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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扭曲的斧头(4)

最后一项检查最重要,做这项检查时,我遇到了医生说的0082号,我是0083号,他还是排在我前面,这项检查真吓人,要用非常长的针头扎进去。护士一边在电脑上填数据,一边和一位长得像模像样的医生聊天儿,那娘儿们显然在打听男医生的个人爱好,连爱吃什么菜、爱听什么音乐都没放过,丝毫没有受我们痛苦的影响。熬过这项检查,医生安排我俩休息一会儿,告诉我们下午三四点钟,可以来取结果。

我躺在走廊的长椅上,思绪挣扎在希望和绝望之间,中午在医院食堂吃了两个包子,坐在食堂里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一切一直在脑子里盘绕着,在希望和绝望间我断续地祈祷着,总算挨到下午三点半,我恍惚地离开食堂,取到结果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它,密密麻麻的数值,看得头昏眼花。我拿着结果去找医生,诊室门口长椅上堆缩着一个身穿脏兮兮迷彩服的光头男人。

医生只扫一眼结果,目光在我脸上略有停留,然后说道:“没什么事儿,去外面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我给你开点药。谁陪你来的?让他给你去取药。”

听见这话我非常不安,我说话的声音沙哑:“我自己来的,就我自己。”说完汗就喷涌而出。

医生看看我又看看结果,他显然很为难:“那你明天再来取结果吧,你病得可不轻,叫人陪你一起来吧。”医生把结果放进抽屉,就要叫下一位。阴云笼罩着我:“医生,我家在外地,就我一个人。”医生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感觉过了良久以后,他才说:“又一个自己来的,哎!”医生取出结果,细致地看一遍。

“那好吧,你过来坐下。”医生看一眼我身后的护士,护士向我走近几步,离我只有一步远。“你的病已经确诊,你要坚强一些,癌症并不代表死亡。”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护士一把扶住我。我强稳住心神,故作坚强地说:“我来这儿之前,有心理准备了,你说吧。”我推开护士扶着我的手。

医生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是癌症晚期,我建议你马上回到家人身边,商量一下如何治疗,得赶快,我现在给你开些药,你记得按时吃……”之后他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只看到他的嘴在动。等他的嘴不动了,我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护士追过来把病历和药方递给我,她还要扶我,我推开她说:“不用,不用,我没事,没事的。”

男人的尊严支撑我,自己走出诊室,我坐在门口长椅上,双手捂着脸,趴在大腿上。所有痛苦尽情地碾压着我,我已被生命遗弃,再也没有丝毫希望,只剩下绝望中痛苦的无助,光明不再属于我,黑暗已在吞噬残存的光彩,仅剩最后一点儿游丝在残喘着,即将熄灭,恐惧让我颤抖,让我全身冰冷。无数的困苦绞着我的血肉。我却只能坐在这儿,看着自己慢慢消失,这时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可它偏偏又很漫长。还能活多久?怎么活?父母怎么办?宝宝怎么办?欠的钱怎么还?病怎么治?我真的就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难道父母晚年要沿街乞讨度日?宝宝从此可怎么生活?他能长大成人吗?这些刀片将我绞得粉碎,绝望的血肉瘫在那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茫然地瘫在那里。

有人轻轻地推一下我的肩头,温柔地说:“看开些,积极治疗还有希望。”我抬起头,是那位护士。

“马上要下班了,我帮你去取药吧。”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递给她。

“三十块钱就够了,把钱放好。”

她帮我把钱揣回口袋,又走到对面那个光头男人那儿,也说要帮他买药,光头男人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泪痕,他掏遍口袋,也没有凑够三十块钱。最后,护士只拿了一张十块的,沿着楼梯下楼。

我嗓音沙哑地问他,声音小得只能自己听得见:“什么癌?”

“癌,晚期,你呢?”他的声音微弱。

“晚期。”

他目光呆呆的,眼泪又淌下来:“还能活吗?”

