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究竟活在哪一段空间
从早晨到黄昏
我经常仰头望天
在一根根烟囱倒掉之后
我仍然心存疑虑
这种类似雾状的情绪
落在灵魂中，立即变成
重锤敲击；暴雨倾盆
它催促我回去
沿着记忆的锈迹
抚摩往昔快乐的花朵
那些早在盛开之前
就已经凋谢的花朵
抵达了事物的本质。我触摸到
花前月下、性爱，连接处
隆起的一道疤痕，两节断裂的乐章
一节薄如蝉翼
另一节厚如棉絮
我走在想象之外，梦境之中
一个朋友在前，另外几个
在我之后，我们
偶尔坐在一张虚构的桌旁
饮酒闲聊，有时也争吵
我们不安地询问对方
究竟走多远了？看起来
旅途便是我们的目的地，出发
不过是离目标更远
每当此时，我总要仰头望天
看看天色里隐藏的时间
有多辽阔；一条小溪从中分离出来
是不是十分昂贵，需要花掉
整个生命。一切。或者在陈词滥调中
居住一生
欲望的表达总要呈现
它是最后一道风景
事物内部的冲突，有如霹雳
短促而强大
我总是在找到道路之前
遗忘归宿
那是我的声音，胆怯
却不能遮蔽；燃烧
让它露出简单的卑微
这本没有什么。我的疑虑
不被容忍，就被忽略
它只不过是行走的一种方式
我向天空敞开它们
幸福来了；幸福又走了
仅此而已。仰头望天
天空有时遥不可即
无法抵御，有时
也会疲惫地伏在我的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