个人禁不住感触万千地惊叹道:“岳父,想不到我们方才竟然可以在那种好似怒海狂涛般的攻势下生存下来,现在想一想可真有些不可思议呀!”

“哼!”石天机闻言神情漠然地瞪了高全盛一眼,在冷冷地轻哼了一声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向着门洞走了过去,丝毫没有任何要搭理高全盛的意思。

高全盛眼见到这种情景,心知石天机如今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在幽幽地长叹了一声之后,禁不住满心无奈地摇了摇头,迈开脚步慢慢的跟着石天机向着那个门洞走了过去。

二人全神戒备地走到了方才那个探路死士的白骨面前,目光敏锐的石天机突然发现一堵坚厚的石壁正顺着那座门洞的门框飞快地滑落下来,眼看就要将这逃生的去路彻底封死。石天机见情况危急,当即不假思索地飞身而上,高举起双臂以自己的毕生功力苦苦支撑住了这块几近万斤的厚重石壁,全力以赴地坚守住了所有人的最后一线生机不致断绝。

“岳父小心!”也就在石天机正在勉力支撑石壁的重要时刻,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猛冲力突然撞击到了他的背上,直将毫无准备的他整个人都撞进了门洞之内。石天机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去,惊见高全盛此刻正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拼命地支撑着这块如山巨石,也就在石天机回头的那一瞬间,门洞两边的门框之上突然激射出了无数支牛毛细针,如疾电横空一般笼罩住了高全盛全身上下,只在刹那间就将他整个人都射成了刺猬。

“全盛!”眼见高全盛舍身救己,石天机一时之间只感到悲痛至极,在努力地四下寻找了一番之后,见识渊博的石天机终于在过道墙壁的隐秘处找到了一块凸起的圆盘。石天机紧握着这块圆盘飞快地转动了一下,整堵石壁当即又缓缓地回升了上去,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石天机眼见找对了开关,当即飞身前往查看此刻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高全盛,只见到此时的高全盛全身上下都插满了数不清的细小飞针,七窍之中正缓缓地渗出一种紫红色的怪血,双目如鱼眼般翻白,面色青中带紫,明显已经中了一种可怕之极的剧毒。石天机拔起了一根飞针仔细打量,惊见这根飞针细若发丝,质地刚中带柔,针头乌黑发亮,绝对是一件以奇金异铁精心打造出来的剧毒暗器。

“这是怎么一回事!”正当当局者迷的石天机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然由远而近传了过来。石天机抬起头来向着发声处一看,登时便见到神色诧异的赵飞云一行正飞快地从远处来到了自己的身前。赵飞云眼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在急声询问了一句的同时当即蹲下身来探察起高全盛此时的状况,其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石天机眼见赵飞云来到了这里,禁不住长长松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赵飞云一边听着石天机的叙述,一边为高全盛贯气把脉。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赵飞云脸上的焦虑之色禁不住越来越淡,一股浓重漠然的死灰颜色渐渐取而代之,一种绝望不祥的黯然气氛逐渐在空气中蔓延了开来,直令得在场的众人都难以抑制地感觉到了一股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彻骨冰寒,冷得让人颤抖。

“怎么样?全盛他怎么样了?”眼看着赵飞云最终缓缓地放下了高全盛的右手,已经是心急火燎的石天机当即连声询问道,“应该可以痊愈吧?”

“嗨……”赵飞云双眼无神地凝视着正平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高全盛,在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突然紧闭起双眼幽幽地叹息道,“高大哥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什么!”石天机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结论,无法接受现实地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全盛他怎么可能会无药可救?不就是中了一些毒吗?把它逼出来不就行了吗?赵飞云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赵飞云满心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凝视着掌中紧扣的一根牛毛细针,淡淡地沉吟道:“这根细针上面所涂抹的乃是先秦时代的第一奇毒——‘天谴’,这种奇毒的杀伤力恐怖绝伦,毒性会慢慢地侵蚀人的五脏六腑和筋骨血肉,让人饱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直至十二个时辰之后才会全身腐烂,化为一滩脓水,连一块骨头都保存不下来,死状奇惨无比,就好像是上天最严厉的惩罚一样,是以名曰‘天谴’。”

“我不管什么‘天谴’不‘天谴’的,我只想知道你赵飞云能不能解这种毒!”石天机此刻懒得听赵飞云讲废话,他只要听到他直截了当的回答。

“石掌门你还没有听明白吗?”赵飞云猛地抬起头来瞪了石天机一眼,那满含悲痛双眼之中不期然地绽放出了两道愤慨的神色,恨恨地说道,“这种奇毒的毒性匪夷所思,就算是‘百花辟毒丹’也无法解毒,本来凭我的‘九阳神功’未必没有可能将这种剧毒给逼出来,只可惜高大哥他方才超越极限地硬撑巨石,那万斤重压已经令得他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以他此刻这么脆弱的体质就是再加上一羽之力也无法承受,如果我用内力强行给他逼毒的话,那还没等到我把剧毒给逼出体外,高大哥他就已然经脉尽断,爆体而亡了!”

