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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瘦猴子与白彩儿

走在路上,我想了很多事。那些事都是我在黑房子里不知道的事。我根本想象不到,在我记忆空缺的十几年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就说老蒋,他原来再怎么牛,也只是个盗窃团伙的头头,可现在,人也学精了,还在国宝上打主意了。这些年的风波,绝对不小。

正在我想得入神的时候,一只狗打斜刺里冲到我前头,冲我狂吠。我也是吓了一跳,正恼怒地想踢开它,一看,它却是门店旁边白彩儿的小狗。

白彩儿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大概20多岁,是个蛮热心的人,平时帮了我不少忙。就在我刚开业不就时,我连交房租的钱都没有,一天到晚只吃一盒方便面,房东大娘天天催魂似的催房租,还说什么“你交的房租是全城最少的了,连老娘打一回麻将的钱都不够”。就在一次僵持中,新店刚开业的白彩儿帮我交了房租。那此我差点就哭倒在她怀里了,但持于面子,我还是只说了句谢谢,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我打赌我当时的声音绝对有点颤抖,而我当时的脸色绝对是红得发紫-_-|||。

现在它的小白狗冲我叫,绝对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我心里这么想,直觉上也是这样的。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好加快步子,赶回店里。谁知道越是紧张,就越容易胡思乱想,什么店里进贼了,抢劫了,变态杀人狂,甚至还有采花大盗-_-|||……

可当我回到街道上时,还是那么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我正要回到店里,旁边巷子里的一个人瞬间就把我拉进巷子里。

一看,正是白彩儿。她一脸严肃的表情,还不停打手势,我实在看不懂,就叫她好好说话。

“你店里进贼了!”她这一说不要紧,一说简直把我吓了一跳,“你的声音这么高,那贼肯定得吓跑了!”我略有责备地说,“那贼什么时候来的?”“还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中午正睡午觉,就听见你店里不停发出声音,我以为你又有什么困难了,正准备去你店里看看,可我还没进去,就发现一男的在你店里伏着腰乱翻。而你又不在店里,这我就知道进贼了,赶紧让果冻去寻着气味找你,都十几分钟了,你才回来。”

一听是进贼了,我竟然有点发笑,心想这次可是贼偷贼,贼捉贼了!我没有听白彩儿说什么,就嘱咐她不要报警,然后就走向店里。我要亲自捉贼!

店门里的人一看见有人来了,蹭的起身坐在我的椅子上,端端正正,还真像个老板,只是那副嘴脸尖嘴猴腮的,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身份并且他在我进门的时候哆嗦着擦了一把汗,这差点教我笑出声来。

我拉开门,假装很随意地说,老板,我第一次来你这买东西,听说你这的货都很好,能便宜点不能?我故意把“第一次来”这几个字咬得很重,要是一般人一点会听出来,可这盗贼缺乏安全感,他偏偏就信了。

他在喉咙里咕噜了两下,说,要点什么?

我也配合着说,就是你身后的货架上的那种远光手电。就在他转身取货的时候,我瞬间抓住他的胳膊学着雷子的擒拿术把他制服了。而这小偷呢,只是哼了两下,伴随着一声叫骂,就被按在地上不动了。这小偷大概以为我是便衣,只好颓丧地嘀咕什么唉,今天倒了霉了,我英名一世,却在今儿个栽在了一个雷子手里,我的大好青春哟,算是到头了……我有点发笑,着实是笑他的模样和他的话。

我准备吓唬吓唬他便说,真算你倒霉,这不,刚接到报警,说这店里有贼偷东西,呵,你居然还没走!这不等着挨宰呢么?

瘦猴子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干脆瘫坐在地上,不动了。我想,这种货色倒真是盗贼界的耻辱了,他要么是个菜鸟,要么,智商太低――他就不会找个机会跑了?

我哭笑不得地扭着他到外面的电线杆旁,准备叫警察,结果我显然嘀咕了他的智商,只见他诡异的把我拉到电线干旁,然后迅速将我拽着他胳膊的的手往电线杆上猛地一撞,我刚一吃疼,他就快速挣脱了我的手,干脆利落的跑了,我连愣神的时间都没有,只好去追。瘦猴子显然是在跟我绕路,一个县城的街道就够多了,而巷子则多之又多。我暗骂自己的白痴,想想当年自己用这招的时候还是个小贼,第一次被抓就是用这招逃跑,后来我就没再敢用,因为如果那警察有手铐,那就没办法了。

