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没事别在丽娘的寝宫外头转悠。”
翊歌冰冷的声音自月奴头顶传来。
月奴闻言一怔,随即顺从地应声欠了欠身子,正准备转身自去时,翊歌突然又叫住了她。
“你等等!”
“大人还有何吩咐?”月奴回过身来,诧异道。
“对了,忘了问你个事,你可要从实招来,否则……”翊歌低沉地威胁道,轻轻地扬了扬手中的宝剑。
“大人有话尽管问便是,月奴一定说实话,绝不敢有半点欺瞒!”月奴浑身打了个寒颤,忙道。
翊歌点点头,才低沉地开口询问:
“那丽娘病倒之前到底在那荒园里看见过什么?”
月奴闻言,仔细认真地想了想,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同寻常,同时,翊歌的语气听着让人心里毛毛的。
“嗯……奴婢当时陪同丽娘去那园里赏荷来着,然后,奴婢跑回来取伞,再回园子里时,丽娘人就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奴婢焦急地寻找了半天,才在宫墙底下找到昏迷不醒的丽娘,至于丽娘看见过什么,奴婢真不清楚。”
“翊大人,是不是那园子里有……”
“怎么会有那么邪门的事?!”翊歌打断了月奴的发问,皱眉道,心中起疑。
月奴一直没往邪门方面去想这事,现在一听翊歌这么说,顿时心里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翊歌想了想,对月奴道:
“我想去那荒园里看看,月奴,你前面引路,就照着那天丽娘的路线走。”
月奴听了,只觉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有些畏缩地往后小退了两步,一脸紧张害怕的样子,声音也有些不情愿地,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啊?翊大人……这个……奴婢……”
翊歌看着丽娘胆怯的样子,不由得皱眉,道:
“怎么?你害怕了?”
“不……不是!”
“那就走!少啰嗦!快走!”翊歌将宝剑又在丽娘面前扬了扬。
丽娘只得低着头,在前面走,一路引着翊歌往百花园去。
翊歌大步地在月奴后头走着,不时拿眼睛四下里观察,一些宫女远远地看见翊歌在月奴身后,都不敢出言相讥,而是远远地观望着,她们都知道翊歌是王忠实的侍从,对翊歌毕恭毕敬的。
穿过长廊,径至一荒废的园子里,百花园三个镂刻在石头上的红字已经长满了苔藓,变成了暗绿的颜色。
园子里头无人修整的花草,正蓬勃生长着,娇艳的春花东一簇西一团,一切都显得毫无规矩,显见它已荒弃多年,许多鸟雀在头顶上空飞来飞去,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真是个清幽寂静的园子!
月奴抬头辩认着方向,回忆着那天丽娘曾走过的路。
翊歌在后头,看着月奴站在几丛牡丹旁边踟蹰不前,东瞧西看的样子,不由得交叠起双手来,立在几步远处看着她,又移了目光,四下里巡察一番,脸色严肃。
多年前宫中流传的秘事,重新浮现在翊歌的脑海中,他当时只隐约知道这百花园是个晦气的地方,是冷宫,是那时的禁地,鲜少有人踏足,他自己也从没来过。
“你站那儿半天了,想起来没有?”
“奴婢记得好像是从这边走到荷花池去的,又好像是绕了那边的小路去……”
翊歌皱起眉头,不耐烦地瞪了月奴一眼,这宫女可真够笨的!
“荷花池怎么走?”
“从这儿一直往前走!”
翊歌一面问,一面大步走上前去,不再等到月奴带路,径往荷花池走去。
月奴一怔,随即紧走几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