石天机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赵飞云的衣领,凝视着他的眼睛怒喝道:“不试试谁知道能不能成功!全盛他不是你的兄弟吗?为什么你就不能试试看呢?”

“够了!”赵飞云听完了石天机的恼怒之言,双眼之中的愤慨禁不住越来越盛,猛地打开了他紧抓着自己衣领的右手,好似疯了一般地狂吼道,“你给我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来对我说话?如果不是你这么多年都不肯原谅高大哥的话,他会搞到今天这个地步吗?为什么呀?为什么你一定要到了事情无可挽回的地步才知道后悔和珍惜呢?为什么你不能早一点来关心他呢?如果……如果你可以早一点的话,高大哥他是绝对不至于会是这种下场的!一定不会的!”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这个歇斯底里的赵飞云,一个个都惊讶地不能自已。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冷静得好似万年玄冰一样的赵飞云竟也会有如此激动和疯狂的热烈情感。凝视着他此刻那张无比狰狞的脸庞,所有人都无法抑制地感到正有一股厉烈的寒气从心底冒升了起来,就连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朱棣此时也禁不住被赵飞云这种仿佛火山爆发一样的雷霆暴怒震撼得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眼看着众人那满脸畏惧的神情,赵飞云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猛地推开了此时已经被惊呆了的石天机,强忍着满腔的怒意沉沉地低哼道:“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这里交给我来解决就行了。”

朱棣闻言嘴唇不禁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眼看着此刻赵飞云的脸上那正不断抽动着的肌肉,这个精于世故的王者终于还是硬生生地将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吞回到了肚子里面,伸手拉住了不愿离开的石天机,率领着众位死士心情沉重地沿着通道向前走去了。

赵飞云神情漠然地眼看着朱棣等一行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突然从腰间取出了那瓶“复醒”美酒,转过身来凝视着高全盛那张已经煞白如纸的脸庞轻轻地微笑道:“怎么样啊高大哥,要干一杯吗?”

“哈哈哈哈哈。”高全盛闻言强压下全身的刻骨剧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颤巍巍地从腰间拿出了“复醒”美酒,无比惬意地开怀大笑道,“赵兄弟,你可真了解我啊。”

赵飞云盘膝安坐在高全盛的面前,轻轻地和高全盛碰了一下酒瓶,猛地仰头痛饮了一大口,缓缓微笑道:“高大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还真是挺讨厌你的,尤其是你硬要拉我进妓院的那一次,真是让我觉得非常反感。”

“你还记得呀。”高全盛闻言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轻笑道,“不过后来你进入妓院可完全都是自愿的了,而且你小子还在那里和那位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幽会了一次,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的那个好主意呢。”

“是啊,我的确是应该感谢你。”赵飞云闻言神情黯然地点了点头,微微地苦笑道,“虽然你这个人好赌、好酒又好色,简直就一无是处,但是在雪儿死后的那一段时间里,你却一直都不离不弃地和我在一起,陪着我一起度过了我最痛苦的时光,所以……谢谢你,高大哥!”

“呵呵,不必客气!”高全盛闻言得意洋洋地痛饮了一口,在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之后满脸坏水地微笑道,“那赵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死缠着和我萍水相逢的你吗?”

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微微地摇了摇头,高全盛在连咳出两口鲜血之后强打起精神微笑着道:“因为我想要看着你。在旅船上被你耍了两次之后,我就知道赵兄弟你是我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为杰出的人才,无论武功还是智慧都是万中无一的上上之选,可是当我看到你对付那个萧子期的残忍手段,我就对你的性格品行产生了怀疑,因此当我后来在应天城中见到你之后,我就决定要紧紧地跟着你,避免你将来有一天会走上邪路。”

说到这里,高全盛又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极为艰难地接着说道:“可是和你相处久了之后,我就知道我的怀疑和担心全部都是多余的,因为赵兄弟你是那样一个英明睿智、是非分明的英雄,你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看护。”

“嗨……”赵飞云闻言颇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略有些好笑地轻叹道,“如果早几个月听到这句话,我一定会把高大哥你打成猪头,不过看在你送我这瓶酒的情分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

“呵呵。”高全盛淡淡地轻笑了两声,若有所思地沉吟道,“赵兄弟,我们认识多久了?好像有三四个月了吧?”

