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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帕特洛克罗斯的葬礼

阿喀琉斯带着敌人的尸体回到了战船,他把尸体脸朝下匍匐在帕特洛克罗斯尸体旁。丹内阿人解下战甲,坐下来为自己的英雄举行葬仪。他们宰猪杀羊,还杀了公牛。阿喀琉斯吩咐大摆宴席慰劳战士们。他的朋友们拉着他硬是离开了停放帕特洛克罗斯的尸床,来到国王阿伽门农的帐篷里。他们烧起一堆火,架上一口大锅烧水,并试图劝他沐浴,洗去身上的尘土和血污。但被他坚决地拒绝了,而且郑重地发誓:“宙斯在上,只要帕特洛克罗斯还没有火葬,只要我还没有剃发并为他建立坟墓,我就不能用水洗澡。要是按照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就举行殡葬仪式。阿伽门农国王,明天请下令砍伐树木,为葬礼做好准备,为我的朋友举行葬礼。”王子们都尊重他的意见,他们坐下来痛快地饮酒,愉快地享用美餐,然后各自回房休息。珀琉斯的儿子躺在被海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海滩上,四周围着一群弥尔弥杜纳人。

阿喀琉斯睡着了,在睡梦中,他梦见可怜的帕特洛克罗斯走近他,对他说:“阿喀琉斯,你睡了吗?难道把我忘了?为我立一座坟吧,我想通过地府的大门进入哈得斯的地府!那里有两个小鬼守卫着,还威胁我,不让我走近。因为我还没有经过火葬进入地府,因此我的灵魂不得安宁。可是,你要知道,我的朋友,命运女神注定你将死在特洛伊城外。你在给我造坟时,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使得我们活着时一同在宫殿,死后骸骨也葬在同一墓穴。”“我发誓,我将按你的要求去办,兄弟!”阿喀琉斯说着朝那个人的阴影伸出双手,但它却像烟雾一样即刻消逝了。

第二天天刚亮,阿伽门农便命令战士们牵着牲口去伐木。他们把爱达山上最高大的树木砍下来,劈成木柴,让牲口驮回战船营。阿喀琉斯命令所有的弥尔弥杜纳人穿上铠甲,套上战车。不久,送葬的队伍出发了:王子们、战士和御者走在前面,后面是几千名步行的士兵。帕特洛克罗斯的朋友和同伴抬着他的遗体,上面放满了他们从自己头上剪下的头发。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来到阿喀琉斯为他的朋友选定的坟地,他们将灵柩放在木柴垒成的木堆上。珀琉斯的儿子退后一步,剪下自己的一绺褐色的头发,注视着茫茫的大海,说道:“啊,我的祖国斯佩尔锡俄斯河啊,我的父亲曾经发誓,等我凯旋归来时他要我剪下头发给你祭奠,并在你的圣林和祭坛的发源处,给你献祭五十头羊。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河神啊,你没有接受他的祈求!你不让我重归祖国。现在,请你别见怪,我只得把头发献给帕特洛克罗斯,让他带着去见冥王哈得斯!”说着,他把一绺头发放在他的朋友的手里,然后走到阿伽门农跟前,对他说:“让大家宴饮吧,宴毕,大家哀悼并安葬我的朋友!”

阿伽门农下令战士们把尸体放在柴堆顶上。然后,他们又杀死了十二名特洛伊青年献祭。阿喀琉斯就这样为他朋友的死残酷地进行报复。

木柴被点着了,阿喀琉斯对着死者大声说:“愿你幸福地进入冥府吧,我的朋友!我向你立下的誓愿全部实现了。十二名俘虏都已献祭给你,并和你一起火葬。只有赫克托耳的尸体没有烧,他的尸体是用来喂狗的!”阿喀琉斯凶狠地说着,但神祇们却不让他的愿望实现。阿佛洛狄忒日夜守护着赫克托耳的尸体,不让一群饿狗靠近。她又用玫瑰香油和长生膏涂抹在尸体上,使他身上的伤痕全都消失了。阿波罗也降下一片浓雾,遮住赫克托耳尸体停放的地方,免得太阳把尸体晒干。

现在,火葬帕特洛克罗斯的柴堆虽然已经点燃,可是仍不能熊熊燃烧。阿喀琉斯转身向风神祈求,答应给北风神波瑞阿斯和西风神策菲罗斯献祭,并用金杯盛酒浇洒在地,请风神向木堆吹起大火。伊里斯把这消息传给了风神。他们从海面上呼啸而来,直扑柴堆。整整一夜,他们向柴堆煽起冲天的火焰。阿喀琉斯不断地把酒浇在地上,祭奠朋友的亡灵。直到清晨,风才慢慢地停止了,柴堆被烧成灰烬。遵从珀琉斯的儿子的命令,英雄们用酒浇熄了还在闪烁的火星。他们眼含泪水,拾起朋友的白骨,盛在一只金饔里,送到阿喀琉斯的营帐里。然后,他们用石块和泥土给死去的帕特洛克罗斯筑起一座大坟。

这一切完毕后,希腊人为自己的英雄举行了隆重的殡葬仪式。阿喀琉斯命令亚各斯人都聚拢来,坐成一个大圆圈。然后他摆出炊鼎、三脚祭坛、牛、羊,还有妇女和珍贵的金属礼品,作为举行了宾葬赛会的奖品,阿喀琉斯因心情十分郁闷,所以没有参加战车竞赛。战车竞赛完后还进行了拳术比赛、徒步赛跑和掷铁饼比赛。英雄们经过各项角逐,带走了所得的奖品。就这样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殡葬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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