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梅点点头，再也没说什么。
夜里，何玉梅作了一个梦，梦见了她的小女儿苏小然。此时的苏小然不再哭泣了，她的灵魂已从瓶子里走出来。只有三岁多点的苏小然，穿了一袭白色衣服，身上发出光辉，头顶上方有光环，背后长有一双翅膀，很纯洁的，像了天使那样的装扮。
何玉梅叫她：“然然，然然。”
苏小然转过头来看她，一双眼睛清澈得如浸在溪水中的玻璃球，笑容纯净，她天真无邪地问：“阿姨，你叫谁？”
她叫她“阿姨”，她不再认得她。
苏小然已忘记了她的前尘往事。
何玉梅说：“然然！我是妈妈啊。”
苏小然笑：“阿姨，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妈妈呢。”
何玉梅有心如刀割般的疼痛，她忍不住，大哭了起来：“然然！然然！”
何玉梅的叫声很大，大到把隔壁房间睡着的的苏小可惊醒了。苏小可吓了一大跳，急忙冲下床，跑到她妈妈的房间，开了灯：“妈妈妈妈，你怎么啦？”
何玉梅醒了过来，一脸的泪水。
苏小可蹲在床口：“妈妈，你怎么啦？我听到你叫妹妹的名字，是不是梦到妹妹啦？”
何玉梅还沉浸在悲痛中，她喃喃地说：“你妹妹不认我了，她说她没有妈妈！是我不好，我对不住你妹妹！是我害了她！”
何玉梅的话，让苏小可心中疑惑。
何玉梅最近，总是提了苏小然，都次提起来，总是说她害了她。
苏小可想，难道妈妈，真的是害了妹妹？
妹妹去世的时候，苏小可才三岁多点，不大懂事。
但有些事情，苏小可却印象深刻。
苏小可记得，在妹妹去世的第三天，在夜幕来临的时候，她妈妈拿了刚刚做好的，妹妹生前喜欢吃的饭菜，在水塘旁边用小碗摆成一小排，还把妹妹生前喜欢喝的饮料，洒在地上。苏小可还记得，她妈妈在那儿，烧了很多的香纸蜡烛，那些熊熊燃烧着的火光，映着妈妈一张痛不欲生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