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是要长风教小姐一些普通的拳脚功夫,长风昨夜细想了一下,觉得有一套拳术极其适合小姐。”
“学会了能打赢你?”
长风一愣,老老实实回答道:“不能,小姐现在骨骼基本发育完成,学习效果自然不如幼龄儿童。长风自小习练武艺,小姐自是及不上我。”
言外之意,无论顾锦年学什么武功,都不能打败他,还是早早歇了揭面巾的心吧。
顾锦年穿了一身宽松的绑腿装,未待长风说什么,就自发在原地扎起马步,“长风,你看我扎的马步标不标准。”
不管顾陵川是有心让长风教导顾锦年,还是假意应承,长风都端着一副严师的面孔,对顾锦年要求严格,“腿外扩一些,腰再往下点,稳住下盘。”
只一个马步,就将苏怀镜憋的满脸通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
半个时辰过去,苏怀镜吊着一口气,憋到了现在。
“小姐现在觉得如何?”
顾锦年的下盘很稳,十八岁才开始学习武功,已经很迟了,还要从扎马步开始,长风表示这套拳法一年学会,两年运用,三年贯通。换成顾锦年,只怕要用更多的时间。
任由额头上的汗滴落到眼睛里,顾锦年擦也不擦,“自然是很好。”
耳蜗轰鸣,眼冒金星,这效果自然是很好。若不是知道习武真的是从扎马步开始,顾锦年都要怀疑是长风还记恨她那句话,存心报复她。
长风狐疑的看了一眼顾锦年,“长风观察许久,发现小姐下盘极稳,”而且时间不多“所以,小姐不用再扎马步了,直接学习拳术都是可以的。”
一听到可以不用扎马步,顾锦年腿一瘫,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你说的拳术叫什么名字?”
长风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顾锦年身侧,“小姐请上座。”
腿软,试着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眼角余光瞟到长风似笑非笑的眼神,顾锦年一咬牙狠使劲儿站了起来,“我肯定能学成拳术。”
哪里招惹到顾锦年了,长风无语对苍天,“这套拳术不属于顾家,是我机缘巧合之下从外面得到的。日后小姐出门可以放心大胆的使出来,不怕贼人认出你是顾家的人。”
顾锦年似懂非懂,这意思应该是以后看谁不爽就上去揍,不怕他找爹爹告状?
“这套拳术极有奥妙,每每练习,长风都能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遇上敌人沉醉其中,然后不可自拔?”
长风捏捏拳头,指关节“嘎嘣嘎嘣”脆响,顾锦年缩缩头,紧紧闭上了嘴。
“我捡……咳,得到这本拳术的时候,上面绘着几个闪光的大字……”
顾锦年嘴一张一张,却没有声音。长风抑制住拔刀杀人的冲动,心中心中不断默念,这是小姐,这是小姐,这是小姐……
“有话直说便是。”
“闪光的大字是不是烫金的?是不是功法的名字?”
顾锦年一副求知的表情,长风森森觉得去执行一个任务都比应付小姐来的轻松。
黑色的面巾挡住了长风内伤的表情,一双桃花眼微动,“不是烫金,但它确实闪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功法的名字叫《天马流星拳》,闪光大字似是这套拳术的创始人,名为星矢。”
这个名字好霸气,以后用的时候大喊一声,把对手震慑住,不是极好?顾锦年笑的眼睛眯起来,“现在开始?”
“嗯,现在开始,我先教小姐基本动作。”
…………
“我再演示一遍动作,小姐跟着我动就好。”
…………
“我再做一遍。”
…………
…………
“……”长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想顾陵川身边暗卫多少,都是他带出来的,现在教顾锦年,不能打不能骂,还要百般顺从。要是手底下的暗卫敢像顾锦年那样顶撞自己,长风表示不保证他们能不能撑到训练最后。
“长风,时间到了,我要洗漱洗漱去家学。”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丝毫不见刚才挥拳的绵软无力。
长风认命的跟上去。
顾府本就有家学,只是顾锦年从来不去,顾陵川也就由着她了。顾氏一族留存下来只这一脉,因此人丁单薄,家学也只是给城中的孩子上罢了。
“夫子安好。”
顾锦年行了一个师礼,刚刚沐浴过的身体还带着清香,长发上裹着一块布巾便进来了。
儒雅的长须垂下,夫子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甚是年轻,眉宇间带着一股清隽雅士的味道。此时夫子正在翻着书页,看着今天要教习学生的内容。
知道顾锦年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夫子也不准备追究她一而再再而三迟到之事,“嗯,安好,顾小姐自去寻一个座位吧。”
顾锦年拖沓着走进来,只有最后一排有空位了。
刚刚坐好,夫子看她一眼,心中狐疑怎么瘦了,不像往常那般肥胖,倒是好看了些许,“今日夫子带你们习一首诗歌。”
家学诵读声声,听起来悦耳之极,顾锦年听的很享受,但是她不会,连哪一页都不知道,只好学着身边人摇头晃脑,张着嘴巴无声的诵读。
“嗯?”
夫子走到顾锦年身边,却并没有听到声音,不禁轻咦一声。
“顾小姐,手伸出来。”
顾锦年瘪瘪嘴,听话的伸出手,“啪啪啪!”
夫子毫不留情的用戒尺打了三下。
…………
“嘶!”一针扎到了手指上,所谓十指连心,顾锦年已经扎了自己好几个指头了。
绣娘对她仍有些怕,站的远远并不过来,只用嘴说该怎么做。
“小姐慢些,专心些,就不会扎到手了。”
“嘶!”又是一下。
“……”顾锦年自虐似的疯狂扎手指,把绣娘吓到了。
…………
“铮!”顾锦年带戴着指套,拉起琴弦。
棋乐坊坊主一脸苦瓜相,这是弹坏几个琴了,等下还要教习棋艺。坊主不禁埋怨自己怎么就那么作,开一个乐坊不好吗,非要开棋乐坊。
…………
“嗯,色相俱全,卖相也很好,我便尝上一尝。”
教厨的郑娘子试着夹了一个炸的金黄的虾球,“噗!”
刚放到嘴里,郑娘子吃美食无数的嘴就感受到了虾球的不同寻常,忙一口吐了出来,四处找水喝。
“郑娘子,我不过是放了一点辣椒,没想到你这么不禁辣。”
不禁辣的郑娘子“噗通”一声跳进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