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浩从麦克斯的住处离开,拦了辆出租,一路来到邻镇的警局。
“您还没付钱,先生。”张浩下车之后司机嚷嚷道。
“你等着我,我一会还要走,时间计费。”张浩一阵风似的爬上了二楼。
那里是今天报到的地点,对象则是弗兰克?庞德,一名有二十多年工作经验的老警官。
“这个就是新人吗?”
“迟到了吧?”
“但愿他能赶得上。”
“庞德又收了个徒弟?这小子遇到那老顽固还是自求多福吧。”
警局里看着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向二楼的张浩,窃窃私语。
“报告!”张浩一路冲向庞德的办公室。昨天艾迪一路上把庞德具体的办公地点告诉了张浩,并特意嘱咐他不要迟到。
“你迟到了,新人。”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庞德正背对着房门,袅袅烟雾正在他身前升腾。
这家伙抽的烟什么牌子,这么呛。
张浩正想着,庞德转过了身。
稍胖,一脸的沧桑感和鱼尾纹。
看起来年纪只在四十多岁左右,穿着的警服似乎偏大了一些,皱皱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松垮的感觉,总之,人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精神。
“我是弗兰克?庞德。”庞德伸出手和张浩握了握。
“张浩。”张浩也开口自我介绍。
“是的,我知道你的名字,今后你和艾迪就是我的直属下级,我对你们负责,所以,有什么情况都需要来向我汇报之后再做决定,懂吗?”
张浩挑挑眉,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我就快退休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庞德接着说,“今天你迟到了五分钟,第一天报到就先原谅你,今后是要扣钱的。”
“呃……说到钱,请容许我打断一下,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车钱付了?”
一声怒吼咆哮在警局上空。
……
“死老头,真的把我当新人了?”张浩顶着炙热的阳光,正在和搭档查车,汗水打湿了警服,张浩忿忿把警服纽扣解开,心里寻思着。
“哎?你怎么都解开了?”艾迪也很热,但他的纽扣扣得死死的。解开纽扣之后对警察的形象可不大好。
“不解开难道任由闷死?”张浩现在的模样可不敢恭维,警帽歪斜戴在头上,宽大的墨镜下,嘴巴叼着一根烟卷儿,下面是短袖警服,警服没什么不好,只是张浩敞开了怀,露出了里面健硕的肌肉,衬着左臂上那莫名而复杂的符号纹身……
这个模样让人看到,别说自己是警察了,说烟卷里面是大麻恐怕都有人信。
远处,一辆车自公路上跑来。
艾迪挥手示意停车,并让张浩把衣服整理一下。
张浩本来不愿意,但生怕自己在这里不听话再给邦妮调回恶狗的位子上,那时候自己哭都来不及啊。
车子停下之后,艾迪回身看了看张浩,张浩收拾的焕然一新,有些警察的样子。艾迪扶了扶眼眶上的金丝眼镜冲张浩点头笑了笑。
笑你妹啊笑,你一个文员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局长,活该你下基层,下基层还笑得这么开心……
张浩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把责任承担了过来,这个文弱小书生可不适合干这种粗活。
“开车门,下车。”张浩手扶着腰上的手枪,对车里的人说。
车里就两个人,一个女孩和一个女人,张浩的异能探查的清清楚楚,但却又不能不做样子。
刚来警局第二天就有匪徒从N市抢劫了数家银行往海城逃窜,这个小镇是通往海城的必经之路,警局里几乎所有的警力都被拉出去堵路了,不知道这种情况还得持续多久。
女人下了车,双眼里尽是惊恐。
张浩回头看了艾迪一眼,示意安全,一甩头,让女人开车走了。
这条路比较偏僻,直到傍晚,这条路也只有三辆车通过,庞德美其名曰为了让两名新人可以练手,将这他俩安排到了这里。
“走吧,书呆子,”张浩拍了拍车顶,声响将还在眺望远方公路的艾迪视线拉回,“难道你要等人换班?”
晚上没有警员值守,自然就没人换班,间接的说明了这条路的荒僻。
“就走。”艾迪恋恋不舍的再次眺望了远处一眼,“也许这条路能抓到通缉犯也不一定。”
“是啊,是啊。”张浩从屁股下抽出一份地图扔给了他,这条路九转十八弯,如同跑车的赛道;偏僻的如同十亿年前的恐龙时代。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走这里。
“这是庞德借故将我们支开的借口,你懂吗?”张浩盯着正在仔细研究地图的艾迪说,“他不想我们出事,他只想安全退休。”
“嗯。”艾迪这次没有反对,看着张浩点了点头,“所以?”
“所以我们明天就不用来了……”张浩很高兴,他认为自己第一次说动了艾迪。
“明早几点去接你?”艾迪开着车,一脸的淡然。
……
该死的工作。张浩在车内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路哈欠,最终准时到达了昨天设卡的地点。
艾迪说几点就是几点,没有早一些或者晚一些,一如他认真的性格。
还有这偏执的搭档。
张浩看向艾迪,艾迪侧对着车头,屈起一条腿,脚落在前轮上,眼睛远眺着远方延伸的公路。
“吃了早饭吗?我给你带了一份。”艾迪感受到张浩的视线,依旧平视着地平线。
张浩忿忿的吃着汉堡。
要是只有自己看守,自己早就不来了,要不明天和老头说一声?让他把这个碍眼的艾迪调到别处去查车?
这里地广人稀,张浩的思绪无限飘渺,正胡思乱想间,艾迪招呼了一声:“来人了。”
张浩三下五除二的吞掉汉堡,正事要紧。
车内是两个大胡子男人,张浩勒令他们下车。
“这是怎么回事?”开车的大胡子吵吵着,在张浩拔出配枪之后这才乖乖的下了车,“下车,下车!听见没有,混蛋,他们让我们下车。”大胡子推搡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副驾上的男人明显精神有些恍惚。
“哦,太好了。”张浩吹了声口哨,“他玛的抓到一个吸毒的。”
“该死,该死。”开车的男人低声咒骂,趁着张浩和艾迪不注意,把手伸向了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