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华笙忽然就明白了,木禾草被贱卖掉并不是偶然的,只怕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呢!
否则,怎么会那样的巧合,她这头刚一找到一株木禾草,还没捂热乎呢,那边就不见了,然后不久她就知道了自己脑中有碧晶针的事情。
本来她还想着,木禾草虽然珍贵难寻,但是功效单一,一般的人用到的机会几乎为零。自己脑中的碧晶针想要拔除,怕是会用到木禾草的,日后自然还是有机会能得到的,只不过这个时候想起来,只怕是再也没有能够得到木禾草的机会了。
她敢肯定,她先前得到的那株木禾草一定是到了司空熠的手中,并且,此刻,只怕是全天下的木禾草都已经到了司空熠手中了,她想要拔除碧晶针,就要用到木禾草,那就要从司空熠的手中夺了,但是那样的事情是她不想看到的。
华笙问道:”除却木禾草,可还有同样的功效的药材可以代替的?“
雀余闻言看向华笙,道:”怎么,王爷找不到木禾草?“
华笙也不隐瞒,直言道:”本王只怕是有生之年都难以再找到一颗木禾草了。“
雀余文雅却是抚须一笑,道:”若是木禾草,那王爷便不必担心了,小人族中之人能有仙医之名,不光是善于诊断医治病症,要治病自然是要有药的,族中同样是有专门培植药材的能人,木禾草自然是也有的,这个王爷就不必忧心了。“
华笙闻言不语,低下头去思索着,自己在司空熠的掌控之下,能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将脑中的碧晶针拔除掉。
而最后的结果也如同华笙自己想到的一样,机会是那样的渺小,司空熠这样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又有谁能够拦得住呢!她不想自己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到死都不能知道的。
只不过,人活在世,遇见什么事情,再难也是要搏上一搏的,否则,或者还有什么意思呢!
华笙起身,对着雀余拱手道:“现下,不知雀余医者可否同本王同行呢?”
雀余抚须而笑,道:“现在就是雀余不想同行也是不行的了,王爷这事情可是让雀余十分的动心呢!”
华笙一笑,道:“那就请雀余医者多多用心了,能够早日将本王脑中的碧晶针拔除就是再好不过的,能有多早就多早。”
雀余也立即站起身来,“雀余是医者自然是要为自己的病人用心的,还有一事要请王爷早些准备才好。”
“医者只管言明。”
雀余抚着须,道:“王爷自己想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的,碧晶针想要完全拔除,还需有灵巫一族的人来相助,那样才能事半功倍,若是只依靠灵森一族的人,即便是将这二十一根碧晶针完全拔除了,日后还是会留有隐患的。”
“王爷这事情肯定是不想多的人知道的,雀余会为王爷守口如瓶的。”
华笙点着头,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转身跨出小小的一尊折屏,双眉紧蹙,一眼不发的登上了马车。
车队里其他的人见状也赶紧上马的上马,登车的等车,只有秦炎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了。
说好的今日在越城暂时休息半日,将路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人养足了精神气儿才动身的,怎么和雀余医者两个人单独说了一会话就满身煞气的要走了。
华笙坐在车里,对着外面的人道了一句:“去买一辆好马车,专给雀余医者的,再派两个人去侍候,医者若是有什么要求,只管满足他。”
外边的人答应了,这时秦炎又追了过来,粗声粗气地问道:“王爷,昨日的时候下官已经禀明了今日在越城休息半日,明日才动身,王爷这个时候这是、、、”
华笙听见秦炎这话,才知道自己这是昏了头了,忽然就从那番不清醒之中清醒了过来,再一扭头,发现原本在车中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好说出实情了。
华笙一阵羞恼,只能道:“今日作罢,只不过是半日的时间,越城离着下边的北城也不远了,本王想要早些赶到,路上快些,这半日就赶到北城再歇息吧!”
外边等候着的秦炎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好好的,这怎么就突然要急着赶路了,不过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是个直肠子,不懂他们那弯弯绕绕的一套,得了命令就直接上马动身了。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完全的误会了华笙的用意,其实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的。
车队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改了行程,华笙对自己的行为也是没有一言一句的解释,这确实也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车子走着,道路是一如既往的平坦,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的,华笙坐在原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转眼往车子里面一看。
车子的窗户上面隔着厚重的窗帘,车里面的光线十分的昏暗,一边的角落上还有一只小小的铜香鼎,悠悠的淡淡的香味儿萦绕在马车里面。华笙的目光又转到那边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在过去的十几日的时间里,那个位置一只是被一个人占据着的,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时候,每一次,华笙登上马车的时候,总是第一眼就能看见那个不知到底有没有离开过的人,等在马车里,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上。
人的习惯真是反而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习惯了一路之上,马车里面一个从来不说话的人的陪伴了,今日忽然没看见,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反而是有些不习惯了。
华笙叹一口气,靠着壁板,静静地闭目养神着,脑中空白着,不知道该要想些什么了。
一直以来,她的脑中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据着,这时得了一会儿空,竟然是不知道该要想些什么了。
也真是奇怪了,有歇着的时候,竟然是不知道到底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