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婉贵人求见。”王后的贴身婢女白雾对着正在哄着小公主的云周王恭敬的道。
自从庄太妃被打入冷宫不准任何人探视,四王爷府也被严密监视起来之后,婉贵人就一直在求见王上。可是每一次都被王上打发回去,明摆着就是不想听那么多。
这婉贵人乃是庄太妃的兄长庄大人的嫡长女,也就是庄太妃的侄女。进宫伺候王上年数也久了,可是一直是一个贵人的位分。这么多年以来身下一直无所出是一个原因,王上的私心,也是另一个原因。
庄太妃一族,现在唯有庄大人一家子没有受到波及,这婉贵人自然也没有受到牵连。
“不见。”王上不耐的吐出一句话,连借口都已经懒得再编了。
白雾低声应是,退了下去。这是主子们的事情,她无权也不敢过问,她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婉贵人,王上正忙着,婉贵人有什么话可以让奴婢代为传达。”白雾语气恭敬但不显卑微,面无表情的道。
婉贵人看着殿门,并没有像前几次那般离去,而是退后几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她带来的几个宫人见主子这样,也自觉的跪在潋香殿的门口。一排人跪在潋香殿的门口,倒也是一道奇观了。
白雾看着婉贵人的模样,知道劝说也无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进入了殿内。
正值午时,烈日炎炎,虽然这一行人没有在烈日底下暴晒,可是那炎热的气温也够她们喝上一壶的了。
特别是婉贵人,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如今被晒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可是也没有退却的意思,依然坚持跪在那里。
主子都没有说退却,那些奴婢们更是不敢有退缩之意,陪着婉贵人一起煎受着炎炎烈日之苦。
一直到了夜色渐深,云周王一直都没有出来过。而婉贵人,也一直跪在殿门前,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固执的跪在那里等待着王上的召见。
用过晚膳之后,云周王正准备就寝,丝毫没有想去管门外的婉贵人。王后叫住正准备离去白雾。
“婉贵人可是还跪在外面?”王后声音轻柔,看着白雾问道。
“回娘娘,婉贵人从午时就跪在殿外,一直未曾挪动过。”白雾低着头,实话实说。
王后点点头,返身对云周王道:“王上,婉贵人一介女流,跪这么久恐有伤身子,王上见见吧。”
云周王看了王后一眼,叹了口气对白雾道:“叫她进来吧。”
白雾领命而去。
“婉贵人,起身随奴婢去见王上吧。”白雾声音平淡,对着已经被这热气流蒸的不成样子的婉贵人道。
婉贵人之前面上全是一层汗,现在被夏风一吹,将汗液吹干了。身上突然有些冷,人似乎也有一些恍惚。听到白雾的话,猛地抬起头,看着白雾,确认不是自己的幻听之后,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身。
可能是跪得太久,起身也太猛,起来就是一阵眩晕,旁边的宫婢急忙扶住婉贵人,才避免了婉贵人摔倒的可能。
白雾在前带路,婉贵人被宫人扶着进入了潋香殿。云周王和王后坐在上位,王后手中还抱着小公主。
走到云周王和王后面前,白雾轻轻福了个身,就走到了王后的身后伺候着。
婉贵人被扶着走到云周王面前,再次‘扑通’一声跪下,并不是婉贵人耍的苦肉计,而是脱离了宫人的搀扶,她双腿酸软,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双腿,所以才会这么重的跪在了地上。
云周王并没有唤起她,而是淡淡的道:“爱妃今日来所为何事?”声音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对于婉贵人可怜的模样无视到底。
“王上,臣妾此次来是想请求王上,放过庄太妃,念在庄太妃在王宫这么多年,就请王上网开一面吧!”婉贵人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之后才抬起头来对王上说道。
云周王并不是不知道婉贵人此行的目的,只是装疯卖傻而已。
“这事情寡人心中自有定夺,夜色渐深,婉贵人还是早点回宫去吧!”云周王就想打发婉贵人,不想再多说。
婉贵人还是跪在那里,不肯起身更不肯离去。
看着婉贵人那固执的模样,云周王更是气愤,“怎么?现在寡人说话已经没有作用了?”
婉贵人头低得更低了,“臣妾不敢,太妃年岁已高,冷宫那种地方,臣妾怕太妃实在是受不住啊!”历朝历代,那里见过太妃入冷宫的?这次庄太妃可谓是破了例了。
“庄太妃倚老卖老,哪里有点太妃让人尊敬的样子?寡人没有直接赐死已是开恩,婉贵人不要再说,否则休怪寡人无情!”云周王已经将这话说到这地步了,定然也是气极了。若是婉贵人再不知好歹,恐怕被牵累也不定。
“今日夜已深了,婉贵人还是莫在惹王上生气了,还是早点回宫歇息去吧。”王后出声解围。只是,庄太妃残害的是她的孩子,开口求情,她也实在做不到。
白雾机灵的走到婉贵人身边,扶起婉贵人,想要将婉贵人送出宫殿。
婉贵人看了云周王那决绝的样子,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宫人扶起她,再说下去,怕也是有害无益。惹怒了王上,也不是她能够承受得,倒不如识相些。至于庄太妃,还是以后再说吧,相信父亲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定然也会采取些措施不是?
落寞的走出潋香殿,被宫人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宫殿。在宫里,只有妃位以上的才可以乘坐轿撵,婉贵人位分不够,又没有得到王上的特免,自然是要自己步行回宫的。
看着婉贵人那一瘸一拐的样子,那些巡夜的宫人叹息,这婉贵人跪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扭转王上的心思,这次,庄太妃定然没有翻身之日了。
以前宫人们对庄太妃的印象都不错,却没想到背后竟是如此阴险之人!宫人们唏嘘不已,可是也没人敢将这话摆在明面上来说,这个可算得上是王室的丑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