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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可追

田华看着赵捕头,心说,赵捕头你会有什么要求呢?难道是抓一个案犯吗?还是要破一桩大案?还是要求荣华富贵?不管怎么想,田华总是不敢确定。赵捕头并不曾深交,要想知道他给少爷提出了什么要求,要么是问少爷,要么是赵捕头自己说出来。

然而,田华并不知道,田明也不知道赵捕头有什么要求。

赵捕头看也不看田华,脸色一变道:“田大少爷,我今天之所以来,不是因为我贪图蝇头小利,也非想要逼你上绝路。我只想和你合作,你用你的才华免去你的捐银课税,我用我的机遇得到我想要的,这难道不好吗?”

田明无奈的苦笑一声,等着赵捕头继续说下去。

赵捕头双手抱拳又说道:“我赵然虽只是一介小小捕头,但平生最不喜尔虞我诈之辈,我亦不是口是心非之人。今日之事,田大少爷可以详加考虑。下午我在衙门里侯你,你若是同意,可以随时来找我。过了今天,我就另找他人了。”

说着,又朝田明靠近一步说:“当然,如果田大少爷愿意和赵某合作,你的苛捐200贯钱,我可以帮你暂缓,待你赢取对联盛会后再行与你一道,请求端王爷赦免。至于我向田大少爷提的要求,实在是抱歉的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故意为难你,一定不会陷你于不忠不义不孝之中。我的话已说完,就此别过。田大少爷好自为之吧!”

说完,拂袍转身向门外走去,那一班同来的属下眼见的捕头脸色难看,具是不言不语,紧紧跟着赵捕头,很快就离开了田明的视野。

田明望着远去的赵捕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突如其来的柳暗花明又一村,让他很是苦恼。他能从赵捕头的话中听得出,端王爷举行对联盛会,的确是一次多年难得的文人墨客之大聚会。不仅因为端王爷虽然名声显赫,同时还是文坛巨匠,而且端王爷还有一个美名——“末唐孟尝君”。一旦被端王爷看上,前程自不可限量,说不定就是骏马得骑,高官得做,美人得伴。这是多少天下文人的毕生追求。

可是,这些美好的憧憬,对于田明而言,还是有着不小的压力。因为自己并非原有的田明。自己在高考作文中也就只能拿个50分,要是真去参加了对联盛会,真有可能过不了第一关。按照赵捕头所说,参加这次对联盛会是有条件的,因为担心参加人数太多,所以要控制人数,一旦第一关过不了的人,大部分要被充军流放,小部分会遣送回乡,五年内不得参加与端王爷有关的任何活动,个别滥竽充数的人还要被砍头。如果自己真的是命不好,过不了第一关,那就完蛋了。

田华像是看穿了少爷的所思所想,微笑着对田明说:“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华叔,你有何高见,赶紧说来看看。”

“老奴倒不是有什么高见。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虽然来得有些突然,却也不是不可为。”

田明急不可耐的打断田华,说道:“如何为法?”

“少爷,你先坐。”说着,就将田明请到了堂屋的主座上。然后,田华才接着说:“少爷何不换个角度一看。若真如赵捕头所说,你答应了他一起合作,眼前的两百贯钱便可往后延上一延,先可解咱们的燃眉之急。此乃其一。其二,端王爷举办的盛会,虽比不上朝廷的恩科,也是寰宇之内名士高人聚集之处,少爷去上一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其三,此次盛会,也不是明天就举行,待我们问清楚了赵捕头具体时间,即便是下月举办,我们也有些许时日加以研修攻读。其四。”

说到这里,田华神情凝重的看了看田明,忽然问了一句,“少爷可还记得老爷为何给你取名为田明吗?”

田明望着田华,这正是他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答案,如果是问他在田家的后世为什么叫田铭,他倒是清楚的很,那是因为父辈要让他时刻铭记田家祖训,不忘祖上先辈,创出一番大业来。可是说道前朝的田明,他却不敢贸然回答田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田明望着田华,假装什么都记得的点了点头。

田华当然不知道田明现在的状况,看到田明点了头,语气更加凝重起来,“老爷一生坦荡,为国不忘忠君之事,勤政不惧清贫之苦,爱民不忘百姓之苦,纵是烽火遍地,狼烟四起,亦不曾苟且偷生,每每念及民间疾苦,便是痛心不已,恨自己不能三头六臂,恨自己不能多行善事。因此,老爷才将你的名字改为田明,字复光。为的是,有朝一日你能学有所成,生有所依,明白自己的追求与理想,明白自己所处的时势与环境,明白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停了停,田华好像忘了先前说的一样,凝视着田明。

田明知道,田华在要着一个回答。这个回答既是田华想要的,也是田华替跟随多年的老爷要的。

田明虽然不知道有过多少身前事,也不知田明的父亲曾经有过什么教诲,但他知道,田明的父亲不是一个很差的人,甚至,还是一个为民爱民的清官,更是一个勤政有为的好官。或许,田父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华叔,我要成为和我爹一样的人。”田明坚定的说,虽然,他的内心并没有真的那么坚定,然而,被田华一席话感染后的他,突然有了一种很想知道田父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田华看着田明,一字一句复说着田明刚才的话:“是的,你要成为和你爹一样的人,你也肯定能成为和你爹一样的人。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点。”

“嗯,华叔。”田明肯定的点点头。

田华伸手握住田明的双肩,轻轻说道:“少爷,你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吧?”

“华叔,要不我现在就去找赵捕头?”

“不急,少爷,再过些时候就是未时了,到时候你再去找赵捕头也不迟。”

“为什么?”田明不解的问。

“少爷,老奴虽然已上了年纪,但眼花心不花,有些事情,不能快。有些事情,一定要快,还有的事前,快与不快,都对,也都不对。”

看着有些茫然的田明,田华笑了笑,“少爷,你今年才十九岁,等你出门在外多加历练,就会有更深更多的感受。”

“多谢华叔。”这是田明对田华发自内心的感激,这名老奴,真是自己现在最大的财富。

未时,田明准时来到了州衙。

还没等他找人问明赵捕头的所在,就有人从州衙里急匆匆冲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冲着田明大声问道:“阁下是田明田大少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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