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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心动

送走了小翠,南谷君便去找胡椒椒,院里院外找了几圈,最后经外出的仆人指点,说她去了湖边。南谷君出了大门,一路小跑,穿过草场,胡椒椒果然就坐在湖边,望着湖水怔怔发呆。

南谷君在她身边坐下,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美女,发什么呆呢?”

胡椒椒头也没回,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南谷君道:“来陪你聊天啊!”

胡椒椒道:“谁稀罕跟你聊天?”

南谷君道:“我知道你不稀罕,所以我才变成送上门的货色啊!如果你稀罕的话,我哪里那么容易屈驾,连面你都见不到,想聊天还得排队拿号,听我叫到,下一个,胡椒椒,才能轮得到你。”

胡椒椒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凌厉,道:“我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了,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南谷君耸耸肩,道:“你感觉到我在害怕吗?”

胡椒椒道:“你认为我不敢杀你?”

南谷君道:“敢不敢杀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不是我能左右的。怕不怕才是我的事,我可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能死在你这样的仙子手里,对于男人而言,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胡椒椒道:“你……”又轻叹一口气,道:“我就很是奇怪,像你这么惹人讨厌,怎么会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南谷君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椒椒怔道:“为什么?”

南谷君笑道:“只能说明我根本就不惹人讨厌哪,傻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就拍了下她的后背,哈哈笑了起来。

胡椒椒空有三千年的道行,口舌却不是他的对手,一心想营造严肃萧杀的气氛,被他三言两语一搅和,竟如同谈情说爱一般,不知该气该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南谷君又道:“对了,椒椒,昨天你还说我口齿伶俐,惹人喜爱,怎么才隔了一宿,就说我油嘴滑舌,惹人讨厌呢?我感觉我没有变化啊!”

胡椒椒道:“昨天我是瞎了眼了。”

南谷君点头“嗯”了一声,道:“这倒是实话。虽然你昨天对我甜言蜜语,今天对我恶语相向,但我还是喜欢今天的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胡椒椒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南谷君道:“因为你昨天虽然甜言蜜语,但是是在敷衍我;今天虽然恶语相向,却是在真心待我。人和人之间相处,贵在交心。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态度若是本质上发生了变化,由敷衍到真诚,嘴上说讨厌他,却又愿意听他说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喜欢上了我?”

胡椒椒呸了一口,道:“你真会自作多情。你不是喜欢小翠吗?只要你不再那么惹人讨厌,我倒可以考虑把她许配给你。”

南谷君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

胡椒椒道:“你以为我没听见吗?”

南谷君道:“我最恨别人说话断章取义了。你只听到我说喜欢她,是不是?”

胡椒椒道:“这还不够吗?”

南谷君道:“之前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胡椒椒道:“没有!我也不想听!”

南谷君道:“之前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呸呸呸,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你?日啊,味道怎么就感觉不对呢?应该是,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她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对!你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对’。就在这个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她的表情很失落,很落寞,这也不能怪她,女人嘛,总是要有人疼有人爱,日子才会过得滋润。虽然小翠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岁数也应该不小了,一天到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空虚寂寞也是难免的。难得生命中闯入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一见倾心也是正常的,男欢女爱毕竟是世间正道嘛。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地善良,小翠对我又很好,我哪里忍心让她伤心落泪,就安慰她一句,说我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是哥哥对妹妹那种感情,是亲情,不是爱情,你明白吗?”

胡椒椒道:“既然你心地善良,为什么不娶了她?让她一直有安慰不是更好吗?”

南谷君满脸惊讶,道:“哥哥怎么可以娶妹妹?这不是**了吗?你说话太刺人了。”

胡椒椒见他装得有模有样,没好气道:“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怕什么?”

南谷君严肃道:“那可不行,我可是讲原则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既然把她当作亲妹妹,那就是我的亲妹妹,如果**的话,肯定要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的。死后还要下阿鼻地狱,受剥皮油煎之苦。”

胡椒椒嗔道:“不娶就不娶,谁让你发誓的?”

南谷君听她话中明显带有关心之意,心下一喜,呵呵一笑,道:“这也算发誓?算就算吧,反正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应该言出必行,句句与誓言无异。”

胡椒椒叹道:“你说的话我总有些捉摸不透。”

南谷君笑道:“这只能说明你还不太了解我,这个问题,时间会慢慢解决的。”

胡椒椒微微一笑,望向湖面,没有说话。

南谷君陪她看了一会,良久,才打破沉默,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每天只顾修行炼丹,不觉得枯燥无聊吗?”

胡椒椒道:“除此之外,又有什么事可做的呢?枯燥了三千年,一切都习惯了。”

南谷君笑道:“你看这碧波万顷的湖水,湖光山色,美如仙境,你除了偶而看看之外,就没有别的用处吗?不觉得辜负了大自然的一番美意吗?”

胡椒椒道:“你认为它还有别的用处吗?”

南谷君道:“当然,如果我们现在泛舟湖上,随舟垂钓,你不觉得比坐在湖边干看更有趣味吗?”

胡椒椒微微一怔,道:“泛舟湖上?哪里有舟?”像她这种法力高深的人,舟车马匹这些原始工具在她的意识里基本已经不存在了。

南谷君笑道:“你跟我来!”起身抓住她的手,向远处的树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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