“天知道。”

这时诊室门打开,医生身穿便装走出来。他看见我们,停住脚步,对我俩说:“你们看开些,癌症不等于死亡,只要积极配合治疗,还是有可能治愈的,现在医学非常发达,不要放弃,振作些,唉,还都这么年轻。”

医生走了。

过一会儿护士回来,递给他三瓶药,又递给我三瓶,嘱咐我们:“一定要按时吃药,抓紧治疗,注意休息。”护士走了。我看着对面的光头:“喝一杯去吧。”

他点点头。我恍惚地走出医院,看见饭店径直走进去,我俩靠门口坐下,服务员热情地过来招呼,“二位吃些什么?”一看我们,声音轻了很多,“那边有拌菜、有炒菜,你们吃什么?”

我说:“来一斤白酒。”

服务员轻声说:“小烧吗?”

“啊,再随便来四个菜。”

工夫不大,服务员端来一壶酒、两盘炝菜。

我抄起酒瓶子,问光头:“哥们儿,叫什么?”

“春生。”

我拿过他的酒杯,哗哗地给他倒满:“来,兄弟,喝吧!”

他原本瘫倒在椅子里,这时坐直了身子:“好,喝!死就死吧。”可他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一口酒杯见底。

我又把两人的酒杯满上,端起酒杯,洒得满桌子都是:“来,干了!”

一口一杯,对于一个将死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了,他看看我,说:“好,痛快!”一仰脖,一杯酒下了肚。

我拿起筷子,说:“来,吃菜。”

几杯酒下肚,哭和笑就由不得你了,两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人生本就是哭笑不得的一出戏,只是要演的角色我们无法选择。为生的乐趣笑,为来日无多哭,旁人看了以为是两个活腻歪的疯子。

也不知我们喝了多少酒,反正是一口一杯。他跟我讲了自己的情况。

他是进城来打工的民工,被人陷害蹲了几年监狱,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儿子。我也讲了自己的情况。俩人同病相怜,都是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人,除了自我麻醉还能怎样?

他把病历狠狠地拍在桌子:“这回老子什么也不怕了,警察都管不了我了。”

“真应该干一票,那样就什么都解决了,我欠的债也就还上了。”

“是啊,哪天咱俩抢一票。”他撸起袖子,好像这就要动手。后面又做了什么,又去了哪儿,都不记得啦。

清晨,扫街的环卫工人把我和他从壕沟里拉出来:“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快起来吧,马上洒水车就来了。”

我俩爬出来,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互相留了电话,他告诉我他要回工地,问我去不去,我拒绝了。

我走回小区,坐在楼下花坛边上,想想自己还能做点什么。卖器官?哪个不怕死的敢买我这器官?找工作?找工作还有什么意义?离家出走?那宝宝怎么办,妻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佛教讲前世修行今世得,看样我前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害了爸妈,害了宝宝,害了妻子。我坐在花坛边上一个人无声地哭泣,回想自己平生做过的坏事,记得小时候抓到了一只麻雀,它叨我,我将它摔在地上,当我捡起瑟瑟发抖的麻雀,那临死前无力的挣扎和颤抖,从手心传到我心里,我轻轻地捧着它,那是它用生命的颤抖在控诉我的暴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害过万物生灵。从前,为了梦想我拼命努力,现在看那些时间全浪费了,一点儿意义也没有,我的人生是被诅咒的,除了为梦想努力,我什么也没做过,脆弱的生命难以支撑梦想的艰难。以前在公司的时候,我自命清高,对他人搞的小动作嗤之以鼻,结果人家升为地区负责人,而我还是个小经理。现在看来是我无能,我的选择难道错了吗?我抬起头看着天,你能告诉我吗?难道我这样的人都会令人神共愤吗?我一腔怨恨无处发泄。

晨练的人陆续来到小花园,我避开他们,看了一下手机,宝宝应该已经醒了。我扶着楼梯缓慢地往家里爬,每抬一次腿都感觉有千斤重,转过楼梯看见房门那一刻,我瘫坐在楼梯上,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楼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下楼,我只好爬起来悄悄地打开房门。母亲今天没起那么早,宝宝也没醒。我进到卫生间里,换衣服,洗脸。我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冰冷的水给我一丝理智,我不能告诉父母,也不能告诉妻子,瞒一天算一天吧,也只能这样。

母亲被我吵醒:“你一宿没回来?我等你等到十二点多。”

“啊,昨天遇到几个同学,和他们喝酒去了,没干别的。”

“以后少喝酒,昨天小雪给我买了管睡觉的药,不是安眠药,好像还挺贵的。”

“效果怎么样?”