“准确的说应该是四个月零十二天。”赵飞云微笑着纠正道:“如果把首次见面也算上,那就是四个月零十三天。”

“四个月零十三天了吗……”高全盛不住地反复念叨这个时间,仿佛要将其牢记入自己的灵魂之中。在喃喃自语了良久之后,已经被痛楚折磨至面容扭曲了的高全盛就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赵飞云说道:“赵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飞云猛地打断了高全盛想说的话,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道,“总之我答应你,只要我赵飞云可以活着走出这个秦皇陵,石天机就一定也可以。”

“谢谢你……”高全盛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猛地将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整个人都因为那阵深入骨髓的痛楚折磨得颤抖了起来,仿佛这个石室中的魔蚁此时此刻又全都复活了过来,一起钻进了他的体内,拼命地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直要将他身体和灵魂全都吞噬侵蚀掉。

眼看着高全盛这种痛不欲生的模样,赵飞云在默默地将瓶中的美酒饮尽了之后猛地甩手将那只珍贵的玉瓶给扔了出去,深深地凝视着高全盛那双充满了痛苦的眼睛缓缓地沉声道:“高大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全盛此时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闻言拼命地张开嘴颤抖着问道:“赵……赵兄弟,你说我死了以后会见到我所思念的人吗?”

“会的,一定会的。”赵飞云此时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安详宁和的微笑,眼看着高全盛那满脸迫切的神情缓慢而坚决地点了点头道,“高大哥你一定会见到大嫂的,因为大嫂她一定也在等待着你。”

眼看着高全盛双眼之中那最后一次燃起的希望之火,赵飞云在微微一笑之下突然缓缓地伸出右手按在他的胸口之上,双眼之中不期然地升起了一股朦胧的颜色,轻柔地微笑道:“一路顺风啊……兄弟……”

说着,赵飞云便猛地输入了一股内劲,狠狠地震断了高全盛的心脉。

刹那间,全身的剧痛都似乎消失无踪了,四周的景物也开始淡化消失了。当一切都尽归虚无之后,已经重获新生的高全盛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倩影……

“宁儿,是你吗?是你来接我了吗?”

“是啊,全盛,我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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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女主,妖孽慵懒,清绝无双,是神,则祸乱天下邪魔,是魔,则诛尽天下神佛。他是帝王,尽拥天下,风华绝代,爱她,就倾尽天下相送,恨她,就沉眠忘川不死不休。千世轮回,如果刻骨的情仇可以淡却,她必笑傲九天,风华尽显。万年等待,如果不甘的宿命可以终结,他必悄然守护,唯爱不改。可是,奈何世间最是无常的,便是宿命。她本是现代的黑道帝王,一朝时空破碎,邪灵横行,她修炼古籍秘法,带领魅夜纵横世界各国,最后却因为太过强大而被背叛,含恨而死,黑暗之王陨落,可是另一个世界的光,才刚开始亮起。魂穿异世,命理轮回,那刻印在灵魂齿轮上的宿命,才正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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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间本是鸿蒙一片,因人造物,方有了宇宙世界。他本是一名皇朝之子,却身怀无上道体,机缘踏入鸿蒙未开的世界,又得无上机缘面临开创的新世界。天地初开,无数生灵强者的涌入,万千世界的征伐,他,究竟如何在这个强者为尊,乱世之中世界,下得这方宇宙棋盘,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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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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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道情侠传

    一个逍遥自在的少年,一块神秘莫测的胎记;一场预示着六界大乱的变故,一把注定要撼天动地的神剑……那一个又一个谜团,终让少年踏上漫漫问道之路。鬼怪妖魔,他在劫难中走向强大;生离死别,他在苦乐中历经冷暖。仗剑伏魔天地间,六界茫茫心已远。他终将揭开自己前生今世,终将逆转摇摇欲坠之乾坤!然而,为何仗剑?为何问道?为何痴情?为何行侠?他终究只是想知道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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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沉朵儿

    夏子轩,一个医生,医学界中大名鼎鼎的脑科主治大夫,他医过形形色色,成百上千的病人,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也会躺在病床上来让他医治,不对!是伤害!!
  • 天才练气士

    天才练气士

    李青的个人简介:公元前2500年出生,十四年后,被修仙门派阴阳教收为弟子。公元前2475年筑基成功,成为门派的核心弟子。公元前2435年进入结丹期,成为门派长老级人物。公元前2300年凝结元婴,成为一方元婴期霸主。公元前2000年进入元婴大后期,成为称霸一方的大修士,走上人生巅峰!公元前200年,天地元气突变,修仙者从天地间消失,部分化神期修士飞升,也有修仙者活了下来,但退出历史的舞台,他们被称为先秦练气士。公元2016年,放弃一切荣誉,进入都市,成为宁海大学一名学生,现在诚心找一名读者,陪我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