我也不想再追下去,干脆拾起一块石块砸了过去。石块在空气中呜鸣着划过,砸在了瘦猴子的腰间,他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在地上。我在远处看了看瘦猴子,他只是趴在地上大喘气,应该伤的不重。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同时我也很希望赶快解决这件事,赶回店里。因为这个瘦猴子被逮了,保不准又会来个瘦猴子二号,瘦猴子三号什么的。就在我走进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我吓得身体一哆嗦,心脏似乎也蜷缩起来了。我刚从黑屋子里出来,不会这么倒霉,又要进去了吧?我刚要蹲下要看他伤势,他却诈尸般的跳起来,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型号很小的水果刀,小得连切水果都嫌不顺手。他还大喊着:破戒了破戒了啊(意为即将要伤人的意思)!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冲他喊,你大爷的你母亲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个玩意儿?你还破戒?你破个我看看?来来来,捅一个?呦呵……我突然意识到气氛不对,好像他是贼啊,他想捅我可是真捅啊!想到这,我打了个冷战,没底气地说,你你,你还是赶紧和我去自首吧,还来的及。就在他眼里尽是迷惑的时候,我快步冲上去,夺过水果刀,把他压在了地上。我冲他笑着说,呵,我原来在江湖上混的时候,老一辈也得管我墨起峰一声峰爷,你个小辈还和我耍心眼儿!我让你耍!我让你耍……我边说边崴着他的胳膊,一声声惨叫接连发出后,他便不再反抗了。确切地说,他已经没了反抗能力了。

我刚从他身上起来,便从余光中看到一道身影从我身边闪过。我暗叫一声,不好,这也许是同党!可当我起身去看时,却发现白彩儿正站在一旁向我微笑。我吓了一跳,难道这么远的你一直跟着我?难道你是瘦猴子的同党?那你为什么还要提醒我我的店里进贼了?我的大脑有些混乱了,于是直接问她,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拍了拍手,说,我们蒋老大果然没看错你,峰哥,你真不愧是我的偶像!她说着,两腿噌的缠在我的腰间,在我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滚烫的心形唇印。我被白彩儿一个峰哥一个一个偶像地叫着,甚至还被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下,心里已经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问白彩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白彩儿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她红着脸说说,其实都是蒋老大的主意,他说让我们在这试试你的实力……峰哥你果然还是那么厉害!(被我们忽略的瘦猴子此时正在小声地痛苦呻吟……)

在接下来的5分钟里,白彩儿不停地夸我,什么偶像,学习榜样之类的词也重复了十七、八遍了。我实在有些腻了,就岔开话题去询问瘦猴子的伤势。他苦笑了一下,说,峰爷的手段使得真是利索,兄弟我这胳膊都有点脱臼了――“嘎吧嘎吧”――嗯,好多了。一旁的白彩儿拧着瘦猴子的耳朵说,哼,能和峰哥交手,那是你幸运,还有,谁允许你和峰哥兄弟相称了?瘦猴子一边用手护着耳朵,一边说,只许你喊峰哥,就不许我喊,哎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诶哟,小白,你松手吧我不说了行吗?……

我看着他们打闹,也有点好笑。我说,瘦猴,呸,小兄弟,我说你那水果刀哪买的,那么小的刀打劫可不好,没震慑力啊!瘦猴子挤出一句话,说,这是防止伤着峰哥啊。而白彩儿又捏着他的脸说,哼,也就是说你不信任峰哥的能力?说着,便又大闹起来。

这种情况下,我也只好默默离开了。我知道了我对老蒋的作用,也知到了老蒋的目的。我知道本不应该去和他这种老油条合作,可惜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就没办法了。这一票干完,我立即退出,拿着钱到南方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干这种事了。这可是危险,甚至危急到自身性命的事,在以前我绝不会干,但现在呢,没钱,再违法犯罪也得干,这就是所谓的:没钱,就没办法。这时,瘦猴子拿给我一张纸,上面有符号也有文字,比藏宝图还不易看懂。白彩儿说,峰哥,这是老大好不容易才高到的线索,说是一种提示,能帮助你找到铜首的现任主人和铜首所珍藏的地方,对你有很大的帮助。我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折了又折,放在外套里层的口袋里,生怕什么贼脑袋搭错了弦,把这张纸偷了去。我自己都为我的想象感到可笑。

我由心里冷笑了一声,我墨起峰今天也要干件国宝级的生意了!

我正起身要走,白彩儿和瘦猴子又跟了上来,“老大要我们跟着你,帮助你完成任务。”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怕我跑了,自己拿着提示去找铜首么?呵,老蒋还是那么狡猾机智。我打了个手势,他们便跟了上来。我在前,白彩儿和瘦猴子跟在后面,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

咦,我怎么变得这么虚荣了?嘿嘿,得改,得改……

“呀,店里没人看着了!”我猛地拍了一下额头,加快步伐向店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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