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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诞礼物(飘灯)(1)

圣诞礼物

飘灯

读这篇小说会让人不由得想起《美国众神》。

英国人尼尔?盖曼发现了美利坚这个移民国家正在发生的信仰转变:昔日的旧神失去了崇拜者,而虔诚的信徒转而崇拜新崛起的高科技之神、互联网之神……

与美国的神明随移民者来到新大陆的被动不同,中国的“洋神仙”似乎是国人主动迎请进门的。不是吗?每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我们用圣诞老人的形象布置城市的每一个商业区,而在万圣节,我们穿着奇装异服赶去参加化妆舞会;我们关心每周不同星座的运势……似乎在中国,洋神仙日子要好过多啦!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还真未必。

尼尔?盖曼发现了美国人信仰的变化,飘灯的这篇文章也道出了中国的真实国情。

较真儿的圣诞老人送不出礼物,坚持原则的魔鬼要当扒手,秉笔直书的愤青记者被炒鱿鱼,算命扯淡开专栏的女巫倒活得还算滋润,中国财神平时受人一点不咸不淡的供奉,事到临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篇颇有些荒诞的小说里却有如此多我们熟悉的生活场景,这些场景都有一个共同点:认真你就输了。

就是大魔王路西法,也因为认真,先败给盗版软件,又败给中国的处世哲学。

“不当真”,就是故事中最让我们熟悉的地方。

无论是圣诞节还是情人节一直到万圣节,我们庆祝洋节的方式一律是:买买买!而商家则不遗余力地卖卖卖!这时我们发现,我们在节日期间的行为与节日本身的文化内涵并无实际联系——其实洋神仙从来没有被谁真正地崇拜过,节日背后的文化我们从没真正地关心过。

我们生活在一个言行脱节的、“不认真”的世界里,换言之,我们生活在一个“扯淡”的环境里。这是故事让我们感到熟悉,又感到荒诞的原因。

不过,飘灯还是给小说一个圆满的结局,认真的路西法被打败了,认真的梅菲斯特在地狱里得到认真的前人帮助,走出地狱从此加入圣诞老人的团队……或许在作者看来,因认真而输掉的,还是可以因更加认真而赢回来吧。

当你看到这篇文章时,距离圣诞节应该也没有几天了,借这篇文章,我们要向我们的读者送上一句:圣诞快乐!

不要怀疑,我们是认真的。

1 圣诞到来前

尼古拉斯坐在A市的大街上,驯鹿刚刚被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拖走,他沮丧极了。

刚刚下过一场雪,城市里到处都是圣诞节前的热闹氛围。衣着光鲜的男女在无数个玻璃橱窗前驻足,低声评论着自己梦想中的奢侈品;扫雪工人无精打采地拖着大扫帚走来走去,扫着那些已经被踩踏成污泥的残雪;每隔几个商铺就有一个做圣诞老人装扮的招徕顾客的导购员,个个都比尼古拉斯看上去更像真的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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