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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暗算

顾粤山果然依叶邵翁所言,专攻飞誉子身后四处要穴。飞誉子先时还不以为意,可未过十招,便有些疲于应对。他怕有闪失,急忙换了打法,运用其大无相神功。

这大无相神功是崆峒派开派祖师飞虹子所创,有七十二般步法、八十一般掌法,更兼密宗之咒语、修心之心法,融合贯通,可至心空如宙,体同大宇的第一层境界。悟性高者可达到大智大勇,大慈大悲,大彻大悟,大雄大力的第二层境界。假以时日,最终达到无我无相,无执无着的最高境界。

然飞誉子虽苦练大无相神功二十载,却也未达到第一层境界。此刻他运用大无相神功,心意相通,气发力使,一柄拂尘如腾龙似游蛇,裹住东西两门二位的大刀,用力一带,试图使之脱手。

但二位是何等英雄,握住刀柄不放分毫,暗自里与飞誉子拼起蛮力。飞誉子看不能一时之间收了他们的兵刃,又怕身后疏于防范无暇顾及,忙抖动拂尘松开兵刃,顺势向上一扫。东西两门突然间不能应对,纷纷向后退了三步。但那拂尘被飞誉子运上内劲后,柔中有刚,绵中带利,一下竟把二人胸膛衣物扫得粉碎。

二人只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只钻入心,细细一看,鲜血已是涔涔而下。

这时顾粤山连连催动掌力,攻的正急。飞誉子峰回路转,拂尘径直向顾粤山头顶砸去。高手过招,何等细心,一招一式都要谨慎。可顾粤山只想取胜,看飞誉子专攻东西两门,身后露出极大破绽,便欺身逼近,发出一掌。不料飞誉子闪身避开,同时把拂尘砸向顾粤山头顶。头乃人身要穴,非同小可。顾粤山眼开避不开去,这一下势必非死即伤,当下悔恨万分,不该鲁莽行事。

谁知那拂尘将将落下之际,竟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顾粤山探头一望,只见一柄长剑与拂尘搅在一起。原来陆羽看顾粤山身陷险境,奋力拼出一剑。青龙剑与拂尘相接,却并未全部斩断拂尘,而是缠在一起。那拂尘受了飞誉子内力,非同一般,而陆羽只是初习剑法,剑术寻常,因此不能一蹴而就斩断拂尘。顾粤山见此,急忙挥掌斩向飞誉子手腕,恰恰此时,东西两门各自执起大刀砍向飞誉子后身。

围观众人都不自禁提起一口凉气,心中暗想飞誉子此次再无法脱身,崆峒派这回无论如何要栽了。谁知千钧一发之际,那飞誉子手臂发力,震开陆羽的长剑,原地飞转,把拂尘一摆,使三人不能近身,然后凭空一跃,跳离开去,躲过了危险。众人立时赞叹不已,均想在此危难之极,也只有飞誉子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四人目光对视,立刻心领神会,陡地跃起,双双落在飞誉子身旁。西门不类冷眼一射,挥起大刀砍向飞誉子。飞誉子毕竟成名甚久,当下微微一笑,腕底一翻,斜喇喇伸手去夺飞誉子大刀。

西门不类大刀虚晃,反斩向飞誉子手腕。岂知大刀还未落下,飞誉子已翻开手掌,拍向西门不类前胸。这一招甚是迅捷,西门不类大惊之下,慌忙闪避。

三人见飞誉子单手空空,骤然攻击,便要抢上救援。不料飞誉子左手生风,掌法极快,西门不类避闪不及,胸口已吃了一掌,晃晃悠悠退了三步。

飞誉子见此,呵呵笑道:“普天下能接老道这一掌的,可谓高人,好汉只后退三步,当即站稳,可见功夫果然了得。”西门不类真气汇聚丹田,吃这一掌竟然无事,听见飞誉子说话,以为是有言相戏,大喝道:“牛鼻子老道,试刀。”话声甫毕,已近到飞誉子身旁,大刀如潮水般滚滚砍向飞誉子,招招进逼要穴。三人看此,也忙向飞誉子进招。

这时,方成语慢慢醒转,看到眼前之事,不禁愕然。随后大喜,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尺左右竹筒子,左手扣住底部,暗暗道:“龟孙子西门不类,此时便取了你的性命,为我兄弟报仇!”他把竹筒子瞄向西门不类,便扣动了机关。那竹筒子顿时射出许多细如发丝的长针。西门不类此时哪有精力观察周围,只一心扑在飞誉子身上,对眼前之事浑然不知。