她把昨天给我留的饭菜端回厨房,拿着抹布回来说:“反正比不吃强点儿。”母亲在厨房准备早饭,我给她打下手,“有点儿效果就比没有强,你坚持吃。”

“这些钱都白花,就咱家这样,吃什么药能管用,你们爷儿俩,唉。”

母亲的话让我无言以对,要是以前我会说等我找到工作就好了,现在说这话实在没有底气。她接着说:“昨天你爸来电话了,那个活儿干完了,钱还债了,现在又在家待着呢,老的老的没正事,小的小的在家待着。”

我低着头洗菜,没接话。“你爸啊,这辈子白活,小雪托人给找的活,他一千个不行,一万个干不了,非得回家,这回好,在家待着。”母亲把米下锅,继续数落道,“你就让我省省心吧,别再挑了,差不多先干着,就指小雪的工资,顾了吃顾不了穿的,养活孩子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也踏实点吧。”这时宝宝醒了。

“孩子醒了,我去看!”

宝宝救了我,我走进卧室,宝宝刚醒,两只小手抓着玩具玩儿呢,小雪见我进来迷迷糊糊地去梳洗了,我抱起宝宝逗他玩儿。母亲吃过早饭来换我,妻子和往常一样慌忙地随便吃几口就去上班了。

吃过早饭我简单地收拾一下家里。把屋里堆在阳台的没用的东西收拾出来,准备拿去卖掉,找出来好多书还有我的笔记,还有公司发给我的奖杯、奖状等一大堆东西,前几天母亲让我收拾这些,我舍不得,那些是我这十五年的全部,现在好了,都没用了,在收拾柜子时,我找到一大卷奖状和过去我写诗的笔记本,奖状是我在公司得的最佳项目经理奖,我之所以把这些奖状单独收起来,是因为从我到公司开始,这个公司的最高奖一直是我的,现在看这些仿佛是一张张嘲笑我的脸。当我打开诗集看着过去的点滴,愤恨涌上心头,用力地将它们扔进垃圾里。前后数趟我把过去都送进了废品收购站,十五年的积累也没换回几个钱。等我忙完了,打开电脑,查看有关癌症晚期的信息。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我最多还能活三个月,并且是非常痛苦的三个月。在网上找到一大堆民间土方,把它们记在小本上,希望奇迹能发生。妻子打来电话,她很愤怒,连珠炮似的跟我讲,说她和办公室的小张吵了一架,都闹到主管领导那里了。我劝她看开些。劝她做事情不要把人逼到死角,她说了很多我根本听不进去,由她去吧。

中午,我跑到卫生间给父亲打电话,他听起来挺开心:“啊,宝宝最近好吗?想爷爷没?我天天想他,一有空我就看他的照片,那小家伙太招人疼了。”

“父亲,要不你过来吧,活儿不是完工了吗?”

“我不过去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给你们添乱,当初想赚点钱,给你和小雪付个首期,哪知道,到头来欠一屁股饥荒,孩子,我无能,你就多努力吧!”

我鼻子发酸,我尽量压住声音,怕父亲听出什么异样:“没什么,只要身体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你找个工作先干着,咱们爷儿俩努力,用不了多久,就能买上房子,一提这事我就来气,这不前天我回家,你姨父请我们几个亲戚吃饭,他一顿显摆他儿子,找了个好工作又要买房子,说话那个难听,我在酒桌上就翻脸了。”

“咱别管他们,爱说啥说啥吧。”

“你小时候,你姨父就说,这几个亲戚家的孩子都好,就你不行,我一想起来就来气。”

“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就是听不了这个,他儿子怎么上的大学谁不知道,吹啥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儿子,听我的,有工作先干着啊。”

