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颜迟疑着,手背上的血红的印痕还没有消失,手指上的伤痕依旧包着绷带,咬紧了软艳的唇,定定得坐了许久,半晌才轻声道:“皇上,父王病了,臣妾想出宫看看。”
“多久。”适耀的心更加灰暗,和蔼问道。
“无需太久,十几天就够。听说父王终日晕迷不醒,臣妾很是担心。”瑾颜眼眶微微湿润,急促请求道,满心满肺尽是对父亲伤势的担忧。
适耀闻得此言,深深一震。不过片刻,一字一字郑重问道:“瑾儿,你实话告诉朕,如果不是因宁皇叔的伤势而想请旨出宫,你会主动踏进养心殿吗?”
瑾颜的神情凝滞如木,紧紧攥了手绢不放手。低头沉默无语,她知道只要她依照心中所想摇头称“不会”,那么她的出宫将是无望。款款相望,却是满心的凄婉缠绵,狠下心正欲点头。
适耀耐不住,喃喃出言道:“皇后,你想清楚再回答。朕要你用宁王的命发誓,回答朕的话决对是心中所想,没有一句慌言。”
瑾颜听后无比惊恐,刚刚准备狠心点头说“会”的声音,压抑于嘴角没敢吐出来。旋即抿嘴沉默,仰头看着窗外明媚若金的阳光,强烈的光线逼得她微眯了眼睛。
适耀越看越失望,眼神骤然阴沉,伤痛、难过、复杂难言。强压心中的愤怒,再也不去看她,疲倦挥手:“你回坤宁宫吧!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皇上。”瑾颜闻言是震人心魄的震摇,心里如同针扎了般难受:非诏不得再见,那么她的出宫却是无望。清若还在坤宁宫等她一同出宫,她要如何跟清若交待。情急之下,瑾颜双手拉着适耀的手,待要哭泣再求,适耀挥手推开她,再不去看她悲愤道:“回坤宁宫好好反省下,想清楚如何做一名好皇后,再来跟朕提:出宫省亲的事。你看看你进宫数月来,一言一行很是让朕失望,你从前的知书达礼,温柔贤惠都到那去了,现在就是心儿都比你强千百倍。”
门又一次“吱嘎”而开,如心儿站在宫殿之外,见瑾颜依旧在内,装着进退两难的神情,只是站在殿外发呆,正准备离去时,叫住她,道:“什么事?”
如心儿低下头,委屈道:“皇上让心儿离宫,心儿刚刚忘记带走食盒,现在取过就走。”
适耀爱怜地看着她,轻声道:“谁叫你离宫了。你进内殿等候吧!朕还没有吃完,一会再进去慢慢品尝。”瑾颜冷冷的看着俩人的一唱一合,又想到刚才适耀说如心儿都比她强千百倍,终于忍不住轻“哼”一声,站起身子,向宫殿之外移动。
适耀目中的光色一沉,尽染了黑暗郁郁之色,道:“站住,越发没有规矩,请安跪礼,宁王府的人没有教过你吗?”
刚刚还说如心儿都比她强千百倍,现在又当到如心儿的面说宁王府的规矩差,又因出宫无希望。迅疾的一瞬,瑾颜心中满满的怒气,不顾后宫的张口就道:“宁王府的人定然是规矩不够严谨的,不然皇上又何必天天召见如郡主相伴左右。”
“放肆。”适耀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怒道:“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完全目空一切,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