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渐的褪去了,好快,乌云散去后月亮也显现了出来。丁益风看着窗外,呆呆地,有些茫然。在月亮里他看见了自己的梦想,心也明亮了起来,他相信自己可以实现和成功自己的理想,18岁,便以昂着头的对世界说。他害怕,或许和着他生来的忧郁有关,在人群里,他静静的,别人却说他淡漠,所有的一切似乎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夜色清凉,丁益风却睡不着。徘徊着,脑子里想的都是诗和夏如雪。去了阁楼,阁楼里静静的,英儿却总说阁楼里有不好的东西,很害怕,天黑后更是躲的远远的。丁益风在这黑暗寂静的小楼里不自然就想起妹妹说的话。笑了声,便点起了蜡烛。环视四周,又把头转向天际。此时的月亮被云层遮住了。看不见很远,唯有四周点点灯光从几户人家散出。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今天所发生的事。很乱很杂,也就烦了起来。他又何尝不晓得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拿到高学历以后在社会上才会有更好的平台,别人也更看得起。对于一个平常普通的小户人家来说,在一个不起眼的的小镇,只有走出去才是出路。母亲一直很想他能够走出去,有出息,出人头地,被别人看的起,为家里争气。父亲却似乎不是很关心,自己在这个小镇生活了大半辈子,只要努力,踏实,肯干。以后为家里传宗接代。所以当丁益风说自己不读时,母亲是有多么的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算是气坏了,父亲听到他说不读了说家里还有几把锄头,还有一亩三分地等着你,不争气的东西,表现的没有母亲的激烈。丁益风也很固执,母亲一生气就说给丁益风结婚,让他成家后就不管他了,隔壁村有个人也就和你这般大也结婚了,气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是想让他回学校读书。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夏如雪来了,家里的战争方才暂时告一段落。
有时候丁益风也会想,如果自己不曾喜欢诗歌,不喜欢文字,也许会好好读书或像母亲说隔壁村的那个人一样早早的结婚,什么都不会想。他想不到那些努力读书和很很早结婚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会觉得那些人什么都不会想,只是努力的读书和安详的面对早早结了婚的生活。他感觉那仅仅是一部机器,一部为生活爬的更高,为传宗接代延续后代,他感到很悲哀。难道人生真的是没有意义的吗?一个人的存在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自己喜欢诗,所以对生活有另外一面的看法,而表面看起来的却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鄙视,认为粗俗,丑陋,肮脏。他很少说话,在同学,朋友,认识的人当中也往往被忽略,但有时说出的话又另身旁的人耳目一新,很多词汇,别人想表达的却又说不出来,而他却又说道好处。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喜欢却和他们站在一起,听他们谈天说地拉火车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说。孤独,是的,自己不喜欢孤独,讨厌孤独。也很讨厌热闹,喜欢在陌生的在人声鼎沸的人群里走,然后心很静,偶然也会想一些事。
很多很多,丁益风回到了现实中来,阵阵风吹来心里所有杂乱的思绪都被灌进又吹走了,很空,也很明朗,月亮又从云层里爬了出来。
银色的光芒斑驳的洒在小阁楼里的每一处,影影绰绰。有点困了,丁益风便伏在小桌边靠下,随风吹过外面的树影一摇一曳,很烦很累,好想脱离这俗世的生活。一些古人所写的鬼怪故事在脑子了闪动,脑子里夏如雪的身影又浮现了出来。苦笑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么,如果,如果可以的话,丁益风想,自己是鬼,夏如雪是狐,不是可以脱离逃避俗世的生活么?想着想着眼睛慢慢的闭下去了,而刚才的想法却延伸开来了。
在一处不为人所知道的深山密林里,有一只纯白色的狐狸和一个在弹奏古筝的男鬼,纯白的狐狸并未靠近,躲在草丛里静静的听着不远处的琴声,如醉如痴。每一晚,不管是否有琴声都会不自觉的像那片弹筝之处走去,几近寒暑,月明星稀下,都会看见一个男鬼在弹古筝,不远处有一只纯白色的狐狸躲在草丛里听筝。
某日的夜晚,一曲‘凤求凰’正弹起,随风至狐狸的耳际,狐狸一听,知道自己被发觉了,因为这首曲子的大意曾听姥姥说过,无可奈何,摇身一变,幻作一位穿着白衣的漂亮美丽倾城的女子走了出来,走到那男鬼的旁边作一辑,说道:“打扰公子弹曲,不对之处,还望相容。”那男鬼把筝一停,微微宛而,道:“怪小生小气,明知姑娘在侧也不肯请出来相见,实为有罪,还请原谅。”男鬼对狐狸回了一辑。狐狸咯咯笑道回了一辑便未回话,只是偷偷的看了眼,那无数次想看清的面容此刻却看的真切,眉清目秀,脸面苍白干净,一身的穿着是潇潇洒洒令人无比的动容!“实不相瞒,小生早已倾慕姑娘,却又怕姑娘嫌弃,不得已弹了‘凤求凰’以示对姑娘的爱慕之心,还望姑娘成全!”男鬼倾声相告。
自此后,一鬼一狐便在那深山密林里筝起舞起,筝止舞落。
“丁益风?醒醒,不要着凉啦!”夏如雪轻声拍着丁益风。丁益风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一手抓住另一只手说道:“娘子,到弹筝的时间了么?”语气轻柔,声声都带着喜欢。