我再次捂着话筒,平静一下情绪,告诉父亲下午要去面试,便匆匆挂断电话。我坐在马桶上。以前脚指甲被轧掉,胳膊摔断,也没像现在像个娘儿们一样流眼泪。也许眼泪是为了我被命运捉弄的人生,为了我父母,为了我的宝宝,也为了我那可怜的妻子。父母养我一场,我不能尽孝;宝宝奔我而来,我不能给他一个充满爱的家;妻子这些年默默地支持我,结果她只得到了绝望。我欠他们的太多了,三个月后我死了,他们如何生活?想到这里我把眼泪收了回来,眼泪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得想个办法,总不能让父母沿街乞讨,我一定要想个办法。

晚上妻子下班回来,又和我讲她和小张吵架的事:“我正常休产假,她有什么资格管,我去领导那儿把她告了,这回她老实了,中午还请我吃饭,说什么她刚来不懂这些,让我海涵,你说她可气不?”我应付着她,让她别往心里去。

大家都睡了以后,我上网查找最快的赚钱方法,看到搜索出来的结果,我笑自己真是天真外加愚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癌细胞扩散到脑袋里面,让自己智商跌成负值了。我悄悄地回房间躺下,三个月时间,我要想个办法,否则父母和宝宝就要生活在人间地狱里。人在走投无路,被命运逼到死角时,似乎思维会自然而然地飘向那些不正常的手段,我的想法一个比一个可怕。我只有三个月时间,过了三个月也许我会踏上另外的旅程,也许就是一堆烂泥。回头看看自己的人生,真是无话可说。我一直嘲笑别人是失败者,现在看来我才是真正的失败者,为了所谓的理想,把大好的时光全挥霍在图书馆里,而立之年,无房无车无存款,没有像样的衣服。我什么都没有,但我不能让父母和宝宝什么都没有,为了他们我宁愿下地狱。

清晨我早早地起床,偷偷地去吃药,然后准备早饭,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给了我些许光明。吃过早饭,母亲带着宝宝出去玩儿,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又陷入沉思中,以前我也想过在生命终点时,自己会怎么,可那时我做的假设都是以自己功成名就、实现人生目标为前提,是一个满头银发能把经历的沧桑都化作优雅的老人,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躺在一张小床上,望着斑驳的棚顶,在这个租来的凌乱的家,不知所措地等着癌细胞一点点儿吞噬我的生命。

手机铃声打断我,是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那边一阵嘈杂的声音,电钻声,在地上拖拽钢筋的声音,汽车的喇叭声,敲击铁架子声,还有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让人头疼。

“喂,哪位?”

“哎,喂,兄弟是我啊。”

“啊,哪位?”

对方有些尴尬地说:“兄弟就是医院那个,癌症,想起来了。”

我猛然想起是和我同病相怜的那个哥们儿:“啊,是你啊,找我有事吗?”

他可能换了个地方,电话里的嘈杂声小了很多:“我在工地呢,你能听见不?”

我喊着说:“能听见。”

他在电话那头嘿嘿笑:“啊,我这才听见你说话,兄弟,出来喝一杯啊?还在上回的小酒馆等你,没事今天兄弟我请客,吃完饭咱哥俩再去乐一乐,咋样?”

我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出门,只想安静地躺着,别人不理我,我也不理别人就好,可是再过半个小时,母亲就会带着宝宝回来。

“好吧,我一会儿就到。”

我下楼时怕半路遇上宝宝,便绕小区半圈,从小区北门转出来。等我到小酒馆时,他已经点好四个菜,要了两瓶酒等我。看我进来立即站起来招呼:“兄弟,这儿,这儿,快来!”

小酒馆的服务员显然还记得我,冲我微微一笑,我紧走几步到桌子前,对他说:“哥们儿,来得够快的。”

他起身拉住我:“来,快坐下。工地离这儿不远,打完电话我就跑过来了。”他边说边拿起酒瓶子,先给我倒上,然后自己也倒上。“你挺能喝,人也实在,够义气,来,先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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