还是叶邵翁眼尖,看出了方成语之意。想要阻止,为时已晚,于是他奋力跳到西门不类身前,竟为他挡住了暗器。而几乎和他同时跳到飞誉子身旁的白小杰,也为飞誉子挡住了不少飞针暗器。

二人一中暗器,眼前立时一黑,瘫倒在地,哇哇吐出紫黑色的血来。这时,白虎庄的家丁和顾粤山的那些好汉,纷纷大呼着跑来,扶持两人。可二人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众人见此皆垂手顿足,不知所措。这突发状况,令比武的五人都不约住了手。陆羽飞奔上前,看到二人脸色发黑,双目紧闭,嘴角不断有黑血涌出,且其味冲鼻,心中一悬,他拔出毒针放在鼻边又仔细闻了闻,突然向西门不类哭道:“西门大哥,师父是中了虎毒草之毒,危在旦夕,你快去看看射暗器之人身上可有解药?”

西门不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方成语身旁,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抡起来,问道:“你为何偷射暗器?解药在哪,快与俺拿来。”方成语右手还握着竹筒,听见发问,不答一语,只冷笑不止。西门不类大怒,揸开五指,朝方成语脸上只一掌,打得方成语口中吐血。再复一掌,打下两颗牙来。方成语泯着鲜血,连哼带笑,仍不复一语。西门不类攒起拳头刚要再打,只听得一人呼道:“快住手,手下留情,解药在我大哥身上,你……你去取吧,留我二哥性命。”原来是躺在地上的刘鹏胜为方成语求情。

西门不类丢了方成语,又跑到冯元智尸身旁,果然在他身上摸索出一个小药瓶来。他急忙拿给陆羽,问道:“是这个吗?”陆羽接过,拔出瓶塞,放在鼻下闻了闻,喜道:“就是它,快!”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扶叶邵翁坐起,陆羽撬开叶邵翁的嘴,倒了些药水,可哪知叶邵翁已然昏迷,解药含在嘴里,并不能下咽。陆羽急道:“顾大哥,你快用内力打开师父的喉咙,要快,慢了恐怕……”

顾粤山二话不说,伸手在叶邵翁胸口运动内力,催开了他的喉咙,只听“咕咚”一声,一大口药已被叶邵翁咽了下去。陆羽又倒了些药,催他喝下去。这才走到白小杰身旁,对正在为白小杰运内力救治的飞誉子道:“道长,这是解药,你快令白公子服下,迟了怕误事。”李雪英抢过解药,用左手两个手指撑开白小杰的嘴唇,倒了些药,可是白小杰也无法下咽。李雪英看着飞誉子,无奈道:“师伯,快让小杰吞下药。”飞誉子在白小杰的后背又施加了些内力,逼开了他的喉咙,解药顺利咽了下去。但是李雪英却不放心,把剩下的药,全部倒进了白小杰的嘴里。

这时,陆羽呼道:“解药都已服下,药力正在发挥,需赶紧逼出两人体内的银针方可。”顾粤山先前受了内伤,刚才一发力,牵动真气,内劲已经使不出来。

西门不类把大刀放到一旁,盘腿坐在叶邵翁身后,运动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叶邵翁体内。可是过了一会,西门不类额头汗珠已是涔涔而下,银针竟无一根被逼出来。

这时,白小杰体内的银针已被飞誉子全部逼出。他看到叶邵翁体内的银针还未逼出,便走过来道:“让老道来吧,也算还你们一个人情。”西门不类挥干额头的汗,站起身叹道:“可不是俺的功力不行,是这些银针太他娘的细小,俺一身的蛮力也不顶用,妈的,狗娘养的方成语,这心也忒狠,这针若是全射在俺身上,不被毒死也被痒死。”

飞誉子不去理会他,只提起真气,用力的在叶邵翁后背拍了两下,只见数十只银针从叶邵翁体内急射而出,“嗖嗖”地全部打在地上。围观众人心里都不免一声赞叹。西门不类也服了软,道:“牛鼻子老道,内功这截,俺确实不如你,不过在刀法上,俺可是半点也不服你。”

飞誉子微微一笑,问陆羽道:“他们二人何时能够醒来?”

