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体温正常、脉搏正常、伤口愈合正常,但……依旧昏迷不醒……”
穿着绿色护士服的小护士脸上写满了无奈地向主治医师华叔良报告着特护八号病房病人的动态,已经术后半个月了,病人生命体正常,却还总是处于昏迷状态中。
“嗯,”主治医师华叔良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对护士说“继续观察,小李辛苦你了!”
“我这算什么辛苦啊,华医生你才是真的辛苦呢,已经下班了,您早点回家吧,”护士说完就转身走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向护士值班室走去。
“体温正常、脉搏正常、伤口愈合正常,一切生命体都正常,但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目送护士离开后,华叔良医生再一次拿起病人的病历单,仔细查看了起来。
病历上这个叫叶无忌的孩子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啊,伤口愈合速度是常人的三倍,但为什么会一直昏迷不醒呢?为什么为什么呢?华叔良医生陷入了沉思,他放下手中的病历,闭上双眼,用双手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地不停搓着脑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华叔良是医圣华佗的第七十二世孙,是整个东海郡的名片,镇郡之宝。只要人们提起东海郡,第一个会想到的就是东海郡医院,这就跟提起巴西马上想到足球提起美国马上想到NBA一样的自然。然后只要谈起东海郡医院,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华叔良,就跟谈足球想起罗纳尔多谈篮球想起乔丹一样,华叔良是东海、乃至整个华夏国医界的领袖级人物。
好几年没碰到过棘手的问题了,华叔良双手不停地搓头,这是他整理思路、思考问题时的经典动作。片刻之后,华医生停止了搓头,睁开双眼,迅速投入到了研究当中。
在他办公桌周围,乱七八糟放着一大堆只有他自己才能整理出头绪的典籍,与病人叶无忌长期昏迷不醒有关的典籍。
华叔良不停地翻阅着厚厚的典籍,时不时在草纸上写写画画、闭目沉思。
不知不觉,离下班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墙壁的挂钟开始报时:凌晨零点整。
听着墙壁上挂钟的报时,望着窗外黑黑的夜幕,驼背七公突然举起手中细长细长的竹竿,照着叶无忌露在被子外的脚底板子就是“啪啪啪”几下!
“呀呀呀——”叶无忌疼得一下子就坐在了床上,“好疼!”
嘴中喊着疼,叶无忌双手却麻利地拔了吊针针头开始换衣服穿鞋子,连滚带爬,双眼一刻也不敢离开七公手中的竹竿。
七公手中的竹竿就像毒蛇一样一直在不停地动,以刁钻的角度、不可思议的速度戳向叶无忌。只要叶无忌躲得慢了,七公的竹竿就会毫不留情地戳在他身上任何地方,贼疼贼疼。
等一切收拾停当下了地,叶无忌像饿狼一样两眼闪着绿光就朝七公狠狠地扑去。七公答应过他,只要他能沾上自己衣角,就可以休息一晚上,免去一晚上的训练,苦逼的训练。
七公站在窗户口一动不动,等叶无忌冲到近前时才侧滑一步,只一步,就躲开了叶无忌。叶无忌一下子扑空,整个人就朝开着的窗户外面栽去。七公左手急探而出,一把就将叶无忌拽回了屋子。
叶无忌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顾不上疼痛反手就去抱七公的双腿。七公一边用手中的竹竿噼噼啪啪敲打着叶无忌的脑袋、双手,一边从容后退。
“呀呀呀,”叶无忌被打得两眼冒金星,再也没有了抱七公双腿的心思,一个劲地喊疼告饶,七公停了下来。
“好疼!”叶无忌疼得抱头也不是搓手也不是,站着不舒服蹲着也不舒服,一个劲地喊疼。
“落后就要挨打!”七公淡淡地说,手中的竹竿微微一晃。
“别打、爷爷别打……”叶无忌哭丧着脸朝窗户走去,边走边说:“我进步、我一定进步、我一定进步……”
站上二尺高的窗台,叶无忌探头向外,确定好不远处暖气管的位置,纵身侧跃,抱住下水管道哧溜溜地向下滑去。
七公反锁了病房的门,熄了灯,站上窗台,轻轻一跃,像鸟一般掠向地面。
叶无忌顺着管道下到地面时,七公已经站在了地面。
“还去郊外吗,爷爷?”叶无忌明知道肯定是要去郊外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期待着万一,万一爷爷改变主意了呢?
七公没有回答,径直朝前走去,叶无忌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爷爷啊,我伤口好像有点疼……”
“是么,跑两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