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孩子，看来是有人生，没人养吧……”小赵真想揍这个小女孩一顿。
庄斐然却喝道：“别吓着她……”
这样的小女孩穿的跟个乞丐似的，又像是没吃饱的样子，难道家里没大人么？
小女孩依旧在小赵的钳制下，胡乱踢腾着腿。庄斐然单膝蹲下，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领我去你家，我就把这一百块钱给你。”
见到红色百元钞票，小女孩倒是不动了。
过了半天，她点了点头。
庄斐然示意小赵松手，那小女孩一把抢过庄斐然的钱，往胡同深处跑去。
小赵大吼：“我擦！还抢劫呢！”
庄斐然却拔腿便追了上去。她本能觉得这个小女孩会把她带到她想去的地方。
真的是一种直觉在作怪。
虽然小女孩拔腿就跑，而且越跑越快，可是她跑一阵便停下来回头看看，看到庄斐然他们追上来，才又继续跑，显然在等她们。
她收了钱，自然是把他们带到她家里了，而且奶奶快要病死了，她必须找人救奶奶。
这两个警察一定能帮上忙。
这小丫头跑的真快啊。庄斐然和小赵都在警队训练过体能，可是追起这个小丫头真是废了很大的劲儿，腿都快跑断了。
终于小女孩在一处破旧的老宅子门前停下。
“你们不是要来我家么？我家到了。”小女孩推开门。
庄斐然看到了院子。
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瓷器，大多数年代久远，很多瓷器上生了青苔。
难道这个小女孩的家，就是原来瓷器厂的老板的家？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坐在轮椅上，脸上的褶皱证明她应该不低于80岁。她看到门口的人，有些惊讶，喘着气，想说话，却憋得脸色通红，猛地锤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要闭过气去。
“奶奶……”小女孩跑到老奶奶身边，将轮椅旁边的口袋打开，拿出一盒喷雾对着老奶奶鼻子喷了一喷。
原来老年人有哮喘。
这么老的人，得了哮喘真的很难熬。
“走吧，我们去医院……”庄斐然示意小赵去扶老人。
小女孩对庄斐然投过来一抹感激的目光。
可是老奶奶却大吼道：“燕子，把他们赶出去！快去！”
竟对庄斐然他们充满了敌视。
“谁允许你把陌生人带进我们家？”老奶奶气的浑身发抖，再加上哮喘，更是胸腔剧烈起伏，身体颤抖不已。
那叫燕子的小女孩无奈，哭着道：“奶奶你得去看医生……”
“我还能活很久……不去看医生，快点，把这些人都赶出去……”她苍老的脸上皮肤颤抖着，像是风中落叶……
燕子便擦了擦眼泪，对庄斐然道：“你们还不快走？”
庄斐然当然不会走。她好不容易找到传出无头僵尸故事的瓷器厂厂主家，肯定要先问一问的。
“老奶奶，你别怕……我们是警察，不是坏人。我们来这里是想调查下……您听说过无头僵尸的传说么？在二十多年前，就在你们瓷器厂原来的厂址……”
她话未说完，老奶奶忽然疯了一样从轮椅上跌下来：“我儿子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你们还说那些往事做什么？”她大喝道：“你们给我走……滚开……滚开……”
小赵看老人大怒之下，恐怕得气死，不由拉住庄斐然的衣袖：“madam，还是别刺激她了……咱们先去他们邻居家打听打听……”
庄斐然点点头，小赵说得对。
她和小赵只能退出燕子家，去敲旁边邻居家的门。
邻居听到了他们这边的争吵，早有人推开门走出来。
庄斐然拉住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问道：“大姐，你知道那一家发生过什么事么？那老太太怎么对人那么凶？”
女人道：“她向来如此。她四十多岁才有了一个儿子，结果二十多年前，他年仅二十多岁的儿子却被人杀了……她便一直神神叨叨的……”
“被杀？”
“对啊，到现在还没找到尸体……”
“他儿子怎么死的？”
女人道：“被人杀了后，还被割了头，头至今都没找到……”
庄斐然和小赵对视了一眼。终于知道无头僵尸是怎么传出来的了。大概是老太太的儿子在瓷器厂被杀，被割了头，所以传出无头僵尸……至于无头僵尸杀人，额，那肯定是以讹传讹……
“走吧，回警局查一下二十多年前的案件记录，看有没有这么一桩案子……”
庄斐然明明觉得自己应该查李擎被杀一案的凶手，可是她唯一的线索竟然就是无头僵尸，她决定还是先把无头僵尸的案子梳理一遍，再考虑下一步吧。
而且她从邻居家知道了，这个老太太姓李，他死去的儿子叫李朝歌。
李朝歌是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被人杀害的……而且被割去的头至今没找到。当时他们结婚都是媒人介绍，新郎新娘并未见过多少面，所以他死了的第二天，那新娘家便取消了婚约，新娘也去了国外，至今没回来过。
李朝歌的被杀，和前一段时间唐氏大楼出现的无头男一样，两个被害者李朝歌和龙小磊的头都被割去，而且再也没找到。
庄斐然总觉得两个案子有点关系……
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头绪。
晚上庄斐然让小赵先回家，自己坐在办公室加班。
她废了两个多小时，终于从档案室调出了二十多年前西郊瓷器厂主人李朝歌被杀案子的卷宗。
因为经历了二十多年，当时的警察笔录已经模糊不清，纸张也泛黄。
不过她还是对那个案子看了个大概。
原来是情杀！
凶手是李朝歌的表兄，一个所谓混黑道的男人李朝廷。
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李朝廷的鞋子和他常用的刀。不过自从案发，李朝廷便失踪了。从此这个案子成了无头公案。
李朝廷？
怎么觉的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庄斐然好像在哪听过。
她正冥思，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办公室电话猝然响起。
夜色那样安静，猝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庄斐然吓了一跳。毕竟自己在调查无头案啊，多吓人啊……她拍了拍心口，接过电话。
“喂，我是庄斐然，你是谁？”能打她桌上办公电话的一定是公事。她语气有些公事公办。
那边一阵沉默，当庄斐然以为对方打错电话，正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对方忽然说话了：“是我。”声音嘶哑低沉，似乎安了变音器，但是这个声音庄斐然绝对记得刻骨铭心。
因为，他竟然是绑架她，强暴她，且让她染上毒瘾的神秘面具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