陆羽先时还能忍住伤心,此刻被他一问,再也忍不了了,眼泪婆娑道:“解毒经对虎毒草上的记载,曾有几句言道‘湘西山上物,奇珍天下居。一滴血成河,半分鬼神哭。若使有药解,一刻性命固。三年毒不除,五年功不复。’来说虎毒草之毒对中毒者的危害。”

顾粤山近前一步,皱眉问道:“这毒难道真要三五年才能彻底清除?”陆羽无奈点了点头。西门不类破口大骂道:“他娘的,叶大哥是为救我才中的毒,真要个三五年才能治好,俺这次人情可要欠大了。罢了罢了,这内功心法俺不要了,不要了。”

飞誉子又问道:“这毒具体要怎样清除?”陆羽道:“毒入血脉,自然也要从血中排出,只恐怕每日里都要刺破阴商穴,挤出七八滴血来,不可多不可少,一开始血会成紫黑色,待到血色正常,其毒便完全解除。”顾粤山皱眉叹道:“倘若真要五年此毒才能除净,那大哥可怎么……哎……”他说了一半,便唉声叹气地说不下去了。

飞誉子起身攒须道:“如此也好,你们带叶邵翁回去养伤,我带白小杰回崆峒山,以五年为期,五年后的中秋之日,到时请叶邵翁和诸位一起到崆峒山,咱们恩怨情仇一并了解,如何?”

顾粤山自知此刻危机,又感飞誉子此言不错,正好能借机脱身,便应道:“道长所言极好,一来有时间令他二人养伤,二来也能了结双方仇怨,只是不知西门兄意下如何?”西门不类自感亏欠叶邵翁,一切理所当然要先治好叶邵翁,不然欠了人情,自此后定然坐卧不安。便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顾粤山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道长提议,一切便按道长说的办,只是眼下有众多好汉与我等结怨,不知他们可愿放我等离开。”飞誉子环视一圈,微微笑道:“我知诸位英雄都是有情有意,极重信誉之人,贫道提议五年后再了恩怨,不知众英雄意下何如?”

酒楼里的大部分人不是为财便是为利,真正报仇的不是很多。如今崆峒派掌派如此说话,谁敢反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答应了便是。于是众人均皆应喝道:“且听道长便是。”

飞誉子轻捋胡须,啧啧笑道:“众英雄如此给老道面子,老道这里多谢了。那老道便在这里说清楚,日后五年内,诸位若是再找他们的麻烦,便是找老道的晦气,那崆峒派知道后,就不能袖手旁观,倘若因此得罪诸位,还请多担待。只是五年,五年时间弹指一挥,五年后老道定然会广发英雄帖,请众位英雄一起来崆峒山了结恩怨,到时诸位莫嫌穷山恶水,陋室寒门。还望不吝赐教。”

众人拱手应允。忽一人大声呼道:“倘若五年后叶邵翁不敢去崆峒山,如此奈何?”

顾粤山听飞誉子话已说到,知道已能安然脱身。对那人疑问,并不畏惧。刚要回答,被飞誉子打断道:“叶邵翁虽然是魔教中人,性情暴躁,行为诡异,但我观魔教也是极重信誉之徒,定不会因为畏惧而不敢赴会,落下毁信弃义的骂名。”顾粤山听出了飞誉子的言外之意,只得朗声道:“莫管崆峒山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只要我们有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到崆峒山去。”

众人听了不由得赞了一声“好”。飞誉子满心欢喜,对身旁的道童道:“快去准备一辆马车,一些马匹,我要看着他们离去才放心。”小道应声出去。不一会便弄来了一辆马车和一些马。顾粤山和西门不类把叶邵翁搬上了马车。陆羽便坐进马车照看叶邵翁。其余各人一一找了匹马骑上。

顾粤山坐在马车前,双手向飞誉子抱拳道:“多谢道长,咱们走了,五年后再会!”飞誉子单掌还礼。

马鞭“啪”的一声落下,那马嘶叫一下,拉着马车纵蹄疾驰。后面有十六骑也纵马跟着。

走了大约有二十多里。后面的两匹马跑到马车前,正是东西两门。只听西门不类大声疾呼道:“顾兄弟,俺们护送到此,便告辞了。”顾粤山一拉缰绳,叫停了马车,问道:“二位英雄要到哪去?”这时陆羽也从马车里跳出来,走到西门不类马前问道:“怎么,两位大哥不与我们同行。”

西门不类呵呵笑道:“俺们还有要紧事做,只能就此别过,他日叶邵翁大哥醒来,俺一定登门拜谢。”陆羽问道:“你不是还要和我比试武功吗?”西门不类道:“对啊!所以你要加紧苦练,说不定用不多久,咱们还会重逢,到时俺可不会让着你,必然使出全力。好了,话不多说,咱们后会有期!”

二人抱拳告别,向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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